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可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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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哥,可有婚配?-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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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这是什么意思?”祁津仍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眉眼间有些促狭。

    阿芸面色一白,贝齿轻咬下唇,道:“侯爷……是闲着无事,来挑弄我们母子来了。”

    祁津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话,在这丫头心中,自己是这样的人?“哦?你是这样想的?”

    阿芸没言语,侧过头望着院子里的那方井,旁边是片片水迹,散发着阵阵凉气。

    “阿芸,我此行,是想带你们母子回府的。”

    祁津咽下了后面的那句,你愿意么。他想,阿芸一向是最听他的话,五年前,他让她暂时避开,她也没多问一句就离开了,现在,他要她回到他身边,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对阿芸,他始终成竹在胸。

    阿芸轻轻笑了笑,声音有些飘渺:“怎么,侯爷府里却婢女了?侯爷这会儿才想起,在这乡野村间,还有一个曾经侍候过您的婢女啊。”她抬头望着他笑,眼带讽刺,“呵,侯爷您真大方,一点儿也不嫌弃这婢女还带着野种。”

    祁津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面容冷淡语气嘲讽的女人,一直温顺安静言听计从的阿芸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像是被人抛弃满脸怨毒的妒妇。

    他眼带悲痛地靠近阿芸,想把她拉进怀里,却不想她忽然发疯般把他一把推开,细瘦的手臂在他胸膛拼命捶打,咬牙呜呜地哭着,泪水爬满她的脸,非常狼狈。

    祁津站在那里任她发泄,一边小心地环着她肩膀,防止她太情绪太激烈伤了自己。终于,见她手中的力道渐渐轻了下来,压抑的呜咽声也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把人小心揽进怀里,大掌一下下抚过她清瘦的背,低声安抚道:

    “阿芸,我知道你怪我,怪我这几年把你和祁越抛在这儿不问不管,你怨我、恨我、不理我,都行,就是——”他低下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点了点她眉心,低低说,“想哭就哭吧,别这样憋着,你难受,我也会心疼。”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在意你呀。

    阿芸刚才那样哭了一通,这几年的委屈怨恨消去大半,此时又听到这人低沉着嗓子的句句温柔关怀,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酸软,眼中一湿,竟是又要落下泪来,她心中一慌,忙想伸手去擦,却被那人抢先一步。

    “以后,你的眼泪都由我来擦。”所以,放心哭吧。当然,作为本侯的妻子,以后也不会给你什么机会哭了呀。

    两人厮磨半响,却听得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咳,继而是一阵低低的哽咽声。

    阿芸心中一惊,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在这……而把自己儿子给忘了……她脸色一红,一把推开祁津,结结巴巴道:“先、先看孩子。”

    祁津见她害羞,心中大乐,揽着她肩膀,大大咧咧地进了屋,却见祁越坐在地上,黑脑袋埋在膝盖间,正嘤嘤嘤地哭的起劲。

    阿芸心疼的不行,忙来到他身边,蹲下问:“祁越呀……你哭什么呢?”

    祁越仍是嘤嘤哭,岔气了,喘一大口气,再接着嘤嘤。

    祁津觉得好玩儿,也凑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喝了一声:“喂,多大了你,还嘤嘤嘤的哭,也不怕人笑话。”然后转身对阿芸说,“对了,阿芸,这家里另一个小孩儿,特别俊俏那个,叫什么来着?”说着冲她眨巴眨巴眼。

    阿芸一愣,随即了悟。唔,祁越这厮,对小溪的依赖和喜欢表现的是有多明显啊,连只在这待了这么会儿的他爹都发现了……她随即接道:“哦,你说小溪呀。祁越,小溪在里屋估计也闷了,要不,娘去把他喊来和你玩?”

    这话一落,祁越“噌”地一声,脑袋拔了出来,小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泪水!他见面前这俩大人冲他笑的不怀好意,顿时脸一红,知道他们是在拿小溪取笑他,心里懊恼不已,索性耍起赖来。

    “哼,娘你也学坏了,跟这个人一样!”他瞪着祁津,面色愤愤。

    阿芸面色一红,笑骂:“净胡说,别老是这个人这个人的喊,祁越,他是你爹,你得记着。”

    “他才不是我爹,是我爹能五年都不来看我么?”

