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泛滥成灾玉邪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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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泛滥成灾玉邪伊-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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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千千万万次在心里念着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
如果可能,他想抬动双手紧紧拥住那个人,握紧那双手。
忽然,屋子里的香气更浓盛起来,有人带着满身的花香进来。
为自己擦拭的手顿了顿,他的心慢了半拍,颤动着,深怕那双手离开。
很快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双温柔的手依旧继续着动作,轻柔仔细地替自己绾上发丝。
心里溢满了幸福与满足,这双手依旧属于他,不会放手!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很痛?手的主人没有驳回带着花香进来的人的话,那人要带自己离开!
他知道那人是二哥,从小就溺爱自己的哥哥,他要来带自己回家,可是他却对他充满了敌意,他不想跟任何人离开,只想永远呆在为他擦身绾发的人身边。
他清楚地知道这双手,这个人是他一生的追求,他不愿意失去,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屋子里静寂下来,满室的花香浓郁不散,压着他的胸口,窒息疼痛。
他感觉到自己将要失去那双温柔的手,失去那双手的主人,他——很不甘心!
为什么要夺走他仅想拥有的幸福?
心像撕毁般地痛,鲜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看得到的撕心裂肺,触摸得到的肢离破碎,仿佛淡然的放手却是生命的枯涸。
他却无能为力,无法争取,无法抗议,他连努力的机会也没有。
他不甘如此,不甘放弃!
他祈祷如果一定要有个结束,请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苏暖风?风!”f
急促的呼唤夹着痛楚,闯进他焦躁混沌的脑中。
“风,你醒了吗?风?”
急切却温柔地在他耳边低唤,那双手紧握着他的,他尝试扣紧十指,却力不从心,感受到扣着的双手温软如玉,指节间筋络的脉动,如他的心跳般巨烈地震动。
“风,你醒了,对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风,努力张开眼看看我,你也想醒来看看我是吗?”方雪舟紧张地抓着苏暖风的手,他从来没这么激动过,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满满地充斥在胸膛。
在半刻之前,他已经放弃了,放弃留他在身边,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救他,他想让他活生生地注视着自己,而不是这般了无生息地躺着。
他原以为他可能放手,只要苏暖风能够醒过来。
可是现在,紧闭着双目的苏暖风无声的泪从眼角溢出划过耳际浸湿两侧的枕巾时,他才知道,原来爱他已是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为什么哭呢?你感觉到我曾经想要放弃的念头了吗?”温柔地拭着泪,轻语:“我让你伤心了,是吗?风,你在怪我吗?为什么要哭呢?哭得我心都疼了,对不起,让你心痛了……”
苏卷云和宛若站在方雪舟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晶宝的泪水无声地淌下,深深的哀伤在空气中散开冲淡了桃香。
冷俊的脸,温柔的眸,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动的柔情,梦呓般地喃昵地诉说着。
“别哭了,我不会再放手,永远不会!傻瓜,为什么还在哭呢?再哭下去,我要生气了哦……”
这样的话,他曾经以为永远不会从自己口中说出,这样的表情,他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恨自己不会甜言蜜语,说不出动人心弦的话,做不出浓烈柔蜜的表情,他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怪自己不善言辞。
“……雪舟——”
沙哑破碎的声音一点点地从苏暖风的喉间挤出。
方雪舟呆住了,无数次地想过苏暖风醒来,自己要怎样表达,可是,现在他脑中一片茫然,竟只能呆呆地瞪着心爱的人,看他努力地挣扎着叫唤着自己。
“小风!”r
苏卷云与宛若二人失声惊呼,激动地挤到床头。
“雪舟——”复不到回复,苏暖风焦急地不断叫着,干涩的嗓子火辣辣地烧着,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十指用力扣着握着自己的一只手,猛地睁开了眼。
方雪舟的心情已经不是言语所能描述的澎湃,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脸上滑落?
“雪舟!”e
苏暖风急切地叫着,震惊地瞪着突然落泪的方雪舟,吃惊又感动地想要用手接住那剔透的泪珠儿。
“不是说叫我不要哭吗?为什么你也哭了呢?”
心痛地说着,苏暖风柔溺地试着笑一笑,奈何脸部肌肉却不肯合作。
方雪舟却猛地抱住他,用力地抱着他,一丝空隙也不留。
“你终于醒了,笨蛋笨蛋!为什么要睡这么久?睡得我心都碎了,知道我有多心痛么?知道我有多绝望么?知道我有多自责么?都是我不好,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箭?”
