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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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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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下面几句话,宗元甲已知道这位“星狐”贺刚,并非一般丐帮弟子……缓缓一点头,道:

“如果获得时公子的行踪线索,贺分舵主,宗某目前逗留在株州南郊‘寒川门’总坛‘松鹤园’庄院,烦您去那里一次便了。”

“小的遵嘱,就此告辞。”

“星狐”贺刚躬身退下,出“天香楼”酒店而去。

“旱地蛟”岳申“嗨”的吆呼了声,道:

“刚才那个丐帮弟子,看来还蛮有这回事的呢!”

笑了笑,宗元甲道:

“丐帮中门规森严,有不少不露真相,身怀绝技的出色人物……”

众人吃喝聊谈中,已结束了“天香楼”酒店的这顿午膳。

为了要等候丐帮弟子“星狐”贺刚的消息,“赤麟”宗元甲带了“金戈双卫”,就在“松鹤园”庄院,逗留下来。

眨动两颗圆滚滚的牛眼,孟达道:

“盟……盟主,这话不知道我孟达该不该说?!”

旁边僧浩接口道:

“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别说,我说孟达,这要问你自己,盟主又怎会知道?”

笑了笑,宗元甲道:

“僧浩说得不错,孟达,你认为该说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不然就免了!”

嗫嚅了下,孟达道:

“就是您过去说的,嘴跟手是两回事,嘴里说得行,两手做来就不一定‘行’了……寻找时家儿子的事,我们不能指望在那些要饭的身上,盟主,我们也得出去走走探探才是。”

一笑,宗元甲道:

“这两天你耽在‘松鹤园’有点腻了,想出去松松筋骨?”

别别扭扭的笑了笑,孟达道:

“盟主,如果我孟达不承认,那就是骗您了……真的,大闺女留在深闺,心头说不出那回事!”

“赤麟”宗元甲向柳天鸣打个招呼,带着“金戈双卫”僧浩、孟达两人出来外面……

三人不骑牲口,信步走在官道上……宗元甲道:

“孟达,你是想去株州镇上乾一杯?”

舌尖舐舐嘴唇,孟达道:

“松鹤园庄院里的酒,喝进嘴里,就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的……没有味道!”

抬脸朝太阳渐渐移向中空的天色望了眼,僧浩道:

“盟主,我们现在走去株州镇上,也就是晌午的时分了……”

三人边走边谈,走在这条人迹稀少的官道上,目前已入深秋,虽然艳阳高照,但阵阵秋风送来,并不感到一丝暑意。

前面有座木桥,跨过一泓河溪……僧浩一指木桥桥墩处,道:

“这人雅兴不浅,盘坐桥脚处在钓鱼……”

宗元甲抬头看去,那人头戴一顶笠帽,身穿一袭灰灰的长袍……看到是个背影,不知是渔翁还是渔郎。

三人欲往株州镇,定须经过这座木桥——出“松鹤园”庄院,只是想松松筋骨,并非有要事待办……来到桥脚处,那垂钓者旁边时,就站定下来。

三人跨上桥脚,站在垂钓者的侧面……原来这是一个童颜鹤发,朗眉星眸,六十多岁的渔翁。

丈来长的渔杆顶端系上一条长线,长线的半截,已垂入河溪中。

虽然旁边站着三人,老渔翁仍目注渔杆长线,似乎浑然不觉……轻轻一声:

“着!”

老渔翁腕肘一抬,抬起渔杆,顶端那条长线,下面半截,也就从河溪中缓缓冒了出来……“渔翁得利”,老渔翁钓起一条七八寸长有掌心宽的鲤鱼。

嘻嘻一笑,孟达道:

“这位老人家还真有一手……”

话落半截,一双牛眼直瞪,又是一声惊“咦”!

