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之都(兰之谷第三部)作者:夕夕成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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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都(兰之谷第三部)作者:夕夕成玦-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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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逸雪八风不动,醒了也只当自己睡著,倒是把旁边装睡的元子,羡慕得直流口水。
  有一次,元子嫉妒得过火,偷偷伸出手去,欲掐香逸雪的咽喉。
  黑暗中,十几双眼睛注视著,营房里出奇宁静。
  元子屏住呼吸,动作很轻很慢,试探性的慢慢伸手。
  指尖就快要碰到那人脖子,一记清脆的耳光将他扇晕,也将那些等待期盼的眼神一齐扇灭。
  鬣狗没有狮子的胆量,一击不中溃不成军。
  第二天,香逸雪没说什麽,被长官棒子打醒了的元子,带著哭腔跟那帮人声明──以後谁想杀那人谁自己去,别算他那一份。他另可不吃兔子肉,也不想被长官揍成胖猪头。
  他想杀香逸雪是有机会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错过前後两次最佳时机。
  比如说这次,几个狱卒谈著帝都最热门的话题──下月初,帝国剑师和帝国将军缔结良缘的豪华喜筵。
  届时,王和後将亲临现场,成为他们相爱的证婚人。
  那晚,香逸雪一反常态,将泉锡压在自己身下,用铺盖裹住两人身躯。
  第一次,他在牢房里触碰泉锡,虽然动静不大,符合一贯的冷静作风,但元子能听到细碎呻吟,清晰感到床板抖动。
  元子想看仔细,一条白花花的腿伸出来一下,又受惊似的缩了回去。
  香逸雪压在泉锡身上,头埋在他脖颈之间,泉锡分开双腿迎接那人,但是动作温和得让人怀疑,他们只是相互抚摸而不是干那事儿。
  元子很想掀开那床被褥,看他们到底在干什麽,很快被褥自动打开,香逸雪赤露身子,挡住身後的泉锡,瞪著血红眼睛,冷冷地道:“看够了吗?”
  元子咂舌,香逸雪下身看不见,上身却泛著红光,估计是被欲火憋的。
  原来,那人也跟他们一样,憋久了也会操人。
  若说有什麽不同,就是那人比较聪明,知道用情打动泉锡,英雄救美的方法,先获得泉锡好感。
  泉锡的献身,多半是带著感激意思。
  香逸雪如往常平静,只是语气多些阴冷,道:“若没看够,你还可以继续看!”
  那人连威胁之语,也说得平心静气,似真邀人观赏。
  元子怎会听不出话中意思,聪明人不会自讨苦吃,特别是挨过那记耳光之後。他飞快地躺下,背对著他们,并用被单把头蒙住。
  并不是所有人都象元子那麽聪明,比如那位刀王大人,猛然间就冲过来。
  这一次香逸雪没有留情,三拳两脚将刀王打倒在地,还险些用铁链勒死他。
  刀王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哼哼,最後被毛子几人架走。
  对於这种情况,大家心中了然,干事时被人打扰,心情坏到极点可想而知,难怪香逸雪首次把刀王打得挂彩。
  元子庆幸自己识时务,他了解香逸雪的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所以他努力告诫自己睡觉,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胡思乱想。
  床板震动不时传来,间歇性的发作,一直折腾到後半夜。
  元子迷迷糊糊之中,那些震感似曾相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第二天醒来,元子看见香逸雪形容憔悴,眼睛充血,好似一夜未眠。
  泉锡样子也差不多,发丝凌乱,眼睛通红,衣服满是褶子。
  元子嘿嘿笑著,对香逸雪竖起麽指,赞道:“你厉害!”
  比刀王厉害多了,那家夥也就三把火,上来连著折腾三下,偃旗息鼓倒头就睡。
  哪能跟香逸雪比,搞了整整一夜,最後床板振动几次,元子自己都不知道了。做的人不累,数的人都累了。
  听到元子的话,泉锡先是一愣,乌黑眼珠转到别处,表情颇为僵硬。
  元子不由得乱想,昨晚他肯定自愿,报恩心思居多,日後难免日久生情,说不定真会爱上丑鬼。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元子贼溜溜地扫著丑鬼,以後营房最好的身子,天天留给丑鬼享用,真是豔福不浅。
  这仙桃何时也让他咬一口,当初若他扮演护花使者,现在那具身子就是他的,当初怎麽就没远见呢?