苏暖风抱着方雪舟,其震惊喜悦笔墨难书,他的雪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露骨?这样的似怨似嗔的言语表情什么时候曾从他身上展现过?
雪舟因我而改变了么?雪舟……天呐!你怎么能让我有这样的喜悦!这样的幸福,你让我该如何感谢?
“听说小苏醒了?”青崖子如旋风般刮了进来,一脸惊喜地叫。
大踏步地冲到床前扣住苏暖风一只手腕,半晌放开奇道:“爱情的力量怎么会这么神奇?小苏不但醒了,连体内的毒愫也暂时压住了,至少可以比老夫原先预计的时间多出半年,这么多的时间还怕找不出解药么?”
语罢大笑:“好了,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这般愁云惨淡?凡儿,叫冬儿做几样好菜,把老夫珍藏的花雕搬出来,大伙儿要痛饮一番!”
苏暖风与方雪舟,苏卷云相视而笑,宛若更是娇笑连连地拍手道:“如此大喜岂能草率?这菜便让奴家去做,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苏卷云喜悦地大笑:“不错,我的亲亲娘子可是皇上饮点的第一女御厨,大伙儿有口福了。”
“谢谢二嫂。”苏暖风感激地说。

第 40 章
苏暖风虽然极度虚弱,但不愿扫兴,一定要跟大家一起用膳,方雪舟自然是百依百顺,扶他到膳厅安顿好。
虽然山中食材有限,宛若却不愧为御封女厨,简单的几样野味变着花样做出各种风味的佳肴,其色泽口感皆是一流。
苏卷云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儿,喝起酒来却是海量无底,那样子仍是优雅却又多出几分狂野。
宛若虽是女子,酒量却似乎比苏卷云不还要好,一口一杯,毫气冲天,一连几杯下肚不但脸不红气不喘,倒还清明地娇笑举杯:“小叔,奴家借青崖子前辈的酒敬你一杯,一愿君早日安康,二愿小叔与方公子比燕双飞到白头,三愿……方公子他日生产若是女娃娃,奴家倒想给我家弄儿定下。”
“铛!”e
一声脆响,惊吓过度的方雪舟手里的酒杯掉落桌面,他和苏暖风二人皆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杯中茶水四溅,顺着桌沿滴落。
苏暖风呆了呆,随即惊喜地笑着说:“二嫂知道了啊,是青崖子前辈告诉你的罢?真是,知道就知道了嘛,说出来做什么?你吓到雪舟了。”
握着方雪舟的右手,凝视着他慌乱的眼睛深情地柔语:“雪舟别担心,二嫂她没有恶意……”
方雪舟惊慌地摇摇头想甩开他的手,却被苏暖风握得更紧:“别怕,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啊,当初决定到流云庄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养胎……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嘛。”
他的安抚令方雪舟神色安稳了几分,但眸中慌乱依旧,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定定看着苏暖风:“你……不怕我吗?不觉得奇怪吗?男人也可以怀孕,你们从不曾听闻吧?不会觉得恶心么?”
“我爱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怕你?你怀的是我的骨肉啊,的确很奇怪,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况且我爱你,并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改变,哪怕是人妖殊同!”
这话前面还听得方雪舟感动万分,但后面那句却是令他哭笑不得,好气又好笑道:“什么人妖殊同?你还当我是妖怪不成?”
“呃……”苏暖风嘿嘿地笑,虽然没有那样想,但也相去不远了,否则男子是决计不可能怀孕生子。
青崖子哈哈大笑起来:“天下间以雄体孕子之事又岂非没有?何须大惊小怪?”
苏卷云笑道:“不错,前辈所言甚是,是我等见识浅溥了。”站起来新斟一杯酒对方雪舟道:“在下及拙荆多有失礼,方公子切莫见怪。”
在坐之人皆落落大方,反到显得方雪舟尴尬起来,慌乱地跟着站起,执起凡儿斟好的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苏暖风见状嗔怪地瞪着自家兄长:“二哥哪来这么多废话?好端端吃个饭还弄得这么生份,雪舟,你不用理他。”讨好地拉爱人坐下,殷勤地挟着菜道:“多吃点菜,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
宛若娇笑地拉着夫君坐下:“小叔说得是,一家人做什么那么生份?别再方公子来苏公子去了,直呼名讳便好,夫君说是么?”
