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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搞不明白，偷看柳如烟一眼，脸蛋儿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分外恬静，怎么看多不像是有问题的柳如烟。
也不管这些，等到了地方，或许能想到好的办法。
山路崎岖难行，所幸王枫偷的这两汽车性能不错，不至于晕出胆汁，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前方出现一幢古老的寺庙。寺庙一旁有一幢青铜古钟，古钟上面雕刻着繁缛的文字与图像，王枫知道，每到早上七点，庙里的和尚都会撞钟，也不知道是应了一句，做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钟，还是如何，总之，这里的和尚还算淳朴，不会像其他寺庙那样纯粹是为了钱财而开的。
熄火，从车里走出来，王枫帮柳如烟拉开车门，远处的苏菲菲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似乎没有过来的意思，一袭潮流的紧身牛仔在黑夜中显得分外撩人，王枫却无心欣赏，待得柳如烟出门后，两人行至寺庙大门前，他轻轻地敲门，良久，寺庙大门被打开，王枫虔诚地道：“大师，我们是来祷告的。”
那名颓废苍老的和尚微微一愣，看清楚王枫面容后，神情渐渐变得担心，笑道：“想不到你还会来，真是想不到…”
一行人走进寺庙，一片参天大树掩盖住红瓦建造的屋檐，一股古老的味道飘荡开来，走过一条青石小道，和尚转身笑道：“佛堂在那里，你们自己过去吧。”
这里的确有些古怪，苏菲菲甚至怀疑这个寺庙都是王枫刻意制造出来的。
首先一点，现在祷告，不是一般都去教堂的么？谁还会无聊地来到这里。另外，就算是来到寺庙，也不会是晚上。而和尚好像对他们这群夜间的不速之客并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当他看清楚老师之后，显得格外高兴。也不知道究竟搞什么古怪。只不过，她来到这儿，只是想看着柳如烟，她不想柳如烟或者老师出现任何意外…
走进佛堂，老和尚走到了一旁的林子中，柳如烟走进去之后，忽然问道：“老师，你不是带我来取圣水的么？怎么成祷告了？”
“呃，圣水是有灵性的东西，我们当然要有诚心才可以。”王枫义正言辞地道。
柳如烟也不再问，走进佛堂之后，她轻轻地跪在蒲团上，表情庄严肃然，一丝不苟地冥想起来。而王枫却是不安地偷看柳如烟几眼，见她已经闭上眼睛，诚心向佛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站了起来，苏菲菲就在门外，好像和老和尚在聊什么，王枫刚走了两步，背后传来柳如烟淡淡的声音。
“老师，你做什么去？”
他吓了一跳，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咳嗽道：“我去找和尚要圣水，一会儿就回来。”
柳如烟也不再说话，仿佛这个地方能给她十分舒适的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潜心祈祷。
“我的妈啊…”
老王飞快地窜出来，来到老和尚与苏菲菲的身边，对和尚道：“无明，快点弄圣水出来。”
“圣水？”老和尚一脸迷茫道：“什么圣水？”
“哦，不是圣水，你随便搞点有名堂的水出来，到时候我好糊弄过关。”王枫一脸崩溃，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从柳如烟的身上，仿佛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压抑。那不是压力，而是一种让他心慌意乱的感觉。就好像一种生命在流逝，在渐渐离他而去的感觉。他有点承受不住了。但偏偏。柳如烟却好像比以前的精神要好了许多，这种诡异的现象让王枫抵挡不住。
“王枫，你带来的那个女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和尚没有听王枫的话去做，反而说了一句话。
“咦，你怎么知道的？”王枫好奇地挠了挠头。
“大师刚才已经和我商量了，他也说的很准确，柳如烟现在的问题就是出在一个地方。”苏菲菲的表情有些紧张，美眸中透出一丝害怕。
“什么？”
“她无法战胜自己，又或者说…那是心魔。”无明一脸平静地道。
“心魔？”
王枫倒吸了一口凉气，尴尬地问道：“无明，那你说说，她现在这种状态，要怎么样才能解决。我已经想破头了，她现在好像越来越危险，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生意外。”
苏菲菲连忙握住王枫的手心，关切道：“老师你别着急，她不会有事的。”
无明却是一愣，苦笑道：“王枫，想不到你居然当老师了，看来你姐姐改变了你。”
“少废话了，老实告诉我吧，要怎么样才能帮她？”
