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a笑着点点头：“你可是光明女神啊。”
“光明女神？”
“是的，光明女神，给别人带来无限的希望。”
“可是谁能给我带来希望呢？”不等Lucia回答，小女孩就消失在空气中。
Lucia走出院子，沿着大路往前走。
已经是深夜了，风吹在皮肤上让人感到刺骨的凉。
她来到一座房子前，刚好看到方才遇见的那个小女孩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房子就陷入了熊熊烈火当中。Lucia正望着火光和忙里忙外的消防员出神，感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她低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小女孩。
“我做错了吗？”
“没有。”Lucia坚定地看着她倒映着冲天火光的眼睛，“他们罪有应得。”
小女孩怯怯地朝她伸出左手，Lucia毫不犹豫地牵起她转身离开。
两个人走了不知多久，来到一家福利院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她俩面前蹲下：“我是安德雷亚·皮尔洛，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Lucia。”一个脆脆的童声回答他。
“那么Lucia，你愿意做我的妹妹吗？”
小女孩抬头看看Lucia，Lucia对着她微笑。
“嗯。”小女孩点点头。
15岁的安德雷亚·皮尔洛感激地看着她俩，一把抱起了小女孩：“那我们去和院长妈妈说一声，一会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嗯。”小女孩点点头，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两个人越走越远，Lucia依稀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Lucia，你还记得你之前的名字吗？”
“Lucia Andrea Pirlo，我的名字。”
“Lucia Andrea Pirlo，我的名字。”
远近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Lucia的眼眶早已胀得发痛。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砸在地上变成一朵美丽的雏菊花。
她轻叹一口气，裹紧了披肩往前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拐弯后眼前是一片车水马龙。
满眼的彩带、圣诞树，不少红棉衣白胡子的圣诞老人给路人派发着圣诞礼物。周围或是和谐的一家，或是幸福的情侣，唯独她是孤身一人。
Lucia蹲在地上，把下巴埋在臂弯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修长的腿，紧接着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Lucia？”
Lucia抬起头，抑制不住满脸的惊喜：“Aaron？你怎么在这里？”
她急忙站起来，正想开口，却发现不远处挺着大肚子的Haley朝这边走来：“Aaron！Thank God我终于找到你了！”
Lucia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
Haley微笑着看着她：“Aaron，这位是？”
“Lucia Pirlo，我的同事。”
Lucia朝她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Hotchner夫人。”
“叫我Haley就好。对了，Aaron，Jessica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我先回家了，祝你们玩得愉快。Merry Christmas。”Lucia忙不迭告辞。
“Merry Christmas。路上小心。”夫妻俩依偎着向她道别。
Lucia点点头，转身离开。
反方向的路越来越冷清，灯光越来越稀疏。Lucia走着走着，视线渐渐开始模糊。
她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惨白，虽然室温不低，但她还是感到阵阵阴冷。她小心地坐起来，生怕扯到身上杂七杂八的管子。
不到一分钟，房门轻巧地滑开，来人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Enzo De Sciglio，你踩到电线了混蛋。”Lucia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De Sciglio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扯，不顾刺耳的警报声将她抱得更紧。
Lucia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伸手回抱着他。
两个人粘了好一会才放开对方。
Lucia抬起一只手捏捏他满是胡渣的下巴：“我晕了几天？”
De Sciglio 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细细地吻着她的手心：“61小时37分。”
“你怎么把我偷过来的？”
“偷？”De Sciglio一脸不屑，“你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要偷？”
Lucia满头黑线，忍不住咳了一声：“麦迪逊到巴尔的摩好歹也有上千英里的路，难不成我是被穿越时空转移过来的？”
“你忘了你签的优先承诺书？”
“……我什么都没问。”原来那玩意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存在的啊，好在第一时间把劳资运回实验室做活体实验。
De Sciglio轻咳一声，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
Lucia马上把视线移开。她最受不了De Sciglio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她。即使身体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化，现在的她也能感受到内心那股强大的冲动。
她的小动作惹得De Sciglio笑得更欢，掰过她的头吻上她的双唇，但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分开了。
Lucia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搂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
De Sciglio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温柔地落下一吻，然后与她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和她额头相抵：“Lucia，我好害怕。”
我又何尝不是呢？Lucia没有回答他，闭上双眼用自己冰凉的嘴唇贴上她的。
一大早Lucia就被生物钟叫醒，刚挪动一下身体就被腰间一阵锥心的疼痛弄得哀嚎一声，泪水瞬间充满了眼眶。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去，却摸到后背的衣服上一大片粘腻的濡湿。她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果然一片暗红。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应该是今天凌晨的时候她一醒就被De Sciglio拉去折腾了好一道，脑电波磁共振，抽血病理切片骨髓穿刺，一整套搞下来直到天都亮了才把她送回房间休息。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背后的创口一直在出血，而且一时没有止住的迹象。
Lucia只能挣扎着爬起来，随便抓起床边椅子上的一块披肩围在脖子上，慢慢地走出卧室，走过客厅，开门离开房间走向实验室。
她原本完全可以拨一个电话然后等De Sciglio回来找她，可她就想自己亲自去找他。
走过常规实验室的时候不少新人极不自然地和她打招呼，然后偷偷观察着她，Lucia也懒得去在意这些小事情。要换做其他时候她早就把他们丢进五区的人体实验区了——不懂得控制自己好奇心的人是很浮躁的，她的实验室只需要没有感情的研究机器。
