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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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优若-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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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想要降服,他自信他可以降服,无论是这付臭皮囊还是这其中的妖魔,他都想要得到……因为他自己,也是披着艳丽表衣的魔物……他是魔王。
  只是我这只妖怪还不足以为他取暖,他还需要更多。
  那蝶舞那女人算什么呢?我尖声笑起来,她连妖都算不上,不过是一只颜色华丽的蝴蝶,想在魔王身边翩翩起舞博他一笑……扯动了伤口,我唇上剧烈疼起来,但我没止住笑,这疼痛让我开心——蝴蝶的寿命只有一瞬间的光彩夺目,倾尽了一切博那刹那的灿烂,在魔王的心里连尘埃都不会留下……
  她自己不觉得可悲,我却要为她笑上一场。
  我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嘴上的伤口像是重新被刀子一下下割着……
  痛快。
  我得想个办法……尽快的把含身体里住着的那只大妖魔引出来……
  正想着,营帐外一个声音颤道:“大……大人……那、那个人他……”
  提起那个倾城,我肩上的伤忽然疼了起来,我这才想起该处理一下伤口,解开衣服,那一下子刺的可真不浅,伤口却比寻常的要细和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随便扯过来一条白布包了肩上的伤,起身开始找起来。
  之前那匕首被我j□j随意一丢,只因为颜色深黑如铁毫不起眼,现在回想起来,那匕首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我在自己乱丢了一墙角的军报堆里找到了它——是了,通体漆黑的匕首,我之前还见过一把……
  插在苍王白羽胸口那一把。
  我沉思着,营帐外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心里去。只好让他再说一遍。
  报告的那个人声音抖的像是外面在地震,不过我喜欢捉弄这样的人。一个知道怕的人,就必然会有可以被掌控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我会被含迷住的原因,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偏偏自身的欲望野心又强烈到可怕……这种人太好捉摸,却总感觉捉摸不透似得。
  只听门外的声音说:“……开始他也不挣扎,张武就直接脱了裤子想上……周围人都在笑,他躺在那里好像放弃反抗了……忽然……忽然就……”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匕首,“也不知道他在手里藏了什么,一下子,一下子就把张武的……”
  我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是刚刚那金丝……他居然偷偷藏了一截,连我都没有发现……
  “外面现在闹得厉害,他弄伤了好几个人,大家都不敢靠近了……”
  “废物。”我温柔的笑了一声,帐外立刻噤声。
  他的手被我弄断了,居然这样还伤了他们这些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
  小心的把那把漆黑晦暗的匕首收起来,我披上衣服,掀起帐帘,果不其然外面跪了一地的人,还有几个躺在担架上直叫唤,显然是专门抬到我这里来给我看的。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送到我这来有什么用,我挥挥手:“叫随军的大夫来看看。”
  “可是……可是大人……”跪在离我帐门口最近的那个人显然不想就这么放弃,“为了这么个人损失了一班兄弟……连,连大人您都伤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下头去。
  “听闻那个人以色相侍主,祸国殃民,大人……大人也要……小心……”
  他的劝说让我想笑,我看了他好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不是上次我去含的军营找他时来营帐参了我一本的那位嘛,我后来把他调到我身边就忘了这破事儿了。上次他硬着头皮当着我的面报告我的不是,尚可算是他严守军纪被迫为之,这次带着这么一堆人到我这里劝谏,看来倒是个真正死心眼的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的很温和。
  他抬了一下头,似乎有点儿意外:“小人狄云。”
  我点了点头,没再理会跪了一地的人——现在我对倾城的兴趣,可远远胜过他们。
  “把他带到我的营帐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  




☆、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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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含对倾城没什么兴趣,我回来那天在他那儿过夜,第二天跟他提起来倾城,他顺口把他塞到了夕颜公主府上。
  我因为倾城的关系在紫国耽误了很久,夕颜公主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待在紫国迟迟不回。这小妮子也是个奇怪的主儿,好好的公主不做,难道留在那儿当真想做亡国妃吗?人家正牌夫人殉情殉的合情合理,她这个和亲不成的凑个什么热闹,天下人都知道和亲不过是雪国的计谋……不过,下次再用这一招也许要换个方式了,毕竟含对蝶舞那女人的家人也毫不留情,这次拿下紫国时放了一把火烧了月氏的浅谷,听闻谷里的人都逃向最近的火国去了。含也没下追杀令,这一点上我们有个共识——月氏名气响亮,可是没什么实际用处,战争中,随便它去投靠哪里。
  等夕颜回国,我就把倾城送了过去。
  现在把倾城留在那里是最好的,公主府和朝政不相干,夕颜又是个胆小怕事容易操纵的,现在让倾城见含还不合适,就不如让他在公主府把伤养好。
  我在自己的兰园悠闲的赏花度日,现在举国都在庆祝中,我每天去含的宴会上捧个场。对我的冷淡他也不计较,他比我更清楚,这种场合不适合我。
  蝶舞那女人趁机出尽了风头,迹末泠来我的兰园做客的时候皱着眉头问我:“蝶舞姐姐脑袋坏掉了吧?雪王可是毁了月氏的浅谷,她怎么还能在宴会上饮酒作乐?”
