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问天绕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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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问天绕指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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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奕天看着他的笑,心突然觉得满足,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想抱着他一起就这么死了算了的想法而后悔,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篱儿,就算你结婚……我也会等着你,不论多久,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等着你。”
  楚篱百感交集,明明同一个灵魂,为什么这一世却不能再爱上自己?就在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刚才的纸鹤突然在空中燃烧了起来,传来刘管家的声音,“小少爷,老爷命您回家。”
  唐奕天知道楚家的术厉害,却是第一次见到纸鹤传音,不免被惊吓,楚篱朝空中回了句,“送他回家后我自会回来。”
  楚篱陪唐奕天回家,唐奕天依依不舍,楚篱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送唐奕天进了偏门就往楚宅走,刘管家站在门口等他。
  对刘管家道,“我要见我父亲。”
  刘管家话不多说,“请跟我来。”
  楚篱跟着刘管家绕过正厅来到东边一幢独立的建筑,听自己家的老爷子说过,这是当时楚家老爷为他母亲建造的教堂,七彩斑斓的高大落地玻璃封窗,在文革时全被破坏掉,虽然老爷子想尽办法找人定制尽量做到如旧,但手艺人的技术水平还是差异过大,如今亲眼见到原状确实精致雅气,进门见楚老爷跪在圣母像前,面容虔诚。心生不协调感,在他们术士这一行,一般是无宗教信仰的,在工作的时候才能神佛不惧,只要情形需要不管对方是什么形态都会毫不留情斩草除根,就算少数信教的也只是本土的道教为多,佛教也有只是更少,但是信奉天主教楚篱闻所末闻。
  “我想跟老爷单独谈谈。”听楚篱称自己老爷,面前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然后扬手示意刘管家退下。
  只剩俩人,楚篱问了句,“您信天主教?”
  “不信。”楚老爷一副你明明知道的表情看着他,“找我有何事?”
  “那为什么建这个教堂?”
  “你祖母信教,而我是个孝子,从来不会违背她的心意。”楚老爷只是点到即止,劝戒儿子应该孝顺,顺应父母之命就是孝顺的一种。
  楚篱在教堂内四处走着,边走边看,过了一会说道,“如果您母亲真的信天主,知道你造这教堂的真正目的,一定会一把火烧了你和这教堂。”
  楚老爷一怔,“你什么意思?”
  楚篱走到圣母塑像面前,“五鬼凶星宫,你在这里请了一尊西洋的圣母,是想囚禁些什么呢?”
  楚老爷瞬间变得脸色威严,带着阴毒,“谁跟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刘管家?”
  楚篱摇摇头,不答。
  “大言不惭,不好好跟着吴先生作画,倒学会撒谎蒙人了。”
  “看你眉心,隐含两点,争斗不休,一阐一截,阐为立,截为破,两者水火不容,你一定学了某种邪教的经文,运用不当或者过度,招致法术反嗜,能力越强,反嗜越强,只能用鲜活的生命去挡,可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又会陡生怨气,你就用这圣母像将它们禁锢,一个错误用另一个错误去掩盖,结果只会是错上加错。”
  楚老爷终于露出狠样,“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你不是上知五千年,下算五百年吗,为什么不算算我的前世?”
  对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自己儿子的命早在他出生时算得精准,就连他的的几次转世一览无遗,甚至连他的下辈子他都已经安排好了,难道还有什么遗露?
  楚老爷用指甲划破食指,在血滴落前弹到空中,嘴里念着咒文。一会便眉头紧锁,睁眼问道,“怎么会这样?”
  “如你所见,我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是我的前世。我们作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取消和方家的婚约,你的愿望换我帮你达成。”
  “在谈交易前,你不是应该先把我儿子交出来吗?”
