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记止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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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记止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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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小雅的一句话问倒了白魄,他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他会的只有杀人,可现在他武功全无,已经和废人没有两样。


“一般正常男人会做什么养家糊口?”白魄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女人,能有什么是他可以干的。


“体力活,去码头或者集市上试试运气,不过,你这身子板,可以吗。”女人捂着嘴笑了,似乎觉的白魄现在严肃的摸样有些可笑。


自己居然被个女人嘲笑了,还是个以出卖自己身体为生存根本的女人,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看低别人呢,她好歹也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哪怕有太多不堪,可是自己呢?现在的自己,居然要沦落到靠个妓~女养着的份上。


想想便觉的可笑啊,一直以来,他都是高傲的,哪怕他出身也很悲苦,自幼没了父母,流落北疆,但却被当年玄宗的五个护法之一收为徒弟,哪怕那些年过的很苦,可师傅也是把自己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一年前的他,能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境况吗,苦笑了下,白魄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去跑堂,总行吧。”


“不行,你身体还没养好,怎么能劳累。”女人的声音轻柔,却拒绝的干脆。


“我不想再花你的钱了。”


“为什么?怎么了吗,小魄,我可以照顾你的。”小雅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丝惶恐。


“我不是你弟弟,还有,你要怎么照顾我?你昨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了?你连你自己都不能照顾。”白魄有些气愤的说完这些话,却又愣住了,明明女人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张口那些句句刺人的话,就突口而出,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苍白了张脸,颤抖着嘴唇,却不言语,她最害怕的就是少年看不起她,她希望,自己是个能爱护少年的姐姐,而不是,成为给少年带去耻辱的人。


她做的事情,虽然和少年彼此间都有默契,不去提及,但搁在心里并不代表没有发生,少年也许是无意的一句话,也或许是憋久了的一句话,就突然撕开了她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


这八年来,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都不愿意去回忆,她本来就不是个能在风尘中自由来去的人,她也不愿意天天面对着一些从骨子里让自己厌恶的人笑着讨好。


这么些年卑微的生活,早就让自己麻木,旁人的眼光对自己再也没有影响,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改变了,这个人就是坐在她面前,脸色不忍的少年,他那么像她弟弟。


她早把少年当成弟弟看待,不为别的,也许只是为自己继续活下去找个借口,可现在,少年捅破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默契,撕破了她一直精心维持的幻境。


是啊,她凭什么去照顾少年,小魄看着弱小,可身上却有一股子的气质,她八年红尘打滚怎么会辨别不出来,小魄不是平常人,不会是个安于躲在她臂膀下停歇的小鸟。


似乎是认了命,也似乎是打碎了这十多天为自己编织的美好,女人一瞬间看着便苍老了很多,她起身去了柜子边,鼓弄了半天,终于拿着张纸走了回来,递给了端坐着的白魄。


“你不能出门,看看吧,元春节的事情过后,只一夜,陵城便贴满了这告示,上面说,你偷了知司大人的玉佩,以命全城捉拿你。”


白魄正好奇女人为什么拿张白纸给自己,再听女人这么一说,吃了一惊,什么偷玉佩?还是知司的?他再弱智也知道,知司可是一城最高的文官,大权在握,他什么时候去偷人家的玉佩了?


再仔细看看白纸上,居然写的条条皆例,还有,他的画像。看到这张跟自己有些相似的画像,本来还疑惑的白魄却一切了然了,汪硕,呵呵,好手段。


他哪有那时间去偷知司的玉佩,相必是汪硕知道自己逃离后玩的手段罢了,他和贼可真有缘分,在宿州的时候,杨府为了捉拿自己,也把自己说成贼,大肆围捕自己,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


只不过,看到这张通缉令,白魄的第一反应不是气愤,而是冷笑,汪硕啊汪硕,别人玩剩的手段,你也不腻味,他知道,汪硕恐怕和大周新起的武林新贵巫灵山庄关系不浅,但却不曾想,他居然能动用官府的力量。


