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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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笑兮-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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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屋外偶有几声晨鸟轻啼。
  平溪崖绕过帘帐,倚在梁柱上静静地看。
  琴后那人正是难能可贵得文雅脱俗,房门半敞处,有小丫头托腮坐在门槛上听得入神。
  待他一曲罢,才问道:“少爷,这是什么曲子?我都没听你唱过!”
  “这是诗经里的《柏舟》,平溪崖替我新寻来的谱本,所以你没听过。好听吗?”
  寒凝微微噘嘴:“好听是很好听。。。。。。可是我听不懂了,以前你唱的我都能明白,现在这首,恐怕背下词来都很难。。。。。。少爷,这首曲子讲什么啊?”
  萧云兮被这么一问,才仔细思索起这个问题。
  很小时候便背得诗经几卷,可这究竟该说是讲的什么呢?
  他道:“同我以前唱的歌儿一样,是讲情爱的。”
  平溪崖嘴角微微抽搐。
  “和你以前唱那些一样还得了?”
  萧云兮闻声转头,惊喜地眨眨眼。
  “你醒了?”
  “醒了。”这人走近,从琴侧拿起谱本。
  顺手翻了翻,找着了这一曲,耐着性子跟他讲道:“这是相爱之人受世俗礼教的约束,总是很难在一起,才渴求着情爱的自由。”
  萧云兮十分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待他说完,又是很慎重地思考了片刻,继而抬起眼来回道:“那我说的没错啊,就是讲情爱的,哪里不一样了。”
  “。。。。。。”平溪崖挫败,“你说一样那就一样吧。。。。。。”
  萧云兮抿唇笑起来,一脸甜蜜:“不过平溪崖,你找的这些曲子,我更喜欢。”
  这人心下暖暖的,问:“哦?为什么更喜欢?”
  “反正就是更喜欢。”他道,“而且你不喜欢我以前唱的曲子,往后我就不唱那些了。”
  平溪崖欢喜盈了满目,似乎就快倾泄而出。
  “怎么突然这么乖了?”
  “我一直这么乖。”萧云兮抬首噘着嘴讨他亲。
  这人遂他心意,俯身吻下去,亲到唇上之前,轻轻往房门处一瞥。
  寒凝捂着脸滚走。
  平溪崖满意勾唇,兀自享受这一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腻歪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平素里吃早饭的时间。
  或者说,是其他几兄弟吃早饭的时间。萧云兮心下觉得相当难得,再加上肚里空空,更是兴致勃勃地要去后堂给众人一个惊喜。
  “你明明就是去找吃的,说什么惊喜。”平溪崖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萧云兮不满:“就是这时间去找吃的才叫惊喜,哪里不对?”
  “对对对,你都对。”
  “那你动作快点,陪我去,别慢吞吞的。”
  平溪崖兀自失语。
  好好的一个王爷,替人梳了半天头发,不但被嫌弃不好看不舒服又尽数散下来,还因此责怪他动作不够快。
  “是,萧大爷您走前头,我这就跟上了。”
  语气阴阳怪气的,萧云兮没听他这样说过,觉得特别好笑,从门边回过头来,弯着眸子开怀地笑个不停。
  身后阳光温软,平溪崖胸膛沉沉地跳,便也微微一乐,提步跟上去,同他一道出门。
  “走吧。”
  两人缠着手指头一路到后堂。
  堂里早饭摆齐一桌,却只看见一个断颜和两个小孩。
  “咦,人呢都?”萧云兮意外。
  原想给几位哥哥一个惊喜,可眼下望着碗筷尽在,人却全部消失了的情境,反倒是自己被落了个惊吓。
  断颜搁下勺子回他道:“方才还没怎么吃,就听谦竹阁里的人来讲,说是又有人来闹了,他们便都去了。”
  萧漓喝着粥叹气:“唉,四哥好不容易早起,结果还是慢了哥哥们一步,真是可悲。”
  语气悲悲切切,一分同情,九分欠揍。
  萧云兮瞪他一眼,来不及提手去揍,赶紧同平溪崖离开,往谦竹阁赶去。
  “大清早闹起来,该不会是娘又来了?”