  “这就是你儿子的身体,只要我离开,他就会自己醒来。”
  “你凭什么跟我作交易!”楚老爷一身傲气,睥睨着楚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够不够格跟我谈交易。”
  楚老爷说罢飞身到封窗顶上,居高临下,挥出几十道符咒,在空中幻化成秃鹰,齐刷刷朝楚篱袭来。楚篱不急不慢伸手在面前画出一个圈,手指所指之处皆燃着烈火,秃鹰一近他身就在空中着了火,变回符咒,掉落在地上烧成灰烬。楚篱嘴角带笑,左手在面前一拉,火圈消失,取代的是一面镜子,余下的符咒瞬间被镜中的光折回去,转而冲向楚老爷。楚老爷虽然暗叹楚篱的能力却也没露怯,在袭击到来之前便收回了咒语,变成符纸飘落。
  楚老爷站定,把楚篱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刚才他明明咒语都没念,却轻松挡回了自己的攻击,难道真龙觉醒了?可细想又觉得不对,真龙的力量绝对足以颠覆世界,看面前的青年,应该在似醒非醒之间。在心里权衡了一番,便开口道,“为什么你要跟我订契约,目的何在?”
  “只要你解除楚家和方家的婚约,不要阻止你儿子和唐二少爷来往,我就会协助你替你儿子改命。”楚篱说着,教堂里就莫名其妙起了风,从微到强,在中庭生成一个漩涡。
  “我的目的不是为我儿子改命……”楚老爷说着。
  “那是什么?”
  “是为了……”风越来越强,楚老爷的的话被风声淹没。
  漩涡也越来越大,楚篱听不楚他说的是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楚……”楚篱喊着,只见楚老爷嘴巴动着却听不见声音,一股强大的力量攥着他卷向漩涡中心,双腿和后背被一股强劲的吸引力拉着,他自己根本使不上一点力,只能任风卷着,“你说大声点……”
  楚老爷的脸在面前变得模糊,风刮过耳朵跟尖刀似的,只听得呼呼作响,楚篱挣扎着想抓住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抓住,倒是手上唐奕天送的扳指被风从手指上硬生生地扯下,眼睁睁看着它朝大宅庭院飞去,楚篱作垂死挣扎,最后还被这股力量拖了进去,在空中颠了无数个圈,胃内一阵泛酸,两眼发黑,耳朵全是嗡嗡声,只是短短几秒人就晕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楚篱只觉得一直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睁开眼,见一脸担心的唐奕天,“楚篱,楚篱!”
  楚篱嗖地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就在倒回床上前,唐奕天抱住了他,“你干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篱定了定神,细细看着唐奕天,看到他的担心,不忍,和隐忍,说道,“没事,我想洗个澡。”
  本来就担心他的唐奕天终于被他的不咸不淡激怒了,吼了起来,“你到底想干嘛,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整整晕迷了两天,你不喜欢甘清,我以后不跟她来往就是了,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子以后换女人,都让你先过目,你楚少爷顺眼了,老子再拉她上床?这样可满意?”话出口,唐奕天就悔了,他有千万个恨楚家的理由,但该承受他恨意的人不应该是楚篱。
  楚篱被他这话是彻底激醒了,这是他认识的唐奕天,是他生存的时代,那个对自己一往清深的唐奕天不在了,已经死在前世了。楚篱心疼,眼神却回复平淡,唐奕天急急道歉,但楚篱不管他说什么,只当没听到,推开他朝卫生间走去,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印堂发黑,黑眼圈跟熊猫有得一拼,整张脸暗淡无华,跟死人无异,难怪唐奕天会担心,拧开水龙头,整个人从头淋到脚,看着现代装修的卫生间再次确认着:已经回来了,回到他的唐奕天身边了,不再是那个斯斯文文的少爷,这种真实的踏实感却让心疼到销魂。
  唐奕天本来想先道歉然后再骂他几句,楚篱应该是清冷到无坚不摧的,不应该是现在这般失了魂的落魄样,正盘算着该如何跟他说,却听得里面一阵乒乒乓乓地响声,一会只见浑身湿透只穿了一条短裤的楚篱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奔楼下。
  “喂,你又要干嘛?”唐奕天喊道。
  楚篱回,“唐奕天,快来帮我找个戒指。”
  “什么?”
  “一个木头戒指,快。”
  唐奕天不明所以,跟着楚篱在院子里没头没脑的找着,“什么木头戒指,大概在什么地方?”
  “就一个木头刻的戒指,你自己雕的还不知道?反正就在这院子里。”
  唐奕天一头雾水,跟着楚篱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东西还是没找着,楚篱拿来铁铲就要撬地上的方砖,唐奕天忙阻止,眼睛搜索还有什么地方没找,扫到院中种着荷花的水缸,问道,“会不会在哪里?”