  我举起酒杯邀他共饮:“那么,月氏的人现在在你哥哥那儿?”
  他点点头,毫不设防,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是啊。”
  这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好人。我跟他的来往很少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了报告给雪王也没什么关系,他不会信的……我和迹末泠是性格上处于两个极端的人,即便是知道我们有来往,他也一定和其他人一样会认为我是在利用他打探消息的,可大概如果问一下我自己,我会说,我很喜欢这位浪迹天涯的怪物。
  他是生来的怪物,却成了一个好人。而我生来虽是人,却慢慢变成了怪物。
  世间给人的命运千奇百怪,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兰王”还未成名,“浪子”也少有人知晓。
  我在雪国附近的山谷里遇见他,彼时刚刚入秋,下了一场雨,山里仿佛冒着浓烟,分辨不出道路来。在这孤山荒岭里蓦地看见人,彼此都是一愣,有那么一会儿我都以为他是不是传说中的狐仙。后来想到狐仙多是貌美女子,山雾让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他身形高大,显然是个男的。
  我正想着要么问个路,要么绕了他自走自的。他已经朗声笑起来,一副好多年没闻过肉味儿的狗忽然看到肠子的样子,几步奔上来把我拥了个满怀。
  如果是以前,碰到这样一个人,我会立刻动手杀了他,甚至会快到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那时我忽然有种懒懒的感觉,不是不想杀他,只是懒得动手费神。
  他激动的差点没把我抱起来就地转圈欢呼,我被他吵得头晕,好不容易分开,蓦然看到了他的眼睛。
  心里已经溜走的狐仙想法刚重新冒出来,他忽然害怕的后退一步,做了个防备的姿势,闭上那只正常的眼睛,用他那只不正常的红眼睛看着我:“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天……你不会真是狐狸变的吧?小生我是路过,我真的只是路过……求狐仙姐姐饶命,以后狐仙姐姐想吃香的喝辣的都找小弟,小弟的哥哥还私藏了一坛百年陈酿,他不知道小弟已经摸清了他藏酒的位置,狐仙姐姐绕过小弟这一次,小弟下次来定当奉上……”
  我好笑的看着他自己在那儿咋呼,闲闲的摆了个佛祖笑听着他越说越离谱。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不知道自曝了多少家底糗事。末了我不冷不热一句:“我是人。”
  他呆了一会儿,绕着我转了一圈,确定了我没尾巴有影子衣服上还因为赶路沾了不少灰尘——我任着他看,反正我已经猜出他的身份来了,传言中他是个奇人,肯定能带我走出这山谷去。
  他看了一会后,盘着腿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等着他笑了一会儿才说,“还有……”我抬了一下眼皮,依旧用不咸不淡的口气回他,“我是男的。”
  于是他又一串笑直冲云霄,山谷里带着回声,加上周围遮住景色的浓雾,一时间只觉得整个山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那一刻,我决定结交这个人。
  他不会是一个好利用的人,但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何况利用好了,价值会更大。