苏卷云连连点头称是。
方雪舟假装未闻但脸上绯红一片。
苏暖风抿唇对宛若投去感激的一笑。
青崖子抚着胡子感叹:“好一副家常之乐,羡煞老夫也!”
凡儿冬儿也是在一旁掩嘴偷笑。
苏卷云二人在山中呆了几日,极力游说苏暖风方雪舟二人随他们回计城。
方雪舟犹豫良久,只是让他们带苏暖风回计城,他则回流云庄。
苏暖风闻言大惊,直欲哭出来般地急问:“为什么?”
方雪舟沉默不语,只安抚地说四个月后会到计城去看他。
苏暖风呆了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雪舟,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方雪舟闻言气得脸都青了,没好气道:“胡说什么?我是溥情的人么?不要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好似我方雪舟负你良多……”说到此处口气却又软了下来,柔声哄着:“你乖乖养好身子,青崖子前辈说你体内的毒愫现在并无大碍,但也必须赶在半年内找出解药,我回流云庄请我爹想办法,他学识渊博,医卜星卦无不涉猎,说不定有法子救你。”
苏暖风知道他说得有理,但极不想与方雪舟分开,委屈地道:“雪舟,你跟你回流云庄可好?”
“不行!”方雪舟拒绝。
“为什么?”苏暖风不满地瞪眼指控他的决绝。
“不行就是不行。”方雪舟板着脸道:“风,难道定要让我生气么?”
苏暖风不舍地扁着嘴,不甘不愿地道:“那你要早点来看我。”
好不容易将苏暖风送上马车,他探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方雪舟一定要早点去看他。
方雪舟静静站在一棵桃树下,勉强笑着,心里却犹如刀割,这一别也许将是永别!

第 41 章
且说苏暖风回得计城,苏家立刻请来天下几大名医及宫中御医,轮番探讨下来都对他体内的毒束手无策。
苏夫人整日忧心忡忡,多半时间陪在苏暖风床前,苏暖风精神好的时候命人在屋子靠南的方向搭张软榻,他倚在上面发着呆,一直念叨着当初在格格轩方雪舟给他的画上提的那句词,旁地人对他说话都等同空气。
这日苏夫人哀声叹气地躲在苏暖风门外流泪,苏老爷是又生气又心疼,吹胡子瞪眼睛地嚷着一个个所谓名医都是欺世盗名而已!
屋里忽然传来小丁的惊叫声:“公子?公子?快来人……”猛地跑出来不及看清门外何人,大声叫着:“快叫大夫,公子吐血了……”
“什么?”苏老爷惊呼。
“小风!”苏夫人心一颤,急扑进去,果见苏暖风倚在软榻上呆呆地叫着方雪舟的名字,唇边血渍殷红,染在雪白的中衣上,渲染出一片艳丽凄美的花朵。
“小风!”苏夫人抓着他的肩哭喊:“小风,你醒醒啊,别再吐了,不要这个样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还怎么活呀?”
“小风,你怎么忍心让你娘这么伤心?振作啊,爹……以后再也不骂你了好不好?”苏老爷红着眼睛喃喃地说。
苏暖风眼珠转了转,恍然地笑着:“爹,娘……雪舟……死了……我知道,他死了——”
苏卷云正在书房查阅帐册,正是专心时,有人扣了扣门,他怔了怔,有股不好的预感。
门从外推开,槿走进来恭敬地道:“回二公子,方公子……”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人语气顿了顿,才又接着说:“生产时罨了。”
铛!
苏卷云霍地站起来打翻了手边的砚台,心脏缩了缩。
从青崖子那里下山后,他就吩咐槿悄悄跟着方雪舟暗中保护他,几个月来他一直悄悄关注着方雪舟动静,知道他是要回流云庄待产,也曾想过恐怕有什么万一,只是未曾料道槿会这般风尘仆仆地对他说那人因为生产死了。
小风……他该如何是好?
无法想象苏暖风知道真相的后果,匆匆奔出书房往苏暖风居院的方向走去。半路遇上领着大夫的小丁,惊道:“小风怎么了?”
小丁红着眼眶回答:“公子本来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就开始吐血,一直说方公子死了……”
苏卷云闻言一震,心里五味杂呈,喃喃道:“这两人……是怎么样的相爱?”竟是这般的生死相应。
苏卷云到得苏暖风房里时,苏夫人已经哭得昏阙过去,苏老爷也是脸色惨白,看见他进来,像见到救星似地急道:“云儿,快来劝劝小风,再这样下去……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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