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断袖吧! 作者:戏子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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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断袖吧! 作者:戏子妆-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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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还不知自己不自觉得紧张和恐惧,这是上位者首次对他施加压力,潜意识里他知道皇上生气了,却不明白为何而气,只能不断道歉。
“皇上,臣妾错了,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再说,小公子英武非常,这不是打败了黑熊吗。”最后半句在皇上的威压下几乎是含在喉咙里,他开始躲闪,不敢接触皇上的眼神,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谷玄邺突然略带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害怕啊,那就没办法了。”
折身,猛地抽剑,刺入,再平静地拔出,任由鲜血喷射而出,完事儿后把剑扔给内侍,顺便拿过帕子轻轻擦拭着手。
“既然害怕那就在下面待着吧,你既然会在危急关头抛弃别人,也当会在危机关头抛弃朕!朕身边不需要留懦夫。”
帝王一系列杀人动作跟切瓜一样平静,仿佛他杀的不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而只是个垃圾。
便是如此平静才让周围一干人心惊不已,集体跪伏在地直呼“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没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幕距离最近的就是莫挽青,亲眼旁观此人谈笑杀人,这才惊觉帝王的可怕之处,难怪邹晋楚如此忌惮此人……绝对的权力意味着其他人的生死由这个人一句话,一个举措决定。
那个躺在地上犹自抽搐的美少年还大睁着美目,那是他死不瞑目的表现。叹息,虽然他也不喜欢此人,但说来他也是间接因为自己而死,也是可怜。起身在众人瞠目结舌中给莲贵人阖上双眼。
对此皇上却只轻哼一声,并未怪罪,很快便有人前来处理尸体,这么小一个细节便只被大家记在心里,没人敢指出来说。从此,少年在君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消息在他们之间传开。
就在大家以为尘埃落定时,那边皇上进帐篷前陡然吩咐彻查此地,“能让黑熊进来,这里的侍卫也差不多可以换一批了。”
众人心惊,黑熊从何而来的问题他们一时居然没想到,就算有的想到了却被刚才皇上谈笑杀爱妃的画面给吓忘了。实在是刚才那幕太快,太震撼。
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是温雅有余,很多人都快忘记当年太后之死,忘记他之前的铁血政策。皇上终归是皇上,就算沉睡也不会变成猫儿,他始终是百兽之王。
君王怒了,大家哪里还敢玩乐啊,该查事情的查事情,该处理现场的去处理,没啥事儿的老实在帐篷中待着。出了这样的事儿皇上也不会有游玩的兴致了,不出意外,今明两天内便会下山吧。
徒留莫挽青呆愣在原地,他以为承认黑熊是自己杀的就可以避免搜山,避免邹晋源被发现,按似乎他想的太简单,亦或者是太低估皇上的心思,那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华服男子吗?
“怎么?方才我也想跟去营救,但皇上的安危还需要我负责……”
邹晋楚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略显愧疚地说道。他有自己的情感趋向,但更有自己的责任,这里只有他一个武将,统筹这里几十个贵人,尤其是皇上的安全是他难以推卸的责任。
深吸口气,罢了,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来看他自己的运气吧。
“没什么,我没怪你,快去忙吧。”
他又不是小姑娘,哪里还需要英雄救美啊,他压根儿就没想等人来救自己,毕竟不说来回的时间不短,那个啥莲贵人有没有叫人救他都是个问题,至少看方才的情形怕他怕是根本没有叫去营救自己吧。
“嗯,我……晚上跟你说吧。”人来人往的,很多话都不方便说,想提醒他小心提防皇上,却暂时不知如何开口。
况且今日黑熊出没也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待会儿查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若是意外自然论罪究及到人头上,若是人为那可就复杂多了,至少夜间这里的防御需要再加几倍。
两人简短交待了下情况,邹晋楚带领一队人去密林里,莫挽青难得听话地钻进了帐篷,按照邹晋楚的暗示,今晚很可能不会平静。
皇上那边子下午出事后就没再从帐篷中出来,倒是发了一道召令,晚上在这里过夜,天一亮下山回宫。
说不惶恐是假的,特别是禁卫军从密林中出来后那一个个的脸色跟锅底儿似的,谁问也不透露半句。傻子都知道要出事了好吗,只能怪自己倒霉,千辛万苦争取来的伴驾机会很可能就是鬼门关的路。
傍晚大家还是跟中午一样围在一起吃了顿简短的晚膳,只不过气氛沉闷多了。
残阳如血,映着血红的枫叶,凄艳中带着肃杀之气。
晚膳后邹晋楚终于抽出一点时间,拉着莫挽青到了一旁的小角落,正在两帐篷搭出来的死角,此处说话只要不是特别大都不易被人发现。
望着不远处巡逻的士兵,莫挽青眯着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晚上是不是要干上?”
