我沉吟了一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和可儿合租的事情说出来时候，小妮子笑道：“妈，你问点儿问题还真是奇怪，缘份一到，自然就认识了。”
刘可的妈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让你回答了？我是问张先生，在给你挑女婿。”
“挑女婿？呵呵，妈，是你嫁人还是我在嫁人？”小妮子有些不乐意她妈妈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审问我，小嘴一撅，又道：“好啦，从现在起，我不说话，这总行了吧？”
刘可的妈妈略一点头，目光犀利地再次射向我，道：“张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晓，我的宝贝女儿，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我一听，心中略为有些不爽，她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于是我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刘可对我说过，还有她那未婚夫的妹妹也对我说过。不过，阿姨，我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刘可，况且你也说刘可只是有未婚夫，既然没有结婚，我想我有资格追求她。”
“资格？不知道张先生在哪里高就？”
“我？在一家软件公司，也是做游戏的，说起来，和刘可的未婚夫杨致远是同行。”
“哦？如果是同行的话，相信张先生或多或少应该知道刘可的未婚夫的情况，你认为你比他优秀吗？”
“妈——”坐在一旁的小妮子再次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就少问几句成不成？跟逼供似的，谁受得了你啊？”
我用手肘轻轻碰了普小妮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小妮子瞪了我一眼，便闭口不语。
“呵呵，不好意思啊，张先生，我也只是随口问上一问，你千万别误会。”说着，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精致小巧的女式镶钻手表，笑道：“时间也不早了，张先生，共进晚餐如何？”
我点了点头。
“那好，可儿，快去收拾一下饭桌，咱们这就开饭吧。”
“开饭？”我一时愣住了，按照杨梦诗的分析，在家里吃饭的可能性不太大。
刘可的妈妈见我愣了愣，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和我这个宝贝女儿一起在家里吃顿饭了，忙了一个下午，弄了几个小吃，也请张先生品尝品尝。”说着，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
既然已经弄好了，那我表现的机会也没有了，只好打打杂，端一下饭菜，帮着小妮子一起收拾了一下饭桌，大不子吃完饭我洗碗，总行了吧？
吃饭时，我根据杨梦诗教我的那一手，夹起一只鸡大腿，放到刘可的妈妈的碗里，道：“阿姨，你吃这个。”然后又夹了另外一只鸡大腿，放在小妮子碗里，笑道：“快吃。”
料想刘可的妈妈的脸上应该会有些欣喜的表情，却不想仍是一呆淡淡的样子。
只见刘可的妈妈吃了两口，然后长叹一声，将碗筷放下，对我道：“张先生，其实我知道，你曾经替我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挡过三枪，这三枪差一点儿要了你的命，对我女儿的心意，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所以我也不能否定，但我还是不能把我女儿交给你。”
“为什么？”我和小妮子急得脱口而出，其实，我也早料到她妈妈一下子也不能接受我，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至少寻求一个安慰。
“妈，张帅对我真的很好。”小妮子迫不急待地开口说道。
“他对你好，你便要以身相许？天下间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再说，杨致远对你难道就差了吗？”
“你不要老提这个人，行不行？”小妮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妈，杨致远哥哥对我很好，但是，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丝毫感觉，我一直把他当成大哥哥一样，从来没有动过嫁给他的念头。”
“感情可是慢慢培养的，再说，你现在还年轻，和他多处一些时日，我想信你一定会爱上杨致远的。”
“妈，你又何必勉强让我爱上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吗？”
“哼！杨致远哪里不好？有钱、有权、有地位，你嫁给了杨致远，妈妈才放心哪。”
直到这时，我已经很清楚地看清了，刘可的妈妈城府还真的够深。于是我也淡淡地道：“阿姨，你是让可儿嫁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还是让她嫁给金钱、地位？”
“有区别吗？没钱哪里谈得上幸福，总不让我看着我的宝贝女儿跟着你喝西北风吧？而杨致远就不同了，他和可儿订过婚，对我家可儿又很好，这样的男人，不嫁给他嫁给谁？”刘可的妈妈见事情既然已经摊开来说了，索性更加直接：“张先生，如果你真的爱可儿，那就请你放手吧，不要耽搁了可儿的一生幸福。”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将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声：“阿姨，想让我放弃可儿也行，不过有个条件。”
刘可的妈妈见我的语气有些松动，喜道：“早知道张先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好，你说吧，多少钱？”
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是钱的问题，我有手有脚，凭本事吃饭，还不至于会做出这等肮脏的事情。”
“那……你的条件？”
“很简单，太阳从西边出来。”
刘可的妈妈怒道：“你……”
我没有理她，转过身来，双手扶在小妮子的肩上，双眼怔怔地盯着她，微微一笑，道：“我不会放弃你的。”
刘可点点头，轻声对我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妈妈讲话？你就不能尊重她一下？”
我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可儿，是她侮辱我的人格在先，我会给她道歉的。”说着，我扭头对刘可的妈妈说道：“阿姨，刚才我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在这里跟给道个歉，不过，我只想说，现在可不是你们那个年代，我和可儿真心相爱，就算你反对也没有用，当然，我也想我和可儿的爱情得到你的认同。我手头还有一点事儿，我先告辞了。”
刘可的妈妈“哼”了一声，便不再理我。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小妮子追了上来，双手从后面环抱着我的腰，小脸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心上，呢喃道：“帅，我妈妈明天就回美国了，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一年到头，都没和你妈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是该好好陪陪她，放心吧，终有一天，你妈妈会同意我们俩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往事（一）
我刚想拦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身后却传来一声：“张先生，请留步。”我回头一看，只见刘可的妈妈向我走了过来。她来到我面前，对我身旁的小妮子说道：“可儿，你先回家去，我和张先生有几句话要说。”
小妮了望了望我，我向她点点头，她这才转身往家里走去。
