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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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风不动-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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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牟飞问的话,但那少年却愣愣地盯着赵鸢,若说那苦余看顾相檀的目光还有些隐晦的话,这少年如此直白也显得太过大胆唐突了,一边说一边还企图往赵鸢那儿贴去。
  赵鸢自然感受得到那人赤|裸的打量,便是他最厌恶的那种惊艳和迷惑的神色,他头也未转,只皱了皱眉,一旁毕符已是心领神会的半点不给对方说后话的机会,直接提着他的后颈就从小院里丢了出去。
  前脚才扫清了场子,后脚顾相檀就开了门走了出来,他面上带着笑,想是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看得赵鸢都跟着心软了下来。
  不待他问,顾相檀就道:「大师留我们在院里住下,可真是荣幸之至呢。」
  赵鸢抿着唇,看了眼随着一道走出来的苦余,一言未发。
  苦余没想到外头还站了一个这么惹不得的爷,不过一眼,差点被赵鸢看得软了腿,然而凭着多年的见识,他还是勉力撑住了,只别开视线道:「两位施主若想平顺,还需多沾沾佛门的清净之气,几日后我可为这位公子做一场祈福消灾解难的法会。」
  办法会便要有功德主,这银子自然不会是苦余出的。
  顾相檀笑了笑,不待开口,外头便踉跄着跑进来一个人,那人原本一身月白的袍子此刻一半都擦了灰,额发散乱,一见了苦余更是面露委屈,开口那声儿简直柔若无骨一般。
  「大师……」
  苦余一见对方模样,竟省了淡然,露出些着急道:「英儿……英施主,这是怎么了?」
  那叫英儿的少年用愤然的目光瞪了牟飞等人一眼,软着语气:「我、我方才不过是想来寻大师开解,谁知无意冲撞到了几位客人,怕是被误会了……」
  苦余看了看赵鸢,本要教导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有对少年劝慰道:「既是误会,那便不要放在心上。」
  顾相檀看着这位大师的手在少年腰背处摸了一把才收回去,而那少年却一边往苦余身后躲一边却频频瞄着赵鸢,眼里仿佛带了个钩子一般,撩人的紧。
  顾相檀见此,挑了挑眉,返身直接走了,一边忙有沙弥过来带路,让他去偏院安身。
  苏息和安隐就随在后头,悄悄的附耳过来说:「公子,我怎么觉得那个同和尚黏黏糊糊的人很不对劲呢,像极了我们之前在旁的地界见过的那种……就是那种戏班里的……」
  顾相檀笑笑,进了屋子便往桌边一坐,由着苏息和安隐将内里收拾收拾,赵鸢就坐在他对面,两人也不说话,等苏息他们忙完出去了,一方小室里终于只留下他们了。
  顾相檀亲自倒了茶水来喝,也不给赵鸢,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像是只猫。
  赵鸢就见他睫毛忽闪,东看看西望望,怎么都不瞧自己,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小爪时不时地探过来挠自己一下,终于,赵鸢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
  顾相檀拿着杯盏一顿,并未撇过头,由着赵鸢用手背轻轻地蹭着自己的面颊,从耳后蹭到下巴,又在唇角边流连忘返,带着一种安抚,又仿佛逗弄一般,撩拨得顾相檀耳朵都红了。
  「是你要留下的。」赵鸢轻轻道,意思便是顾相檀眼下又是在生什么气呢。
  顾相檀被捅穿了小心思倒也不尴尬,反而眯起眼:「留下不好么,还有美人儿可看。」
  赵鸢问:「你么?」
  顾相檀一呆,面皮泛起了热度:「让人家盯着不放的可不是我。」话才说完,肩膀便一重,紧接着人就直接被拉进到了对方的怀里。
  赵鸢抱着人,凑近他直直地看着,那目光像融融的小火,能把人的神智都煟出升天去,哪怕顾相檀向来定力不错,但这里头却从来不包括在赵鸢面前。
  果然,他受不住的转开眼去,接着便觉得炙|热的鼻息拂过自己的唇瓣,是赵鸢靠了过来,不过明明鼻尖都相贴了,赵鸢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只维持着这点距离,想是在等着顾相檀的意思。
  顾相檀眼眸一转,轻轻呢喃道:「也不是没被盯着,那苦余大师可看了我好多眼呢……」
  下半句话便消失在了赵鸢压过来的亲吻中。
  顾相檀起先还有些僵着,没多时便在对方的温存里伸手环住了赵鸢的脖颈,同他一道密密黏糊在了一起,两人浑然忘我了良久,顾相檀才想到庙宇之内,可不能如此放肆,这才红着脸急急推开了赵鸢。