“贫僧也很处理不好，不过…她这种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她最相信，最亲密的人才能帮忙，而且，就好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她已经很危险了，时间越来越少，我能从她的神情看出来，她现在在极力控制自己，她以前是不是处于一种朦胧状态？而现在…她有了一丝清醒。可是…现在是最危险的…如果再控制不住…可能以后，就会真的永远无法清醒过来。”
王枫听着无明的话语，虽然与莫言的解释是不同的方法，但大致意思都差不多。无明是用佛学来解释，而莫言，是用科技。只不过，他们的意思都很明确，如果在短时间内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
“那如果无法帮她解除心魔，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恕贫僧直言，如果这一关，他过不去的话，她…恐怕会变成与她平时完全相反的一面，也就是说，她平日里，是用善良的一面对待人生，那么…她以后，恐怕会用恶魔的一面对待她周围的生活…”
第四百七十四章
“恶魔的一面…”
王枫身躯猛地一颤，呢喃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撑不住，会将自己的另外一面，也就是每个人的阴暗一面暴露出来？”
“差不多…这也就是所谓的心魔。每个人，都会有欲望与追求，但一般人，都能压抑住这些让人反感讨厌，甚至厌恶的情绪。而她…从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琢磨的古怪。她想善良，却情不自禁地会被控制住，她很矛盾，很迷茫，就好像她想对你好，却会情不自禁地冷冰冰地待你。”
太对了！
王枫心下一跳，他知道这回没有找错人。当年姐姐就十分的信任这个老和尚，现在看来，这家伙虽然没有莫言那样天才的头脑，却根据佛学，抑或他多年的经验，能够看出柳如烟的状况，这…恐怕也算是另外一种途径吧。
“无明，那你可有解决的办法？至少，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帮助，我现在有点束手束脚，无能为力了。”王枫虔诚地问道。
“呵呵…你现在，好像变化了许多，以前的你，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嗯，我可以试试，不过能不能成功，还要靠你，我脑拼出来，你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到时候能不能成功，一切都取决于你！”无明一脸平静地道。
老和尚说出这番话，苏菲菲的表情有些古怪，柔唇微微撅起，似乎有些不高兴。也难怪，一个老和尚在老师面前说老师在柳如烟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她会开心才怪。
王枫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莫言当初也说过，这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可是…老子怎么办？完全没办法啊，就好像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对于柳如烟，他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仿佛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掌握不住，不知道柳如烟在想什么，不知道柳如烟想做什么。甚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站在柳如烟的面前，自己还能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
“老师…”
柳如烟动听的声音响起，她一袭白衣地站在门廊上，温柔道：“你在做什么呢？”
“没…没做什么，我在和老和尚要圣水，无明大师，你的圣水给我吧，我就是帮她求的。”王枫对他一阵挤眉弄眼，无明会意，点了点头道：“你们稍等，贫僧这就去取。”
王枫与苏菲菲走到柳如烟的身边，柳如烟漠然地看了苏菲菲一眼，对王枫柔声道：“老师，今晚的月色好美，不如，我们一会儿去山顶看月亮吧？”
“看月亮！？”
王枫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出来，倒地身亡。
“对啊，老师，你还记得么，上次你说陪我看月亮，结果没有看成，难道你不愿意陪我么？”柳如烟的美眸中抹过一丝期待。
“嗯，好的。”王枫点了点头，见苏菲菲的表情有些难看，他也只敢嗫嚅一下，让她别太介意，毕竟现在柳如烟是一个充满了危险的人物，他们必须依着柳如烟，她随时都可能出现状况，王枫不敢刺激她。
