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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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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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选,怎么能挑到最大的?”少年抱着满满一捧迎春花跳上台阶,拈起最大的那一朵,温柔地插在曼春小囡囡发间。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斜阳向西,两个女人正要离去,安迪的电话响了,片刻后放下电话开始查地图,“走,晚饭有去处了。”

“去哪?”

“昆剧传习所,离这里只有两公里,我们走着去吧。”

“去那儿干什么?”

“老谭在那,请我们吃饭。”

汪曼春终于明白,前天夜里安迪听她说要去苏州时,那转瞬即逝的沉默是为何。

只是安迪并不知道,这异乡的邂逅并非巧合,汪曼春和谭宗明不约而同来到的地方,不过是他们共同的故乡。甚至昆剧传习所都并不突兀,昆曲本就是明汪两家人传承数代的消遣与爱好,汪曼春幼年时第一次票戏,正是自家戏园子里,和明楼搭档的一出《长生殿》。

桃花坞,五亩园,仿古建造的昆剧传习所里,谭宗明一身浅灰粗线毛衣,一条磨白的牛仔裤,混在一群票友中间低调地翻着工尺谱。安迪和汪曼春两大美女的出现引发了票友们轻微的失序,双姝都是老谭的朋友就更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在众人的撺掇下,谭宗明不得不站到圈子中央,按大家的要求,“当着美女的面来一段”。

明家的男人都会点戏,汪曼春一早就知道。可谭宗明一开口,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家族的传承,血脉的力量。

凝望眼,极目关山远。思想君亲肠寸断,怎消忠孝愿?回首羝羊散乱,幸遇野人为伴。试把节旄一看,表我君亲面。
那李将军为人最贤,怎肯与那羯膻为姻眷?多应是卫律那逆贼,哄他为不善。莫不是他害羞惭?为降虏也难相见,因此上不来到海边。
我见,见一簇人马闹喧。莫不是胡贼又来相劝?(他若来时呵)拼一命丧黄泉,誓无他愿。早难道意回心转?为君守节,为亲保全,何曾为一身上苟延!

那是明楼最喜欢唱得也最好的一出戏,那是汪曼春曾经最爱听,后来却最不愿听的一出戏,那也是昆曲里最苍凉悲壮,慷慨激昂的一出戏。

牧羊记·望乡。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汪处是唯一一个不叫谭总而叫谭先生的人呢哈哈哈哈
Helen这个梗还真不是我yy,找工作那段时间发现超多HR都叫Helen。这里的面试是有点夸张了,不是批量面试还真没法集齐所有大boss一天出offer呢
原著没有说明家祖籍苏州,只说明家在苏州有工厂,电视剧似乎有这个设定,我记不得太清,此处就沿袭这个设定吧
关于昆曲,电视剧里楼诚唱的苏武牧羊是京戏,总感觉有一点违和,为了本章的整体怀旧氛围,作者还是改成了当时苏州比较流行的昆曲
剧情终于从欢乐颂转向伪装者了……

 



第7章 素绢
逢年过节,明家唱堂会的时候,明大少爷总是压轴,他戴上髯口,手持旄节,细细地扮上戏,执拗地唱那不合氛围的苏武牧羊。彼时明家老爷还健在,常常不顾妻女的嗔怪跑上台去为儿子配戏,明楼唱苏武,他就唱李陵,望乡台上一个慷慨,一个无奈,两个人南望故土,泪洒千行。

而曼春小囡囡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心早随着明楼的唱腔飞去了遥远苍凉的北海牧场。那时的她多天真啊,明楼唱的是风花雪月还是家国情怀,于她都是一样的天籁,明楼扮的是李陵还是苏武,于她都是一样的英雄。

全然不知这是非不分的单纯,为他们后来支离破碎的感情,划下了第一道伤痕。

谭宗明没找搭档,一人分饰两角地唱着。汪曼春再也听不下去,起身走出了排练厅。穿过水榭,站在扇亭凭栏而望,太湖石下碧水如镜,映出夕阳与绯色的流云,安迪的脚步在背后响起,“樊小妹,老谭唱的有那么难听么?”

