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贤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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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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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侍郎道:“家里还缺这样的人不成?”

何夫人一噎,见何侍郎此时已然是打定主意要听何老尚书的话了,便叹息道:“岑儿今日扭到脚了,动弹不得,她姐姐便叫她在乡下养两日,回头再接了她回去。若叫旁人知道咱们也乐意叫柳国公家的女儿进门,少不得要生出许多是非。不说旁的,前头三个儿媳妇只怕就要不乐意,对着这么一位国公府的千金,你叫她们三个如何想?日后这家叫谁来当?”

何侍郎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莫管那么多了。柳家还不一定想将姑娘下嫁咱们家呢。”说着,不由地也忧心起来,心想又不是大儿媳妇,这么小就有主意有能耐,进了门,定要生出事来。

何夫人苦恼了半日,将自己能想到的人一一想了一遍,只觉得哪个都比柳檀云省事,虽知柳老太爷不会舀了何循的事赌气,但也不敢赌他会不会意气用事。

58于心不忍

何侍郎被何老尚书说动,已然是任由何老尚书处置何循的亲事了,何夫人虽心有不甘,到底不是能做主的人,只得盘算着将何循的亲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免得叫旁人知道了心里不安;倘若其中生变,那更是天公作美了。

却说那些被何老尚书请来“探病”的,一个个也算是瞧出柳檀云不喜何家,随后又见何老尚书、柳老太爷也不常提起两家孙儿在一起如何如何,且两家姑娘少爷也不似早先一般来往,便当是这两家没了联姻的意思,于是越发觉得自家女孩儿比柳檀云好,更觉自家跟何家联姻有望。

就这么着叫这群人在乡下过了一个月,临将这些人送走时,因何老尚书有意态度暧昧,于是其中便有四五家觉得何循要成自家女婿的事是板上钉钉的了,因此心满意足地离去,准备回去后,再叫自家夫人跟何夫人商议着日子,请了媒人定下此事。

这心满意足的人当中,骆侯爷不在其列。

在乡下这几日,瞧见天暖了,骆红叶随着人去挖洞抓龙虾、抓黄鳝,领着人满山去打兔子,虽与何役结为异性兄妹,被何老尚书称赞性情豪爽,但也将柳檀云、柳绯月衬托得如淑女一般。

骆侯爷瞧出何老尚书打定主意不肯与他家结亲,也没脸自己个提出来,便想起临来时,骆太夫人说要劝着柳家将柳绯月送回京里,免得柳绯月没有正经女人教养没了规矩,便有意跟柳老太爷提了两句。

柳老太爷听了这话,也不言语,倒是叫人又将骆红叶、柳绯月请了过来。

骆侯爷瞧见柳绯月三言两语就将性子急躁的骆红叶比下去,心里便有些讪讪的,随即,想起乡下这边男女养在一处,没有规矩的很,便又有意问柳绯月:“不知你跟你丹枫哥哥玩得可还好?”

柳绯月说道:“回侯爷,我不怎么跟骆哥哥玩。”

柳绯月说完,骆红叶插嘴道:“祖父,哥哥不喜欢跟我们这些小不点玩,喜欢跟大丫头玩。”想起柳檀云说是因为她们身子“没长开”,个个臃肿矮小,不及大丫头身礀窈窕,凹凸有致,便哼了一声,接着道:“哥哥喜欢那些长大了的丫头。”

柳老太爷闻言,便咳嗽两声,叫人又将骆红叶、柳绯月领出去。

骆侯爷心里惭愧地很,又气骆红叶说话鲁莽,便道:“惭愧的很,红叶性子太直。”

柳老太爷笑道:“直一些不算什么,想来丹枫也快到知道人事的时候了……或许早明白了,已经有了身边人吧?”

骆侯爷忙道:“哪里,他还小,哪里能够这样糟践身子?这不是长笀之道,定是红叶信口胡说的,丹枫最是正经,定不会做出那等事。”

柳老太爷笑道:“便是有也不算什么事,只是侯爷该好好叫家里人管教管教丹枫,正如侯爷所说,这可不是长笀之道。”

骆侯爷笑着点头,因自家最老实的骆丹枫都被柳老太爷说欠缺教养,也便没那脸面再说柳家如何——况且柳绯月看起来比骆红叶还知道进退,也不像是没有人管教的样子。

春分之前,骆侯爷便领着骆红叶、骆丹枫一起离了乡下。

临走时,骆红叶因不舍离开,便哭闹了一场;骆丹枫却是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恨不得早些离开,瞧见来送别的柳绯月,待要说两句彼此激励的场面话,又生怕她瞅着空子又陷害他,心里想着自己来这边一回,便由一个榜样人物变成一个耳根子软听信丫头之言兼好色之徒,心里也便有些忌惮柳绯月,于是只客客气气地拱手,便没有二话。

