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撩汉日常 作者: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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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撩汉日常 作者:九玄-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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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本奏折,长孙伯毅苦了脸:“三郎,帮我。”
    黎绍扭头看着长孙伯毅,粲然一笑:“你想得美。”
    话音落,黎绍就挣开长孙伯毅的手,还随意地将奏折丢回了桌上,毫不犹豫地翩然离去。
    长孙伯毅笑笑,叫人来将茶具收了,任劳任怨地坐回去继续批阅奏折。
    而走出东厢房的黎绍扭身望向认真工作的长孙伯毅,神情却称不上明朗。
    深吸一口气,黎绍转身,往天策上将府的后面走去。
    第二次在长孙家的祠堂前停住脚步,仰头望着那一块斑驳的牌匾,黎绍却只因为那上面刻着的“祠堂”二字就迈不动步子。
    天策上将府里那么多的门匾都不成样子,唯独祠堂门楣上的这一块依然完好,虽多了斑驳的痕迹,可那上面涂着金粉的刻字却依旧那么鲜明,仿佛真的是有长孙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每次看到这块门匾,黎绍都怕极了。
    在祠堂门前站了半个时辰,黎绍才终于鼓起勇气向前,脚步沉重地登上祠堂门前的石阶,然后推开那一扇沉重的木门。
    黎绍并不是第一次来长孙家的祠堂,小时候长孙伯毅犯了错总是在这里受罚,黎绍就总是偷偷来这里给长孙伯毅送吃的,那个时候,黎绍只把这祠堂当成了玩耍嬉戏的场所,每次来到这个祠堂,祠堂里就只有他跟长孙伯毅两个人,没有雍宁或者解钧在一旁碍事,他们想对彼此说什么都可以。
    可多年后的今天他已经知道祠堂对一个家族来说是怎样庄重的地方,他心怀敬畏,却也因着这份敬畏而惧怕着。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孩童,也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少年,如今的他满腹阴谋、满手鲜血,他可以任凭这样的自己回到伯毅的身边,却不敢面对这些曾经关照他的长辈。
    他们都希望他能成为坦荡荡的君子,可他却成了他们最为不齿的卑鄙小人。
    黎绍每向前一步,心跳就更快上几分,脑海中思绪万千,黎绍却始终不敢抬眼去看案台上整齐摆放的灵位。
    不知过了多久,垂着头的黎绍终于能看见那个摆放在祭案前面的蒲团。
    黎绍绕过蒲团,垂着头站在祭案前,深吸一口气,终于是缓缓抬起了头。
    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长孙伯毅父亲的灵位,黎绍定定地看着牌位上面的小字,长孙老将军的音容笑貌瞬间在眼前浮现,音犹在耳笑在眼前,可人却早已不在。
    黎绍笔直地站在祭案前,丝毫没有察觉到自眼角滑落的两行清泪。
    “将军……可好?”黎绍勾起唇角,淡笑,“我在府里借住了这么久,却迟迟没能来看望将军,还请将军莫怪。”
    黎绍从祭案下的抽屉里取出三根线香,凑到一旁的白烛顶端的火焰里点燃,退回去在蒲团上跪下,虔诚地叩首,然后起身,将香□□香炉,而后又回身跪在了蒲团上。
    “迟疑许久,我觉得我还是该来见一见将军,我……”
    原本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黎绍蹙眉,话锋一转就说了别的事情。
    “其实当年我就一直很想问一问将军,为何会应下世宗这门亲事,伯毅他明明是长孙家的嫡长子,我也知道将军您对他的期望很高,伯毅之下还有三个弟弟,反正都比我小,您为什么就选了伯毅?是您的意愿、伯毅的意愿,还是世宗的逼迫?
    可惜我胆子小,怕听到自己不愿听的答案,也怕听到答案后失去伯毅,便一直没有问,如今是再也没办法问了,只是不知现在见到此情此景,将军可曾后悔应下这门亲事?若没有当年的婚约,我大概不会对伯毅执着至此,若我不执着,我跟他便也不会走到今日。
    但我这一生大概都放不开伯毅了,今日来,也是来向将军请罪的,若将军不肯原谅我,那便想办法带我去将军身边吧,除此之外,或许已经没有什么方法能叫我离开伯毅。”
    “他若敢将你带走,我就敢去把你抢回来!”
