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牵by夜笼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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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by夜笼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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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纪,冰肌雪肤,宛若初升之朝阳,光芒四射,令人眩目。更喜眉间,有米粒儿大小的一颗美人痣,添了无数的妖娆。
  
  若拿云修儒与他比,一个好似空谷幽兰,见之忘俗。一个如含苞待放之牡丹,雍容已极。
  
  桥上聚集了许多的人。一是被车挡了路,二是为两人的容貌所吸引。私底下,人们窃窃私语,猜想着他二人的来历。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坐在车门上的,年轻汉子。
  
  听见云娃的赞叹声,那几个人都回过身来,同样被云修儒的容貌所折服。而那年轻的妇人,只管对着云娃含笑相望。似乎在她眼中,只看得见那个孩子,其他的,都是不值一提的。
  
  待云修儒走近少年时,云娃笑着向少年伸出了手。少年也微笑着,伸出细长的手,在她的小手上握了握。侍从们很快将他们隔开,两队人马各自走开。
  
  云修儒哪里知道,方才那一幕,让骆缇,高智远并一众的侍从,紧张的汗流浃背。
  
  往前又走了约一炷香的时候,马车终于赶上来。众人又重新上车,继续往前行去。
  
  高智远骑在马上,依旧不敢大意。不动声色的,扫着周围的人群,暗道:“怎的还不动手,莫非走露了消息,罢手了不成?”正想着,远远儿的,看见了西来寺的山门。
  
  云修儒扶着骆缇下了车,骆缇接过云娃抱在手上。众侍卫依旧走在两边,把他们同人群隔开。
  
  西来寺是京城附近远近闻名,富得流油的禅院。接待的大多是,达官显贵之家,富豪乡绅一流。知客僧人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看你一眼,便将你的身份,有钱无钱,猜的八九不离十。
  
  骆缇并云氏父女,被知客僧毕恭毕敬的引到客房吃茶休息。因云修儒秀美非凡,惹得几个小沙弥,争先恐后的奉茶奉果,流连不去。
  
  略歇片刻后,二人便起身往大雄宝殿而来。
  
  云修儒虔诚的跪在世尊座下,默默的为女儿祈祷一番。又拉过云娃,让她在蒲团上跪下,教她道:“好孩子,与佛爷爷叩三个头,求他保佑你无病无灾,万事如意。”云娃笑着点点头,学着大人的样儿,双手合十,端端正正的跪下道:“求佛爷爷保佑我爹爹,无病无灾,万事如意。”说罢,叩了三个头。旁边的人听她稚语童音,都赞她孝顺。云修儒一把揽在怀里,倍感欣慰。
  
  云娃忽然指着世尊的像道:“爹爹,佛爷爷好像那个哥哥。”云修儒望了佛像一眼,果然有几分相像,颇有些吃惊。嘴里却道:“佛爷爷跟前休要混说。”回头见骆缇拜佛已毕,三人便往寺里观景去了。高智远同了侍卫们紧跟其后。
  
  天近午时,寺里安排了斋饭。高智远同骆缇,云修儒一桌,侍卫们在另一桌。此处乃是雅舍,所供斋饭自于别处大相径庭。尽是些难得一见的素山珍。
  
  忽然,云娃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云修儒微微点头,对骆缇说了,起身带了女儿出去。高智远同两个侍卫跟在后面。
  
  云修儒向过路的小沙弥打听了厕屋所在,领着女儿过去。云娃不满的,瞥了高智远并那两个侍卫一眼,低声道:“他们跟来做什么?”云修儒也觉得奇怪,终究没问出口。
  
  快到厕屋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僧人,云修儒抱着女儿侧了侧身,打算让他过去。岂料,变故就在一瞬间。
  
  云修儒只觉浑身一麻,像是连呼吸也止窒住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满面惊恐,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睁睁的看着,那僧人抢走了自己的女儿。
  
  他想冲上前去,想大声呼救,结果尽是徒劳。他只有僵直的躺在那儿,看着那僧人,轻而易举的将两个侍卫打倒,高智远与他近身缠斗十几招,被他一掌拍在左肩头,立时骨断筋裂,倒地不起。
  
  屋里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挚剑赶了过来,将那僧人团团围住。骆缇在后面叫道:“都小心些,莫伤了孩子!”又对僧人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子女!快快将孩子放下,饶你不死。”忽看见云娃闭了眼,一动不动的伏在他肩上,几乎肝胆俱裂。扶着柱子方才立稳,尖叫道:“你把那孩子怎么样了?”那僧人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忽然冷笑一声,眼中杀气大盛,伸手扔出一枚霹雳弹,身子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鸟般,往后山掠去。
  
