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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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妇-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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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娘子模样。…你有想法?”陈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



“于桀那厮…想必将军也发现了。这些年来,将军努力维持的双方平衡的态势,有些人并不满足。”



陈将军神色淡然。不否认丑妇的话。



丑妇也不在意,继续抽丝剥茧:“陈将军,有道是养虎为患,西域有一部族。用己身之血,喂养蛊虫。蛊虫成熟之时,亦有可能反噬其主。



陈将军何苦做吃力还不讨好的养蛊人?”



陈将军瞥一眼丑妇。才淡淡道:“时局!”只吐两字。



“非也!”丑妇回答太过果断,反叫一直平平淡淡的陈将军多看她两眼:“大娘子高见,请说。”



“陛下要的不过是…北疆的稳定。放于桀在将军身边,也是放将军在于桀身边,你二人斗来斗去。互为犄角。你二人争斗不开,陛下才不会担心北疆出现一人独大的趋势。”丑妇沉吟。“是否不是?”



陈将军有些吃惊地看丑妇。这话若是朝中元老说出,他一点都不好奇。倒是叫一个村姑妇孺…



南宫尘手中端着茶盏,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杯子里的水。如老僧入定。



“娘子说的是没错”



丑妇打断陈将军,又道:“陛下用于桀桎梏将军,用将军分于桀权力。此法不失为高明!但!陛下这一法门,只适合于北疆安平,没有战争的时候!如今,北突厥突然发难,新老突厥王换代,新上任的突厥王贺布思年轻力胜,野心勃勃。尽然打起北疆的主意!



这个时候,北疆并不适合内斗,应当全力对外。陛下也知道。但,二分北疆已然成定局,陛下有心无力。



陛下正热,若是这时候,将军能给陛下送一份降温利器,再坚决表示为陛下肝脑涂地,只愿做直臣。…想必陛下正等着有人能够打破现在的二分北疆的局势吧!



战争场上,铁血的战士才能保家卫国,守护厉唐边界安平!于桀注定要被舍弃!这也是为什么于桀最近频繁动作的缘故。”



陈将军面对这样的妇孺,不得不吃惊。但吃惊归吃惊,不管朝野上下,能说中这些人并不少。



“说中点子上并不代表就能够顺利执行。”



丑妇眉眼绽放一抹光彩,“陈将军,若是有这个呢?”从怀中拿出一叠图纸。



又见图纸!



“这一回又是什么?”陈将军似笑非笑看丑妇,却不接过丑妇手中图纸。



“北疆除了缺盐,还缺什么?”丑妇淡淡一笑,将那一叠图纸放在了陈将军的书案上。向陈将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最终,陈将军还是拿起图纸。只会越看,他越吃惊!



“这是什么?”



“水车。”丑妇唇边一抹自信:“有此物,可调水至高出。一辆水车,可灌溉旱地几亩到几十亩不等。能将流经北疆低处的长河水调到地势较高的地方。…陈将军,可还满意否?能否抵过民妇烧了小楼夭桃的事?”



陈将军双眼放光,他岂会看不出此物的精巧之处!再抬头看丑妇的时候。眼神变了又变:“大娘子是事前有准备,并不是为了烧小楼夭桃赎罪。…敢问大娘子,为何要如此做?”



“于桀要我命,将军保我命。理由?还有比保命更重要的理由吗?”却在陈将军熠熠生辉的目光下,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还有一点。我这人记仇。”



所以,马镫和马鞍只是开始,烧了小楼夭桃是意外,水车才是重头戏!



南宫尘不着痕迹。接过陈将军手中的图纸。狭长的凤眼锁住图纸上的东西。越看,眼睛越亮。半晌,从图纸中抬起头。望丑妇:“这也是你喜欢琢磨出的?”



但看似笑非笑,已有所指。丑妇却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妖孽穿越而来又如何?恐怕你南宫尘就是死上一回,也不会知道这秘密。



我不说,你能耐我何?



“是。南宫大人有意见?”



南宫尘看对面女子笑面如花,不禁哈哈也笑。



无妨,管你真话假话,你是我孩儿的亲娘不假就行。你是那日马车独处,让我欲火焚身之人不假就行!



