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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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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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成了一个不正经的人的人,一见到他那样极度严厉、没有多少文化但极度重视道德、还因循守旧的父亲,就绝对是像一只小强忽然见到了人那样的惊慌失措,更何况他一早打也被打怕了,也只有在见到了母亲时,才不会害怕,并且还能找到一点来自于长辈的温暖和关爱。
  他一听是妈妈,心跳也缓了一点下来,就着床边坐了下来。他本来在进房间前是想着拿了手机到客厅去听的,可是后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就顺便在房里床上坐下来听了。也并不是一定要防着郭竞寒不让他听到,只是比起让他听到,更情愿不让他听到,因为他也不确定家里打电话来给他是要说些什么,万一不是什么好事,又或是隔着电话就要把他大骂一顿,那他也不想在那个人面前把脸都丢尽,现在多少还是在意一点在那人眼里的形象的。他回答他妈妈:“妈,我是在上班。不过没事,你说。”他说了谎。
  “志贤啊。妈妈决定回琛城去看病,还是怕情况会恶化,以后受罪,想趁早治得稳妥一点。”他妈妈在那头说。古志贤当然愿意他自己的妈妈就在身边,就说:“好呀,你过来,我们住在一起。就是爸爸知不知道?”他妈妈在那头笑:“傻不傻你,他要是不让我打这个电话,我能给你打吗?”古志贤一下子还有点紧张起来,问:“他在旁边?他原谅我了?”他妈妈还愣了一下,好像听出来他的那种紧张,说:“他不在,昨天晚上让我打的。没有……原谅吧。”倒也实在。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他其实是想我看病方便,才说要和我一起回琛城住。”
  古志贤听自己妈妈这么说,心里就想:是不是想我搬出去,不要跟他们一起住在那个老房子里面,才让妈妈出面打这个电话的?所以他就一直屏息,并没有接她的话,想听听她往下说。
  然后,他妈妈就说:“所以他、我还有你,我们三个一起住。”古志贤一听,心里又很高兴,那个爸爸,怕归怕,可是如果能有机会修复一下关系,他还是高兴的,但他又不是很确定,就问:“一起住?”他妈妈就说:“一起住。就像以前一样在我们那套房子里住。”说完略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也别管你爸原没原谅你,你平时躲着他点,日子久了,多少还能缓和一点。”听得出来他妈妈也很高兴,那感觉就像是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一个转机似的。
  接着,古志贤的妈妈就跟他说了他们两个这周日就到,还让他把家收拾收拾。古志贤一听,心里还翻腾上来一股兴奋劲,就连连应好。直到挂了手机,都还像是被打了一支兴奋剂似的模样,想着今天是周三,晚上下班后就要回那套老房子去收拾屋子。
  再然后春风满面地出到了厅里,一见到郭竞寒,他才又愣住了。郭竞寒一看他这个表情就是不对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呆怔的,就拉着他的手,把他扯了坐在他原先坐的那张椅子上,问:“鬼鬼祟祟,接个电话还不在我面前接。你要不要现在交代一下?”