  望着一地的残臂断腿,骆缇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想着云娃从此便不能相见,悲痛之下,竟昏厥过去。
  
  魏允之像是打地里钻出来一般,二话不说,剑尖直刺僧人的眉间。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僧人不曾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几乎便躲不开了。
  
  他用手蒙住云娃的脑袋,像是怕伤到她,腰身往后一倒,急退了数丈。因他方才的举动,让魏允之有些发蒙,手上微微一顿。于此同时,斜刺里又闯入一中年男子,十指微曲,向着魏允之的背心抓来。魏允之只觉背后寒气逼人,仿佛是冰山压将过来,由不得连打几个寒颤,宝剑险些脱手。僧人趁机逃遁。
  
  魏允之几欲要追,都被那中年男子所阻。情急之下,骂了几句粗话。中年男子万没想到,这等一位斯文潇洒的俊俏书生,竟不带眨眼的,吐出一连串儿的污言秽语来。当下便皱了眉,伸出食指,朝着魏允之的面门急点而来。
  
  魏允之已领教过一招,知道此人是个劲敌,不敢有丝毫怠慢。饶是加了小心,还是在十几招后,被他点中左边的肩胛骨,立时便是一个血洞。血水顺着看似不大的伤口,喷射而出。
  
  那男子不料,他竟会在自己手上走了近二十招,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魏允之疼得脸色煞白,额上冷汗直冒,呲着牙道:“乖孙子,把你爷爷伤得这般,会遭雷劈的!”男子冷冷一笑,手里不知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啪”的一声,将他的束发冠打得粉碎,一脑袋的头发,全都披散下来。男子展开身形,仿佛驾云般的去了。
  
  寺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们尖叫着四散逃去。互相践踏的,与亲人走散的,不计其数。
  
  魏允之提了口气,掏出身上的手巾,按在伤口之上。施展轻功,在众人的头上飞跃出寺。不知在哪儿抢了一匹马,直奔城门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头发快掉光了。




24

24、第 24 章 。。。 
 
 
  混混沌沌的睁开眼,魏允之看见的第一张脸便是雍小君,其次是杭士杰。两人皆眼带血丝,一脸倦容的守在他身边儿。
  
  一见他醒转,雍小君便止不住落下泪来。他原本是未经过大事的公子哥儿,人又年轻。
  
  那日,一见自家王爷血淋淋的被人抬回来,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两位侧妃乃女流之辈,养尊处优惯了,几时见过这种场面?只一味的哭泣,拿不得半点主意。雍小君想,好歹自己还算是半个男人,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又更待何时?于是紧咬了牙,面上装出十分的镇定,劝了两位侧妃回房歇息,这里由他一力承担。
  
  还好有杭士杰老成持重,雍小君事事必与他商量。他们虽是主仆,却都是净身之人,并没有太多的避讳。魏允之昏迷这两日,雍小君衣不解带的,睡在他房里的软榻之上。杭士杰同夏至两个便在外面打地铺。
  
  整整守了两日,才见魏允之苏醒。
  
  雍小君握了他的手,勉强笑道:“王爷觉得怎么样了?”话音未落,眼泪便流下来。魏允之见他气色很差,不免心疼道:“孤醒过来便无妨了,你也去睡会儿吧。”雍小君摇头道:“不,我得守着王爷。”魏允之扯着嘴角儿一笑道:“你怕做寡夫啊?”雍小君这两日来担惊受怕,已是满腹的委屈,哪还听得这种话。当下伏在床沿儿上,哽咽起来。
  
  杭士杰叹气道:“都到这般时候了,王爷还有心思开玩笑?小君这两日为王爷,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王爷还打趣人家。”魏允之拍着雍小君颤抖的肩膀,喘了口气道:“都是孤的错。好人儿,你把孤的心都哭乱了。”杭士杰正要退下,魏允之叫他站住,有话要问。
  
  雍小君哭了会儿,觉得心里舒服些,方渐渐止住。夏至端了参汤过来,他接过去,慢慢喂与魏允之吃了。
  
  夏至在旁道:“奴婢去请二位娘娘,并郡主们过来吧?”魏允之皱眉道:“你还嫌这儿不够乱是吧?你去跟她们说,孤已无妨了,要静养几日,让她们都放宽心,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又对雍小君道:“你还不赶紧去歇着,瞧,眼睛都抠抠儿了。你摸摸孤的心口。”雍小君以为他不舒服,忙伸手在他胸口上摸了摸道:“王爷难受吗?”魏允之笑道:“孤心疼你,这里疼得直跳呢!”
  