  想著想著,他为自己错失时机懊恼不已。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刀王对手,只觉得香逸雪运气好,白白捡到一个元宝。
  元子愤恨地想,以後还是要把元宝再抢回来,这辈子不指望活著出去,在里面不弄点乐子,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泉锡觉察元子异样眼神,不自觉得往香逸雪身後退去。
  香逸雪嘴角抽动,手搭在元子肩上,凑近道:“告诉你们的人,从今往後,泉先生就是我的人,谁敢染指,我阉了谁!”
  香逸雪从未要挟过谁,这一次为了泉锡,他是动真格的了。
  被那麻风病的脸贴近,元子嘴角抽搐著,心里泛起寒意,脖子努力後仰,想把自己的脸离开些,可是肩膀却在那人手下动弹不得。
  手上力道越来越大,疼得元子五官拧到一起,哀求道:“大哥,放、放手,疼死我了,我帮你传,马上传!”
  石料场上,香逸雪泉锡一前一後,合力抬著一筐石料,沿著弯道吃力搬运,弯道两边都是手持铁矛的守卫,工头一旁挥舞鞭子,没有人敢懈怠。
  香逸雪脚步亦如平常,所处位置也跟平常一样,如果两人合力抬物,他总挑重力所在的那头,上坡时候他挑後面,下坡时候他挑前面,虽然他只有一只手,出的力气总比泉锡大些。
  空担回程,香逸雪步法飘忽,只在寻常人眼中,看不出所以然。
  泉锡漆黑眼珠看他,担忧地道:“等一下我在前面,你在後面,重量会轻一点。”
  香逸雪额头青筋跳动,道:“不可,刀王粗枝大叶,那群鬣狗精明的很,稍有异常就被察觉,我还能撑得住,千万别让他们发现,否则小人趁乱而作。”
  隐疾发作是香逸雪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鬣狗趁机跟刀王联手,那香逸雪就无能为力了。
  昨天对付刀王,已经让他用尽全力。刀王瘫倒地上,香逸雪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这个时候,人群蜂拥而上,香逸雪就死定了。
  昨晚,香逸雪旧病复发,抽搐了大半夜,时断时续浑身滚烫,把泉锡吓个半死,夜里只好搂著他,抚摸那人後背,试图让他好受些。
  香逸雪初把泉锡抓进被窝,泉锡著实愣了半天,没想明白他要干什麽。
  香逸雪趴在他两腿之间,一个令人尴尬的姿势,但泉锡相信他,一时间也没往坏方面去想。
  如果换了别人,他肯定以为坏事发生了,轮到香逸雪身上,那肯定另有原因。
  就算是在两人独处的黑洞,香逸雪也没动他的意思,相反倒是他挨的很近,觉得待在那人的身边最安全。
  香逸雪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在他耳边嘱咐几句。泉锡立马照做,把裤腿捋起来,把腿伸出去晃下,好似有意勾引别人。
  很快,香逸雪身上火热温度,遏制不住的痉挛,让泉锡明白过来──香逸雪生病了,病的不轻,又不能让别人知道,需要他来做掩护。
  且不说唇亡齿寒的关系,香逸雪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把他当人看待,尊称他为先生,三番五次保护他,为他在污浊的环境中,带来一缕清风的人。
  不知不觉,泉锡把这份情谊看得很珍贵,就算失去性命也义无反顾。
  他帮著香逸雪脱掉上衣,心惊肉跳地看著他唱空城计。
  刀王被人抬走後,香逸雪瘫倒在他身上,似乎连眨眼的力气都没了,一阵接著一阵抽搐,连床板都跟著抖动。
  在别人眼里,他们在做那档子事,香逸雪也在误导别人,偶尔发出诱人呻吟。
  对那些满脑淫欲的家夥,听到床响只想此事,於是一夜太平。
  在元子眼里,接下来的几天,香逸雪好似食髓知味,每晚把泉锡折腾半夜,次数多得连元子都认为,香逸雪是天下第一号大淫虫。
  後来,元子隐约觉得不对劲,丑鬼身上闻不到精躁味,哪怕是大清早刚起床的时候。
  如果说是营房恶臭掩盖丑鬼身上味道,那在石料场空气清爽的地方,他也没闻到丑鬼身上的精躁味。
  同样情况也发生在泉锡身上,而且那人走路姿势,也不象是天天被操。
  怀疑归怀疑,等元子确定情况,是在香逸雪和泉锡被牢头带走的那天。
  晚上两人没回来,肯定是为啥事被训,於是他偷偷打开两人铺盖,又是摸又是闻,然後觉察出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天天做那种事的铺盖,绝不会这样清爽,只是透出一股子霉味。
  就算泉锡不用後面安慰他,被窝里也会留下体液痕迹。从交欢次数来看,被窝里早该浆糊一片。
  如今眼下两床被褥,恐怕是整个营房里最柔软、最干净的被褥。