  古志贤踌躇了半天,说:“我爸妈要回来琛城了,是为了我妈看病方便。然后就是……我要搬去和他们一起住在我家那套老房子里。”说完之后,见郭竞寒一直没有回答,他很紧张,不由自主地伸手拿起了之前那根被咬到一半的油条又咬了一口,嘴里嚼着点东西,好像也可以压压惊。
  郭竞寒放下手中装豆浆的那只杯子,偏头过去望他,说:“哦,好事啊。搬就搬回去住吧。”古志贤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了,他在这一刻真是有一点小人之心的,他心里立时的反应就是:什么嘛,肯定不当我是回事,才一点挽留或是不快都没有地就这么肯让我走。
  郭竞寒看他那样子,就捞他过来,又换成了那个“恶心”的坐大腿坐法,说:“你说你难不难养,就是一个小人,近则怨,远则憎。放你回去住住还不好,我看你跟你家里头的人联系也很少吧,趁机恢复一下亲情多好。”

  ☆、第 29 章

  这一天,他们下午将近一点时才开去公司。由公寓出去锁门时,就听见楼外轰隆隆的几声炸雷,再等到他们把车开到了马路上,天就正好开始下起了瓢泼瓦灌的暴雨。古志贤坐在车里,一直也没想着要说什么话,因为毕竟开到公司去也不过十来分钟,两人要说些什么,在家里早该说了,哪里还用等到在车上这么一点零碎的时间里才来聊天。可是没想到正开车的郭竞寒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像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随口问了他一句:“你眉毛上那条印子,是你被你家里人打的?”古志贤被忽然问起,就点了点头,也没有朝他看去。郭竞寒倒是调笑,也并不见有多么认真地说:“那这下放你回去住,你不就有危险了?”古志贤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也就是顶多被打“两”下,再被数落上“两”句刻毒话,他自认自己还受得了。怕归怕,可是他爸肯跟他住一起了,他还是觉得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他笑着说:“没什么危险。”郭竞寒这回说得有些认真:“你爸揍的吧?他要是再敢打你,你跟我说。”古志贤直接笑出来,侧了头去看他,说:“我就是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是中国人吗你?中国父母打小孩哪里还要用到‘敢与不敢’这个字眼?要教训时照着打就是了。”
  郭竞寒想着自己准备“讨了做老婆”的人在中国家庭式教育中竟然被教出了这么一种近乎于奴性的顺从,都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是很喜欢这人几乎凡事都会忍耐退让的性情,可是真地放他回去了,他要是真被打起来恐怕也是不会出声的。就别的不说,他要是脸上再添上点什么,那郭竞寒真会想亲手拆了“那老头”的骨头,可是这话也只能是在心里面想想,也不好对他说出口,看他一见自己父母要回来就一副守得云开的兴奋热络劲头,也能看出几分他根本就是没怪过那老头的,并且还是想努力亲近讨好他父母的。
  郭竞寒心里面摇摇头,不过面子上点了点头,说:“那好,他要是对你凶,你还是要来跟我说的知道吗?”古志贤点点头。
  两人到了公司,一路上,古秘书也不像之前那两天一样一直想要躲着同事,他今天不躲闪了。非但不躲,脸上还竟然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些矜满之色,那种神情就像是那种女生交到了一个人人都称羡的男朋友之后才会显露出来的神情,有一种得意含藏在里面,只不过古志贤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罢了。或许他的天性中真有几分傲娇在里面,也不怪郭竞寒老在心里面那么想他。他藏在心里面的那几分傲娇是实实在在有的,这也只能说明他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实实在在的人,有他的虚荣,也有他的骄傲,或许是潜意识里面也觉得“搞得定”郭竞寒这个人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而他心机也并不多,所以这些心思情绪就都不加掩藏地在脸上透现了出来。
  被一同上电梯的人事部女同事撞见,不出半小时,公司里面传的就是:古秘书今天脸色‘白里透红’相当好,今天这么晚来,想必昨天晚上一定很‘幸’福。
  虽不全对,亦不远矣。这两人昨天晚上的关系虽然也没有完全实质性地突破,可是到底是更上了一层的。
  这天下午时郭竞寒一个人躲进了剪片房,一个是为了把这两天拍好的东西先剪一剪,看看整体效果,还有一个是为了得到一个隐秘的私人空间,他也好打一个电话,清理一下之前的关系,他不想让那人听见自己竟然现在还要打电话清理关系。他其实也不是有意拖到现在才来做这件事,而是到了眼下这会儿才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桩事情,之前那一个月里和古志贤之间的关系,几次浮浮沉沉,让他几乎都忘了有那么一件事情在,也没有心思去处理那件事。和古志贤之间一直有些不好不坏,从来没像昨天晚上那么亲密过,等亲密完了后一早上醒来,他脑袋里就有这桩事情浮了上来,当时想起来时他正好在咬着古志贤煎的健康油条,背后还细微泌出点汗,倒不是这个事有多么棘手难摆平,而是他怕出现任何不好的波动会影响到他和那人间的关系。
