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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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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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那份闲工夫,至于观中满地狼藉,尽是血污,我也不去看了,那白骨魔姬在西昆仑摆下血池宴,广发‘白莲血食贴’,邀请同道,我也是在邀请之列,这次来朝天门便是想邀你师父一同前往,既然他先走一步,咱们也这就起程吧!”



齐星衡闻言不禁喜出望外,心说只要你不进观我就还能隐瞒一时,虽然到了西昆仑见了戈销愁双方对峙不禁仍有露馅之时,不过这里距离西昆仑有万里之遥,路上自己仍有逃跑的机会。



海东青果真也没进观中,伸手牵住齐星衡,将宽大的袍袖一甩,脚下黑云涌现,阴风鼓荡,拖着两人往西昆仑飞去。



三尸道长所御黑云行得不慢,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到了湖北地界,齐星衡吵着肚子饿,要吃东西,二人降下云头,落在武昌城外。



湖北省是大明朝就藩最多的省份之一,仅次于河南,从明太祖朱元璋时期就有藩王被封在这里,所以这武昌虽然没有现代大都市那样繁华,但在大明朝也算是极为兴盛了。



二人漫步进城,齐星衡来到一个小摊门口,伸手就抓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大嚼着,含糊不清地指着海东青说:“一会他付钱!”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老道士,心想他不会出手杀人吧?光天化日之下,会不会有正道剑仙出来拔闯啊。



海东青漫步走到棚子里,在一个桌子前坐了下来,接过店主人倒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从怀里掏出小拇指肚大的一块散碎银子放在桌上,笑眯眯地冲齐星衡摆手:“好孩子,别在外边吃,小心呛了风,到这慢慢坐吃,我们不着急赶路。”



齐星衡差点被包子噎住,本来还想制造混乱,伺机逃跑,没想到这杀人不眨眼的老道士出门吃饭也要付钱,他弱弱地问店主人:“那点银子能买几个包子?”



店主人点头哈腰地说:“只要少爷您吃得高兴,这些包子连同笼屉都给你也用不了那些钱。”



呃……齐星衡狠狠地把包子吞下,然后掉头出了包子摊,老道士取出一文钱递给店主人,又装上了两个包子带着,到了街上再找齐星衡已经不见了。



齐星衡十分狡猾地利用一张“血灵连脉符”是自己身上的气息与街上众多行人融为一体,又小心地用一张替身符贴在一个向城南匆匆赶路的行人身上,自己却调头奔向城北。



一路穿大街过小巷,忽然耳边响起三尸道长的声音:“星衡师侄,你这是要去哪啊?”



齐星衡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四处看看,却没有老道士的影子。



“娃娃,不要再闹了,赶紧回来,我们还要赶路呢!”



齐星衡正要回答,忽然想起当初看武侠小说时候,内功高人都有传音入密的功夫,甚至还能千里传音,这三尸道人可是神仙一半的人物,耍这么个小手段应该不成问题。



果然三尸道人又叫了两声,但只是叫他回去,并没有立即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知道三尸道人不会马上赶来,但那老家伙神通广大,齐星衡不敢怠慢,正看到旁边有一家宅院,侧门虚掩着,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他看看左右无人,猫腰潜入。



这家宅院规模也颇不小,看起来也应该是官宦人家,只是已经开始破败,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甬路上砖缝里都已经长出杂草,朱红的回廊上还挂上了几张落寞的蛛网在随风飘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忽然,从宅子更深处传来一阵歌声,歌喉婉转细腻,嗓音极好,声调悲切,饱含无数心酸与无奈,听的人心里一紧。



齐星衡凝神细听,“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听着听着,心情也变得低沉起来,他循着歌声前行,转过回廊,来到后院,他所经过之处,尽皆荆草丛生,破败不堪,唯有这个小院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净雅致,左边是一片菜地,右边是花架,长了一派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在厚厚的五角形叶片铺就的绿毯上面,颇为赏心悦目。



此时,屋内歌声一停,只剩下一个女子的低声啜泣。



第五回入荒宅帅哥遇少妇(下)