  元子猛然想起,香逸雪刚来那几日,一副病得要死的摸样,夜晚蜷缩墙角抽搐。
  当时那人不入元子的眼,自然不会留心那人死活,这事也没留下深刻印象。
  现在回想,可能那人发病抽搐,造成床板轻微抖动。
  如果一个人整夜抽搐,不死也会脱层皮,别说保护别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隐瞒病情是因为病情严重,恐吓元子是为虚张声势,鬣狗从空气中嗅出异常味道,元子嘴角露出恶笑,被褥被他攥得更紧了。
  就在他准备散布消息,怂恿刀王清除丑鬼时,一个更大消息传来,香逸雪跟泉锡逃跑了……
  那日下午,在泉锡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香逸雪被牢头叫到刑房。
  香逸雪善於察言观色,从牢头喜滋滋眼神来看,多半没什麽大事。
  进刑房的时候,他就看到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囚犯,带著铁链靠墙一排,有魁梧健壮的、有精瘦矮小的、有尖嘴猴腮的、有瘸子独眼的……目露凶光,歹人面相,一肚子坏水的家夥。
  香逸雪认得当中几张面孔,都是其它营房的邪头,平日打架生事欺压强占,行为龌龊手段残暴,谁若不服活活打死。
  别看他们现在老实,一旦离开长官视线,那简直是营房恶霸,要风要雨横行霸道,谁也不敢一句怨言。
  惹祸惹得多了,就连牢头为此头疼,山上那些黑洞子,专门为这些人准备。
  香逸雪稍感迷惑,回去该要反省一下,莫非自己属於他们一类吗?
  囚犯面前,站著两个背影,一位是营地长官,另一位是从未见过的黑衣男子。
  看不到黑衣人的脸,只见挺拔如松的身影。香逸雪当下断定,此人从小习武,手下功夫不弱。
  黑衣人挨个审视囚犯,负手踱步,从头到脚浏览,似云蝶国集市挑选奴隶。
  从营地长官弓腰的程度,判断此人来头不小,牢头对他敬畏不已,轻手轻脚地将香逸雪带来,生怕惊扰贵客。
  黑衣人没有回头,冷冷地道:“就这些吗?”
  牢头赶紧把香逸雪推到前面,忙不迭地道:“还有这个……”
  黑衣人厉眼扫视,脸上无悲无喜,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营地长官陪笑,低声道:“都是按照您要求挑选,都是营里的下三滥。”
  说著,他指著香逸雪和另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道:“二人都有脏病,这个病得厉害,脸跟手都烂掉了。”
  脏病???香逸雪满头黑线……
  黑衣人皱著眉头,似乎还不满意,冷眼扫视囚犯,半晌才开口道:“听好了,我的话只说一遍!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愿意跟我走替我做事,有饭吃有钱拿还能有些乐子,不愿意的就留下。”
  一名独眼囚犯,粗声粗气地道:“跟你走,做什麽?”
  黑衣人冷漠地道:“当然不是正经营生,否则要你们做什麽?”
  囚犯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後挨个点头,反正他们也不是做正经营生,待在这里死路一条,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黑衣人眼睛扫到香逸雪,这个家夥还没点头。
  香逸雪目光对视,道:“大人,我还有一个比我更脏更贱的兄弟,大人可否也给他一个效命的机会?”
  黑衣人冷冷地道:“想来就来,多一个无所谓!”
  刀王眼睛盯得紧,泉锡正在担心,却见牢头带著香逸雪回来。
  香逸雪看来也没什麽,不似遭到鞭子棍棒,只是牢头眼神奇怪,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嘴里道:“人家要狠人,他长得太好看了。”
  牢头也希望卖掉泉锡,多卖一人多拿份钱。
  香逸雪笑道:“要变丑,还不容易?”
  泉锡奇怪地道:“你们说什麽?”
  香逸雪轻松地道:“我带你出去,你要忍一忍。”
  泉锡还没听明白他的话,香逸雪的拳头就落在脸上,三下五除二,把他打成猪头!
  牢头瞪大眼睛,香逸雪很会揍人,泉锡一张脸被他打得面目全非。
  牢头掏出一块布,帮泉锡把血搽干净,嘱咐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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