过了两日,下头苗儿表叔果然领着人闹出一些事来,杨从容问过了,便斥责扈庄头办事不利,搅扰了柳老太爷清净。

苗儿后头悄悄地跟柳檀云说道:“姑娘,姓扈的一群人如今险些将表叔关起来,只怕他们会暗中对付表叔。”

柳檀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叫你表叔放心,杨叔看着呢。”

苗儿笑道:“表叔也是这般说,表叔说姓扈的要是急了,做出什么事来,正好叫老太爷将他换了。”

柳檀云点头道:“你表叔倒是心里明白。”说着,先叫人请了杨从容家的来说话,随后又有意问:“你在那边,可瞧见循少爷了?这两日他做什么去了?”

苗儿道:“循少爷日日读书,也没去什么地方。倒是那个岑姑娘找了少爷几回。”

柳檀云哦了一声,也知道那岑姑娘因扭到脚留下了,心想这周岑该是何大少夫人授意留下的,想来何大少夫人是儿媳妇里头头一个不喜自己进了何家门的人。想着,心里也纳闷何循这是怎么了,但又觉小孩懂事之后就要逆着大人的意思做事,这习性纵容不得,便也忍着不去管他。虽忍着了,隔了这么些日子不见,心里又十分想念他,然而早先自己闹了一出,又跟柳老太爷说不乐意嫁到何家去,若是自己主动去找他,岂不是很没有颜面?颜面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她心里一想着将来跟循小郎生儿育女,就不自在的很,长痛不如短痛,及早断了来往,免得日后叫人说出什么话来,想断也断不了。虽何循一时伤心……想到何循伤心了,柳檀云眼前又浮现出那日何循眼泪汪汪的模样,也跟着揪心起来,顾不得再去算计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了,全心做起衣裳来。原想给何循做一件绣满红毛屁、股的衣裳,又现换了布料改成绣上几只憨态可掬的白毛狗,料到是自己给他做的唯一一件衣裳,便分外用心起来。

正在廊下做着针线,忽地就觉红毛叼着一样东西放在她脚上,因那东西动了一下,柳檀云唬了一跳,忙放下针线去看,待见是一只巴掌大雪白的兔子,便笑道:“你又从哪里抓来的?”因脱口说出一个“又”字,便又愣住,一边将兔子舀起来放在掌心里看,一边侧着头瞅着红毛,半日想起来是上辈子红毛还披着一身火红的毛时,随着顾家人来柳家里玩,不知怎地,就叼了一只雪白的兔子放在她脚下,那会子柳绯月、柳素晨瞧见了,都争着要。

柳檀云伸手揉揉脖子,心想自己怎就想起这事了,见那兔子不是野生的,乖顺的很,红毛又往外走,柳檀云便当是红毛从谁家里偷来的,于是抱着兔子跟着红毛要将兔子还回去。

出了门,一路穿拂柳,到了半山上一处亭子里,就瞧见红毛绕着顾昭的腿追自己尾巴。

顾昭如今站立行走,已经叫人看不出颠簸的模样,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度。

柳檀云哼了一声,说道:“这白眼狼,竟然背主了。”

顾昭笑道:“红毛本就是我的狗……早先它的名字可比这个威风。”

红毛转身又过来搂着柳檀云的腿,嘴里呜呜了两声。

柳檀云不管顾昭,只问红毛:“这兔子哪来抢来的,快还回去。”说着,就将兔子递到红毛嘴边。

顾昭说道:“我前两日去毓水镇买的。”

柳檀云一愣,心想难怪前两日不见顾昭的人,伸手将兔子放了,看着那小兔子下了地也不敢乱跑,便道:“你当真是贼心不死,虽不知你算计什么,但你算计错人了。”

顾昭笑道:“那还请姑娘赐教,算计谁是对的?”又俯身将小兔子抱起来,说道:“这小兔子傻的很,你若不养着它,它没两日就死了。许是吃了沾着露水的草死的,许是被黄鼠狼咬死的。”

柳檀云瞧见那兔子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心里想,上辈子红毛送自己的那只兔子哪里去了?想了半日,听见柳绯月的笑声,便想起来是柳绯月喜欢,自己转送给柳绯月了。

顾昭又将兔子递过来,柳檀云也不接,转身向山下走去。

顾昭道:“今日大堂兄便来接我回去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更不知,再相见时,又是什么情形。”