“阿姨，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对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好感，若她不是刘可的妈妈的话，我想我不可能心平气和说这么多废话。
“我想和你谈谈，刚才吃饭时，我说的话有些势利，我想此时在你的心里，或许已经瞧我不起，对吗？”
我的神啊，这个女人，不仅仅城府势利，心思竟然也是这么缜密，更善于察言观色，就连我心里想什么，她也能猜到七八分。不过，不管她怎么样，毕竟她是小妮子的妈妈，虽然我和小妮子的事情八字还没那一撇，不过也不能把关系弄僵，于是只好笑道：“哪里，哪里，你是刘可的妈妈，我又怎么会瞧你不起？”
“倘若我不是刘可的妈妈呢？”她冷不丁又冒出这么一句。
我微微一愣，她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不清？
她见我愣了愣，忍不住抿嘴轻笑，道：“其实，自从我知道你用身体替我女儿挡了三枪时，我就想看一看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也知道，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一个女人的生命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从我身上缓缓移开，望着满天繁星，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幽幽地说道：“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男人，替我挡了五刀……”
我心中一凛，轻声问道：“五刀？”
“嗯。”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时，家里很穷，借了不少高利贷，后来，债主逼上门来，对我爸妈说，如果不还钱，就要带我走，逼我去卖淫接客还钱，我死活不从，他们就打我，用鞭子抽我，正巧，这一幕，被一个路过的男生看见了，那个男生比我大三级，学习成绩并不好，还经常打架惹事，虽然听说他学习成绩不好，但他这个人心地挺好的，他正巧路过我家，看见我被打，于是挺身而出，与债主带来的几个流氓大大出手，但最终势单力薄，被那些亡命之徒砍了五刀，差一点儿连命都丢了，但他仍然死死地护着我，直到警察来了，将那几个流氓带走，而他也因此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那时，我天天一放学，就到医院里看他，久而久之，我对他便暗生情愫，他出院以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做了他的女朋友……”说到这里，刘可的妈妈的那张妩媚动人的粉颊上，飞起一团红云，模样娇羞之极，女儿态十足，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不由地暗暗心惊，我爸爸的身上，同样有五个刀疤，左前臂有两道，腹部、胸部和背部各有一道，尤其是胸部那一刀，是直接捅进去的，插在了右边的肺叶上，那时，我还问过我爸爸，他身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他却淡淡地一笑，说是救人弄的，而刘可的妈妈回忆起这段往事，往事中救她的那个人，同样也是身受五刀，难道说我爸爸他……巧合，巧合，一定是巧合！
“后来呢？”我见刘可的妈妈不再继续往下说，忍不住问道。
“呵呵，怎么，你对我的故事有兴趣？”刘可的妈妈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我的神哪，真的有点“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感觉。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算是吧，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听故事，阿姨，想不到你编故事还蛮厉害的。”
“这并不是故事。”她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和她拍拖了三年，直到我考上了大学，不得已，才和他分手。”
“分手？为什么？就因为你上了大学，和他异地而处，这就要分手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父母反对，加上他家那时也很穷，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刘可的妈妈说着说着，竟然当着我的面抽泣起来，想必是回忆到内心最为伤痛的地方，情难自禁。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上，抬起头也望向了满天繁星，问道：“后悔吗？”
刘可的妈妈并没有回答，怔怔的盯着我看，不知不觉中，她那双妩媚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爱怜之色，我不由地大吃一惊，忙叫了一声：“阿姨，你怎么了？”
“哦——”刘可的妈妈听到我叫她，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尴尬地道：“张先生，你和那个替我挡了五刀的男人像极了，无论是性格还是相貌都有七八分相似，以致于我有些失态，真的十分对不住。”
我心中一凛，暗道：“莫非这并不是巧合，她嘴里说的那人，难道竟然会是我老爸？”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颤声问道：“阿姨，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刘可的妈妈有些凄然的道：“张先生，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你又何必问我？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他的儿子。”
“我爸爸？”
“不是你爸爸，怎么会生得出这般像他的你？”刘可的妈妈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见我还是一脸地不相信，又问道：“你爸爸是不是叫张武德？他的左前臂有两道，腹部、胸部和背部各有一道刀疤？”
“是啊！”我点点头，看来，刘可的妈妈竟然在年轻时，和我爸爸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突然，我又想到一事，按理说，她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反对，没能够和我爸爸在一起，现在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固执地反对我和刘可？难道……难道刘可……刘可她会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问道：“阿姨，你既然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还要反对我和刘可呢？难道……难道……刘可她和我……”我话没能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只见刘可的妈妈微微一怔，随既“咯咯咯”轻笑几声，道：“你胡乱想些什么？刘可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重重落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爸爸他……他还好吗？”刘可的妈妈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然后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有些娇羞地看着我。
看着她满脸期待的神情，我点了点头，道：“他还好，现在任职于国家散打队的教练。”顿了顿，我问道：“阿姨，你的名字叫‘冼小静’吗？”
刘可的妈妈脸上又是一红，点了点头，含羞问道：“你爸爸在你面前提过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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