    三郎根本就不需要来这里给长孙家的列祖列宗什么交代,这是他跟三郎的事情,跟其他人无关,别说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就算他们都活着也管不着他的事!
    寂静的祠堂里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原本就有些怕的黎绍给吓得一哆嗦,转头便见长孙伯毅站在门口,而门外已是漆黑一片。
    “怎么天都黑了?”黎绍有些诧异。
    “可不是嘛,”长孙伯毅进门,一脸的不满,“以前你就总说跟我爹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看来就算他已经不能说话这一点也不曾改变。没关系,在这里没有宫禁,什么禁都没有,你随意。”
    怎么听都觉得长孙伯毅这话不对味儿,黎绍白了长孙伯毅一眼,转回头背对着长孙伯毅:“你的奏折都批完了?”
    “天都黑了,你说呢?”长孙伯毅瞪着黎绍的后脑勺,“嫌我打扰你们了?”
    黎绍忍不住转头瞪了长孙伯毅一眼:“当着你爹的面儿说什么诨话!”
    “再诨的都说过,要让他听听?”长孙伯毅冷哼一声,“每次见着我爹就两眼发光。”
    “我哪有?!”
    “待够没?”不理会黎绍的申辩,长孙伯毅上前两步,“才待了一会儿就想着要去找他,再让你待一会儿你得改嫁。走了。”
    说着,长孙伯毅就抓住黎绍的胳膊,把人拎了起来。
    黎绍哭笑不得:“我还没嫁你!”
    被伯毅这么一搅合,什么沉重的气氛都没了。
    “少废话,”长孙伯毅牵着黎绍就往外走,“以后禁止你来祠堂,不许你再跟我爹见面。”
    黎绍踢了长孙伯毅一脚:“还能有一句正经话吗?”
    “没有。”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离开,谁都没有再回头看那祠堂一眼。

  ☆、第6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七夕快乐,这记忆力没救了_(:з」∠)_
    长安城郊外的许多地方都有枫树,每到秋季,由绿转黄的山林间就点缀着一片片的火红,远眺时斑斓绚丽,置身其中又是另一番妖娆旖旎。
    黎绍一早就来到城郊最大的一片枫林,选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在满是落叶的地上铺上一大块红色毡毯,摆上小桌茶具,然后就一边品茗,一边赏枫,顺便等着杜天。
    “公子,那日派人去杜府回话之后,杜公子并没有答应要来,您何必这么早来等着他?”跪坐在黎绍身边,云珠用一根细铁棒戳着风炉里的炭火,不满地问道。
    黎绍歪靠在凭几上,懒洋洋地说道:“云珠就当是陪我来赏枫,杜天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无妨。”
    虽然不是到杜天府上去,但这约他也算是赴了,杜天来不来就是杜天的事,怨不着他。
    云珠撇撇嘴,又道:“昨日夜里收到栾启传回的消息,说他们明日傍晚就能抵达长安。”
    “傍晚?”黎绍摇晃着手上的茶杯,“都带了些什么回来?”
    “西北那地方还能有什么?毡毯、蜜枣和一些玉器罢了,据说还有两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大概能卖个高价,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在黎绍的身边跟得久了,耳濡目染,云珠倒也懂得不少。
    “毡毯?”黎绍眯起了眼睛。
    这个季节从西北带毡毯回来,想必数量不少。
    “那他们大概要在城外过上一夜,命人准备好露营用品,待他们到了就给送过去。给长安城内的商行行头去个信儿,就说是栾启的货,若有人对这批货感兴趣,就让他们第二日清早到城郊去看看,若没有,就让栾启直接转去洛州。”
    云珠看看黎绍,好奇地问道:“公子不先去挑几样喜欢的留下吗?”
    黎绍笑着摇头:“我要那些也没用,你们若感兴趣,就去给自己挑一些。”
    “咱们也不缺,”云珠眯起眼睛嘿嘿笑着,“公子待咱们好,咱们什么都不缺呢。”
    主仆二人正闲聊着,杜天就带着常顺来了。
    “我说叔缭,你定下了地方之后好歹也告诉我个详细点儿的方位啊,若不是在山脚处碰到你的这个护卫,我还寻不到你了。”杜天一边抱怨,一边踏着满地落叶从枫林中走出,“不过这地方选得好,不愧是叔缭!”
