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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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阿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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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江璧见阿宁热得额头上都冒汗珠了,觉得心疼,抱着他下了马车,到树林外的小河边给他洗脸。
  那河不宽,水温温凉,在这样的天气把河水浇到脸上,别提多舒服了,阿宁被浇了两下,冲他爹“咯咯咯”笑个不停,如今胆子大些了,也跟他闹,弯腰拿水回泼到他的脸。
  晏江璧没堤防儿子的“算计”,被泼了个正着,抬头又见阿宁一张漂亮的脸蛋笑得十分好看,也跟着弯起了嘴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觉得自家儿子那张漂亮脸蛋似乎都被镀了一层光,柔柔的不刺眼,却让他的本就好看的笑容变得更加好看,心中欢喜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摸。
  阿宁很乖地让他摸脸,觉得他被水浸过的手掌凉凉的好舒服,就是有些刺刺的,痒。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爹爹摸他的脸,脸上都有刺刺的感觉,便用一双小手将晏江璧的大手拽了下来,放到眼前看。
  晏江璧的手因为长常握着各种兵器,上面长着硬茧,阿宁不知道那是什么,握着他的手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又摊开自己的小手,放到上面对比,却看不出原因,便含糊着声音问道:“爹爹,这个是什么啊……”他的嗓音很嫩,因为总是弄不清楚舌头是卷是直,再叫上咬字不清,落在别人耳朵里,根本没人能听明白。
  但是因为亲密,晏江璧却能听明白,而且他觉得儿子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他心痒痒,说不出的感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收拢手指抓住他的小手,解释道:“是茧。”
  “茧?”阿宁没听过,微微偏头看他,“茧是什么啊?”
  晏江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索性不解释了,抬手摸他的脑袋,对他笑了笑。
  阿宁看得有些着迷,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这时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士兵过来洗东西,手上刷得很用力,脏水都快溅到阿宁身上了。
  晏江璧皱眉,抱着阿宁闪到了一边。
  那士兵显然对两人极不友好,瞥了两人一个白眼,也没说话,继续刷自己的。
  晏江璧也没在意,拉着阿宁走到了上游,继续给他洗脸,刚才还没洗好呢,这么热的天他们一直闷在马车里,他怕阿宁难受。
  那士兵显然是有意找茬,将手里的东西用力往河里一摔,站起身嚣张地对两人吼道:“我说,你们俩懂不懂规矩,没看到大爷在洗东西啊,这可是将军要用的,大爷有让你们到上边去的吗?把水都弄脏了,大爷还怎么用啊!”
  晏江璧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呆,但也不是真呆,特别是有人针对阿宁的时候。他站起身,转头冷冷地瞧着那人。阿宁原本也有些害怕的,可是一想到那人凶爹爹,也跟着转头凶凶地瞪着那人,凶爹爹的人都是坏蛋!
  阿宁的脸色暂且不提,晏江璧的冷眼可是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立刻便有些支撑不住,可是又想到刚刚大将军交待给他的事,便也回瞪着眼硬撑着,办好了将军交待的事,以后有好处肯定少不了他的。
  “你、你瞪什么瞪,这里是我们大将军的地方,你要不想死,就给大爷识相点!”他说完便真的再也不敢看着晏江璧的眼睛了,只得借机转开,又看见他身后那个小孩也瞪着了,便立刻瞪了回去,小孩他可不怕,对他呲牙,骂道,“小杂种,瞪什么瞪……”
  他的话还没吼完,瞪着的眼睛便再也无法自己闭上了,他瞪大了一双眼,身体直直地往河里倒了下来,喉咙处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朝天喷了出来,染红了半边河水。
  晏江璧若无其事地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回入鞘里,转身将阿宁抱了起来。刚才在他出剑的同时,便已经将阿宁藏到了身后,没让他看到自己杀人。
  他把阿宁抱起来后,把他的小脑袋按成自己的肩窝处,不让他往后看。
  那士兵原本就是奉命来给晏江璧难堪的,他过来时,早有人一直在旁边躲着观察,这会儿见晏江璧毫不犹豫地一剑解决了他,那躲在一旁的偷看的人只觉得后背一阵阴寒,吓得大叫了一声。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有人赶过来了。