刚通过第五道密码门，Lucia就听到不远拐角处De Sciglio罕见的怒吼：“在我的实验室里没有‘代价’这个词！连药都不敢放，磨磨叽叽的算什么男人！这点事情都办不了劳资养你们做什么吃的！”
她扶着腰一步步慢慢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才转过弯，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轻轻地唤了声“Enzo？”
De Sciglio身体震了一下，回头看到真是她出现后连忙丢下其他人朝她飞奔过来，扶着她的肩一脸关切，也换上了无比温柔的声音：“Lucia？你怎么进来了？”
Lucia扯了下嘴角：“醒了没事做，就想来看看你们。怎么了？不顺利吗？”
“先别管这些了，我送你回去。”丢下一手穿过她的手臂，想把她抱起来。
Lucia连忙后退一步，伸手按住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掌。
De Sciglio不解，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和身后不远处的Materrazi异口同声：“Lucia你流血了？/Lucia你流血了！”
Capitolo 26
虽然刚被De Sciglio痛骂了一通，但Materrazi他们一直在他身边干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脾气，本来就没往心里去，一看到受伤的Lucia更是把他刚才的气话抛到了九霄云外，纷纷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De Sciglio似乎想到了什么，将Lucia转了个身，掀开她的披肩一看，腰间果然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他本想背她，可一想又不合适，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的没了头绪，只能飞快地扫视着其他人。
最后还是Lucia给他们解了围：“推车。”
Materrazi连忙转身往回跑，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墙上。还好他用手扶了一下，才不至于让五官和冰冷的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看着他滑稽的动作Lucia忍不住笑出来，可一笑就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又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De Sciglio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着她拧在一起的眉毛，感觉自己的脊柱也被冰冷的大号针管狠狠扎了一下，然后“嗞嗞”地抽出一筒粘液。那种钻心的疼痛似乎也传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不断作用着。
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揉着她的腰际。
一阵叮咣作响之后Materrazi推着一辆推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De Sciglio小心地扶着Lucia躺上去。
Lucia侧躺着看向半高处De Sciglio如同雕塑般的脸上一筹莫展，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虽然皱着眉头，但已是翘起了嘴角。
重新躺在手术台上，Lucia又体会到了那种熟悉的无助感。刺眼的无影灯让她感到一切都暴露在光明之中无处遁形，器械落在托盘内的金属敲击声好似死神的镰刀划响的丧钟，而后背不断传来的冰凉触感和痛感又让她觉得健康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奢侈品。还有各种仪器的运作声，计时器的滴答声……虽然不是第一次处于这样的环境里，Lucia开始感到一丝紧张。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思想开始变得僵硬，身后的东西停下的手里的动作：“没事的Lucia，我在。”
Lucia闷闷地“嗯”了一声，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
好在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处理，没多久就结束了。
一见一群人又要把她送回监护病房，Lucia死活不肯。De Sciglio一脸严肃地拒绝了她之后她就开始耍脾气。
本来折腾了很久的实验依然不顺利，De Sciglio就有些不耐烦了，外加发现Lucia被不小心弄伤了更是着急和担心。本来住病房是为她好，可她非但不听，还开始有些无理取闹。De Sciglio的烦躁几乎快转变为怒火，可一想到是自己的过失造成的后果又看到Lucia惨白的脸，想了许久出口的话却只有一句：“Lucia，求你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Lucia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身体的疼痛，然后轻轻点头。
De Sciglio在病房里陪了她一会就被她赶去了实验室。虽然没参与最近的实验，但听他们刚才的对话Lucia也知道并不是那么顺利。与其让De Sciglio在这里看着她身体痛，还不如让他回去工作，这样至少大家心里都不会痛。
Lucia拿一只手臂当枕头枕着，伴着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之后伤口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她还算利落地翻了个身，看了看时间不过过去了不到七个小时。
拆掉身上七七八八的线她出了病房，准备去七号实验室。
一道道的密码门被打开，Lucia突然间想感叹科技真是个奇特的玩意，仅仅几个字母和数字，便可以将两个人隔离在两个世界里。
进入最后一扇门，Lucia在操控台上按了几下，屏幕墙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那扇透明的玻璃门。她做了识别后也没穿防护服，轻轻走了进去，看见一个人趴在试验台上睡得正香。
她随意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里面，又重新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戳着他的面罩。那个人微微侧过脸，咂了咂嘴继续做着美梦。
Lucia一看桌子上摆着的闹钟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没把熟睡中的Materrazi叫醒，走到一边开始翻看记录本上的各种数据。
迅速看完之后她惊讶于他们的实验速度，算起来实验中心自重新开始运作以来竟然一秒不停。她不由暗暗诧异，他们拿来那么多的试验品？不过这不是她考虑的范围。就像之前De Sciglio说的那样，不管任何代价，这个实验一定要成功。
De Sciglio似乎从她的身体里提取出了新的病毒样本，但是被感染的案例只坚持了70个小时就发病死亡，现在Materrazi在拿含更多磷酸的培养液培养新品种。
Lucia仔细想了想，套上防护服，取了样本放在显微镜下，抄起手边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切割着RNA。渐渐地她能感觉到浑身发热，额头上的汗水流进脖子。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她长叹一口气，看看离闹铃响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她将培养皿放入恒温箱中，在记录本上写下了日期、时间、RNA做了如何改动就匆匆离开。
走过大屏幕的时候她特意扫了一眼，发现任何地方都看不到De Sciglio的身影。她觉得奇怪，但也没处去问，就先回了房间继续休息。
在梦里愉快地和安德雷亚踢着球的Lucia绝对不会想到她灵光一现的一剪刀带来了多大的效果，她只知道醒了吃吃了体检体检了睡，整整三天过去也没见到De Sciglio一面。之间她走遍了实验中心的所有角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