121。番外。七夕(三)

  用了晚膳,赵鸢照例练了一个时辰的剑后便同顾相檀一道睡下了。
  夜半时分,一轮碧月高挂,万籁俱寂。
  两条黑影闪进了禅院之内,先是偷偷地瞧了瞧门两边昏睡的侍从后,又贴上房门附耳细听须臾,似是确认其内也毫无动静时,这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进了房中。
  床帏垂落而下,依稀可见里头有身影酣睡,来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四处翻看一番,将摆在桌案上的包袱全查验了一遍,虽得了不少的东西,但两人却仍是嫌少。
  交换了个视线,其中一个胆大的便朝着床榻而去,小心地掀开帏帘,却被床上的景象震得一愣。
  本以为房中只有一人,却不想,那床上却躺着两道影子,一人散着发枕在另一人的肩头,鼻息交融,被对方紧紧抱着,手脚都缠在了一起,无端地便让人瞧得有些眼热,特别是来人本就心术不正之下,那目光在床上绕了一圈后,掠过左边那身影的手腕,又死死地钉在了右边人的脸上。
  这眉眼气度,即便自己在风月场浸淫日久都是没见过的,若是有一日能得这般模样的人青眼相加,就好像似他怀里的这个男子这样的对待,哪怕要自己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黑衣人不自禁地想了起来,呆愣间还是一旁的人狠狠拽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接着弯下腰朝着左边的人探去。
  顾相檀虽是合着眼,但仍是能感觉得到有人向着他们俯身而下,那一刻被自己枕着的赵鸢整个人都绷得死紧,仿佛对方只要碰着自己便要跳起来拧断那两个小贼的脖子,但是顾相檀搭在赵鸢胸口的手却微不可查地往下压了压,示意赵鸢莫要动气,随着来人便是。
  于是,临到关头,赵鸢到底没动,任由对方执起顾相檀的另一只手,无声无息地褪下了他腕间的珠串,接着又拿过搜刮到的财物,如来时一般匆匆地离了房中,没入了夜色内。
  没多时,外头传来牟飞的轻询:「少爷,要追么?」
  顾相檀替赵鸢答了:「嗯,不过夜深了,莫要惊动旁的香客才是。」
  牟飞低声应了,即刻便拔腿而去。
  顾相檀这才慢悠悠地下了床,拿了外袍来披上,笑意妍妍地对有些冷脸的赵鸢说:「怎的这么小气,这样的宝贝,给人摸摸也不会少点光。」
  赵鸢看着他,继而撑坐起身,一把揽过顾相檀的腰就在他胸腹处摸着,片刻,从里衣中又掏出了一串一模一样的紫玉珠串来,只是若是细看,显然这成色比刚才他戴在手上又被摸走的更是无暇纯澈得多了。
  赵鸢对顾相檀挑眉,仿似在说:你也不大方,还把真的藏着掖着呢。
  顾相檀轻哼一声,一把将珠串夺过又塞回了亵衣里贴身放着,自己了解赵鸢,对方也是时时能将他顾相檀看穿,真是没劲。
  两人拐了两个弯到了禅院的另一头,外头瞧着同样清静幽谧,然而一进了院中,便能瞧见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跪在那里,牟飞则站在一旁,手里提着顾相檀和赵鸢带来的包袱。
  见了来人,那两位自被堵着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其中一个正是白日里遇见的叫英儿的少年,而另一个竟是给顾相檀带路的沙弥。
  顾相檀缓步上前,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示意牟飞将他们口中的布帛去了。
  一能说话,那沙弥立马趴着告起了饶:「大、大人恕罪,小的因家中清贫,父母病重,还有弟弟妹妹要养,这才一时起了贪念,请大人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顾相檀却问:「你何时出得家?」
  沙弥一愣:「宗政十七年……」
  「你这家都出得过了四五年了还惦念凡尘俗世,为此不惜鸡鸣狗盗,真真是好修养啊,这阐陀寺的戒律可见一斑了。」苏息听后讥诮着说,「又或者你们方丈问起,便可以栽赃给其余的香客,要不就拿你方才的说辞来诓骗,反正信众其心虔诚,哪里能想得到佛院中人会如此下作呢。」
  沙弥要说的狡辩话全被苏息给先一步抢去了,一时只能僵着脸,央求地向一旁的英儿望去。
  英儿显然要比这沙弥更稳重些,此刻虽也白了一张脸,但勉强还能转着脑子,下一刻就哭诉了起来:「几位大人,我等本是京城人士,几年前因战乱流落到此,便被那苦余胁迫在院中,帮衬着他偷盗往来客人的物事,而他则在前院寻些富庶之人讹诈欺瞒,大人若要怪罪,我等自无言以对,只想着大人将那苦余一道报了官府,也好将我等自这苦牢之内解脱而出。」
  顾相檀听着英儿的话,的确带了几分京中的口音,便问了句:「你的家里人呢?」
  英儿一顿,此刻眼中哀戚却不似伪,甚至隐含悲愤凄厉之意:「在京内被人害死了……」
  并非是疫病,也非灾祸,而是害死?