  苏贯中一直坐在远处等消息,这会儿听到声音还以为消息了,连忙起身往河边赶,却看着晏江璧抱着阿宁若无其事地往外走,他再往河边看,自己派来的那个士兵都不见了,只有偷偷躲在一旁的人见他来了,连滚带爬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一边伸手往河里指,一边因为心中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将军……陈三……死、死了,被他杀的……”他说着还伸手去指晏江璧。
  晏江璧武功高强,耳力极好,自然能听到旁边有人,只是他不在意这些事罢了,这会听到那人说话,他也没有返回来给自己解释的意思,径直往马车边走。
  “什么?!”苏贯中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那个人的剑……好快,属、属下都没看清楚,陈三就死了……”那说人一脸惨白,显然是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说起来他好歹也是个军中士兵,但却因为大荣朝国力强盛,周边各国都不敢来犯,这直接导致了大荣朝的军队中,有一半以上的士兵并没有直接经历过战场,而苏贯中手里的那些军力,更是只懂得横行乡里,哪里见识过这等事,一个曾经常常见面的熟人,突然在自己面前被人一剑给割了喉咙,那血满天喷射,没把他给吓死,已经算不错的了。
  这事本来便由苏贯中挑起,他略一想便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暗叹晏江璧确实不好惹的同时,又觉得他毫不留情地杀死了自己的人,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再加上之前累积的怒气,便对晏江璧生出了浓浓怨气,只觉得这人危险之极,非朋友之辈,留下来也是个祸害,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到头来有灭顶之灾的只可能是自己。
  随口吩咐了士兵随便找个地把陈三埋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晏江璧杀死那个人,一是因为那人对阿宁口不择言,说话侮辱阿宁,二是因为如果他此时不杀鸡儆猴,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如此对待阿宁,而且这些人都是苏贯中的人,他以前虽然看着有些木讷,但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对大荣朝中那些官员的性格与权力了解并不少,知道苏贯中为人横行霸道,这种人训练出来的士兵也没什么后,以后欺负阿宁的肯定不会少,若让这些人钻着空子,乘他不在时打骂阿宁该怎么办?他们可能还得跟这些人待在一起一段时间。
  想到了这些,他下手便毫不留情,完全没有在意过苏贯中这层,更没有在意过因为这一件事,而会给两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晏江璧一剑杀死陈三的事很快便在苏贯中带来的那些士兵中传开,那其中许多贪生怕死之辈,原本见他来了之后,将军的脸一直不好,十分的目中无人,他们早就看这两人不顺眼了,还想着找机会整整他们,整不了大的,整整少的也好,一来给将军出了气,二来说不定将军心情好了,还会打赏他们。如今此事一出,到是各个都收起了自己的那点龌龊心思,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了。
  柳卿云听到了这些事,长长叹了口气,他心里也很无奈,原本他是想借着苏贯中的势力扶植太子殿下唯一的儿子阿宁的,可是他没想到苏贯中是这么一个人。不,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一直抱着利用的心思不愿意相信……
  他心里原本就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所下的决心是对是错,这会儿更是有些动摇。
  不、他不能被左右了想法,阿宁是太子殿下的儿子,这是当年他认识燕家的人时便确定了的,太子殿下死了,那么他的儿子才是正统继承人,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偷走了别人东西的小偷罢了,他何德何能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第41章 翻山越岭

  晏江璧回了马车里便换了一件衣服;怕自己身上沾到血腥味,让阿宁闻到了害怕。之前几次也是如此,每次他杀人之后;都会先换了衣服再亲近阿宁。
  阿宁不懂这些;等他换好衣服便往他的怀里爬。
  晏江璧搂了他,靠在车窗发呆。
  他从十岁杀死第一个人起,便开始没有停息的杀人之路;暗杀;灭人满门,他可是干了不少的。
  而他心里十分清楚,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答他的主子,杀人是对是错;他没有想过。
  其实或许想过吧;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是觉得杀人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会一边杀人,也一边救人。这或许就是因为他太清楚了,杀人是他的命运,所以救人是他在为命运赎罪。
  但不管这种种如何,他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为何?