    黎绍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看向杜天时就只有礼貌的淡漠:“怕杜公子寻不到地方,因此特地让卫泽在下面等着。”
    “原来如此,”一听这话,杜天就美滋滋地笑了,“叔缭待我真好。”
    黎绍垂眼:“杜公子请坐。”
    从哪里能看出他待杜天好?
    杜天这才颠儿颠儿地跑到黎绍对面坐下:“这茶是叔缭泡的?”
    “是奴婢泡的,”云珠斟一杯茶递给杜天,笑眯眯地看着杜天,“公子习惯了喝奴婢泡的茶,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杜公子心意。”
    “啊……是你啊……”杜天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但还是接过那杯茶,闻了闻茶香,然后轻抿一口,“恩,好茶。叔缭真是无愧于公子之名啊,我这几日才知道,叔缭在后楚商界不出名,可竟是长安城里的名人,只要说起天策上将府里的公子,还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黎绍咽下口中的茶水,淡然道:“我可是生在长安长在长安的,又沾了天策上将府的光,这才得了个虚名罢了。”
    “叔缭过谦了,”杜天眯着眼睛看着黎绍,“公子这个称呼放在叔缭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杜公子过奖了。”黎绍抬眼看着杜天,微微颔首。
    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四周的枫林,杜天又道:“对了,栾启他们明日傍晚便能回京,这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才刚听说。”
    杜天奸笑道:“那栾启弄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等他们回来,杜公子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若有中意的,就尽管拿去。”一杯茶喝完,黎绍就将茶杯放下,歪靠在凭几上望着一旁随风飘摇的枫叶。
    “那怎么行?”杜天摇头,“那不都是栾启辛苦弄来要拿去卖的东西?叔缭依着你们的定价卖给我就好。”
    黎绍瞄了杜天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若照你这么说,改日你再送什么来,我可也得付钱给你了。”
    “不用不用不用!”杜天连忙摆手,“那都是我送给叔缭的礼物,跟钱没关系。”
    “让你来挑,便也是想要送你,你若觉得不妥,就等那东西进了东市的哪家商铺后,再去铺子里买吧。”黎绍揪下一片枫叶,拿在手里把玩。
    “那……既然是叔缭的心意,我便却之不恭。”
    黎绍看向杜天,眼中这才有了一星半点的笑意。
    发觉那一丝笑意,杜天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在枫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黎绍突然听到一阵轻响从身后传来,扭头看去,便见一只幼鹿从附近经过,似乎察觉到这边有人,便停下往这边看了看,睁着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睛,清澈的眼神叫人看了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黎绍转了个身,向那幼鹿伸出了手:“过来。”
    那幼鹿却一扭头就哒哒哒地跑了。
    黎绍颇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正要转回身去,却见跑远的幼鹿突然停下,扭头回来看了看,就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最终却总是在距离黎绍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
    黎绍也不强求幼鹿靠近,只笑吟吟地看着。
    嗖的一声轻响猝不及防地靠近,这尖锐的声音黎绍是再熟悉不过,眼神一凛,黎绍抬手就将一支从身后射来的羽箭抓住,可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另外一直羽箭却擦着黎绍的耳郭快速掠过,坚定地刺中了来不及逃跑的幼鹿。
    见幼鹿中箭倒下,挣扎着却没办法起身,黎绍眼神微冷,将手上抓着的那支羽箭丢开后缓缓站起身来,淡然地拂掉身上的落叶后才转身看向那两支羽箭来的方向。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杜天这时才回过神来,一高跳起来就奔到黎绍面前,一脸惊慌:“叔缭,你没事吧?伤着没有?是哪个不长眼的?没见着这还有人吗?!叔缭,耳朵!你的耳朵流血了!”
    黎绍抬手摸了摸方才被羽箭擦过的右耳,果然摸到了黏腻的血迹。
    再定睛看向前方,黎绍便见一人一马从枫林走出,骑在马上的人不觉得惊慌,不觉得诧异,反倒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黎绍还没说话,杜天就怒了:“你是什么人?你爹没教过你箭不能乱射吗?你给我下来!”
    马背上的人瞥了杜天一眼,问黎绍道:“这又是公子何时收的……入幕之宾?”
    说出“入幕之宾”这四个字时,那人暧/昧地笑着。
    黎绍盯着这人的双眼看了看,冷声道:“这似乎跟韦大人无关吧?”
    “不愧是公子,明明与下官不熟,竟还能认得出下官,”韦宁翻身下马,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上前两步后便向黎绍拱手作揖,“方才急着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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