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世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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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世闺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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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斟了半碗,举过眼前,「我们喝,祝你能与家妹早日成婚。」
  闻言,两人碰了一下杯,沈轻寒喝完后咂了一下嘴,明明甘甜有味的女儿红此时入嘴却觉得太苦口了。
  趁沈轻寒喝酒的同时,白水直接把酒往后身后快速一泼,利索地给倒了。
  沈轻寒:「……」
  「来,再喝。」白水替人倒了满满一碗,自己却只倒了小半碗。
  再一碗下胃,白水再一次泼完酒后又替沈轻寒倒满,「来,继续喝。」
  沈轻寒看了看又满上的酒,没有动手。
  喂喂,凭什么我就一整碗,你却只有半碗?而且,也才那小半碗你居然也浪费地给倒了。想灌醉我的意图要不要太明显?
  「怎么了?」白水见人没喝,以为人大概是醉了。有点小紧张。
  沈轻寒想了想,然后笑说,「这光喝酒恐怕少了雅兴,也浪费了今夜的美景,咋们不如猜猜这两坛酒的年份来增添趣味如何?猜错的一方,自罚三碗。」
  三、三碗?看来这货酒量还不错,他得加把劲儿才行。白水毫不掩饰地皱起眉,「那猜对的呢?」
  「猜对的话,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好。」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十五年。」白水抢先。因为,酒铺子老板送给他酒时,说这酒他埋了有十五年了。
  沈轻寒笑着摇了摇头,「错。」
  白水:「?」
  沈轻寒说:「我猜那酒铺子老板既然送与你这好酒,先前应该告诉过你这酒的年份夸并顺便其一番。这是酿酒之人的通病。我看这酒醇香浓厚,颜色澄清好看,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你说的年份的确是符合的。但,一般酿好的女儿红是不会立马被埋下的,所以,再根据这酒的稠度,应该是十五年零四天左右。」
  白水:「我认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若是想毁约,那我就动手杀人。
  想到白水连小半碗都碰不得,他有点不忍心让人自罚三碗,于是换了个要求,「那……那你就说说这酒的来历吧。」
  算了。这个够简单了,反正夜还长,他不急。
  「就这样?」
  「嗯。」
  白水不假思索道,「这酒的来历,酒铺子老板倒没跟我说。」
  「……」沈轻寒抿酒,忽然被呛了一口。白水这个人还真是人如其名,天真可爱得紧。
  「要不,你再换一个。定是要我能知道的,或者做得到的。」白水自知地建议。
  拜托,我们之前的约定似乎不是这样的……沈轻寒顺顺喉咙,心想,看来老天爷是注定要我对白水欺负到底了。于是说,「那这样,看在方才你猜得并不全错,三碗就免了,有点不近人情,你就自罚一碗吧。」
  一碗?自知从来不曾碰过酒的白水很是拿不准自己的酒量。看这酒香味浓郁,颜色有似果汁般清冽,在看方才沈轻寒喝得面不改色,浓度应该不会太高。
  如此想着,他应了声「好」便爽快地给自己斟了一大碗,两眼一闭张嘴咕噜咕噜几下就给喝光了,末了还用袖子抹了抹唇边溢出的酒水。
  本以为这一碗也不过如此,可是没多久,白水就觉得头倍儿晕得厉害,最后当着沈轻寒的一愣一愣的面下「吭」得一声给磕桌上了,不省人事。
  沈轻寒:「……」

  (十五)

  轻稳的呼吸声缓缓响起,那紧闭的双眸静静颤动着长密的睫毛,粉薄的唇瓣在呼吸间一翕一合地为抿着,一张长斜发下的俊脸红扑扑的,和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人儿判若两人,这样看着还真是勾人了点。
  沈轻寒看着看着,不禁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回想起来,从市集上的一眼之间到上府莫名的提亲再到如今饮酒共欢,他们面对面相识到相处也有半个月了。
  什么是缘分?
  有时候,冥冥之中,还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不知何时,沈轻寒走到熟睡人的跟前,悄然伸出了手,若有所思地将食指点在那张硬邦邦的半前面具上。
  时隔如今,在这张面具下,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容颜?
  这人,为何不以真面目待人?
  是有苦衷,还是有难言之隐?