这是什么地方,陵城,大周皇都的咽喉城市,能在这个城池的官府里插上一手,汪硕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几分。


再落到对方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他可不觉的那晚和陈忠的告别是友好再见,自己还砍了人家一手。


白魄现在觉的自己看不透汪硕,就自然不可能去冒那个险,可惜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值钱的玉瓶子,是药池浸泡过的,没有这瓶子,就别想保存那特制的两颗药丸。


再就是还有块席空谌当初输给自己的玉佩,可那玉佩一看就非凡物,绝对是有什么奥秘的,也不能脱手,现在外边又有人等着自己钻出头,依他对汪硕的了解,对方不可能对自己的逃离毫不动怒。


再三思考后,白魄才发现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原来,在脱离了自己本来的世界后,他连生存下去都办不到。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不争


小雅其实不太明白,白魄为什么要去偷东西,虽然那晚救他回来的时候,少年很落魄,但从他身上换下来的衣服看,全都是平常人家一辈子都见不着的料子。


难道是什么大盗?但她也只是想想笑了下就过去了,什么大盗跟白魄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总之,白魄说要自力更生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往后几天的日子照过,白魄也不是腐朽不知变通的人,他现在就如同搁浅的鱼,哪怕在水里再能干,上了岸,就连只虫子都不如,与其在这里自弃,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早日恢复身体。


只是有的事情,是白魄不在意便可以无视过去,不去思考的,可有的事情,哪怕他再不想发生,也还是会出现。


这几天小雅回来的越来越晚,每次回来也不怎么说话了,老躲着他,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她以为白魄不知道,可其实,白魄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女人每次躲着他都是去抹擦药膏,哪怕她把药膏藏的很好,但白魄有大把的时间去找,女人每晚出去的时候,他有的是时间翻墙倒柜,拿到药膏只要闻闻,他就能判别出大概的用处。


虽然不似云羽那般医术超明,但是,他一手蛊术也不是白给的,看看那些药膏和女人这几天明显憔悴的摸样,白魄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小雅目前的境遇他也能猜到几分。


但他显然没想到,那个人已经猖狂到这步了,冬日的天黑的早,不过是晚间七点左右的摸样,整个天就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白魄拿出个小瓷罐,坐在了桌子旁,不时把磨成粉末的东西撒进罐子里。


房间里不是太明亮,只点了一盏灯,焚烧的蜡烛还飘荡着青烟,白魄就借着烛光仔细盯着罐子,那里面是只手指粗大的白色虫子,正在不断蠕动着。


白魄的表情看着平静,但眼神里还是闪动着欣喜,他身体好了后,就蒙着大布巾去四周转了圈,好在小雅家的院子比较偏远,而现在又是冬天,没人对他从头包到脚的行为感到怪异。


这只虫子被他找到的时候,还是卵,他在女人家一呆半月,什么都没做,就天天伺候着这虫子了,小雅不知道这虫的厉害,所以只当他给自己找点乐趣,可白魄这个玩蛊的人不会不知道吸血莽虫皇的厉害。


特殊的饲养条件,加上蛊术,到时候,就能成为自己保命的东西,今天晚上观察虫子的时候,白魄明显发现,虫子已经开始脱壳,也就是说,他这半个多月的悉心照料没有白费。


可他的欣喜还来不及在脸上彻底展开,眉头就先皱了起来,他武功虽然废了,但警惕心还在,所以他分明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些嘈杂,大概有十多人,小雅的住处比较偏僻,而且,都是晚上了,还会有什么人来么。


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不是他现在能应付的,所以,他速度起身,吹熄了桌上的灯火,快速的转到了内屋的柱子后,几乎在他刚掩藏好身形,木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男音带着丝得意,“小雅,怎么的我就来不得你这呢。”


柱子后早就隐藏好身形的白魄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皱了下眉毛,很明显,来的人认识小雅,那么,半夜来这里,又是为的什么,“沧公子,您要喝酒,奴家在楼里陪您喝,可是,这来奴家家里,确实……”