汪曼春想了想,不客气地点头,“谭先生一生顺遂,唱腔清朗,唱苏武激越有余,沉郁不足。”

“看不出你对昆曲都有研究,小樊,唱一段来听听。”

安迪本是激将,没想到汪曼春瞟她一眼,真的清清嗓子开了腔。

“这离愁怎放宽,我身似秋霜不久延,我的心似铁石样坚。若要我折节延年,若要我折节延年,拼一命死在眼前!”

没有搭档,她和老谭一样侧身继续唱李陵,“把离愁且放宽。”

“这离愁怎放宽?形孤影只谁为伴?忍饿耽饥北海边。”
“谁与我兄解倒悬?”
“啊呀我那圣上吓!念君主阊阖忧怀。啊呀亲娘吓!叹慈母倚门凝待。”

一个由远而近的清朗男声接下了李陵的唱段,“受尽了千磨百灭,一点丹心似铁。欲待劝哥哥降顺,教我有口难说。思量起恁忠洁,好似严霜皎月。我自叹嗟,徒意切。这羞惭满面,悄地偷弹泪血。”

“为人臣子,当为汉家受节。我若是背义忘恩,肯与那盗贼无别。你教我去顺膻羯,我宁甘殒绝,我的意已决,和你从此别!我若是贪图富贵,那肯餐毡啮雪!”

唱尽最后一句,汪曼春泪湿双颊。

苏武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明楼在她耳边的横眉怒谏,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落在心上更是重拳。她何尝不知道大是大非,不知道谁忠谁奸,可她又何尝有过选择,有过回头的机会?!从汪家决定和明家分道扬镳的那一刻她汪曼春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就算有,也是明楼明大少爷亲手替她堵死,堵成了一座她永不能翻身的坟墓。

泪眼朦胧中,有人递来一方手绢,烟蓝色的素绢,像极多年前叔父遇害,她嚎啕大哭时,明长官递过来的那一条。

或许也是毒蛇同意刺杀汪芙蕖时,随手放进衣袋的那一条。

汪曼春突然死死抓住那只手狠掐下去,掐得如此用力,若没有手绢隔着,那涂着蔻丹的指甲必定深深嵌进谭宗明的手心。谭宗明意外之余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汪曼春将他的手扣得像要和他同归于尽似的,他几乎能听到她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小樊!”安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拉开汪曼春。谭宗明摆摆另一只手阻止了,然后握住汪曼春的手腕,并不试图移动,就那么温和地,安静地握着,直到她狰狞扭曲的面容终于恢复正常,绞缠的手指也慢慢放开,他才松手,仍旧将手绢放进她的手心。

“对不起。”一声哽咽,汪曼春匆匆以手绢掩住不停颤抖的唇。

“还好,没拿我的手磨牙。”谭宗明笑道,若无其事,云淡风轻。汪曼春只觉后背沁出冷汗,有那么一瞬,她是真想下嘴咬的,明楼带给她的伤害切肤入髓,以血还血才能扛得住胸口那股穿心剧痛——可那是谭宗明啊,他不是明楼,他认识她不过几天,他对明汪两家的恩怨一无所知,他何其无辜。

可是汪曼春啊,父债子偿,你不是最擅长构陷与连坐,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无辜了?

“对不起谭先生……”她放下手绢,再度道歉,“我……我可能……有点……对不起……”

认真想要表达歉意,结果更加语无伦次,谭宗明双手向下压了压,“好了,我明白,没关系,帮美女解气是我的荣幸,下次我会记得戴手套。”

汪曼春被他说得忍俊不禁,眼中湿气散去,男人含笑的面容渐渐清晰。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近的距离看他,除却相似的轮廓,和同样万水千山似的眼睛,此刻的谭宗明有着迥异于明楼的气质。他是轻松的,闲散的,温暖的,以及最重要的——对她无所图,所以自然,所以真实。

一种她在明楼身上寻找了十年而从未得到的气质。

“你们……”安迪见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有所松动,方才小心翼翼地介入两人之间,“你们没事吧?”

“没事。走,去吃饭,南园宾馆苏帮菜,上次被这帮人狠宰了一顿,今天你们帮忙吃回来。”

原来谭宗明的这帮票友定期聚会,轮流坐庄,今天有美女同席,庄家吃客都欢迎不迭,席间插科打诨,觥筹交错,一轮酒下来比老谭还热络。

“老谭可是个怪胎。”有损友开始大舌头,“电子产品一定要最尖端的,车子一定要最珍稀的,可有空既不刷机也不飙车,非要跑来跟我们票戏。”

“上海这路况能飙吗?”