齐星衡悄悄走到门前,隔着薄纱帘往里观看,只见一位身怀六甲的少年妇女正在一边织布,一边哭泣,听那声音,凄凄惨惨,仿佛有说不完的伤心事,看那容貌,泪雨连连,似乎有看不完的委屈情。



那少*妇长得十分年轻,也就十八九岁模样,身上穿的衣服倒是颇为华贵,只是已经被水洗得褪色,肚子高高拱起,几乎不能坐立,她兀自强忍坐着织布,一只手拄着椅子,一只手不停地在机器上忙碌着。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少*妇口中呢喃清唱,反复在向着不知名的神明哭诉。



忽然,她觉得肚中疼痛难忍,忍不住轻抚,埋怨:“冤家!你父进京近三季,窗前白雪化青芽,至今音信全无,娘为你操劳至今,你还踢我!”虽然语气埋怨,但也怕伤了胎气,扶着椅子缓缓站起来,向床边走去。



少*妇站起身刚一抬头,忽然看到窗子外有一个人头,顿时喝骂:“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抓起还缠着一截线的梭子就扔了出去。



齐星衡见那少*妇起身,刚跟她对上眼光,便听到一声喝骂,紧跟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事便直往脸上砸过来,他也算手脚灵活,低头矮身,梭子从头顶上飞过,他连声叫道:“别动手,等一下,我有话说!”



听到他的声音,少*妇一怔:“你不是张波儿,你是谁?”



齐星衡转到身,从门而入,站在门口,先给对方鞠了个躬:“我叫齐星衡,现在正被一个妖道追杀,无意之中躲到姐姐院里来,刚才听到姐姐哭声悲切,就被吸引过来,还请姐姐不要介意。”



少*妇见他打扮怪异,头上只有一寸多长短碎的头发,似乎是传说中的藩蛮之人,长得倒是清秀,看山去不怎么像坏人。



她心思百转,心想若是存心占便宜,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现在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孩子就要出生了,先看他想要如何。



她缓缓挪到床边,斜倚着枕头侧歪着,又将窗前纱帐落下,挡住自己的脸:“奴家身子不便,敝舍简陋,客人想要喝水外面缸里有,锅里还有三张面饼,一切还请自便。”



齐星衡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好说话,连忙答谢:“那就多谢姐姐了。”他倒也真不客气,到了隔壁锅里取了面饼,又找到几根青葱,拿了回来,坐在椅子上吃。



屋里安静了一会,齐星衡便主动跟那少*妇攀谈,那少*妇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心机,多日孤苦,好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开始时还有些警惕,到后来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出来了。



原来少*妇的名字叫做柳三娘,公公齐叔安是县主簿,去年因为楚王家奴强占了城北的一大片土地,很多百姓甚至是地主都失去了自己的田地,告上了衙门,齐叔安本性耿直,又想那家奴占地乃是私产,与楚王无关,便上门去说理,结果被人打折了腿扔到大街上,连跟去的百姓也被当场打死了五个,那家奴甚是猖狂,站在门前大喊:“你们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在这湖北一亩三分地里,老子就是王法!”



齐叔安的儿子齐成玉中过举人,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当即带领一帮子秀才等人二次上门,结果又被乱棍打出。



齐成玉威胁要把这件事情便成平话传遍天下,那人再次扬言:“都给老子滚蛋!告诉你们,老子的靠山那是楚王,在干说三道四,小心拔了你们的舌头!”



齐成玉回家诉说经过,老主簿齐叔安夙夜哀叹,又有伤在身,不几天便一命呜呼,驾鹤西游。齐成玉老父晚年得子,他年纪不满三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见老父冤死,焉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变卖家产,准备行装,去京城告御状,结果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



齐成玉的老妈原本身体就不好,老伴死后,儿子又不听劝阻跑去京城,又不时地有泼皮上门纠缠,老人家哀思数月,也撒手人寰,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现如今连佣人也都跑光了,只剩下柳三娘一个人艰苦度日。