  顾相檀倒是被他那一瞬的神情给触到了,不知想到什么,收了声没再言语。
  一边沙弥见顾相檀软了面容,以为他是发了慈悲心,不由将两人的经历倒豆子一般说出想博得些怜悯。
  「大人们有所不知,我等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颠沛流离,英儿还被人卖进了戏班,好容易才脱身来了昭阳,又被那苦余给日日欺负,且不说灾患和战乱,光是在京内的追杀就险些要了我们的命,说起来实在不公,英儿的亲哥哥还在战事内立了功,到头来却什么都未有得到。」
  这句话终于引得了赵鸢的注意:「什么功?」
  他一开口,英儿立时直直看了过去,他实在是有些被这人的模样惑得鬼迷心窍,若不是他,自己混了这么些年哪里会没这点眼力见儿,就算知晓对方是条大肥鱼,未必也敢轻易下手,如今却终究自讨苦吃,落到眼前的下场。
  英儿偷偷看着赵鸢发愣,一旁沙弥只有替他回道:「是大功,天大的功绩,英儿的哥哥戳瞎了叛贼的双眼。」
  顾相檀原本只随意听着,这话一出,他和赵鸢都怔了下。
  「哪个叛贼?」
  「还有哪个,便是……」
  沙弥刚要说,却被英儿打断了。
  「不过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大人若是不放我们,就将我们交予官府便是,不用多问了。」方才明明还想着要搪塞,此刻不知戳中了他哪里的痛脚,英儿忽的神色大变,凄苦怨愤占了满脸,竟宁愿蹲大牢也不愿多说了。
  可是他愿意找死,不代表同伴愿意,沙弥却依旧不管阻挠,多嘴道:「叛贼还有谁,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三王啊!!那时,英儿的哥哥在戏班唱戏,被强抢入府伺候那三世子,英儿的哥哥抵死不从,最后还不畏艰险将贼人刺伤……只是,他不仅丢了性命,还因此连累到了我们。」
  他这番话说得也算情真意切,但是在顾相檀和赵鸢听来却颇为蹊跷。
  若当年没有赵界瞎眼这一茬,三王定不会如此心急火燎地突然逼宫,即便顾相檀和赵鸢早已做了布置,却依旧差了那么一些,最后更换来御*和曹将军折损的结果,不过在普通百姓心中自不会想的那么深,他们只会以为杀了叛贼的人就是有功的,而连顾相檀和赵鸢都不清楚那个动手的伶人是谁,这英儿又是如何在自己哥哥死后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呢?
  「战火纷乱,可有人助你逃出京城?」顾相檀问。
  英儿不愿提自己的哥哥,但是提到这个恩人,他显然松缓了挺直的腰。
  「有,我一直想再寻到他,只是……他将我们送到临县便告辞了,我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得知……」
  顾相檀和赵鸢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这人是谁了,没想到对方不止在释门寺那夜算计了他们一把,其实早在之前就已是慢慢开始了谋划,顾相檀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失了策。
  只是一切既然都已烟消云散,那人也不在俗世了,顾相檀现在不想再去追究,他眸色一转,说道:「真是巧了,我在京中正好识得几个兵士,当年抄家三王府时,听说对于枉死的府中之人皆收了骨灰,有名的刻名,无名的则葬在一道,百姓本就无辜,新帝也慈悲,若是你真怀恋亲人,也许……」
  英儿瞪大了眼,似是不信,但对上顾相檀平和眉目忙膝行两步跪伏在了面前:「大人,大人,我想拿回我哥哥的骨灰,请大人行行好,若真能如此,英儿必做牛做马以言谢!!」他这番话说得诚挚肺腑,已是没了方才的圆滑世故,让人听之动容。
  顾相檀道:「只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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