  三天后我们两个一起满身灰的出了山谷,我精神萎靡他神采奕奕,然后他就别过继续他的云游四方去了。后来我在布枝城定居,只要每次路过,他定会不打招呼不请自来,完全把我的兰园当他自己家的后花园了,常常是我回了府邸忽然发现里面多出个人来,一群下人被他指挥的唯唯诺诺,他就着我府里的好酒狠劲的灌着,末了一双眼睛望过来,嘴边咧开一个笑,漫上酒色的眼睛眯着,像是脸上裂开的两道缝,清澈见底。
  他对寻找藏着的东西有天生的敏感,我府里的好酒没有一坛逃过了他的搜索,我怀疑他上辈子是属狗的。而爱玩和轻信的个性让我这个骗人老手都很无语,这个是出于职业的习惯,你想想啊,如果一个人你一骗就信或者还没骗他就自己奉上等着你把他卖了,这种人的低智对于一个善于设计骗局害人无数的骨灰级神棍来说简直是变相侮辱……如此这般,我反而懒得在他面前戴面具做人,省的他有时不明白还会让我解释更多……麻烦死了。
  他想来就来,走的时候一般也不打声招呼。比较夸张的是有几次他嘴馋想念我兰园里的兰花糕了居然放下手中的事千里迢迢赶过来,吃了东西就走,我要他带些走,他笑说下次再来吃。
  我要是他的哥哥,一定放不下这小子自己行走江湖。但可惜他没缺胳膊没少腿儿的浪迹了这么多年,自由快活的只有让别人羡慕的份儿。
  这次他又来势汹汹且毫无预兆。我给他倒了杯酒,问:“你又是嘴馋什么来了?”
  他看了眼我嘴上还未好的伤:“倒是你嘴上怎么了?这又是哪位美人的手笔啊?居然比你的嘴巴还利,真是难能可贵呐。”
  切,被这小子反将了一军。
  “你怎么不自己看?”我才懒得跟他解释。他那个方便的眼睛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可惜他自己一点儿也不珍惜,老用来做一些没必要的事,看一些我觉得不屑一顾的人的记忆。
  “这种打探人隐私的事我才不做,说起来你也多注意点儿,”他挺认真的看着我,“缺德多了是会短命的。”
  我一口酒喷了出来。
  后来他就在兰园住下了,这一住就住了我们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次……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和我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一直说有问题呜呜,我明明已经把敏感字眼都改成*了嘛!
  




☆、6

  总体来说,迹末泠是个很简单直白的人。
  闲着无聊时,我们就品酒赏花,天南海北无所不聊,这个人的见识比我还广博,脸皮也可以和我比比厚度,我唯一的优势是——我的底线的下线比他的要低好多。
  蝶舞曾说我是“在人类底线之下的变态者”。
  她向来心直口快,说这话的时候还当着含和夕颜公主的面。倒不是我在意什么,只是她这话我有些不理解。变态不都是人类底线下的了吗?如果没超过人的底线,那还算什么变态?再者,好歹我人模人样的,别的不说,见识过江南桃红柳绿和塞北大漠风情的迹末泠就无数次赞我长得好看,我知道他对我没其他意思,但他的赞美是真心的,无论话顺不顺耳,听着总比挨骂舒坦。
  我说过,我挺喜欢这个人的。
  不是当爱人的喜欢,也不是当朋友的喜欢。这两样东西我蓝玉烟都不需要,我只是觉得,假若这个世上一定要有一个人理解我,这个人就是迹末泠。就像假如一定要我去爱一个人,我会选择斯多含。
  没有什么原因,有些时候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他留住在我府上,我也没怎么想起来倾城的事情。等我想起来,蝶舞那女人的生辰宴就到了。这倒是个让含注意到他的好机会。含要是看上了他,蝶舞那女人一定会气死。不过总觉得时机不太对,虽然如此,我还是趁着给夕颜发帖子顺道去拜访了他一下。
  这孩子那三天估计被我折腾的挺惨,看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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