  夏至低了头,双肩微抖,着实忍得辛苦。杭士杰暗自瞪了他一眼。
  
  雍小君这才知道,魏允之在戏弄与他。当着奴才的面儿,又羞又恼,起身便走。魏允之在后头笑道:“你好好儿歇几日,等着孤过来!”只听得门外的脚步声越发快了。魏允之对夏至道:“你着人往厨房去说一声,让他们炖点儿补品送过去。”夏至应声出去。
  
  魏允之咬着牙,打床上挣起来,吓得杭士杰一把按住道:“王爷要做什么?”魏允之道:“去把孤的衣服拿来,孤要到城门看看。”杭士杰急道:“王爷已昏迷两日了。记贵妃被打入冷宫,记维多下了昭狱,他的党羽,一共四十余人,均鸩杀于狱中。”魏允之道:“皇兄的手段一点儿不减当年。定的什么罪?”杭士杰道:“抄家时,搜出与敌国来往的书信,信中颇有大逆不道之言论。定了里通外国,欲以谋反之罪。又与后宫勾结……”魏允之打断他道:“孩子了,可曾找回来?”杭士杰一愣,一头雾水的望着他。魏允之皱眉道:“云掌印的女儿?”
  
  杭士杰尚未答话,夏至在外头听了,边走边道:“王爷还不知道啦,这两日,京里头都乱成了一锅粥了。五城兵马指挥司,会同锦衣卫的人,把京城附近拿篦子整整梳了两日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云掌印给女儿画的小像,陛下让画师临摹了几千张,贴的满城都是。就连京城五十里外也贴满了。上头还说了,但凡知情举报,找回此女者,赏银五百辆,亲自送回者。赏银一千两。骆掌印见天儿的守在怀化门前。若是听见哪处城门有貌似这个孩子的,立刻骑了马飞奔过去。哎,可每次都不是啊。”
  
  魏允之急了,冲他叫道:“云掌印怎么样了?”夏至正说的起劲儿,不防被他吓了一跳,跪下道:“奴婢……奴婢听说,说云掌印如今呆呆傻傻,连……”魏允之几乎是冲下床来,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吼道:“连什么?”夏至此时见他面目狰狞,吓得体如筛糠,结巴着道:“连大小便都不知道了。”
  
  魏允之猛地推开他,一叠儿声的叫备车。杭士杰也急了,不顾尊卑的抱住他的腰,跪下道:“王爷便是真要去宫里,也该等伤好了再……”魏允之这会子哪有耐性听他说话,用好的那只手,一掌将他推开,抬腿就走。夏至连滚带爬的扯住他的腿道:“王爷要去也使得,只是太医嘱咐说,王爷身上有伤,最受不得风寒,求王爷加了衣服再去吧。”魏允之回头,正看见杭士杰捂着腰,打地上爬起来,不由叹口气道:“还不快去!”夏至慌忙起身,叫上个丫鬟,往里屋拿衣服去了。
  
  魏允之走到杭士杰跟前儿,碰了碰他的腰道:“孤一时心急,手上便没了轻重,疼得厉害吗?”杭士杰笑一笑道:“奴婢没那么娇贵,不妨事的。王爷,奴婢陪你进宫吧?”魏允之本想戏弄他几句,但此刻,委实没有那个心情。
  
  须臾,夏至拿了件玄狐大氅出来,同杭士杰一起,小心的服侍他穿好。随后,一路小跑儿的到外头,吩咐人预备车马。
  
  趁着空当,杭士杰命人端了两盘儿点心上来。魏允之冲他笑一笑道:“你对孤的好,孤会铭记在心的。”杭士杰将脸扭到一边,不予理睬。 
  
  刚一上车,魏允之便催着快些,再快些。杭士杰扶住他道:“横竖已经在路上了,王爷又何必急在一时了?一会子把伤口颠坏了,岂不糟糕?”魏允之稍稍平静下来,有些疲惫的,将头靠在他肩上。若在平时,杭士杰早躲开了。 
  
  他微微侧头,望着魏允之依旧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个人,自己跟了他近十年。从初识到深知,以及那天的调戏。真恨不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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