“多谢大娘子又帮了本将军一次。”陈将军施礼,丑妇淡淡受了这一礼。陈将军又说:“再过几日。本将军为娘子请封的奏折就能够抵达京城陛下手中了。”



“谢过将军。”丑妇还礼:“民妇还有事,先告退了。二位大人,告辞。”







她坐在床前的摇椅上。一边手中捧着书,眼睛却看着床上的平安。



她坏她狠她毒,她知道自己坏狠毒。



不坏不狠不毒,缩起头来当乌龟,不照样入了于桀那厮的眼里。成了他绞杀的对象?



你要我死,我只能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思绪飞的有些遥远。



她想。陈将军说了,他为她正名。她想,有了这道名,她又强大了一分。如罗家那样的人家也可以斗一斗。



她想,水车造起来的话,也多少算是解决了北疆降水不足的缺憾。但要说它是什么神兵利器,那也未必。毕竟不是前世里的人工造雨那样立竿见影的有效。



但好歹有些用处。也不枉她走一趟北疆。



她还想,今日陈将军面前的表现,或许会引来陈将军和南宫尘的怀疑。但是,她不怕了。因为怀疑找不到证据,永远就只能是怀疑。找不到证据的怀疑,奈何不了她。



“唔啊”一声轻响。



“小混蛋醒了?”丑妇收回思绪,单挑一边眉毛,好笑地看床上睡眼迷糊的南十二。



刚才还睡眼迷糊,听到这道熟悉的调侃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南十二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然后,他就对上了丑妇似笑非笑的眼,听到她说:“不,这是我的房间。”



南十二神经质地立刻四下打量这屋子…确实不是他的。



他大腿上压来一物。低头一看…,这才看见原来身边还有个平安睡着。



“我…后来”他想问后来怎么样了?他想知道那些人…



“我放火烧掉了小楼夭桃。那些人…逃了。但,陈州以后,再无小楼夭桃!”所以,你的耻辱全随着那把火烧没了。



这话她没说,但南十二出奇地平静。他听得懂她的意思。



忽然眼角余光一扫自己的胸前…



“丑,丑八怪,我,我的衣裳”他拉开身上的被子,衣裳是干净的,却不是他的。



他想起来了,他洗澡洗着洗着睡着了!



“谁,谁替我换的衣裳?”南十二嘴唇颤抖的问。



“干嘛?你要对她感恩戴德?那好吧,我就勉强接受你的感恩戴德吧。”丑妇见这小子一副贞操不保的模样,立即起了逗趣他的心思。



“啊!!!!!”



将军府里,一声尖叫传遍四周!



只当有刺客,大批的护卫涌向了别院。



书房里的陈将军和南宫尘同时一惊,有了先前的刺客事件,…二人对看一眼,飞也一般向着丑妇的别院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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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羞辱和困情(三更)



“这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黑沉俊脸的男人,丑妇张口结舌。



“我哪知道小混蛋这么不经逗”丑妇喃喃自语。



丑妇拿眼剜一眼靠坐在床上的南十二。后者气哼哼地瞪她。



南宫尘和陈将军赶来别院的时候,别院围着好大一群人。两人赶到的时候,这群人已经得了丑妇的解释,这会儿把这解释和南宫尘和陈将军一禀报。



陈将军领了人直接走了…



至于南宫尘留下来,想必应该是接了南宫十二郎回到他院子去。毕竟南宫十二郎也算美少年一个了,留在一个妇人家的别院一起住,确实不方便。



岂知,南宫尘进了丑妇我卧室,南十二立刻就告状:“二哥,她,她,她占我便宜!”



起初,南宫尘只是问:“哦,占你便宜?那你再占回来就是。”



结果南十二那小子红着脸讷讷道:“二哥…我也想啊,但我总不能也脱了她衣裳把她也看光吧”



好了,一句话引起暴雨突袭。



南宫尘“嗖”地一声就站到了南十二床前,要不是顾忌床上还有一个睡得深沉的平安在,他这句话得吼出来!



