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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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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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她脸之后,我差点叫出声来。这不就是那位美女监考老师沈如吗,她怎么也来了?

沈如一进门,脱下工作服随手放在一边,露出里面的淡紫色无袖T恤,然后也顾不上找地方坐下,一边拿纸巾擦汗,一边急切地说:“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为之一振,目光立刻聚焦在沈如身上。

“我带来了张炳真收受巨额贿赂的账本,还有证人的录音!”沈如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扬了扬随身带来的一个白色皮包说道。

“还有人敢出来作证?”屋子里有人问道。

“证人叫祁萍,三年多以前张炳真把她认作养女,资助她上学。谁料张炳真这个禽兽竟然不安好心,将祁萍奸污并强迫她当自己的情妇,当时祁萍还不满十四岁……祁萍三年来一直在收集张炳真贪污受贿的证据,希望能有一天让张炳真认罪伏诛,她愿意全力配合我们扳倒张炳真!”沈如说完轻吐了一口气,找了个近旁的位置坐下。

屋子里的气氛为之一振,柳正权几个人脸上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色。

正在这时候,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方总工低声问了一句“谁”,门外便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方总工,我是保卫科的老刘!”

门打开了,身上湿漉漉的老刘出现在众人面前,嘴里大口地喘着气:“刚才有两个人游泳登岛被我们的人拦住了,我怀疑是张炳真派来的。”

“人在哪里?”屋里几个声音同时发问。

“就在外面!我叫人把他带进来!”老刘说着便闪身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几个保卫便带了一胖一瘦两个少年进门,胖家伙的右腿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直往外面渗血;身后的瘦个少年耷拉着头,两腿发抖。

这两个少年正是推赵医生下湖的那两个家伙。如果还在这里,依照赵莫的性格,说不定会冲上前暴揍这两个家伙一顿。

老刘稍作盘问,瘦家伙就承认是张炳真派来的,还承认“七狼帮”的幕后操纵者就是张炳真,之时七狼帮出面帮他摆平过很多他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瘦家伙说话的时候,胖家伙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一脸的鄙夷!

“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胖家伙咬着牙对屋子里的人狠狠说道。

“放你回去报信么?”许继才一下子火冒三丈,冲到胖家伙跟前吼道。

“放不放无所谓,反正爷过一会儿又能逍遥快活!”胖家伙脸上露出一丝倔傲不逊的笑容。

“过一会儿?信不信把你关在这个地下室里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告诉你吧,张副市长已经派人包围了这个岛,刚才游下岛的那个傻冒也被扣留了,你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许继才突然问。

“我管你是谁,命都快没了,还犯精神病?”

“对,我就是精神病,你知不知道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许继才情绪有些失控。

胖家伙一听这话就不吭声了,只是咬着牙忍着痛,额头青筋毕现,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沈如出人意料地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创可贴,走到胖家伙前面蹲下身,用纸巾轻轻地帮他擦了擦腿上的伤口,再把创可贴给他贴上。胖家伙虽然一声不吭,但是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屋里静了不到半分钟,极少说话的马一达喃喃叹道。

“老马,怎么了?”许继才见状问道。

“我本来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主动承认错误,免去死刑,没想到……我对不起大家!”马一达声音有些哽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马,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正这三年的‘精神病’生活已经挺过来了,只想弄个明白!”许继才急切地说。

马一达抹了一下眼角,叹了一口气,然后张开嘴开始讲述,所谓“官场地震”的来龙去脉终于清晰起来。

原来在场的五个被冤枉的“精神病人”,外加王晓晓的父亲,三年多以前都同住A市市政府大院,和时任教育局副局长的张炳真是街坊邻居。张炳真的妻子罗女士来自农村,纯朴善良,张炳真却对这位妻子弃之若履,和情妇长期居住在外。马一达和张炳真交情很深,除了对张炳真好言相却外,还让妻子何女士对经常去陪伴罗女士。一个周末何女士像往常一样去张炳真家陪罗女士聊天,发现罗女士紧锁房间不肯开门,何女士连忙叫来丈夫和众人,破门而入之后发现罗女士已经割破了手腕静脉,倒在床上,流了很多血。众人连忙抬起罗女士准备送往医院,手忙脚乱之下无意中掀开了床单,赫然发现床单下面是一叠叠排放整齐的钞票,除了人民币,还有英镑和美元,足有上百万元人民币的数额。