    被这话一堵,阿芸望了望闹脾气的儿子,又看了看身边满脸惬意的某人,心中一闷,怎么着,敢情这事儿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伸手捏了祁津腰一把,嘴角努了努,示意他开口安慰儿子受伤的小心灵一下。

    祁津得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祁越,我是你爹,过去五年没来看你和你娘,是我的错。”他见祁越那小子的表情有些松动,继续放下身段儿道,“我今天来,是成心想带你们回家的,回家后,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加倍对你好。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呗。”

    祁越扭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又立马扭过去,“你为什么抛下我娘?这五年又干啥去了?我们跟你回去,住哪啊?我娘是什么身份跟着你,要是让她吃亏,那才不干。”

    阿芸听到这话,眼眶一红,她垂下头,手指攥着衣角。她刚才并没有问侯爷这五年的事,也没有问之前他为什么让她先避开,避开……避谁呢?这些东西,她是没有勇气去问的。却不想,被自己儿子这样连珠炮一样一个不落的问了出来。她望着儿子的侧脸,突然有些想哭。这几年,自己一个人苦苦挨着,今天就因了他这几句话,也丝毫不觉得辛苦了。

    祁津闻言,有些怔忡,这孩子是像谁啊这是,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多,不容他多想,祁越皱着小眉头目光紧紧逼着他。他叹一口气,解释道:

    “当初我没有想要抛弃你娘,是有原因的。”他望着阿芸,神色复杂。

    “什么原因,快说!”祁越小脸紧绷,紧追不舍。

    “咳,你爹我呢,有一个好朋友,他是个都尉,在外面打仗,一时不能立刻赶回来。他和一个姑娘两情相悦,那姑娘的爹娘有钱有势,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小小都尉,就给她另选了婚事。”说到这,祁津顿了下,眼睛瞟了瞟阿芸和祁越,小声说,“你们能猜到后来的事么?”

    阿芸额头一滴汗:“别卖关子了,直说吧。”她看了看祁越有些迷糊的小脸,得,这孩子估计还在纠结“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呢。

    “咳,然后,我就慈悲为怀,把她娶了回来。”

    阿芸:“……”

    祁越:“啊?”他愣了会儿,随即大叫起来:“你都有了别的女人,还要我们回家!你想的美!”他气哼哼地拉着阿芸的衣袖,大声说,“娘,你也听到了吧,这人是坏人,是要我们回家去做奴隶的!不能跟他走!”

    祁津满脸黑线:“我说,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嘛。”

    “我虽然娶了她,但她也知道我这是为了我那朋友,并没有发生什么。而且,没过多久,我那朋友就回来了,就把她带走两人成亲了。”

    阿芸:“……”

    祁津望着她有些发呆的脸,手指轻轻戳了戳:“嘿,回神了回神。”

    阿芸迟疑地看向他,开口问:“那、你这五年……为什么没来找我们回去……”

    祁越吸了吸鼻子,好像有些受凉了呢,他眉头微紧:“这五年,朝堂不稳,府里也不安宁,我想着,与其让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不如就让你们在外面安然度日。”

    “我每年都会派人来送些吃穿用度给你们,也会隔三差五的跑来看你们,只是,你们没发觉罢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那狗给咬怕了,绝对不能。他笑着,眉眼间满是温柔。

    “所以,小崽子,我并没有错过你长大的过程哟。”

    祁越瞪大眼望着他,都没意识到那人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室内一片寂静,阔别重逢的一家三口都很享受着这静谧时刻,却被一声响亮的喷嚏声打破。〃n吾,侯爷,你着凉了。”阿芸小声说。

 第12章 福祸兮

    当晚,祁津因为着凉,没有立即返郡,在苏婆婆家住了一晚。

    苏婆婆家本来就不算大,之前住着她这老婆子和阿芸他们四个人还算合适,后来俩孩子渐渐长大,山岚帮着改造了间屋子,一分为二,又造了两张小木床,让那俩孩子住在那。

    祁津一说要住下,空间立马变得逼仄起来。苏婆婆一直是和阿芸住一个屋的,难道这会儿要他们三个住一起?苏婆婆哼哼着,满脸拒绝,别说祁津目前还不是阿芸的夫婿了,即使是,她也不能接受三个人住一个屋。

