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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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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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兵也来自农村,208宿舍只有郑新和王兵来自农村,赵罗海、吴昊、郭灿、谭舒阳、萧楚严都是来自市区,唐乐是县城的。
  郭灿发挥寝室长风范打破尴尬,说:“谭舒阳,你们206评的班花是谁?”他问的是谭舒阳原来住的宿舍。
  谭舒阳说:“一样,任妍延。”
  郭灿又说:“你投的谁?”
  谭舒阳低低笑了一声,“我呀,呵呵,我还是不要说了。”
  赵罗海好奇心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谁啦?”
  谭舒阳压着笑意,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其实我觉得我们班唐乐长得最好看。”
  一句话把全寝室的人都逗得大笑起来,连从不作声的萧楚严那床都传来低低的笑声。
  郭灿道:“唐乐!他投的你耶!”
  王兵也说:“其实我也觉得唐乐挺好看的,比任妍延还好看。”他的话又引起大家一阵笑,谭舒阳忙接道:“是吧是吧!”
  唐乐从床上探出头,语带郁闷地道:“你们不要开玩笑了行吗?”
  谭舒阳还在笑,“我是认真的。”
  王兵也笑,“我也是认真的!”
  大家又哄笑一堂。
  唐乐很无奈,匆匆转移话题,“说点别的吧,你们对今天老师说的美国被人轰炸的事没兴趣吗?”
  吴昊对政治感兴趣,接着话题道:“美国这回真的惨啦!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呀?我今天让通学生帮我带份明天的《环球时报》进来!”通学生是不寄宿的学生,可以凭通学生证进出校门,每个班差不多都有几个。
  赵罗海说:“反正死的是美国人,死越多越好!最好死几十万!”
  郑新说:“几十万怎么可能呀?又不是地震,唐山地震也没死这么多呀!”
  吴昊说:“唐山地震怎么就没死几十万,死了二十几万!”
  赵罗海连忙跟着说:“就是,你是不是中国人呀,不咒美国人死,还咒中国人死呀!”
  郑新说:“我怎么咒中国人死啦?我不就是不知道唐山地震死了多少人吗?”
  赵罗海不甘示弱,“唐山地震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常识呀,天天死读书去了吧!”
  郑新来气了,“就你知识丰富,你了不起!切!”
  赵罗海听到他“切”正要发火,郭灿连忙出声制止,“好啦,有什么好吵的,谁都希望美国人死,死得越多越好,谁让他炸咱们南斯拉夫领事馆呀,这叫报应!不知道谁策划的,真他妈牛逼!”
  吴昊说:“就是,现在除了美国人,全世界人民都在欢庆吧!哈哈哈!”
  赵罗海也说:“最开心的是俄罗斯,肯定笑疯了!”
  三个人正欢声笑语,谭舒阳却平静地说了一句,“虽然是美国人,但死的也都是无辜的人,你们别这么说。”
  郭灿是个愤青,听到谭舒阳这么说,没好气地道:“咱们南斯拉夫领事馆死的就不是无辜的人,邵云环、许杏虎、朱颖就不是无辜的人?”
  谭舒阳耐着性子,“他们当然也是无辜的人,北约轰炸咱们领事馆肯定不对,但这和美国被人袭击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郭灿说:“反正我就是看不惯美国,霸权主义!天天自诩民主至上,也就在自己国家民主,对其他国家就是霸权!”
  谭舒阳说:“美国虽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他的民主比起我们国家……”他没说完想说的话,赵罗海就打断他,“谭舒阳你干嘛帮美国人说话呀,美国可是轰炸我们领事馆的人,领事馆是什么,就是领土,你领土都被人家给轰了,你还说人美国好?”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焦灼,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唐乐最没眼色,接了一句,“不是美国轰炸了我们领事馆,是北约,北约跟美国是不同的。”
  “就你懂得多!”赵罗海正气愤自己这边阵营败下阵来,唐乐好死不死凑上他这个枪口,平白无故受了他一气。
  唐乐还耐心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其实美国比起北约其他国家还算好的,轰炸了我们领事馆后,美国还下半旗致哀了,英国都没下呢,我更讨厌——”他准备说:我更讨厌英国,却被赵罗海一把抢断,“哦,你的意思是人家给你下了个半旗你就把这仇一笔勾销啦?切,真没种,果然就是个小白脸!”