  清理关系这种事情也完全是看他单方面的意向,他要清理的时候,对方是不敢粘吝缴绕、纠缠不休的,除非不想再在这一行做下去了,更何况也有足够的好处。那么纵使有再多不情愿与不甘心,纵使有再多疑问,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面吞,能真正做的也只有见好就收。
  郭竞寒在心里面一直认为像古志贤那样的人总归是嫌弃他的,然而古志贤却是一个在那方面并没有太多情结的人。像古秘书这个人的心态其实是有些难以一言以概之的,他倒也并不是说就非喜欢刻板、洁身自好的,也并不是说就非喜欢经验丰富、能一上来就带给他很多快乐的,他并没有这方面特定的情结在,老天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人没有什么大奸大恶的问题,两个人又能相处出感情来的,他就觉得是好的。以前帮郭竞寒洗条内裤都要嫌上半天,那是因为那个时候这个人还不是他的,要挑拣毛病,总能随意挑拣出来两样摆在心里面嫌弃一下的,可是一但这个人都变成是他的了,他就又开始觉得这人什么都好,这种就有些像是那些做了妈妈的人,总也觉得自己家的小孩是天底下最好的、最出色的。这么形容好像也不大妥贴,但大致讲来也就是这么一番心情了。
  自周三这天早上古志贤接到了老家那边的来电之后,这一整周直到周六晚上,他晚晚都回他在老东门那边的老房子里面打扫卫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卫生好打扫,他没在这房子里面住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一个月这么短的一段日子,他之前一直保持得很好,房子里面到处也都是整洁的,但是他还是把地拖了三遍,郭竞寒看他有恨不得拿棉签去把墙角缝里的灰都抠一遍的劲头,就有点被这种“洁癖”吓到,忙止住在那里一头热、拼命打扫的古志贤,拉过来:“来来来,休息休息,真地够干净了,你家的地板都快被你擦出大理石的效果了,都能当镜子照,够了,你可别忙活了,不累啊?”古志贤这才停了下来。
  两个人就在这个家里洗了澡,再然后就在古志贤床上盖着被子聊天。古志贤这几天陆陆续续将之前收拾去郭竞寒家里的衣物用品再又搬回了自己这处家里,也包括现在正躺着的这张床单与现在正盖着的这床被子。之前那回郭竞寒在他床上不干好事,弄脏了他的床,他将那床单被套清洗过后就塞给了郭竞寒他自己用,而他则发狠由自己家里拿了床单被套去郭竞寒家里用。自以为安全,他哪里晓得郭竞寒在他这被子里也还是有那么一回不干好事的,只是那次谨慎小心了,没留下痕迹罢了,也没跟他提起过。
  本来其实古志贤应该是不敢让郭竞寒留宿的,因为虽然这一区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事,但是如果万一别人讲起什么他带男人回家,半夜三更了也不走之类的,万一传到他爸耳朵里,又会引致不快。可是他也知道其实这五六年里周围这一片的老住户都走了很多,有钱的早也不住在这里了,都跑到别的新一点的区里面买房子去了,而在这一区的老房子都被以前那些老住户用来放租。也因此,这周围几乎就没有老住户,都是一些租客,今天租明天走的,根本就都不熟,应该也是说不了几句他的闲话的。而且住这一区的租客多是这个城里的较为底层一点的打工族,生活已经很不易,哪里还有闲情在下班回来后关注身边这些根本就做不长久的邻里间的那些闲事呢,满脑子也只有吃饭、洗澡、看电视、睡觉这些事情。
  所以基于这种情形,古志贤才敢让郭竞寒留宿,也才敢和他这么晚了在自己床上盖着一条被子说话。睡前他又不放心地查了一下手机上设的闹钟——八点半,虽然说他妈妈跟他说明天他们俩是下午才会到,可是他怕万一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像是郭竞寒起晚了,而他们又来早了,那撞个正着,就什么好事都能给搅和了。
  第二天早上,准时八点半把郭竞寒叫了起来,然后摧着他快点洗漱走人,郭竞寒本该为这事有一万分的不痛快的,可是却也没见他表露出来些什么,倒反而心情还不错地容忍着古志贤的各种催促,叫他快点洗漱他就快点洗漱,叫他快点吃东西他就快点吃东西。他一边快速地嚼着昨天下午买的、这会儿给热过一遍的包子,一边心里面想笑自己就完全像是一个摆不上台面、见不了老丈人丈母娘的女婿一样。
  他吃完早饭,就自己开车回去了。而古志贤这头就跟他自己妈妈联系上了,非再问一遍要不要去火车站接他们,他妈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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