  覆盖上五指,沈轻寒轻触着那冰冷的面具,在贴合处顿了顿,他在犹豫,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看了能如何?
  不看又能怎样?
  一缕叹息响起,沈轻寒自嘲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于是,为了满足内心蠢蠢谷欠动的好奇心,他还是摘下了手里的面具。
  皎洁的月光下,过长的斜发恰好掩盖而下,依旧让人看不清面容。
  沈轻寒再一次伸出手,捻起四指将修长的斜发撩在男人的耳后……
  男人长得很俊美出尘。
  只可惜,那静谧的眼角处,有一朵妖艳的蓝色蝶纹,过于突兀地占据明显一角。
  蝶纹看上不是很规则,有着颜色较深的小点连在一起,似乎是胎记。
  难怪,他从来不曾见过白水摘下过面具。
  原来是因为这蝶纹。
  不安分的手细细地抚摸着那蝶纹,在白水忽然一次无意识的睁眼下,沈轻寒吓了一跳,连忙将面具重新戴回白水的脸上。不过,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蝶纹在动。
  那大概是因为睁眼的动作,牵扯到了蝶纹吧。
  一阵凉风拂过,白水被冷醒了,打了个喷嚏后,头晕沉沉的,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不过,模糊间他倒是看到两个分分离离的沈轻寒在晃悠。
  忽然身体一轻,一个温暖的胸膛贴在他的肩背,窝得他很舒服,顿时滚滚睡意再次袭来,迷糊的同时,他不禁伸出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像只无尾熊一样攀附着,索取温度和安全感。
  沈轻寒被白水这一动作停下了脚步,垂眸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没有一丝防备,方才隐隐的酒意似乎也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低下头,轻轻贴上了男人的发顶,闷声一笑。
  这厢,坐在床上困得眼皮直打颤的白隐终究抵不住瞌睡虫,合衣睡倒了床。
  白水半夜被尿憋醒,正准备起身上茅房的时候,房门被推了开来。于是,他又躺了回去。
  因为来人是沈轻寒。
  头有些痛,思绪一点一点地在被捕捉,白水恍惚过来,弄了半天,沈轻寒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而自己倒醉了个彻底。
  醉了人容易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也喜欢蹬被子,沈轻寒在屋里想了又想不放心人,还是屁颠屁颠地过来。
  眼下,白水一半的身体露在被子外头,果然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感觉到被掀翻的被子重新覆盖上来,白水默默翻了个身,此时此刻,他有点无法面对沈轻寒多此一举的关心。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装睡,弄得如此心虚。
  沈轻寒盯着白水的侧影,动了动眸子,他忽然好想再看看那蛊惑人心的蝶纹。
  他想看白水睁开眼时,会牵动的蓝蝶。
  白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他知道,沈轻寒没有走,而且就算他不转身,也一定猜得到,沈轻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这时,叹息声幽幽飘起,沈轻寒抬手顺了顺人被压在枕下的长发再替人掖了掖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沈轻寒离开后,白水睁着眼看床顶,心想沈轻寒确实是个好妹夫,温柔体贴,和白隐太般配了。拨拨头发后他沉默了一下,实在忍不住尿意,于是翻过身下了床就去上便桶。
  次日醒来,白水一个翻身,头疼得厉害,晃晃脑袋后才扶着鬓角慢慢睁开眼。然而,当他一睁开眼,一张温和又熟悉的笑脸撞进他的视线里,「你可算醒了。我没想到,你如此不胜酒力。」
  白隐担心的没错,这沈轻寒果然是千杯不醉的料。白水口申吟了一声后,皱眉,「那是什么酒,后劲竟如此猛烈?」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酒?」沈轻寒笑容囧了一下。
  「我没问酒铺子老板,酒铺子老板也没说就热情地塞给了我。」
  哦。沈轻寒摸摸鼻子,看白水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问,「头很疼?」
  白水很想用白痴的眼神看沈轻寒,可想到毕竟人家也是关心自己,想想那样有点不厚道,于是简单地嗯了声。
  「来,我帮你揉吧。」沈轻寒借过白水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把自己暖暖的指腹贴上,为了吃豆腐便开始胡诌了,「以前家父患了伤寒,我母亲经常给他这样按揉,效果不错呢。」
  白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沈轻寒,没发现人有哪里不对劲,要非要说有不对劲的,那就是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他都能闻出某人温热的鼻息是什么味道了。
  嗯,是男人特有的气息。
  沈轻寒尽量把力道温柔细出,恰到好处,见白水没什么反应,原本紧皱眉头也有些平缓了,于是问,「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些?」
  白水淡淡地又嗯了声,觉得的确比自己按揉来得较前缓解。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来人是白隐。
  白隐端着解酒药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无比温馨的画面,她不禁睁大了眼。怎么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啊?我是不是应该立马道个歉,然后一脸不好意思地出门顺带把门关上咧?