众人无视谭宗明的辩解,“还有找女朋友,经常嚷着生命太短美女太多,可身边一个美女都没有——安迪名花有主,不算啊。”

“你们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安迪小声吐槽。

“还有这年头谁还用手绢?”

“那是环保。”

“你一辆豪车烧的油都够你少砍几棵树了!”

“天地良心,我车大部分借给朋友了,现在自己很少开。”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损友高呼,谭宗明掌击,众人哄笑,笑声中热气腾腾的银鱼莼菜汤温度变得刚刚好。

从始至终,无论是三人独处还是人多口杂,谭宗明和安迪都没追问过汪曼春一句。

都是成年人,谁还没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所以安迪连收几条短信,又接到一通电话之后表示要提前离席回上海时,虽然她和谭宗明都知道那是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奇点,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破,只提着满袋的苏州小吃送她上车,目送醒目的红色保时捷消失在墨蓝夜色里。

我一定是喝多了,汪曼春回到残席,看着谭宗明以要开车为由以茶代酒,匆忙检视自己。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从苏州回上海的这一段旅程,将只有她和谭宗明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汪处的内心OS大家不要急着批,容许曼春小囡囡有个转变的过程吧……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难道不该按个爪吗?

居然漏贴最末尾一句话,赶紧补上。

 



第8章 余生
谭宗明此行苏州开了一辆奥迪R8,黑色的珠光漆融入夜幕下的古城小巷,和安迪的保时捷相比,别有一种低调的嚣张。可惜汪曼春对车外行,在R8极具未来感的车体里坐姿又保守又严谨,视而不见谭宗明精心改装的内饰,充耳不闻那八百马力的暴力加速,事实上谭宗明打和她同行开始就对她越来越好奇,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仿佛多么光怪陆离的外物都无法让她向现实靠得更近,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却像有着几十光年的距离。

他还记得当初安迪跟自己讨酒会入场券时,毫不避讳要帮樊胜美掐尖儿的目的。他预设的樊胜美小心翼翼,故作倨傲,或者娇声赞美,妙语连珠,一双美眸顾盼间流转的都是野心和欲望,然而副驾上这个樊胜美明摆着对他的豪车他的腕表他的衣着他不经意间散发的权势与铜臭以及在女性面前早已习惯成自然的绅士风度统统无感,好像她樊胜美天生就该享受这些,连看他的眼神都隐约有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可事实上,她连一本驾照都没有。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一定的。

他当然不知道更想不到,“樊胜美”刚出道就已经坐在九七舰攻上低空俯冲和拉升了。

“听安迪说,你们在剪金桥泡了一下午,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也没有什么,随便走一走。”汪曼春随口一答,片刻后又说,“巷子房子还有树,都和原来差不多,可还是觉得一切都变了。”

“以前来过?”

“来过,小时候的事了。”

谭宗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印象这么深,肯定住了很久。”

“谭先生,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早就把樊家祖上三代查得一清二楚,和汪家明家都没半点干系,我为什么会提汪曼春,为什么知道明楼……先生的字,之前不告诉你,不是卖关子,确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汪曼春是我的一个故人,一个关系非常特殊的故人。相不相信随你。”

“我相信。”

汪曼春转过脸望着他,“不怀疑?”

“你什么实质性的信息都没给我,我怀疑什么?”谭宗明半是揶揄,半是诚恳地说,“但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事实上一周前我既没听说汪曼春其人,也不知道汪明两家渊源如此之深,我想汪曼春和祖父的事情,你了解的比我多得多,要从你口中得到我想知道的东西,信任是我最基本的诚意。”

汪曼春晨星般的眸光定在他侧脸,“谭先生,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明家都不是很了解。”

“叫我老谭吧,宗明也可以,先生小姐的太别扭。”谭宗明被她盯得莫名有点局促,随手拉了句无关话题。他不知道这女人对别人是什么模样,几次接触,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敏感又犀利,并且单刀直入,根本不跟自己客气。

迷雾一般的往事横亘两人之间,唯一通路是彼此坦诚以待,而向对方走去的第一步,谭宗明决定他先来。

“我没见过我爷爷,父亲对他也没有记忆,夜夜在我父亲不到两岁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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