  “不会,”他一路赶得紧张,身旁平溪崖却看似从容不迫,道,“师父眼下不会再出现的,不管怎样,她会佯装自己在狱中。”
  他心头思忖着,恐怕是因为死了人的缘故。
  昨日之事过后,只管同萧云兮试起了琴谱,太过放松,今日一早竟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若是计划不出差错,那五个人应当在夜里死了三个才对。
  罢了,是不是如此,去了便知。
  “这魔女太过嚣张,三位前辈遭此毒手,一定同她脱不开干系!”
  “对!此次既已赶赴京城,必取她性命,给大家一个说法!”
  阁中不知是谁义愤填膺,纷杂之间,有不少人呼应赞同。
  场面越发混乱起来,萧一雨轻轻敲了敲柜台,这不一样的音色来得突然,一时竟止住了不少人的吵嚷声。
  见众人纷纷静下来往这处来看,他便笑道:“各位难不成忘了,昨日那位女子已被瑜王手下的人带走,如何再取人性命?”
  有人回道:“我等所说,是与她脱不开干系罢了!人在牢中,可她身后不还有一个魔教。”
  “那又有谁能证明,这个魔教已现身京城?倘若如此,各位又如何断定,魔教中人就不是混迹于你们之中?”
  话中疑问掷地有声,厅下人纷纷蹙眉,竟犹疑地悄悄观察起身边人来。
  萧一雨趁着众人被煞住,便又涨了几分气焰,微愠道:“在下商界中人,不懂江湖之事,亦不曾习得半点武艺,却也听说过江湖道义,需讲究一个‘理’字。。。。。。我今日不同你们理论这三条人命究竟遭谁毒手,我只问各位一句,你们一大清早便气势冲冲地齐聚于谦竹阁内,就像是要我萧家来承担这后果似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话落只觉又安静几重,半晌后有人起身对他行江湖礼道:“我等俗人本就少些礼数,其实也知道此一行给贵阁老板带来诸多麻烦,只是话说回来,我等也不过是寻个地方以便于聚首议事罢了,还望萧老板大度。”
  “这么说倒成了我小气了,”萧一雨笑道,“在下不过是心中不安,只望各位不要误伤了我家人才好。”
  席中又有一女子起身,手到身侧行一欠身之礼。
  分明是江湖女子,却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萧一雨觉得十分好奇,仔细瞧了她,竟在那挽髻上瞧见了一支无比眼熟的簪花。
  她道:“小女子昌安镖门门主之长女章暄景,先给萧老板赔个不是了。。。。。。小女子的表叔章乔顾,也是我镖门之大镖头,在昨夜里死于非命,思来想去都与奉月仙有密切关联。而那奉月仙失踪十年,昨日又突然现身于谦竹阁中,故而为寻个说法,我等只好求个水落石出。”
  她话方道罢,又有人一声冷哼,将兵器拍在桌上,这才起身奉拳道:“还有我炎枫谷的长司安大人,岂能白白送了这条性命?还望萧老板谅解。”
  “我霏羽宫也断不会就此作罢,金左使的命,定要人血债血偿!望阁下莫要阻拦得好!”
  这些人一人一句,话到后头反倒从致歉成了一番威胁。萧一雨挑起眉梢,轻笑着回道:“这些人命与我何干?你们怒气如此之甚又怎样,冲我发什么脾气?难不成这条命,还要我一个无辜商人来偿么?好啊,我不敢阻拦你们,你们现在要怎样,杀了我泄愤,还是把我谦竹阁砸了?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有本事,去把那个什么奉月仙找出来啊?”
  他一番话彻底将座中数人激怒,空气中陡然传来一阵兵器声响。
  恰巧赶到的萧云兮方一进门便听着了这一番对话,心头惊得不能言语,连忙靠近挡在他身前,笑盈盈道:“各位这是做什么,我三哥性子急,却不是有意针对各位,你们忙你们的啊。。。。。。忙你们的!我们不干涉的。”语罢回头看了看三哥身侧的洛筠秋,满眼都是“你怎么还在看热闹”的神色。
  洛筠秋却觉得十分好笑,狠狠地憋了一阵。
  平溪崖摇了摇头,觉得萧云兮虽性子又直又单纯,可他这一举动,倒也使那些人不再计较,迅速地止了干戈。
  萧云兮正松了一口气,身后老三微微笑着扯了扯他,轻声道:“云兮,跟我回岚华轩。”他闻声赶紧点头,也想带着这个人离开这里。
  他望向门外找平溪崖,发现那人隐在外头并没有进来,现下视线对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颔首示意,待他离开后便也不多逗留,独身一人不知往什么方向去了。
  “三哥你刚刚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可不会这样说话!”