  沈轻寒的手微微一滞,而此时的白水顺着沈轻寒的动作从床榻上下来,很自然地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不紧不慢地穿上,末了还问杵在门口的白隐,「妹子,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呃……」白隐顿了顿说,「解酒药。」心里嘀咕着,因为昨晚你放了我一夜的鸽子,我自然猜得到你被灌醉了,今日醒来铁定会头疼,这不一大早就给你端解酒茶呢,还能是什么。
  听到「解酒药」三个字,白水系着领子的手一顿,想到昨晚的计划失败了,下意识瞅了瞅白隐眼皮下的黑眼圈,有些抱歉,但没当着沈轻寒的面表现出来。
  白隐从自家哥哥的眼里看出了端倪,于是上前把解酒茶递给白水,眨了眨眼,「哥,看你脸色不大好,头疼了吧,先把解酒药喝了,等会儿吃过早饭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儿。」
  看白隐没责怪的意思,白水点点头,把解酒药接过,一口气喝光,「这药甜的。」
  白隐笑笑,「我在里面加了蜜饯啊,我知道哥你什么都能忍,但唯独不喜欢吃苦的东西。」
  被两兄妹明目张胆无视在一边的沈轻寒咳嗽了一下,这种怪异的落差感,让他有点心塞。
  闻声,白隐抱着木盘子走到沈轻寒面前,轻声细语道,「沈大哥,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是照顾笨哥哥一夜了吧,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等下你休息好了,我把早饭端到你屋里和你一起吃吧。」
  一夜?白水扭过头,看向沈轻寒。
  「无碍。」沈轻寒对上投来的目光,然后笑着摇摇头,「是我大意了,事先没看好白水的酒量,硬是让他喝了一大碗女儿红,也赖我的不是。」
  「沈大哥,你人真好。」白隐脸微微一红,看沈轻寒的目光有那么点闪躲,「沈大哥,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说着,转身就出了门,徒留默默伤心的白水和一脸chun风的沈轻寒。
  门外,贼头贼脑的某两人不道德地在听墙角,待白隐离开后,千成钰摸摸下巴道,「喂,你有没有觉得,这气氛有点奇怪啊?」
  墨镜说,「你管人家那么多作甚,又不是不知道沈……公子对白水的意思,我觉得那白隐也不是太笨,方才他俩卿卿我我的时候,我瞅白隐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自在。」
  「你怎么看出来的?小爷我倒觉得,沈兄亲近白水的时候,白水那一脸木头像才不自在呢。」
  「好了,别躲这不厚道了,」墨镜一把拎起千成钰的后领,拖走,「跟我一起去吃饭,他们的事,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千成钰拿扇子拍了一下墨镜的屁股,「啧,你什么变得这么cu暴了,小心我上衙门告你。」
  墨镜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小时候到现在,这都二十年过去了,我对你就是温柔体贴不起来,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样子就很想对你动cu。」
  千成钰朝人嗔目,不过没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把脸一点一分地凑近墨镜,挑眉道,「我告诉你,你这表现,该不会是……」
  「是、是什么?」墨镜看这张越发过分勾人的脸如此贴近,胸口不禁加快了跳动,说话也结巴了。
  「你这么紧张作甚?」
  「你瞎说什么呢,去吃饭。」墨镜一把扯开人,仿佛身边人是得了瘟疫似的,加快了脚步。
  千成钰:「……」娘的,小爷就这么让你恶心你得走得如此之快?

  (十六)

  早饭过后,白隐上门就把待在房里苦思冥想的白水拉了出去,很是挫败。
  小竹林里,白水反手拉住一个劲儿走的白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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