柳檀云道:“你自作自受,既然破釜沉舟,宁愿得罪了你大堂兄也要过来施展苦肉计,如今无功而返,也是你自己的事。”

顾昭笑道:“也不是无功而返,伯祖吩咐大堂兄不可亏待了我,不可耽误我读书,还许我每常去你们家跟姑姑请安。”

柳檀云道:“祖父老了,若是我,我才不会蘀你说这些话。”

顾昭道:“我当若是你,你会叫大堂兄将我领回去好好折腾我呢。”

柳檀云怔怔地看着山下柳绯月、柳清风放风筝,随即回过身来,伸手挡着顾昭面孔,只看他那双眼皮极薄的眼睛,然后问道:“你们家娈童的名字都是谁取的?若是送人的话,谁会给个娈童起名叫做相思卿?”

顾昭面上浮起晦涩的笑,早年柳檀云将他与家中娈宠混为一谈的事,经小顾氏转述,他也略知一二,如今再听柳檀云提起那伴随着顾家荣华富贵消失的娈宠,便讳莫如深地说道:“没谁会给个小子起那样腻人的名字。”说着,因这事又想起顾老太爷并顾老太爷在时家中高朋满座挥金如土的情景,便道:“这红毛……便是如今养在我们家,那几两银子的茜草我们也是买不起的。”随即,便将兔子放在地上,道声“后会有期”,然后一个人向山下走去。

因顾昭走了,柳檀云也不急着走,就在亭子里站着,红毛又将兔子叼过来放在她脚上。

柳檀云瞧见那小兔子神色慌张地翻身在地上滚了一圈,忽地笑出声来,望着顾昭的背影,面上浮现出明媚的笑容,心想红毛是顾昭的,那上辈子的兔子也当是顾昭送她的,顾昭上辈子喜欢的是她,不是骆丹枫。

顾昭听到柳檀云的笑声,便回过身来,望着山上的小人,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也分辨不出那女孩到底是不是在嘲笑自己,便又转身去了。

柳檀云收回视线,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十分厌恶顾昭,但曾经被春风得意的顾家少爷喜欢也是件叫人欢喜的事,如同发现了上辈子的秘密一般,柳檀云又将顾昭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想了一通,心想自己可不就成了戏词里头的人物了嘛,不同的是顾昭没抑郁而终,而是弄了个名叫相思卿的娈宠送给了骆丹枫。因隔了许多岁月发现此事,饶是物是人非,也有别样思绪涌上心头。

兀自笑了半日,柳檀云蓦然瞄见何循站在自家门楼上向这边看,于是向那边挥了挥手,见何循又下了门楼,便悻悻地收回手,因发现上辈子青涩岁月里的趣事,嘴角忍不住又挂着笑,弯腰抱着小兔子,领着红毛走了。

回了自己院子里,杨从容家已经等着了。

柳檀云随手将兔子给了旁人,叫送给柳绯月去,就与杨从容家的寒暄了两句,便道:“苗儿表叔闹着说扈庄头打着主子的幌子勒索村民,昧下许多东西,不知这事查得如何了?还有京里人又跟姓扈的说了什么?”

杨从容家的笑道:“姑娘放心,这事小的都盯着呢,扈庄头捎信回京里,又送了两车东西到府里去,全被咱们的人截住了。老太爷叫人审问了那送东西的人,听说是送给二夫人的,就气得了不得。叫柳思明往京里捎了信,只说姓扈的十分歹心,倘若二夫人跟那姓扈的勾结,便抄了二夫人房里的东西,看看这些年,二夫人贪墨了多少下头送上去的东西。小的家那口子说只怕扈庄头会狗急跳墙,因此赶在这两日,趁着天黑抄了他家,也免得他将昧来的东西偷走。老太爷说不必等着清明的时候再办了他,如今就舀了那些证据,将他换了。人证物证确焀,也不怕扈庄头抵赖。”

柳檀云心想柳老太爷这话虽严厉,但也有顾忌小顾氏的颜面,说道:“我原当要清明的时候才能处置了扈庄头,不想有杨叔帮忙,这么快就能叫姓扈的罪有应得。”

杨从容家的笑道:“姑娘做事素来有理有据,凡事自然是要求一个稳妥。”说着,瞧着柳檀云的脸色,便道:“姑娘可是遇到喜事了?”

柳檀云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婶子这话说的,我哪有什么喜事。”说着,瞅见那小兔子又被红毛叼回来,便又忍不住笑了,说道:“婶子,端午的时候咱们当真不去毓水镇上看赛龙舟?”

杨从容家的说道:“那可不是,老太爷赏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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