  两人离开谦竹阁,一路在街上行着,直走了很远,萧云兮才心有余悸地问道。
  萧一雨顺眉。
  “没什么,就是想激怒他们,然后看看到底还有哪些是青阳派和沧海楼的人。”
  萧云兮怔忡不已,绕了半天明白他的意思,似有一些恍悟,问道:“所以你方才是故意的?”
  这人点头,他又问:“难怪昨夜只死了三个人,可为何另两人活着,且需要忌惮他们身后的青阳派和沧海楼?”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义兄怀疑,现还活着的青阳派李无殇与沧海楼吴姝毓,才是明愿道长最想依托的势力,并且他们很有可能觉出了我们不一样的身份,所以杀虽要杀,却要先一步知根知底。”
  “那万一他们真的知晓我们是谁。。。。。。说出去了可怎么办?”
  萧一雨突然停下来。
  这个问题其实早已经由他仔细考虑过,办法有且仅有一个,并且说不上是万全之策罢了。
  有些犹豫,却还是下定决心道:“云兮,让你回到这江湖里,你会怕吗?”
  “三哥是什么意思?”
  “倘若当真是‘纸包不住火’,这些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世,萧家便不能再是现在的萧家了。。。。。那个时候你不再是少爷,而是少主,需得离开这京城,重新隐居到竹林深处的墨月教里去。。。。。。你怕吗?”
  萧云兮嘴边的笑容慢慢消散。
  眼前的三哥一字一句都让他心惊,话到尾处却又意外地让他心安。
  怕什么?说什么回到这江湖里,其实他们萧家何曾有哪一刻真的离开了这个江湖?
  他是萧四少爷,却也一直都没有丢过另一个身份。
  “三哥,”他回道,“我一直以萧家为傲,可那不代表,我不以墨月教为傲。若说商贾之首萧家四少爷的身份为我这一生镶了一件金衣,那么墨月教四少主的身份则是我所拥有的力量与筹码。。。。。。我不介意随时回到竹林里的那个地方。”
  “。。。。。。”萧一雨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他笑了笑,同他继续往前走,好半晌才说道:“云兮现在特别让人放心。”
  萧云兮得了他的夸赞,心里却突然又想起平溪崖。
  想起自己方才没有讲,他不怕担负什么命运,却只怕这个人也为他担负所谓的命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云兮。”
  “什么?”
  他收回四散的心神,听萧一雨蓦地接着道:“你记不记得刚才厅下那名作章暄景的姑娘?”
  萧云兮稍作回忆,脑海里出现那个温婉秀气的女子,点头道:“记得,她说她是昌安镖门的大小姐,就是她表叔死咯?”
  “嗯,”萧一雨肯定道,“这姑娘身上还有一处有意思的地方。”
  萧云兮特别心惊:“三哥你。。。。。。怎么知道她身上哪里有意思?”
  这人瞥他一眼:“胡闹,我说的是她头上,她头上戴着岚华轩的簪花。”
  “哦。。。。。。”
  “我这般提醒,你还没想到什么?”
  这话问得有些深意,萧云兮闻言又认真起来,十分仔细地想了想,回道:“这说明她有眼光?”
  “。。。。。。”萧一雨放弃,主动开口跟他说明白,“那日我们在岚华轩掩门议事的时候,有一个叫瞿玄的江湖男子来叩门寻物,当时就是他买走了这支簪花。这说明,这个章暄景是神镖瞿玄的心上人,眼下她佩戴了这支簪花,便足以看出他二人已私下定情。”
  “三哥你真聪明!”萧云兮像是听了一出好戏,无比佩服地望着他,好一番赞扬,又激动地问道,“可是这关我们什么事?”
  “当然关我们的事。”他叹气,也不再让眼前人往深里去思索,解释道,“眼下这昌安镖门根本不知章乔顾是因为跟明愿道长有所勾结,主动挑衅我墨月教,才落得个死有余辜。。。他们既然认定了他的死与奉月仙有关,便只会是我们的敌人。。。。。。神镖瞿玄兴许会因为章暄景而最终成为我们真正的死敌,但反之,我们也还有机会让章暄景因为瞿玄而不再重视这次的事情,让整个昌安镖门不再与我们对峙。”
  萧云兮目瞪口呆。
  半晌后他抓着这人袖子嚎哭起来:“三哥,你说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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