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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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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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尘安然落地,松开了手,木头扎成的假人在地上散开。
  箭雨停歇,城门楼下的地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参差不齐如一片萧瑟的枯林。
  傅清尘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城门楼顶。脚尖在地上借力,身体往上飞起,脚踩在城墙往上攀,就如在平地行走那般轻松。
  一盏茶功夫不到,他一个跟头,落在杨康成面前,手上的剑顺势指上他。
  杨康成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没想到,你竟真单枪匹马前来。”
  傅清尘冷声问:“他人在何处?”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杨康成好胜,前两次都被傅清尘占了上风,心里多有不爽,若不赢一次,他心里不会善摆甘休。
  傅清尘收了剑,道:“一言为定。”
  杨康成唇角勾起,“但是,你若是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废话少说,出手!”
  杨康成环顾四周,道:“这里地方窄,下去。”
  杨康成被几人拥护着下城楼,傅清尘随后。
  城门楼下地方宽敞,杨康成当着傅清尘的面下令,等会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上前干涉,否则当做违抗军令。
  傅清尘右手受了伤,好在不是重伤对用剑影响不大。
  一个将士踩着碎步到杨康成身旁,垂头双手呈上宝剑,杨康成反手握住剑柄一抽,剑在阳光下一闪,寒光凛凛。
  两人同时出手,双剑相击,发出一声金属撞击声,两人厮打在一处。五丈开里里外外外围了好几圈兵卒,个个目不斜视地看着决斗的两人。
  傅清尘对付杨康成所用的剑法都是纳兰瑾枢教的,杨康成看了出来,打斗间好奇问道:“没想到他会教你独门剑法,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那个他自然就是指纳兰瑾枢。
  “与你何干!”傅清尘横剑挡开他的剑,点足飞起身子往后仰,在空中翻了身,再出剑刺去。
  杨康成被逼得后退好几步,等傅清尘落地,立即迎上去。傅清尘竖着剑,剑身抵着他刺来的剑尖,杨康成抬脚横踢,傅清尘闪身避开。
  两人打斗将近半个时辰,依旧分不出胜负。傅清尘聚集一股阴寒之气,传星剑发出的寒芒在地上划过,大理石的地砖裂开一道痕。
  杨康成毫不示弱,他所练的武功属阳,与傅清尘属阴的武功正好相克。加之内力深厚,他全力的一击,傅清尘难以抵挡,被他的内力所伤,唇角溢出一抹血。
  杨康成抓住机会再给一击,傅清尘被打出一丈远,吐出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杨康成自然不会就此摆休,“我可是事先说了,你若输,那就是死路一条!”正要给他致命一剑。
  傅清尘反应及时,用传星剑挡住他刺过来的剑。右脚一踢,踢中杨康成的腹部,腰身发力站起来。
  杨康成目光狠戾,顾不得腹部的疼痛再次迎上。两人交战一个半时辰,体力消耗泰半,且都受了伤,打起来却是互不退让。
  傅清尘左肩处多了一道伤口,虽不深,却也流了不少血,鲜红的血在他白色的袍子上蔓延,就如一朵突兀绽放的牡丹花。
  杨康成也好不到哪里去,腹部被寒芒割伤,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两人对战,实力相差无几,就看谁的体力支撑不住,先倒下去。
  对战两个时辰过后,天上的太阳已经偏向西边,围在外沿的将士没有一个离场,都极为专注地目睹着这一场持久战。
  两个半时辰后,杨康成手上的剑被打了出去,紧接着而来的是傅清尘的传星剑猝不及防地指上他的心口,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会丧命。
  杨康成怔愣住,所有一切都静止,傅清尘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你输了。”
  杨康成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打了两个半时辰,两人皆是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傅清尘的眼里带着冰渣子,冰冷的语气问道:“他在哪里?”
  杨康成眯起眼,狐疑道:“你喜欢他?”
  傅清尘抿了抿唇,不语。
  杨康成只当他是默认,对着天大笑几声,“你竟喜欢一个男人!”
  “再问你一次,他在哪里?”
  杨康成敛了敛笑,看着傅清尘,“你那般着急作甚,既然是我许下的承诺,必定不会食言。”
  傅清尘收了剑,杨康成刚要开口,脸色一变,捂住胸口,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外沿有兵卒立即赶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喊道:“王爷!”
