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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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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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浮眯起眼睛:“我也听说过,他为了和韵阁同为十三使的寒衣争夺萧月来,向寒衣下了战书,就在韵阁老窝旁边的山谷里打了两天两夜,最后一招之差败于寒衣。不过,因为寒衣是个瞎子,七空音杀为求公平,打架的时候把自己的眼睛也蒙上了,原本就是瞎子的寒衣占了优势,若不然,指定谁胜谁败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怀璧突然开口:“寒衣以前也不是瞎子。”
  萧浮好笑地拍了拍方怀璧的肩膀,懒得和他较真:“是是是!若不是他们韵阁那个破玩意儿伤了寒衣的眼睛,江湖四大医家都束手无策,寒衣怎么会是瞎子!”
  虞自知换了只手支着下颚:“那场战,我也听过,七空音杀所用的武器,倒是和怀璧你的短笛十分地相似呢!”
  萧浮听得好玩,也跟着说一句:“不错!‘七空’原是‘七孔’,但音杀老头觉得不好听,才换了个谐音,你这短笛也正好是七孔嘛!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这个短笛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偷了音杀老头的?”
  方怀璧皱眉摇头:“这是我师傅给我的,和那位老前辈没有任何关系。”
  萧浮伸手快速抽出方怀璧腰间的短笛,放在手中转着玩:“说不定你那个死也不肯说的前任师傅就是音杀老头!”
  “我师傅是女子,怎么可能是那个老前辈!”方怀璧脱口而出。
  虞自知微微勾了勾唇角,趁着萧浮一脸惊奇的看着方怀璧的瞬间,从萧浮手中拿回短笛,又轻轻地插回方怀璧的腰间。
  但,方怀璧地话,却让所有人都惊诧了。
  他们都是见识过方怀璧的武功修为的,说他这么腼腆的人却有一身阳刚强势的武功也就罢了,他那个授业恩师居然还是个女子,放眼二十年前,甚至是四十年前的江湖,又这样功夫的女子屈指可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那你师父到底是谁?”萧浮问,也只有他会怎么问。虞自知和楚叹墨纵然好奇,但若是方怀璧不想说,他们断不会追问,至于梅九歌,与他无关的事情,好奇归好奇,他也不会问。
  方怀璧眼睛里突然出现一种坚毅:“不能说!”
  萧浮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他认识方怀璧以来,对于他的武功路数一直想要摸清楚,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也套不出半个字来,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去追问了,若非今日提起来,怕是连萧浮自己都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没有搞清楚的问题了。
  门口突然有人敲门,楚叹墨坐得最接近门口,便去开门。
  小厮送来酒菜,放好后便出去了。
  萧浮先拿了筷子吃了一口,才指着满桌子的菜含含糊糊地说道:“吃饭吃饭!”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揭过了。
  等到十二月十三的时候,他们到了醉渊宫。
  而此时,各路豪杰也都到了。
  梅九歌等五个人都没参加过什么武林大会,准确的说,他们入江湖的时日尚浅,这期间除了“四君”这件大事之外,基本都是平静无波。
  他们各自拿出自己门派的令牌,只有虞自知什么都没有,方怀璧想着说虞自知是南宫世家的人,可这种场合,每个能够进去的人都是人手一个令牌,方怀璧也没办法给虞自知变一个南宫世家的令牌出来。
  正当方怀璧着急,萧浮等着看热闹,梅九歌漠不关心,楚叹墨试图帮助的时候,虞自知淡淡的勾出一个醉人的笑容,伸手接下脖子上的一枚鱼形吊坠放在那名守卫的面前,守卫的眼睛顿时一缩,互相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样子,对着虞自知,不知道该恭敬以待,还是出手擒拿,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下,放任虞自知与梅九歌等人一同进去,至于那枚吊坠,倒是没有归还带虞自知手里。
  萧浮叉着腰一脸好奇:“你和醉渊宫什么关系?”
  虞自知挽起方怀璧的手臂很是无辜的样子:“没看到我刚才贿赂守卫来着么?”
  “你这条鱼,一点都不老实!”萧浮故作生气朝梅九歌身边靠。
  一枚吊坠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入醉渊宫,那群守卫认得吊坠,居然不认得虞自知,各中曲折,倒是让萧浮不免生出好奇来。
  醉渊宫安排接待的随从将梅九歌等人带到了一处种满翠竹的小院子里,只是时值深冬,竹子差不多都只剩下竹节了,瘦瘦地样子,好像十分的凄凉。
  萧浮最先坐下,因为冷,他拥着醉渊宫准备的手炉窝在兽皮毯子铺好地长椅上:“都怪那条船,要是能在赵国帝都停几天,我们也不用来的这么早,那些‘大人物’都还没到呢!”