    无奈之下,阿芸拿出被褥,在会客厅给打了个地铺,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笑意望着祁津不说话。祁津嘴巴一撇,小声嘀咕,爷我都病了,你还舍得这样对我啊。

    阿芸面色微红,道:“天有些凉,要烧个火盆儿么?”这人娇生惯养的,要是被这秋日的寒气给伤到了,也不大好吧。

    祁津躺在地铺上,把被子一卷,气哼哼的没说话。

    阿芸见他这样,心道他这小孩子的心性儿还是没改啊,她注视着他的背影,这么看了会儿,这才起身出去。

    此时外面月朗星稀,蟋蟀的叫声愈加清晰,葡萄架上的叶子也渐渐枯萎了下来,秋日的气息渐浓。

    她去井边打了桶水,拎到厨房里,准备烧开。在她正望着旺盛的火光发呆时,旁边突然坐下了一个人,他伸手往里面加了根柴,叹息般说道:“还是这里暖和呀。”

    阿芸惊讶地望着他:“里面很冷么?”

    祁津点头:“要冷死爷了,你这丫头真狠心。”他继续加着柴,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添了分暖色。

    “诶?怎么会,那明明是今儿刚晒过的呀。”阿芸惊道。

    却见旁边这人嘴角弯起一抹笑,眼睛冲她眨了眨,笑,声音从胸膛溢出,低沉又带点儿哑。

    “哎,我说,这五年过去,你好像就黑了点儿瘦了点儿,这股子傻劲儿可是一点没变哪。”

    阿芸微愣,随即气恼地捶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消停会儿,我可真有点不舒服呀。”她面上虽还恼他,手上的动作却顿了下来。

    他一手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拨拉着灶里的柴火,轻声说:“让我抱会儿。”

    阿芸没反抗。

    少顷,锅里的水咕咕地开了。阿芸想起身去倒水,却被祁津一把按下。

    “老实坐着,我来。”

    他起身来到锅边,丝毫没意识地就那样直接掀开锅盖,旋即一股热气扑来,他愣了一下,随即把锅盖放一边,四处寻找了下可用的东西,阿芸见状,递给他一只葫芦瓢。

    等给祁越和小溪都擦好脸,看他们睡下,祁津也躺在地铺上,仰视着阿芸。

    “怎么,不想走?早说嘛。”说着,他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一手撑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她。

    阿芸嗔了他一眼,坐在他旁边,径直朝他的手伸去。祁津怪叫一声,正想继续逗她,却在见到她的神情时收敛了玩笑的心思。

    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红成一片,显然是被刚才的热气给烫到了。她望着那片红,眼眶无端地红了。

    祁津长叹,把她抱紧,抚着她头发,只道:

    “这又怎么,瞧你,祁越这孩子这么爱哭是因为他像你吧。”

    不远处的祁越睡梦中翻了个身,坏人,让你欺负娘。

    后来,静安侯还是没能把孩子他娘和儿子带回家,因为祁越死活不愿意和小溪分开。

    咳,当然,这是侯爷自我安慰的一个理由,他才不想跟人说,自己儿子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才不愿意跟他回家。

    侯爷离开后,祁越发现娘有些不对劲,偶尔会落寞发呆,偶尔又会对着大白傻笑。他挠着头,难道那个坏人给娘吃什么药了?

    可还是有什么不同的。

    自那日之后,侯爷隔三差五就会扫荡一次苏婆婆家,美其名曰和祁越沟通父子情。苏婆婆虽对祁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可既然阿芸都不在意,本着“劝好不劝分”的理儿,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日子又这样过了几个月,冬天就到了。

    这是祁越和小溪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五个冬天了。以前这俩孩子还小,对冷暖没什么大的体会,即使觉着了,也不懂得怎么表现出来。

    苏家村这里以往是很少下雪的,可偏偏今年是个例外。

    刚入冬没多久,村里人还没怎么觉着冷呢,这边大雪花儿已经飘了下来。漫山遍野,河里溪上,雪很急很密,没一会儿,整个村子和周围山水都覆上了一层雪白。

    因了入冬的缘故,村里孩童的娱乐本就减少到不行,现下下了一场大雪,可把他们给乐坏了,大孩子小孩子都一溜烟儿的跑了出来,不管不顾家里大人急吼吼的阻止。

    当然少不了祁越祁大魔王。

    阿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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