  杨康成抬起头,用袖子抹去唇边的血,“本王没事。”看着傅清尘,对身边的人道:“带他去见瑾阳候。”
  杨康成的一个随身侍卫带路,傅清尘跟着他,骑上马,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宅子前。从外面来看,这宅子里住的必定非富即贵。
  傅清尘翻身下马,带路的侍卫在马背上道:“瑾阳候就在里面。”
  傅清尘看向敞开的大门,眼里有一丝的迟疑。四天之前他还一剑伤了他,现在去见他,又该说什么?
  带路的侍卫早已经策马离开,傅清尘站在门口迟迟不动,脚上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提不起。
  “这位公子可是来找侯爷的?”门口走出一个小厮,看着傅清尘问。
  傅清尘点了点头,小厮道;“公子,请随小的来。”
  傅清尘的脚终于迈开,跟着小厮进了宅子。宅子里的布景大有江南的韵味,花草假山随处可见,与西北萧瑟的秋日格格不入。
  在回廊的尽头,小厮道了句,“公子,侯爷就在前面的亭子。”转身就往回走。
  傅清尘迟疑半响,提步继续往前走,下了回廊踩着小石路抵达有假山凉亭的地方。凉亭建在莲花池边,莲花池中立着一座嶙峋的假山,侯府里也有这么一个地方。
  贯穿紫衣的人手里捧着瓷盅,削葱根的手指捻起瓷盅里的鱼食一点一点撒向亭外的池子。他喜欢在午后闲暇的时光里坐在凉亭里,慵懒地靠着凉亭柱子,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十多年的习惯都不曾变过。
  傅清尘靠近,他也没作反应,仿佛不曾察觉似的继续喂着池子里的鱼。
  傅清尘在亭外驻足,看着亭中的人,开口道:“你早知道知涵是奸细?”
  纳兰瑾枢捻着鱼食的手一顿,“怎么这么说。”
  “柳叶谷一战,是你假借知涵之名给怳军传了情报,让怳军以为我军要从柳叶谷路过,从而设下埋伏。”
  “你看到了?”
  “不是。”傅清尘顿了顿,“猜测罢了。”
  纳兰瑾枢捻起一点鱼食撒向莲花池,沉吟半响,“你今日来就是要问我这个?”
  傅清尘隔了良久才答:“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傅清尘低头看着地面,抿着唇沉默。他也在问自己,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或许已经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风吹过,莲花池旁一簇青竹随风摇曳,带下几片枯叶,翩翩落在莲花池上,惊动了一尾悠然自乐的锦鲤。
  “言儿……”
  他来到了面前,傅清尘的余光能看到他紫色的下摆。
  纳兰瑾枢抬起手抚了抚他脸颊上干涸的血迹,那是在箭雨中被不小心划到的,“你受了伤。”
  傅清尘握住他的手腕,头低垂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片刻,他又松开了手,低声道:“你是恨我的,对不对?”
  “怎会。”
  傅清尘蓦地抬起头,“我伤了你,害你被敌军俘获,你怎会不恨我?”
  纳兰瑾枢淡然处之,语气平缓,“言儿,我说过,爱与恨不能共存,我既爱你,就不会恨你。”
  傅清尘蹙起眉,脸上有几分痛苦的神色,“为什么?”
  “情之一字,并非一个因为所以可以解释。一个人进了心,入了髓,就会成为这一生的执念,即便被伤过,亦不会改变。”
  傅清尘低下头,“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谁知道呢?”声音里带了轻微的叹息,唇边的一抹苦笑越发明显,“情爱一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爱上了就想要日日看得见摸得着,否则朝思暮想相思不尽。若真要说个为什么,大抵是命中注定,我这一生注定要为你倾倒,注定要为你奋不顾身。”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头戏啊重头戏。^_^

☆、最深的阴谋

  “你明知我恨你,一心想要杀了你报仇,为什么……”
  “言儿。”打断他的话,纳兰瑾枢苦笑道:“不要再问为什么,无论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傅清尘低着头不语。
  “言归正传。”纳兰瑾枢袖着手,站在亭中看亭外的他,“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他欲言又止,喉咙里卡了东西似的发不出声音。
  “原来你还没想好。”他笑了笑,“能闯进这里,必定要吃不少苦头,你应该,想清楚了再来的。”
  “回去罢,我在这里很好,让他们不必挂心。”正欲转身往里走,亭外的人松开了手上的剑,抬脚踏上大理石的阶梯,只两步便抵上了纳兰瑾枢的脚尖。纳兰瑾枢怔愣住,被迫后退一小步。迎面而来的人抬起手,将他圈在双臂之间。
  一阵风停歇后,周围一切都静止,只剩下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池子里的一尾锦鲤游上池面探了探头,一摆尾又消失不见。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只会恨你。”傅清尘收拢双臂将纳兰瑾枢搂得更紧,额头点在他的肩上,“但是,错了。”
  就像是完成了多年的夙愿,纳兰瑾枢唇边浮起一抹浅笑,柔声道:“然后?”