  或许在那些被他杀了亲人的人眼中,他是一个魔鬼,又或许在那些被他救下来的人眼里,他是神佛。可那又如何,他不在意。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在意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有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一次接近阿宁,他感觉在意自己身上是不是还带着血腥味,会不会被阿宁闻到,会不会吓到他。
  杀人之后换下来的血衣服,他会找机会烧掉,不让阿宁看见。
  他也不知道阿宁有没有闻到过血腥味,因为他没表现出害怕过,也可能他闻到或者看到过,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不会害怕。
  天气越来越热,晏江璧见阿宁的小脸上又开始冒了些汗珠,便转头左右望了望,最后在马车的角落里寻了一本书,当作扇子给他扇风。
  那风凉凉的,阿宁立刻舒服了不上,望着他笑眯了眼。
  众人休息过后,苏贯中便吩咐继续往前走。
  他手中兵力不少,所以即使是失去一两个士兵他也不会在意,但心中却因此而对晏江璧萌生了杀意。
  不过在杀掉他之前,有些事还必须先做完。
  此时的山路已经很不好走了,有时候为了翻过一座山,人马不得不斜着走一段路,然后又斜着走回来,因此将路程给拉长,还得耽误许多的时间。
  他们之中只有晏江璧三人所乘的这唯一一辆马车,山上不好再驾车,晏江璧便抱着阿宁跳了下来。
  晏江璧仰头看了看面前的高山,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怕阿宁会累或者被树林里的蛇虫鼠蚁咬到,便将人背到背上,纵身飞上的树顶,踩着树颠快速往上飞。
  阿宁趴在他背上,因为知道爹爹不会摔着自己,便也不害怕,还睁开眼四处看,小喉咙里“咯咯”地笑,于是他清脆的笑声传遍了整个人山坡,连满山的鸟儿都比不上的动听。
  两人没花多长时间便到了山顶,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偏西,但还是十分的晒人,到了山顶更是热得要命,晏江璧抱着阿宁往另一边看看,一眼看见山脚下有人烟,又回头看了看那些还没爬到半山腰的人马,有些懒得等,便抱着阿宁先往另一边的下山去了。
  苏贯中与柳卿云早看见了他们的动作,柳卿云没觉得有什么,苏贯中却是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挑了挑,眯着的眼睛中有些算计的味道。
  晏江璧抱着阿宁下了高山,直接到了山下的一个寨子附近。
  那寨子被夹在两座大山之中,再往山下,便是众人要走的官道。
  晏江璧抬头看了看那寨子,他一直都知道南疆之地一直是相当神秘的一个地方,而其中最为神秘的,便是苗疆女人善用的苗蛊。
  人们一旦被苗疆人下了蛊,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除了使蛊的主人能解开之外,天下再神的神医也难将其救活。
  两人面前这寨子建造得十分漂亮又合理,因为是在半山上,没有大块的平地可供人们建造楼房,便有人想了一个十分精妙的办法,将楼房的一半建造在山上,另一半建造在半空中,用粗大的柱子支撑,这样一来,不但减上了在山上挖平地的成本,房子的面积又足够人们使用,悬空的一半楼房还因为通风而冬暖夏凉,好看又实用。
  这种楼房有一个很好听也很名副其实的名字,叫吊脚楼。
  寨子里的吊脚楼数量不在少数,控制得有二十来家,所以这寨子算是比较大的那种了。
  晏江璧看了一会儿,他对此地不熟,加上手中还抱着阿宁,不敢冒险,便转身离开了这座寨子。
  苏贯中的人马爬上了山顶,却没有走晏江璧之前走的路下山,而是往另一面,避开了那个寨子下了山,直接下到了山底下的官道之上。
  晏江璧比他们先到山底,已经抱着阿宁在官道上的一个小茶棚里歇了一会儿凉,随便喝了些茶水。
  可能是因为笑得太多,嘴干得快,阿宁自己抱着大茶碗喝了好几碗茶水,才满中地抿嘴让爹爹给他擦脸,喝得太快小嘴一直打膈。
  等到众人都到了山下,天也快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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