  楚篱一想也有可能,又和唐奕天俩人把里面水和着淤泥全倒出来,弄得一院子全是,开得好好的荷花也倾刻香消玉陨了,楚篱一把泥一把泥细细寻着,唐奕天看着他焦急的模样,试探地问,“那东西很重要吗?”
  “是。”
  唐奕天低头挖着泥巴,每一寸细细摸过,突然捏到一个硬巴巴的东西,忙拿到水龙头下冲洗,是一个木刻盘龙扳指,“是不是这个?”唐奕天喊道。
  楚篱慌忙跑来,一把抓进手细看,真是那天唐奕天戴在自己手上的扳指,想着唐奕天送戒指时抱着自己的力道,楚篱努力控制着自己抱紧他的冲动,说道,“谢谢。”
  唐奕天以为是自己帮他找到戒指缘故,“这有什么好谢的。”
  楚篱握着绝世珍宝一般,回到房中,留下唐奕天一人打扫院子。坐定才发现,床头的那盆花已经谢了,连枝叶都已焦枯,之前迷人的香甜味也消失了。
  甘清在楚篱遇到她当天夜里就赶机场走了,唐奕天和楚篱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
  楚篱还特意去了方婆婆以前做糕点的地方,却是人去楼空,问了下左邻右舍,说这是房管所的房子,一直没人租,已经空了两年,楚篱觉得约定成立,方家小姐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入秋时,唐奕天在安徽的工厂出了点事,必须赶去处理,楚篱拒绝跟他同行,自从上次甘清事件后,楚篱一直刻意避开唐奕天,保持距离,唐奕天心里烦躁不堪,不知如何掌控俩人之间的关系,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却又没法说服他,只好找月明照顾,张月明欣然同意,他一个人住,加个人进来顶多就是多做一碗饭的事。
  第二天一早,唐奕天就帮楚篱打包了一行李箱的生活用品,把他送到张月明家,临走时还试图作最后的劝降,楚篱始终不理,唐奕天只得闷闷地自己驱车赶往安徽的工厂。进门的时候张月明正在暗房冲印照片,匆匆招呼完楚篱进房间又跑进暗房接着工作,自从辞职后,楚篱的生活就多出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到了张月明家闲晃了两圈后便站在暗房门口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月明在里面说没什么要帮忙的,一会又在里面喊道,可不可以帮他把篮子里的衣服扔洗衣机洗了,然后看着灶上炖的汤,一旦水开了就关成小火。
  楚篱一口应承下来,二十分钟后张月明从暗房出来,首先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味,赶紧冲到厨房一看,煤气开关指在大火,火却已经被扑灭,张月明赶紧开窗关煤气。
  这时楚篱过来了,问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
  张月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煤气,刚才你没把火关小吗?扑出的汤浇灭了火。”
  “我有关啊,我以为那样就是小火了。”楚篱回,又补充了句,“煤气的主要成份不是甲烷或者一氧化碳吗,应该无色无味才对,怎么这么难闻?”
  张月明只得耐心解释,“是的,但是无色无味的话泄露也不会被人查觉,所以在里面添加了硫醇,充当煤气泄露的报警器。”
  楚篱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张月明点火重新炖汤,然后走到阳台洗衣机旁,打开盖子准备晾衣服,拿出没一点水份的纯干衣服,张月明又一次郁闷了,“篱啊,你刚才有按洗衣机的开关吗?”
  楚篱脸上写满疑问,“开关?不是只要把衣服扔进去它就会洗了吗?”
  张月明完败,虽然唐奕天有打过预防针,提醒他楚篱缺乏生活常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个生活自理能力仅次于植物人的九级伤残人士,这样想着,心里不知不觉有点同情起一直照顾着他的唐奕天来。正想着,手机就响了,是唐奕天的私信:别指使我家楚篱给你做家务,不然你会很后悔。张月明马上回了个刮耳光的图标,后面加道:怎么不早说。
  此后张月明便不敢让楚篱做任何家务,不管多忙都坚持自己动手,但是楚篱总是不断刷新着自己对他崇拜的高度,比如楚篱对摄影和洗照片都是专业级别,比如楚篱的国学知识是大师范的。有一次,张月明赶着交稿,却忘了通知到他这里学画的学生们停课,学生们陆陆续续进门,张月明分身乏术,楚篱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当起老师来,待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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