将罗女士送完医院之后,几个男人在一起商量怎么处理张炳真家巨款的事情,有人提议立即向市委报告,但是被柳正权制止了,柳正权担心张炳真案发会刺激罗女士,导致她再次轻生,众人闻言便决定暂缓报案。马一达回到家后打电话给出差的张炳真,让他赶回来照看罗女士,张炳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马一达盛怒之下,说了在张炳真床单下发现巨款的事,本意是想借此让张炳真悔改自首,不料张炳真因此大下杀手,串通一同贪污受贿的A市警察局长捏造举报材料,使马一达、柳正权等六个人先后被捕。本来因为“罪证”不足,六人本来很快就可以无罪释放,结果张炳真又买通月湖疗养院院长等人,对六个人违规进行了司法精神病鉴定,将他们鉴定为重症精神病患者,关入了月湖疗养院。

这起荒诞的“官场地震”就这样在A市发生了。有罪的人成了执法者,被陷害者被彻底地剥夺了话语权,深锁高墙。

……

“老方,现在只有你的人能下岛了,还请你叫人去把情况通报给专案组的人,请他们尽早干预。”老持稳重的严宽平拍了拍马一达的肩膀,然后对方总工说道。

“老刘,这事情只有你能办了,张炳真还不至于敢扣留船厂的人!”方总工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半安慰半嘱托地说。

“好的,我去跑一趟!”老刘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然后打开门大跨步走了出去。

“哎,赵莫这孩子也被抓了,健康证明是拿不到了,没健康证明我们这两年苦心搜集的材料没人会相信!”许继才长叹一声,惘然若失。

张炳真已经派人包围了月湖,要潜下岛谈何容易。有柳艳艳的事例在先,其他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很可能被张炳真暗地里报复……我感觉我心底有个小宇宙在爆发,我不能在这里坐着,我得做点什么。

我出去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安全!柳正权他们一现身就会被抓起来,没人会给“精神病人”解释的机会;沈如是张副市长的情人,如果被张副市长知道她出卖自己,肯定不会放过她;至于我妈,我绝对不可能让她去冒这个险;小奇和王晓晓比我年级小,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去冒险;剩下的就是方总工,岛上的事情必须由他进行调度指挥……

在过去那么多年里,看着周围的人忙碌,我不慌不忙,因为那不是我要走的路;我外表坚强,带着积极的精神努力地生活,但我并没有带给我妈多少宽心,反而让她受累……我快十八岁了,我有理由选择坚强和承担!

“我去!”我大声说。我曾经喜欢听电视里的男女主角絮絮叨叨地说话,但现在我喜欢干净利落的调子。

……

我没有给现场的人时间说反对,王晓晓冲过来拦着我也被我轻轻地推开了,总之我就那么从容和义无反顾地走了出来。

我并非不怕,我实际上怕的要命,我担心在哪一个阴暗的角落会有一支,不,是几支狙击枪在瞄准着我。

我还想如果我被枪击中了,官方一定会对外解释是抓捕过程中的误伤,或者压根儿就不对外公开这件事。

……

月湖在没有禁渔以前,渔民常常在傍晚往月湖里下鱼网,然后就坐在湖岸上聊天,等着鱼群自行撞上网去。

此时我也像那些自行去撞网的鱼!

走出地道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船厂的大部分工人早已下班,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了什么动静。尽管如此,我还是学着谍战片中特工去偷情报的样子,轻手轻脚,耳听八方地往榕树的方向挪动。

从地下室到榕树之间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穿行在树林里,我的脚时不时绊在草木的枝丫上,大概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我终于走到了榕树边上。从这里望去,月湖对面风平浪静,并无丝毫异常之处。

我浑然不知就在一个小时以后,一个巨大的危险,一场可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悲剧,已经在夜色中悄悄酝酿,再无更改的余地了!