  方怀璧坐在一边,四处看了看布置素雅的房间:“师兄要是无聊,倒也可以在醉渊宫玩玩,听说醉渊宫有不少美景趣物。”
  虞自知微微侧头笑了笑,伸手抚顺适才吹乱的头发:“醉渊宫的宫主倒是搜罗了不少好玩儿的,且听说,他就是喜欢师兄这样的人物呢!”
  萧浮扬头,十分不屑的样子缩了缩肩膀:“哼!任他是天上的仙君,我也只喜欢小梅一个!”说罢,萧浮还朝梅九歌挤了挤眼睛,眼中暧昧非常。
  梅九歌正要找个地方将长刀放下,听到萧浮一言,不禁手一抖,狠狠地朝萧浮杀去一记眼刀。
  萧浮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楚叹墨倒是没有任何好奇或是惊讶,他这个人从来都很难被掀起波澜,他的冷静,似乎能让所有荒诞之事都变得理所当然一般。
  虞自知假装没有看到在场任何人的表情变化,自顾低头喝了一口新烫好的热酒,眼波妩媚:“原来在我认识梅九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和他,有一段不解之缘啊!”
  萧浮听罢,抽出一只手来指着虞自知:“诶诶诶!说话要说清楚!什么你和他的‘缘’!”
  虞自知掩唇浅笑:“师兄觉得,我说得不对么?”
  “阿虞……”方怀璧扯了扯虞自知的衣袖,虞自知转头朝方怀璧温柔地笑着,眼眸轻转,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叹墨。
  楚叹墨也看到了虞自知的眼睛,旋即,绽出充满阳刚之气的豪情笑容,可那笑,分明用不着那么深。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为何楚叹墨会笑地那么深。
  晚间,醉渊宫的宫主了人过来,请梅九歌等人去赴宴,说是宫主为今日来到的各路豪杰洗尘接风。
  客随主便,焉有不去之理?
  可虞自知却坐到萧浮刚才坐过的位置,捧着萧浮碰过的手炉窝在长椅上,柔骨媚眼,倦怠如病:“烦请这位大哥向宫主说一句抱歉,在下自个儿不争气,几阵风吹得头疼,辜负了宫主好意。”
  想来那个来请的人不认得虞自知,更不得知醉渊宫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倒是十分关切:“少侠既然身子不适,是醉渊宫照顾不周,小的这就去为少侠请来宫中大夫……”
  “大哥客气了,南宫世家的侠士已经为在下把过了脉象,睡一觉就好,不必劳烦。”虞自知打断到,他的声音轻柔如丝,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那人也点点头,想来南宫世家的医术,断不会比他们自家的大夫差,又关切了几句便领着梅九歌等人离开了。方怀璧走前倒是叮嘱虞自知好自休息,但他们都清楚,刚才那个人来之前,虞自知把萧浮赶下了长椅,等他烫好,萧浮正要开骂的时候,那个人便来敲门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何虞自知要装病,但想,虞自知原非江湖中人,与醉渊宫却有着神秘的联系,或许他自有打算,不去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醉渊宫的大殿气势恢宏,两侧摆放着青铜大宫灯,地上的红毯在烛火下倒不似那么艳红,反而显得十分柔和。醉渊宫在江湖崛起的时日尚浅,照理说本没有开设武林大会的资格,但不论是在江湖其他势力的周旋和交流,还是它自身的实力价值,都有值得侧目地地方,更有传言说,醉渊宫其实就是那个被晋国吞灭的小国罗沧的皇族后裔所建,时间上算来,十分吻合,而且罗沧王族国姓为“沈”,醉渊宫的宫主也姓沈,上一代的宫主沈暮还率过下属与晋国开过一场不小的战斗。
  但不管它曾经如何,现在,它就是一个江湖组织而已。
  高台上的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锦绣大袍,暗金色的头冠不是很显眼,他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和楚叹墨一样大,却是一个手握权势,眼括利益的一方之主——沈魄。
  而今日到达醉渊宫的,出了梅九歌一行人外,尚有杏子林、袖烟坊、悼影楼、兵剑世家以及簪兰坞的人。其中,兵剑世家的人最为惹眼。