邹晋楚略头疼地揉揉额角,面对其他人他可能还会敷衍两句,怕引起恐慌,但莫挽青不同,他就不知道啥叫害怕。
“现在还不确定,但已有八成把握。晚上刀不能离身,保护好自己。”
莫挽青冷静到近乎冷淡地点头,实际他还是第一次要跟人类干上,不知道刀法有没有生疏。“你确定可以杀?”
邹晋楚感觉更头疼了,“没叫你杀,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小伙子,年纪轻轻杀气这么重啊。晚上他没多少时间去专门保护少年,倒是可以拨两人帮他。兵变的消息还未得到证实,但据皇上说京城那边似已有异动。
“不杀人怎么护自己?”莫挽青就纳闷,都生死关头了,他难不成还抱着道义不成?只要对方举起屠刀,他就会在对方之前砍下他的头颅,战场不都如此,以杀止杀。
邹晋楚默,他不是出于道义的角度阻止莫挽青杀人,而是他担心他一个半大少年杀人会不会有所畏惧,才那般说的。但现在一想似乎是他想岔了,犹记当年,他初识少年时就是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吸引的。
“好吧,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不想回来看到你缺胳膊少腿。”
“呵,放心,哥们儿不会拖累你,你护着那群娇嫩的贵人吧。”
少年老气横秋地叫他肝儿疼,都什么人呐,好好的保护戏码成了兄弟奋战戏码。实在忍不住在少年头上拍一下。“你呀,就不能跟同龄人学学,偏这么硬气。”
莫挽青撇嘴,这里的同龄人软趴趴的,有什么好学的,学他们就只能挥着笔杆子呀呀叫,等到敌人杀人又只能屁滚尿流地跑。
当然这话不能对邹晋楚说,这家伙还会敲着他的头让他回去继续读书。
两人“接头”完毕后,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儿,实际上莫挽青也没啥事儿好做,他只是拎出自己的大刀擦拭擦拭。说来,饮血第一次和同是人类的敌人战斗呢,体内的好战因子还有点小兴奋呢。
却不等他兴奋完,那边突然传来皇上的召令,让他过去一叙……
叙你大爷,他真想说自己和那啥皇帝没啥好说的。再说现在叫他去哪能是好事儿啊,说不定到时候他就得临时上任当皇帝的保镖呢?
不管他如何瞎想,那边催到第二遍莫挽青还是不得不去了,当然是带着他的大刀去的。


第74章:兵变与柔情

“站住!武器留下。”
君王跟前哪能佩刀剑,尤其是这种单独谈话的情况,更是连点尖锐的东西都不能带。莫挽青那么大一把刀带过去傻子才会放行。
他本人倒是第一次知道见皇帝不能带刀,“行,那我不去了。”
叫我来的是你,不准我进去的又是你,真当他好拿捏啊。正好他还不想跟这个笑面虎皇帝独处呢,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也一剑刺过来。
“让他进来。”
许是帐篷外的动静惊扰到皇上了,对方在帐篷里直接下了命令。顿时那两个刚还趾高气昂的侍卫登时就低头做出请的姿势,把莫挽青看地啧啧有声啊。
官大一级果真压死人呐,规矩都是上面人定的,说不让带武器,只要上面人说可以那就是可以。无怪乎这里竞争这么激烈,能掌控其他的生死荣辱对男人而言是极大的诱惑。
再进去里面就古玄邺和一个年级很大的内侍,他正背对着莫挽青坐在小几前,大约是在写东西,因为那头发花白的内侍正在给他研墨。
帐篷内的气氛很是静谧,还有淡淡墨香飘散其中,一盏朱红灯盏点在案上,将伏案的男子打出一小片阴影。
听到声响,古玄邺转过身来,对上莫挽青漆黑的双眸。“贸然把你请来,你该要不高兴了,给你备了酒,望可以弥补一二。”
莫挽青没有答话,也不行礼,在花白头发内侍惊恐的眼神中坐到古玄邺的对面。然后果真端起桌上的斟好的酒杯饮下,居然是他最爱的花雕。
“你……抱歉,我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称谓而已,并不重要。你下去吧。”
莫挽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让那个内侍下去。
可怜的老内侍,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如此惊吓,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平民吧,更从未见过皇帝对一个人如此和颜悦色过,上天,他一定是年纪大,老眼昏花了。
花雕酒的醇香在昏黄的烛火下更为惑人,此次再见少了上次的乌龙,多了些难言的意味。
莫挽青并不知道如何跟这位统治者说话,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接触这类人,面对他们总是危险大于机遇。
少年眼里的忌惮他看在眼里,古玄邺知道自己的身份让很多人怕,却想让这个纯然的少年怕。
“你,怕我?”