“就是…就是我沐浴,她替我擦身穿衣啊。”南十二见着在床前黑着脸的南宫尘,狠狠吞咽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解释。



结果南宫尘那厮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病,拉了丑妇就出了屋子,一路拉着丑妇到了他的院子,到了院子,他才甩开丑妇的手。



丑妇看一眼被抓红的手臂,“有病啊你。”随后意识到这人可是“苦主”的亲哥,这才软了语气解释:“这没什么啊。我儿子都四岁大了。我又不是变态,难不成还真的吃他豆腐?”



随后又发起牢骚:“小混蛋也真是的,反应这么大干嘛。…又不是第一次替他换衣裳”



“嘭!”



“哎哟!”



不期然,丑妇被撂倒了,“喂!南宫尘!你干嘛!我说的是真的!”然后摸摸后脑勺,幸好她身后是床榻,不然这脑袋摔在地上可有罪受了。



“还有哪一次?”南宫尘走两步向前,两手抱胸,就站在床榻前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丑妇老实地交代了。



南宫尘俊秀的眉深深皱起:“我记得十二那回不单单伤了手,还伤了腿。对吧?”



“额…嗯。大腿,我替他缝好了,上过药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之后,丑妇就觉得眼前这男人似乎更加不对劲了。



南宫尘眯眼看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之前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是吧?”



丑妇一楞,当下以为南宫尘认为她不知廉耻,她也气了,不过就是救个人,还要被误会…,天下没有这样的事儿吧!



气哼哼地就说:“不管你怎么想我。我救了你亲兄弟,这是事实吧?你给我够了啊!”说着一手撑着床铺,就要站起来。



“嘭!”



又被一推。躺回去了。



“喂!你别得寸…唔!”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丑妇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时之间,脑袋稀里糊涂,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这次的吻带着狂狷的怒气。一并发泄在丑妇的身上。



直到他怒气微散,才危险地抬起头。撑着身子俯视她:“本官说过娶你,你是我的人,下次…别再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



“啪!”



丑妇气得全身颤抖,她一个翻身,滚下了床榻。



勾引男人…前世她亲生母亲就是被人算计,冠上这个罪名,打入冷宫,从此一蹶不振!



尽管她知道母亲对她没有多少真情,但…那也是她母亲!



勾引男人!



南宫尘没有转身,他就保持着被扇了一耳光的姿势,蹲坐在床榻上。



耳后传来那女人冷静的声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民妇,不会再与你南宫兄弟有牵扯瓜葛!告辞!”



离去时经过门边,见两道身影。她不曾停留,只当没看见,高傲地抬着下巴,连一丝眼神都没舍给别人,离去。



南宫尘心猛然一缩!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或者张扬跋扈,或者嘲弄讪笑,或者不知天高地厚!



但从没像刚才那样,冷静自持地不起丝毫波澜!深沉地让他害怕…他怎么会害怕呢!一定是错觉!



南宫尘抚上被扇打的脸颊,抚摸着那处,仿佛这样就能让突如其来钝痛的心不再疼痛。他怎么会疼呢?一定也是错觉!



门口…南十二傻愣愣地呆站在那里。



“清绯,你告诉我,我刚才听到什么了?又看到什么了?”



清绯不忍地看了一眼惨白着脸的南十二。



他不忍告诉南十二实情。不单单是这件事。



若是将一切说了,他担心,这少年会不会一夕崩溃!







夜深人静



将军府里几多人睡不着,凭栏赏月,几分萧瑟凋零。



落寞,在南宫尘眼中第一次出现。贴身小厮清绯只能安静地离着南宫尘远远地站着。



“清绯”



清绯闻声向他看去,他又不做声了。



清绯沉默垂下眼。



他又问:“清绯,…孤…,是不是做错了?”



清绯安静地走向前,给南宫尘斟满酒,递给南宫尘:“殿下,…清绯斗胆问殿下,…殿下到底想要怎么处理小公子的娘亲?”



“孤…五年前亲自喂她月残花,五年后再见,也没想过放过她。”



“既然如此,殿下何必去思考,今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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