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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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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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他无神地回答道,“人,最宝贵的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能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进行的斗争。”这段话,她也是背过的,但是她背的并不是英文,所以她很多地方都没听懂,不过不要紧,这时候装懂也可以。



“你知道牛虻在死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吗?”干嘛,我这是在干嘛,刚刚说出口,朗曼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这不是在纵容他再去死吗。谁不知牛虻死之前留给吉姆的信是多么的大义凛然,他说“至于我嘛,我将走进院子,怀着轻松的心情,就像是一个放假回家的学童。。。。。。”在执行死刑时,他又是多么的慷慨,“又没打中,瞄准这儿,照我这儿开枪。。。开枪啊。。。。。”回想起书中的那个情节,她的眼眶湿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她擦干眼泪,再次以微笑面对高风。



“总有一天,你会说,你很高兴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美得让人承受不起!”她的眼眶再次变得潮湿,她不敢去看他的眼,她一生最最崇敬的这两个人总是让她感动不已。



她起身来到楼下的那棵大树下静静地坐下。



天空中的浮云,天空下的树影婆娑,天上那明亮的圆月。这一刻她竟然有一种杜工部当年的感觉,“月是故乡明。”



************************



“你怎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朗。。。。。。”和朗曼呆了两天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改变,他发现朗曼就是他的救世主,他感觉他心里的阴影在不断离自已远去,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也是一个有用的人,学过医,至少还可以为很多人减除病痛。



“可以叫我锦儿或者曼儿,随你喜欢。”



“锦儿,曼儿,锦儿锦儿,”他大有不学会锦儿这个词不罢休的样子。“明明曼儿要顺口一些,好念一些,可他偏要念锦儿,难道这就是为何书生偏要学外科的原因?”想到这儿,朗曼不禁泯嘴一笑,扭过头去看那仍在“锦儿,锦儿”地念着的书生高风。“他还真是执著哎!”



“锦儿,”她只当是他还没学会,也没在意,可当他的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背上时,她才相信他已经学会了这个词,而且刚才是在叫她。



“教我说中文好吗?大陆的中文,我想学真正的普通话。”他的双眼满是真诚,没有质疑的余地。看来这个人是真的不想死啦,朗曼暗自高兴自已不败的记录可以继续保持啦。



“好啊。”而当他第一次听他说高风二字时她就想啊“高风,秋风,多么凄凉、古仆、悲怆的名字啊,也难怪他的双眼除了幽怆还是幽怆。”而此时她觉得在这个悲怆的名字下更是一个优秀的人。



朗曼在日记本的空白页上写下了一行字,那是一行工整得无可挑剔的字,像印刷的,又不像,因为在仿宋的基础上又有着她自己的性情。



“喏,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她读得很慢,咬紧每一个字的字音,再用自己能够懂的英文给他解释一遍。



随后她准备回房睡觉,却被自已无意中发现的事给吓了一跳,她发现高风的臀围和肩围几乎一般大小,而腰却较小,笔直的背一点也不显死板,这样的身材,除非是女人。。。。。。而且即使是一位生了几个孩子的母亲,恐怕也还差他几分呢!



“人妖”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怎么可能?他不会是泰国人吧?”想起他说过的他出生在台北,似乎又不可能,但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呢?



“哦,对了。”想起平实不小心听到的一些女生关于帅哥的言论,其中就有说倒三角形身材、宽阔的肩膀和细细的腰身,她们说这样的男生才帅。如果你是一个酷爱看电影的人,那么你不会错过精典法国影片《皇帝进行曲》,那首被藏在面包中的曲子和那个有着倒三角形身材的军人应该都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朗曼觉得高风眼中的忧虑似乎可以理解了,但她不确定这就是答案。



高风见原本想去睡觉的朗曼立于门边,面对自己,手托下巴,盯着自己的身体却像是在深思。



“在想什么呢?”此时高风的话语中已经听不见、觉不出前两日的颓丧和灰心丧气,可以觉出的是他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的逐渐建立。



“你刚才的声音好像我父亲。”她一下子转移了话题。



“我回房睡觉去了,你也睡了吧。”朗曼不想引起其他的不快,也不想去在这个时候验证自已的猜想是否正确,她只希望这个人别再跳海,在非洲的很多部落一个小小的病痛都要等死,很多完全可以治好的病却变成了死神,他们需要医生,十万火急啊!



每个人自有他存在的价值!



第七章 美好回忆,残酷现实(2)



想起以前和朗曼在台湾的时光,那也是他今生觉得最快乐的时光,他就感到温暖,在炎热的夏日感到凉爽。(奇*书*网。整*理*提*供)



当朗曼从浴室出来时,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可高风正发神呢。



“高风,高风,风,你在想什么呢?啊,”朗曼奇怪于自己为什么不吐饭,偏吐血,刚刚可是吃了不少。



“坏了,在医院的时候应该对你进行详细的检查,查明你为什么吐血。”回过神来的高风突然想到此很是后悔,虽说急性阑尾炎要呕吐,但也不一定要吐血呀。



“不用检查,我知道我的胃和食道、喉部、鼻腔都没问题,你多虑了。”艰难地说出这几句话后,竟然倒地就睡着了。任凭高风怎样叫她,她都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本来应该她自己扯下覆在伤口上的食品保鲜膜,现在也得这个还不是正式的医生来取啦。“不要顾虑,她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只是病人而已。”他反复告诫自己为病人着想是医生的职责。



取下食品保鲜膜后,她还得打点滴。高风把床让给了锦儿,当然他就只能睡沙发了。不过他可不放心那丫头,一定要守着,怕晚上要人时他在客厅睡着了听不见。于是呢,搬了凳子坐于床旁打瞌睡,可锦儿睡得那么香,哪会醒呀。只不过半夜他及时换了输液瓶,才没引起血液倒流,也算谢天谢地。