摇头,不全是怕吧,第一印象在那儿,只觉得他是个有权势的贵公子而已,后来再见不过觉得他是脑子不太好的土豪,今日再见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君王。
“一半吧,不全是畏惧。”
他喜欢喝酒,同时也会对送他美酒的人有点好感,“至少你还请我喝酒。”
古玄邺哭笑不得,这孩子却是有让人产生好感的魅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字面上的意思,一根直肠子,懒得跟人绕弯子,耿直却不会惹人生厌。
“就因为这酒?”
“就因为这酒。”知道他喜欢喝这种酒并不难,能记挂着给他留一坛好酒就算是朋友,这份情他领。
“哈哈,世人都道金银权势最是惑人,你倒好,只喜杯中物。”
却不想莫挽青皱眉似是很苦恼,良久他才开口,一如既往的坦诚。
“钱是需要的,但可以自己赚,够用就好。权势嘛,可以带来一时快乐,却要背负永久的责任,所以还是不要的好。”
“这么说你还是觉得权是个好东西?”
莫挽青点头,作为男人,喜欢站的高是本能。却也如他所说,站的高责任也就越大,就越累,倒不如悠闲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古玄邺笑指着他说“你啊,刚想夸你淡泊名利,你就自己推翻了。”
“这是实话,不过我不并不喜欢站那么高需要背负的责任,那会很累。”
“很累”这两个字似是狠狠烫到他的心,那是从未有人敢说的话。人都道,皇上乃是天子,掌管世人的生杀大权,他一怒伏尸百万,他一笑可轻许一人繁华乃至一城繁华。
然却鲜少有人知道他自登基以来从未有一日可睡足三个时辰,从不敢将自己喜好暴露于人前,更别说表露对一个人的喜欢了。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可以了,没必要那么累地追求虚无缥缈的感觉。”
其实还有一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知为何想起某木疙瘩的脸,真是莫名。他又怎会去喜欢自己的好兄弟呢,肯定是最近他在自己面前晃荡的次数太多了。
“喜欢……”那是多么遥远的词汇,还记得年少时他曾喜欢一个大臣家的小女儿,那女孩该是比他略大一两岁,只有那个喜穿红衣的小姑娘愿意跟他玩,但那种朦胧的感情在他被母后叫去问话后破灭了。
印象中那个喜欢穿红衣的小姑娘随着她的父亲,以及一家子老小被发配边疆了,多少年了,至今未曾回来。他掌权后曾试着去寻找过他们,但时隔已久,寻找很是漫长,待找到时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做了十几年村妇的她早已忘却当年,似乎年少家族繁华时的记忆已被尘封,对他这个皇帝剩下的只有惶恐。他赠她百金,看她欢欣地离去,心似乎更冷了几分。
人都道帝王爱最是浅薄,这些年他也确实这么过来的,从不会长久地喜欢一个人,但凡他对谁感兴趣,自然会有人把对方送到他榻上,民间情爱于他只是戏本上才能见到的。
喜欢是什么,这种朦胧不定的感情并不是他该拥有的,他可以宠爱一人,可以垂怜一人,独独不能喜欢,因为他的喜欢是会害人的。
“随你怎么理解吧,反正我是个懒人,安于现状挺好的。”
假如我许你一世荣华,你可愿不弃?
古玄邺的问题并未来得及问出,那边尖锐的哨声顿起,那是敌袭的暗号。相视一眼,各自拿起刀剑,刷地立起。
“怎么,你也出去?”
“朕还不是懦夫!”
莫挽青眉眼弯弯,他欣赏有血性的男子,“走,我会护着你。”
长刀在手他就无所畏惧,他就不信人类还能比寄生者更难打!古玄邺莞尔,这句话比以前听的顺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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