“哈哈。有什么不方便的,难不成,你还在这家里藏个男人不成。”男人的声音听着很雄厚,白魄在柱子后却是眯了下双眼,眉毛皱的更深了些,听男人说话声,应该是练过武功的,而且,内力还不低,看着调笑似的话语,却暗藏威胁和警告。


“不,不是,怎么会呢。奴家除了您,心里怎么会还有别人呢。”小雅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她深知,眼前这个人得罪不起,这位是她最近的客人,听说是来自边塞城市月勾,父亲是那边的霸主,月勾城最大的门派掌门人。


她一青楼女子虽然不懂月勾城最大门派意味着什么,却也深知这样的人惹不起,看那老鸨对他的殷勤样子,她的心里就怀着揣测和不安,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个男人居然看上了她,这几天更是包下了自己,带着自己到处游玩。


今晚更是兴起非来自己家做那种事情,若换做以前,小雅是无所谓的,反正也是客人,虽然不喜欢把自己家也给糟蹋了,但为了钱,自尊自傲什么的,她早就丢弃了,可现在不同,家里还有个人,而且,若说她是妓~女这件事情,最不想让谁知道,也一定是那个人。


虽然小魄早就知道,但一定要把这般难看不堪的一幕呈现在他面前吗,这对她来说简直比死还痛苦,所以她几经哀求,可是身前的这个男人却不为所动,甚至看她这么哀求,兴致更高了些。


若是一般的客人还好,可小雅是知道她面前这个人模人样的男人背后是多么不堪多么……至少,她这几日满身的伤口都是为他所赐。


在床事上折磨自己似乎已经是他的爱好,小雅不知道小魄会不会做出什么,但是她想再多,也于事无补,男人冲门口的十多个手下挥了下手,那些人都自主的散了开去,而他自己则一手揽过小雅,跨进了门。


他甚至都没有要求小雅把烛火点燃,直接开始了动作,听着那男人刚进门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动作,白魄面色难看的僵硬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放慢呼吸,渐渐的把自己往更里面移动。


若说平常时候,男人细心探息下,依他的武功是能探查出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哪怕白魄的呼吸声很微弱,可是今天的男人似乎很急切满身的心思,都在被他,压在桌子上的女人身上。


外面的动作声,喘气声不断,里间的白魄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他和小雅的缘分真不浅,怎么的每次都有幸旁观这种事情。


他看不到,外间的女人死死咬住的唇,小雅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屈辱的眼泪却都已经滑落到了脖子间,悲伤的甚至微微抖起了身子。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自己呢,在最珍惜,最爱护的人面前,让自己这般,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每次都会发生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男人似乎对虐~待人很感兴趣,尤其今晚的小雅更是哀泣中带着绝望,这样的风姿是男人不曾感受过的。


小雅能够感觉到,男人施压在自己身上的折磨更深了,哪怕她再想忍耐,再不想叫出声,也无法控制的低声哀叫起来,白魄在里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听着外面的声音,面色冷淡,看着和上次没有差别,可仔细看,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却始终紧紧捏着。


上次对他无关紧要的声音,这次却仿佛是要命的音符,让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尤其到了后来,女人的声音已经渐渐带上了哀泣,呼之欲出又死死压抑在喉咙底的惨叫,再想起女人这几天次次带伤而回,他就算只靠联想,也能猜出几分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求救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把仇恨,压抑,愤怒,无能,发泄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有的时候,就连男人也会成为另外一个更强势男人的发泄物,这些事情以前的他都是冷眼旁观,可现在的他,却再也无法继续冷漠旁观,外面的那个女人救了他,并且,一直在悉心照料他。


就算不为恩情,但凭白魄的自尊心,也不会再容许他不做任何动作,哪怕内心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他最好的选择是站立不动,等这一切过去,但这或许会是前几日的他,会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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