  “那日刺你一剑,我并不后悔,你杀了抚育我十二年的恩师,那一剑就当是报了仇。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此了结。”
  “还有什么,继续说。”
  “我不像你,会说酸情话,但若是有一日你骗了我,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纳兰瑾枢唇边的那一抹笑越来越深,“是不是反了?”
  傅清尘听不懂他的意思,抬头,纳兰瑾枢从他的双臂之中抽出手,将他按进自己怀里,才满意道:“应该这样才对。”
  傅清尘乖顺的贴在他的怀里,敛去了平日的那份冰冷,多了几分温柔。纳兰瑾枢抬起怀里人的下巴,温柔地唤他,“言儿。”
  纳兰瑾枢那一双丹凤眼,高挑的鼻梁,淡红的唇就近在眼前,呼吸相闻,原本加速的心如擂鼓,傅清尘微微张了张口,脸颊浮上桃红的颜色,他主动往前凑了点,离他更近,鼻尖几乎就要碰到。
  纳兰瑾枢勾起唇角,唇印了上去,双唇相触,傅清尘微微闭上了眼睛。纳兰瑾枢先是浅浅地吻着他的唇瓣,再手掌稳住他的后脑,逐渐深入。
  凉亭里,一紫一白的两个身影,一个微微低头,一个微微抬头,双唇胶合,缠绵如丝的一个吻,似要到天荒地老。
  分开时,傅清尘的胸口起伏,唇色比先前更加红润。
  纳兰瑾枢抚着他心爱的小猫,等他缓过气来,“还有甚要说的?”
  “跟我回去。”
  纳兰瑾枢沉吟,“还不是时候。”
  “你还想留在这?”
  “言儿,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话?”
  纳兰瑾枢曾说,助他夺取这大郢江山,坐拥天下。傅清尘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这只是你的计谋?”
  “不然我为何要在这里?”以他的武功,即便受了伤也不可能被轻易抓住,况且在这无人看守的宅子,对他而言离开只是小事一桩。纳兰瑾枢柔声道:“言儿,我只能做到这,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
  “我要做什么?”
  “你回京禀报皇帝,就说我被怳军囚禁,怳军意欲将我拉拢。我手握兵权,皇帝担心我归顺怳国必会发兵,兵权到手后,你再临阵倒戈,直取皇位!”
  从设计聂媛公主远嫁杀了怳君引起两国纷争,再到推举傅清尘为主帅,救下怳军奸细知涵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助傅清尘取胜,最后又是故意引他到竹林,就连他会刺他一剑都是早预料到的。而之后知涵将他带回陵城,更是他的预谋之内。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杨康成出现在亭外,他重咳一声。傅清尘冷冷看过去,“你来做什么?”
  杨康成硬朗的嗓音道:“是本王冒昧,打搅二位温存。”
  “你倒还知道冒昧两字。”纳兰瑾枢别有意味地道。
  杨康成也不怒,正色道:“你当真不愿归顺我朝?”
  纳兰瑾枢脸上携着笑,指着傅清尘,“我是他的,归他管,要我归顺怳朝,问他愿意不愿意。”
  杨康成怒眼瞪着傅清尘,傅清尘则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值得你为他放弃这么多?”
  “王爷这话可就错了,言儿年纪虽轻,但也曾三次大败怳朝第一高手,足以见得他多有能耐。我为他所折服,不也在情理之中?”
  杨康成气得脸色发青,怳朝第一高手指的就是他,“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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