  他这一句“小白脸”让寝室气氛彻底沉寂下来。
  军训的时候,唐乐因为踢不好正步被教官叫到队伍前面当众练习,结果他越是当着大家的面越是踢不好,教官一时气急,骂了唐乐一句软脚虾小白脸。虽然后来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态,而开玩笑的解释说:因为唐乐长得白净好看,所以才说他是小白脸,可以靠脸吃饭,别人想要这名号还要不起。但在16岁孩子的心中,这句话的讽刺意味还是不言而喻的。
  大人们身经百战,对耻笑往往无谓了之,却不知道有时候仅仅一句话,却可以在年幼孩子心中刻下一道划痕,这划痕有时候重到可以成为他们一生的阴影。
  赵罗海的一句讽刺让寝室的气氛沉寂,大家的聊心都淡了,他自己也没心思聊了,说了句“睡觉!”就蒙头大睡,却害得唐乐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好眠。
  第二天早上晨跑,谭舒阳喊唐乐一起走,谭舒阳平时跟欧阳文昌走得近,今天却特意喊唐乐一起,萧楚严走在他们仨前面莫名其妙地回头。
  听见谭舒阳对唐乐说:“唐乐,我昨晚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啊!”
  唐乐说:“没事没事。”
  欧阳文昌抢白,“什么事呀?”
  谭舒阳说:“没事,夸唐乐帅!”
  欧阳文昌一笑,“他这哪叫帅呀,他这叫秀美。”
  谭舒阳“噗嗤”一声,“哪学的?挺有文化嘛!”
  欧阳文昌露出羞涩的一笑,“我女朋友说的。”欧阳文昌初中就交了女朋友,不过两人高中不同校。欧阳文昌军训过后她专程来看他,因此也就见过唐乐一次,一见到唐乐就直夸他可爱秀美,搞得欧阳文昌差点吃醋。
  唐乐不知道这回事,直愣愣的听着。
  谭舒阳又问欧阳文昌,“那你觉得咱们班谁帅?”
  欧阳文昌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脸,说:“什么谁帅呀,我觉得都差不多呀!”
  谭舒阳又说:“说起女生就头头是道了。”
  欧阳文昌说:“废话,男的不讨论女的,难道还讨论男的?”
  谭舒阳不说话了。
  唐乐在他俩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看到前面的萧楚严步子越迈越大,越走越远,忙喊着“楚严,等我一下!”,就追了上去。追上去后才回过头对谭舒阳歉意地笑笑,谭舒阳回了他一个笑,然后看了看他俩的背影。
  

  ☆、人际关系是门学问

  算上军训的时间,大家相处已近一个月,互相之间从陌生到客气,从客气到友好,从友好到随意,一点点剥离着伪装的外衣,展现着自我的本真。我与你相处的态度,我与他相处的态度,随着生活的点点滴滴,无形的发生着变化,越来越接近每个人真实的自我。
  这天下午第六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在带领大家练习了15分钟广播体操后,因为临时有事让大家自由活动。男生们自然激动不已,拿起篮球就组队去了,打到第七节课快上课才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回教室,回到教室才发现自己水壶没水了,个个渴得要死。运气好的借了女生的水喝,运气不好的连女生的水都没了。
  郭灿也累得半死,他走到唐乐的座位前坐下,说:“唐乐,帮个忙。”他拿出一块钱给唐乐,“没水了,渴死了,帮我去买瓶水,谢谢啊!”
  唐乐对体育不在行,一节体育课都站在球场边看球,因此比起他倒确实是轻轻松松。他没作多想,拿起钱准备走,吴昊却走了过来,也丢给他一块钱,说:“帮我也带一瓶,谢谢啦!”然后十来个人都围了上来,有的说:“顺便顺便!”,有的说:“我也一样!”赵罗海也走了过来,说:“我没带钱,唐乐,你带了钱吧!帮我也带一瓶,回宿舍还你。”
  人的心理很奇妙,帮一个人的忙会觉得是帮了他忙,帮一群人忙却会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唐乐本来想着去帮郭灿买瓶水并没什么,但突然围上来一群人,个个堂而皇之的丢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却突然让他有些不甘。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既然你们都要喝水,随便谁去买不就得了,为什么偏偏要我去?”但他心里虽这样想,到底自小跑腿惯了,也不敢真的拒绝。
  他正踌躇着,一个女声闯了进来,“郭灿!你干嘛坐在我的位子上!”