齐星衡听完,心里也是一阵叹息,就着大葱将饼吃完,抹了抹嘴,又去缸里舀了瓢凉水喝,回来又给柳三娘鞠了个躬:“谢谢三姐了,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只吃了一个包子,只是我身上没有钱,你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也算是报答你了。”



柳三娘哪敢留这样一个陌生人在家:“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之处,既然吃完,还请自便。”



齐星衡想了想,取了一颗血髓丹递过去:“实不相瞒,我师父是东海一位散仙,这仙丹就是他老人家亲手炼制,吃了能够养精补血,最为灵验,三姐你脸色苍白,最近肯定没有补充什么营养,吃这仙丹正好。”



柳三娘略微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把但要接了过来,用一只嫩白的小手拖着,豆粒大的血红色丹丸左右滚动,似乎也有些迟疑不决。



齐星衡也不催促:“这仙丹你留着吧,我也该走了!”



从后院出来,齐星衡却没有离开齐家大院,他推测三尸道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所以决定在这里躲上一夜再说。走到前院,寻了一间空屋子,盘膝而坐,按照《炼血真经》上面所载功法闭目静养。



他这一坐就是一天,感觉浑身暖烘烘的,血液循环似乎比平时更加快了,血液里流淌着使不完的精神。



夜幕降临,他吃了血髓丹,不需要进食也不会有饥饿感,正思考着以后应该怎么办,忽然后院传来一阵摔东西和争吵的声音,他连忙出门又回到后院。



人的双眼受血而视,他此时是第一层的以精养血阶段,修炼了一整天,此时眼光更加的清澈,夜幕之下,一切都是清晰可见,看柳三娘的屋子里已经是多了几个年轻人。



只听柳三娘大声喝骂:“张波儿!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缺德啊!你将来不会有好报的!”



其中一个年轻人十分嚣张地调笑:“我不图‘好报’,我只求现在能够‘抱好’,嘿嘿,齐嫂子,你就是好的,给我抱抱好不好?”



随后屋里又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只听那张波儿一声惨叫:“好啊,你个小寡妇!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外面的男人来了你就留人家,我这本地的来的你就用枕头砸!”原来他已经是挨了柳三娘一瓷枕砸在头上。



柳三娘哭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那位相公只是路过,吃了面饼之后就走了!”



张波儿痞态毕露:“我血口喷人?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安排了弟兄在你家四周盯着呢,那小子进了你家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说,是不是藏在你的床底下,啊?我来看看!”



看见张波儿又去床边对柳三娘动手动脚,齐星衡此时再也忍不住,他却不声张,取出五鬼幡,并不放出幡上厉鬼,只是将那幡对准靠近门口的一个泼皮一指,幡上五张血符同时闪出光芒,幡上飞出一道黑煞,在屋里众人身上一绕,化作无数道黑煞丝,一举将众泼皮手脚困住,全部跌倒在地。



众泼皮骇然,回头看到齐星衡现身,张波儿兀自口中叫骂不停,被齐星衡抬腿一脚踢在脸上,顿时鼻血长流,门牙都掉了一颗。



齐星衡大步进屋,一看柳三娘已经是躺在床上,满脸汗水,不住地呻吟翻滚。



虽然不知道是孩子就要出生了,但齐星衡也看出情况不妙,急忙上前:“三姐,我给你那丹药呢?快吃了啊。”



柳三娘一看是他,顿时警惕起来:“那药……那药弄丢了!”



齐星衡立即又取出一颗来,他多日来咬破手指画符,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血髓丹遇到伤口便化成一滩血水,齐星衡见了大惊,急忙把手送到柳三娘嘴边,让血水顺着她嘴角流入。



柳三娘还想再吐出来,那血水早顺着咽喉流入脏腑,随后一股热气充满全身痛楚立即小了许多。



齐星衡急道:“三姐,刚才我为了对付这帮无赖动用了法宝,恐怕已经惊动了我的那位对头,恐怕他马上就要到了,我得赶紧走,你多保重!”



柳三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这位相公,我家宝儿恐怕就要降生,还请你把这些坏人弄出屋去,我,我……啊!”画未说完,又痛的叫了起来。



齐星衡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泼皮弄出去,他原本就差不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将六个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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