我重新在榕树边做热身运动,并像刚才那样把腿部绑好布条,还找了东西堵住了耳朵。然后信心满满地下了湖。

湖水凉极了!

不能激起水花,我只好选择潜泳。别以为潜泳是调皮男孩们摸鱼抓虾的拿手戏,我憋一口气也能潜十来米。在水下面,我变成了一条鱼,悄悄地前进,湖面上却波澜不惊。虽然如此,我却是一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撞上渔网的鱼!

我熟练的避开那些浸泡在水中的枯树枝丫,游向老槐树的方向。游到一半的时候,我偷偷地露出水面,深深地缓了口气,然后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今晚夜色很好,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湖面腾起一层淡淡的水汽。湖岸边一个人影也没有,除了近岸一处芦苇丛中突然飞起的几只水鸟,再也见不着其他动静。

湖岸边那棵老槐树还静静地立在湖边,我真应该向它说句谢谢,在湖中游的时候,它简直就是希望的象征,理想的彼岸。

上了湖岸,我飞快地换了衣服,然后稍稍歇了口气,就往赵莫家跑。跑步和游泳一样,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技能。

夏夜的晚风灌进了衣领,有些凉,但好在女孩子里面还穿着一件贴身的东西,胸口留着一团温暖。

突然一道强光打在我前面的路上,是从警车车灯里发出来的!

七八个警察围着一辆警车蹲着,其中有人拿着对讲机。离我更近的地方,一名武警正在用红外热成像仪检查着湖面,旁边一名武警趴在地上用狙击枪瞄着湖面某处。

警察中有人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将目光转向我身上。“干什么的?”一名矮个警察大声问道。

“回家,我家住这附近!”我拼命地保持镇定。

“看报纸了吧?最近精神病人逃窜出来,晚上别走这条小道,快回去吧!”矮个警察对我教育完后挥挥手。

我像遇到大赦一样,说了一句“好”,便疾步离开。走出好几步,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两个声音的对话,甲说:刚才你打中的那个年轻人没生命危险吧?

乙说:没事,子弹打在腿上,最多也就落个残疾!

甲又说:万一又是误伤,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乙压低了声音:你还真以为上次是误伤啊,王铁虎说他的枪是被人动了手脚!

甲说:这事蹊跷了……不过那丫头也真可怜,抢救了这么些天,恐怕不死也成植物人了!

我差点就站立不稳,勉强走了几步之后,一股巨大的痛苦在心头聚集,像是随时就会挤爆我的心壁。我的大脑中嗡嗡直响,赵莫如果腿残了,那么他刚刚燃起希望的足球运动员梦想就完全毁了,那肯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还有柳艳艳,她大学就要毕业,前面的路有着无数种可能,但是随着那个恶魔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可能也许都会化为泡影……

“你怎么不走啊?”还是那个矮个警察的声音,在我身后大声问道。

“畜生!”我什么都不顾了,歇斯底里。

那些人被我吓了一大跳,矮个警察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还没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那个被枪击中的青年在哪里?”我像个疯子般吼道!对,我发疯了!

“你认识他?”矮个警察稍稍缓过神。

“他在哪里?”我只想知道答案,其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几个警察凑在一起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一位高个警察冷冷地说:“就在前面,要去看就跟我走!”

我也不怕是不是有陷阱了,我知道跟着他过去很鲁莽,有损大局,但是我现在像个疯子,疯子有疯子的逻辑。

我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了,留下身后一阵窃窃私语。

第十章 湖心岛的秘密(3)

我跟着高个警察沿着月湖小道走了一百米左右,看见前面又是一群人,是便衣警察无疑。附近扎着一个大帐篷,有人进进出出的。

我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帐篷里赵莫坐在地上,被人推搡过,脸上还有别人给他留下的指印,衣服上有几条口子,腿上猛地往外流着血;而赵莫一动也不动,盯着自己腿上的弹洞,不说一个字。

高个警察朝着帐篷外的一个中年警察说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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