“风,你去上班吧,不要管我,这座城市以及城市里的人们都需要你去熟悉。。。。”



“可是你需要我照顾。”



“我已经没事了,昨晚睡得很好,体力和精力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复。我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走啊。”朗曼尽量表现得无事人一般,其实她脑中的恶战又要开始了,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急于赶回塔城的原因之一。“有些事情应该当作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便是高风也不行。”



晚上6:30高风下班回家发现锦儿不知去向,只给他留了一个条子:“我回家了。”接着他发现她用了电话,而她拨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是*******,他不知道她究竟打了多少电话,他试着拔通了这个电话却发现没人接应,打114查询,对方却说:“对不起。。。。”后面的他根本就没听见。“算了既然锦儿回家了,那肯定有爸妈照顾。”



****************



“真是笨丫头,你怎么站在公路中间?那多危险呀?”下午5:30柯桓在街上买东西发现了朗曼,“嗯,你那个医生朋友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呀,对啦,你不是刚做过手术吗?这么大热的天,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养病,跑出来干什么?”



“柯桓,谢谢你的关心。我迷路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怎么,你昨天没回家吗?那好吧,你住哪儿?”见朗曼有点为难的低下头便不再问。



“和平东路友合小区一单元8楼18号,我们乘出租吧,钱你先垫着,以后我补偿你。把你的电话和住址写在我手上吧。”说罢,还真的伸出了手。



“算了吧,这才几块钱呀。”事实上他自主创业,缺的就是钱。



“谢谢你,柯桓大哥。”



“你家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呀?你爸爸妈妈呢?”柯桓不解。



“现在不是6点多了吗?他们大概出去玩了,我事先没告诉他们我回来。”



“哦,是这么回事呀,那我先走了。”



“噢,再见。”



“怎么回事?冰箱里,厨柜里什么也没有,妈妈不知去向。。。。。。看来只能叫外卖了。”还是家里熟悉,“喂是朋友快餐吗?给我送。。。。。。”



******************



“王校长,昨天上午学校办公室秘书打来电话。说有一位姓朗的小姐找你有急事。”



“姓朗?朗曼,难道是她出了事?”



“对不起,王校长,我不清楚,不过听说她还打过你家里的电话。可是没人接听。”



王世豪校长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噢,对了。”他刚拿起电话却又放下,皱了皱眉头对助理说道:“小书,麻烦你帮我定一张今晚回塔城的机票,我有急事必须连夜赶回。明后两天的观光旅游你代我去。”“可是校长,不知道上边。。。”



“我会向他们申请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



“含蕙,惜珍怎么样了?”王世豪在电话的另一边不无悲切的问道。



“还是老样子。”含蕙叹了口气,“医生说,她头部两次受重创。恐怕会成为植物人。除非神仙下凡来救她。”如果说女人都多愁善感,那么她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一个十分要好的姐妹。“哎,含蕙,我今天晚上就回来了。你见到朗曼了吗?”



“曼儿啊,没有,昨天我发现她给我们家打了很多电话,电话单上至少有十多个呢。可我都不在家,当我给她打过去的时候总是无法接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好啦,老伴,辛苦你啦。她们母女的事我回来再说,祝你有个好梦。”



“铃。。。铃。。。铃。。。”王世豪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喂,是坤宇啊,昨晚睡得好吗?”



“世豪,你别问这个了。昨晚我一点儿也没睡好,你老实告诉我,惜珍她倒底怎么啦?还有曼儿。我先是无法打通她的电话。这两天你的电话也关机。你家里也和我家一样,无人接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朗坤宇显然十分焦急,以前也经常出差,可早晚一个电话总能知道家人平安,而现在他实在有点坐不住了。



“坤宇,你听我说,她们都很好。你不是说曼儿昨天上午到塔城么?因为我这三天在上海开会,所以我让含蕙去接她,后来她的手机没电了。至于惜珍,她自从生了曼儿后就一直体弱多病,前些天也就是你刚走不久,她上街买菜不小心踩着一块香蕉皮,摔了一跤。现在快出院了,她能吃,能睡,能走路,就是医生让她少说话。等她出院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吧。我要登机了,再见。”坤宇几次想插话,而王世豪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那么就尊重他,让他说完,谁知他说完就挂了。



“喂,喂,喂!”对方却早已挂机,“只要她们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第八章 性命攸关



战斗开始了。这场‘战斗’也可说是‘融合’,三方的融合。战败方对战胜方俯首称臣,永远臣服。



这场战斗将决定朗曼是成为毫无感情只有理智的机器,还是感情和感应的最佳配合,与自己的意识,三者形成一个有序的有机的整体和系统。



“我不知道这场‘战斗’是不是最激烈的,我也不知道在这场‘战斗’之后是否还有‘战斗’,我更不知道这场战斗会持续多久。最后谁会赢得胜利。”



“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王伯伯也不在,含蕙阿姨也不在,浩琴也不在,他们都不在,没人照顾我,没人。。。,可是我,我要坚强的活下去。这场战斗感应必须胜利。我要支持它,葡萄糖,不是还有两盒吗?我要喝他几支,我要支持你,感应。。。”朗曼的体温在升高,而头部的温度比体温更高,她开始迷糊,她的脸不再苍白,而是通红,似乎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个细胞都参加了这场战斗。每一滴血都沸腾了。“爸爸,妈妈,”“妈妈,你还好吗?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含糊,音若细蚊,隔壁有耳也听不见啦。



6月10日早上5:45



“含蕙,你把坤宇家的钥匙放哪儿啦?”



“在医院的储藏室,存放病人物品的储藏室。”



“好吧,你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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