  说话的女生班上成绩排名第二,平时有点清高,总是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只与成绩好的同学打交道。看见郭灿一身汗淋淋的坐在自己座位上,没好气地说。
  郭灿虽然马上就起身了,但还是回了一句,“你位子了不起呀?金子做的?”
  “你没经人允许就坐人座位!”女生不甘示弱。
  郭灿是大男孩性格,对女性的某些思维逻辑并不理解。他不想与她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理她,而是拍了拍唐乐的后脑勺,催促他,“快点去啦!”
  他的动作不重,是男生之间亲昵的拍打,但他人高马大,语气又粗鲁,站在拘谨的唐乐面前自有一股凶气,前面的女生一看以为他在打人,吓得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又看着唐乐。
  唐乐自初中起女生缘就极好,他虽然总被男生欺负,却在学校有好几个“姐姐”,他成绩又好,女生们总爱跟他讨论题目,看到他被男生排斥也总会生出保护欲。也许这是因为他文弱秀美的长相是青春期女生的最爱,他这个特质即使到了高中也没变。前座女生此时就仗义执言;“你凭什么指挥人?要买东西干嘛不自己去!”
  郭灿被她吓了一跳,说道:“关你什么事呀?用得着你插什么嘴?”
  “不关我的事我就不能管了吗?你欺负同学就是不对!”女生声音不大,气势却趾高气昂。郭灿心中虽想我这竟然就变成欺负同学了?但被她的气势一将,口中却嚷道:“对!我就指挥他去买你怎么着?!”
  周围本来就围了一群刚刚打完球的人,郭灿这一声又挺大,吸引了教室里一部分其他同学,大家纷纷站起来看热闹,有的男生还不嫌事多,对着女生说:“调子挺高呀!”当然也有人劝和,对着郭灿说:“算了灿哥,好男不跟女斗!”眼看着再拖下去就要上课了,郭灿决定忍了这口气,却忍不住大力地拍了一下唐乐的背,“喂!唐乐!快点去啦!”女生看到后则更不甘示弱,用一种“你不要怕,你绝对不要屈服他”的目光凝着唐乐。
  唐乐感受着被郭灿拍痛的后背,看着桌上一摊钱,看着女生的眼神,脑子一热,竟然对郭灿说:“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女生笑起来,对郭灿重复一遍,“听到了吗?你自己去!”
  郭灿完全愣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唐乐,周围的人显然也愣住了,整个教室突然变得安静。沉默的气氛就要爆发,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僵局,“喂!我要去买水!谁要带?郭灿!你要吗?”是谭舒阳走了进来。
  郭灿因为他的话才回过神来,却已然气得不轻,他狠狠瞪了唐乐一眼,“你记住!”留下一句狠话后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周围的人也纷纷从唐乐桌上拿回钱给了谭舒阳,有的临走前还对着唐乐“切”了几声。谭舒阳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疑惑地看了眼郭灿和唐乐后,拿着钱走了。
  不一会儿,他提着十几瓶水回来。他把水往讲台上一放,说:“都自己来拿!”然后自己拿了两瓶走到郭灿面前,递给他一瓶,问:“搞什么呀?”郭灿只说了句,“谢谢。”
  唐乐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想起郭灿狠狠地眼神,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害怕与后悔。
  结果当天晚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郭灿早早回到宿舍,就等唐乐,一见他进门,就狠狠地一拳揍向他,三两下把他打到墙边。边打边不忘看了看一同进来的萧楚严,瞧萧楚严往这边走过来,以为他要帮唐乐,说:“萧楚严,今天这事你别插手。”结果萧楚严只是从他身边错开提水桶。
  没了顾忌,郭灿下手渐狠,并不打脸,招招往唐乐痛处打,又是肚子又是膝盖又是后背。宿舍里的人除了谭舒阳都回来了,赵罗海在一旁幸灾乐祸,准备去关门,郭灿说:“关什么门?老子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好好教训他一顿!”又是一脚狠狠把唐乐踢倒在地。唐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双手护着头任其踢打。
  “灿哥!算啦!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王兵在一旁劝着,但也没敢去拉架。倒是郑新看到情势不对,上前从后面抱住郭灿的身体。但郭灿身高180,郑新比他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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