“圣水…只不过是一种洗涤心灵的圣物，若是心魔太重，圣水也无可奈何，柳小姐，你须知，如果心中有太多牵挂，太多遐想，圣水能帮你，却无法搭救你，你还需要靠自己。”无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盏绿油油的杯中盛了一些清水，王枫恨不得一脚踹死无明。妈的，你太小气了吧？老子说随便一点，你就干脆弄点井水？太恶心了！
柳如烟一愣，美眸中抹过一丝好奇，轻笑道：“大师，那您说，当一个人有心魔后，应该如何？又或许，心魔太重，已经无法控制之后，凭借个人的能力，也无能为力，我们能怎样呢？”
“一切因果，都会有化解的一天。何谓心魔？魔由心生，若是连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心魔必当吞噬人的灵魂，我佛慈悲，佛能度人，却不能救人，这一切因果，当自行了解，阿弥陀佛…”
无明带着苏菲菲离开，王枫与柳如烟对视一眼，他脑拼见（，尽在。。（。。文。学网） 柳如烟的眼中，仿若流露出一抹释然且痛苦的眼神，王枫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道：“你怎么了？”
“老师…”柳如烟忽然轻唤一声，呢喃道：“抱我去山顶好么？”
“好…”
历经辛苦，王枫气喘吁吁地来到山顶，高耸悬崖插入云端，前方大雾弥漫，月光挥洒下来，悬崖旁边的空地充满了温馨与甜蜜。凉风习习，王枫将皮外套脱下来盖在柳如烟的娇躯上。
“老师，放我下来…”
放下柳如烟，柳如烟双手紧了紧皮外衣，拉着王枫的手心坐在地面，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息，将头靠在王枫肩上，呢喃道：“老师…你觉得，如烟是不是变了太多，尽避你知道，如烟是逼不得已，可是，如烟可以不去变化的对么？这一切，都是如烟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对么？”
“不…老师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命，你承受的痛苦，老师为你心痛，但老师相信，你的坚强的，你一定不会被这些困苦打倒，你一定能坚强地战胜一切！”
“呵…”
柳如烟明亮地美眸望向星空，她忽然开头道：“老师…一个平凡到所有人都会不经意地去遗忘她，哪怕她再漂亮，再有才华，她也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那种天生而来的普通与平凡，掩盖了她的一切光华，那么…若是忽然有一天，一个人告诉她，你可以变成万众瞩目的名人，你可以将任何东西都学会，甚至，你都能做第一，老师…你认为，她会去做么？只要去做，她就能拥有一切，甚至，她能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人变成一个万人瞩目的人，这种大逆袭，是否会十分的吸引人？”
“我明白…我也知道，如烟，我知道你的想法，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选择这条道路，哪怕之后会有强烈的副作用，但人的心变是如此，谁都不甘心做一个普通人，何况，明明知道自己有着天才一般地大脑，却只能做一个普通人，谁…都会受不了…”
王枫心中苦涩，他知道，柳如烟要对自己告之一切了，而这个时候，就是搭救，挽回柳如烟的最佳时刻，他的心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是的…这一切，都需要代价的，而代价，便是将一个人的丑陋一面爆发出来…天才，总不会是完全的。能力越大，表现力越强，那么…隐藏的那丑陋的一面，那阴暗的性格，让人反感，厌恶的一面，就会暴露出来。这…”柳如烟抬起头，柔唇嗫嚅道：“便是我需要承担的一切！”
轰！
王枫的脑子一下子响了起来，他一脸怜惜地望向柳如烟，柔情似水道：“如烟，老师知道，老师知道你的辛苦，相信自己，相信老师…你会好的，这一切都会过去，你还是那个所有人都欢快的柳如烟，那个星海第一才女，柳如烟！”
“可是！”柳如烟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大声道：“可能么？老师…你认为我能战胜自己么？我好痛苦，好难受…我知道，现在已经是我最后的清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地得到解脱，又或许，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得到解脱。我不想对你冰冷，我更不想对待别人冰冷，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我的心在扭曲，它不想让我变成原来的样子，它不允许！”
“相信自己！”王枫挽住她的肩膀，诚恳道：“你知道么，老师一直都知道，老师知道你会好过来的，就好像你相信老师一样，老师相信你，你是一个好女孩，你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儿。老师不愿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