  那个面目精致美貌的少年穿着一袭白衣,满身儒士的书卷味,大袍袖上裹着白貂滚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毛绒绒的东西,可能是一只猫,或者一条狗。对于这个宴会,少年毫不在意,只是很专心地那桌案上的事物喂着怀里的小东西,那个小东西却懒得动也不动一下。不过少年身边的中年胡须汉比之,更有江湖味一些。
  杏子林派出的是一个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却一脸严肃,说她老气横秋,她却眼眸精明,随时一个眼神都好似利刃一般,给人一股冷若冰霜的感觉。
  袖烟坊的那位,除了楚叹墨之外,梅九歌三人都不陌生,他就是戚艳,他依旧是那身赤红如血的衣裳,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甚至,一眼也没有朝梅九歌他们那里看。
  悼影楼的则是三名中年前辈,想来个个都是曾经笑傲江湖的能人,其中一个没有留胡须的前辈长得十分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楚叹墨看到他的时候,认真的盯了他很久。
  簪兰坞的姑娘与杏子林的姑娘相比,更多的是狠烈,却谈不上冷漠,相反,她们表现起来十分的热情。
  沈魄等着众人都入席之后,客套地说了几句,什么感谢各位风尘仆仆前来、醉渊宫怠慢之处请多包涵之类的,那些人则回应说,宫主客气了、江湖危难人人有责什么的。
  总之,大家各怀心思各自饮了几杯酒。
  “火莲教的梅少侠,小女子敬你一杯!”簪兰坞的蓝衣姑娘起身,将所有的焦点都汇集道梅九歌身上,眼中的薄笑带着狠烈的杀气。
  “姑娘请!”梅九歌亦起身,先干了手中的酒。
  “梅少侠从容不迫,究竟是世人妄言呢,还是少侠自信?”蓝衣姑娘接着说。
  “梅九歌做事谈不上光明磊落,但自有一套准则!”梅九歌答。
  蓝衣姑娘放下酒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出悠闲的姿势来:“的确,少侠刚出道就杀了沧澜上官氏的人,这份情报虽是江湖鲜知,少侠目下一旦脱离醉渊宫的势力范围,可就要被沧澜上官氏抓住了!”
  梅九歌淡笑:“江湖与朝廷向来水火不容,一些恩怨在所难免,这点小事,梅九歌尚能自行处理,倒是有劳姑娘费心了!”
  蓝衣姑娘抬袖而笑:“沧澜上官氏牵系的乃是半个晋国,如今少侠在晋国境内说这是小事,照此说来,‘四君’的事,也微不足道了?”
  悼影楼的一个长须老儿扶着胡须似笑非笑:“既然我等此来是为‘四君’,那就不妨请少侠为自己辩驳一番吧!”
  萧浮站起来,叉着腰,一脸怒气:“有什么好辩驳的!你们不去管真正的‘四君’,内斗消耗,长脑子了么!”
  长须老儿被一个轻浮的晚辈指指点点,一脸不悦地拍了一下桌案:“哼!无知小儿,南宫世家怎么出了如此败类!”
  萧浮瞪大了眼睛:“哎呀!这难不成叫‘恼羞成怒’?”
  长须老儿突然一笑,站了起来:“呈口舌之快,不过是无知之举,如今,江湖皆能证明梅九歌与‘四君’关系非常,梅九歌若给不出有力的说法,届时各方豪杰齐聚,为武林之计,怕是要吃苦头!”
  “吃你个大头鬼!小梅才不……咳咳……”萧浮一激动,好多天都没有犯的老毛病一下子冲出心头,梅九歌伸手扶住萧浮的手臂,萧浮顺势倒在梅九歌的怀里,昏了过去,方怀璧立马把方怀璧的青铜圆盘打开,给他喂一颗药丸,又和梅九歌一起将萧浮放在地上坐好,方怀璧运功为萧浮顺气,不一会儿,萧浮这才转醒过来,看着梅九歌抱着他,他倒是满心欢喜地朝梅九歌捧出一枚又甜又暧昧的笑容。
  而悼影楼那个没有留胡须的青裳老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怀璧,以及,方怀璧腰间那只短笛。
  长须老儿不意南宫世家的人竟然这般病弱,但另外一个少年却隐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对南宫世家,既想冷笑,又不能轻忽。
  一直做在高台上没有说话的醉渊宫宫主沈魄露出极淡极淡的笑容:“他没事吧?”
  楚叹墨离得最近,便由他代答:“已经无事。”
  “嗯。”沈魄淡淡的应了一声。
  萧浮转过气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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