这位老渔翁垂钓,那条垂入长线顶端,并无渔钩,光秃秃的只看到一条长线……

那鲤鱼就像给一股力量吸住似的,紧紧贴着长线垂入河溪的顶端……老渔翁伸手把海碗大的渔网一兜,那条鱼儿已进老渔翁身边的竹筐之中。

这一幕看进“赤麟”宗元甲眼帘,不禁暗暗为之怔住。

除非是在玩弄什么玄虚名堂,不然,这老渔翁定是个不露真相的绝世内家高手。

武家有“束湿湿成棍”诸类的绝技,就是将本身内家真力,灌输在一块湿布,或是浸水濡湿的衣衫上,这湿布或衣衫,就成了一项凌厉的御敌兵器。

眼前这老渔翁不用渔钩钓鱼,也可以用这种解释……那是运用他本身浑厚无比的内家真力,灌入长线顶端,河中游荡的鱼儿,触上垂入河中的长线顶端,给牢牢沾吸住,就成了“渔翁得利”。

老渔翁看了看盛鱼的箩筐中,哈哈一笑,长身整衣站了起来——朝桥脚边三人投过一瞥,肩扛渔杆,手提箩筐,衣袂飘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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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蒲云茅庐

两眼直直的望着老渔翁离去的背影,孟达嘴里在嘀咕着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话。

叫了声“孟达”,宗元甲道:

“你忘了要去株州镇街上喝一杯?”

返魂回苏的孟达把身子转了过来,指了指老渔翁离去的方向,道:

“钓鱼不用钓具,这是啥名堂?盟主,这玩意我孟达就想不通了。”

一掀鼻子“哼”了声,僧浩道:

“我说孟达,你想不通的事可多哪,等你统统想通,就该两腿一直回姥姥家了!”

三人来株州镇街,找了家酒肆坐下,吃喝时孟达又想到那回事上,眨眨眼道:

“盟主,那老头儿钓鱼不用鱼钩,是玩的什么花样?”

抿抿嘴,宗元甲道:

“那老渔翁可能是不露真相的内家绝世高手——用内家真力灌入垂钓线头,河中的鱼儿就被它粘吸住了!”

一脸疑惑不解之色,僧浩道:

“这老渔翁不知是何等样人物,盟主?”

宗元甲尚未开口,僧浩已替他回答了:

“嗯,回去问问柳门主,可能知道……”

笑了笑,宗元甲道:

“老渔翁既然不愿泄了自己真相,柳门主恐怕也不会知道……”

株州镇街上一顿吃喝后,三人取道回“松鹤园”庄院,又经过那座木桥……虽然“人去桥空”,老渔翁早已不知去向,宗元甲仍在那桥脚处停下来,若有所思中纵目缓缓回头一匝。

怔了怔,孟达问道:

“您还等那个钓鱼老头来这里?”

僧浩接上一句,道:

“盟主,那老渔翁既然来这条河溪上钓鱼,想必不会来自远处,可能就住在附近一带。”

点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僧浩,我现在想的就是这件事——老渔翁家居恐怕就在此地附近……”

正在谈着时,一名庄稼汉肩扛着把锄头,向这边走来,宗元甲拱手一礼,道:

“在下请问你,这位大哥……”

庄稼汉停下来,看到是个衣衫鲜明的年轻人,拱拱手,问道: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宗元甲指着木桥,道:

“这座桥叫什么名称?”

庄稼汉见这位公子问得出奇,笑了笑,道:

“这座木桥附近乡邻都称它‘山脚桥’。”

摇手一指,庄稼汉又道:

“那座峰岭叫‘丫角峰’,这座木桥正在山峰脚麓,就有了‘山脚桥’这样一个名称。”

三人朝庄稼汉所指方向看去,前面不远有座山峰,山势不高,但看去就像姑娘家头上两个发髻,两端耸起,中间塌了下来……可能就是这座峰岭,有“丫角峰”名称的由来。

宗元甲向庄稼汉道谢一声,偕同僧浩、孟达两人,回到“松鹤园”庄院。

一步跨进大庭,那位“寒川门”门主柳天鸣,已在含笑道:

“宗老弟,您带西位护卫,刚才去了何处?”

宗元甲笑道:

“去了前面株州镇街上,顺便饱餐一顿……”

孟达接口道:

“盟主,您问问柳门主,是否知道此人?”

微微一怔,柳天鸣问道:

“宗老弟,孟护卫指的是谁?”

宗元甲就把在丫角峰之麓“山脚桥”畔,看到一位老渔翁的经过说了出来,又道:“这位老渔翁行止出奇,钓鱼不用鱼钩,鱼儿粘上长线一端,就给钓了起来——这是类似武家‘束湿成棍’的内家功力,看来还是一位藏锋不露的内家高手……柳门主,可知附近有这样一位人物?”

沉思了下,柳天鸣摇摇头,道:

“并无所闻,老夫久居此地,你刚才所指的是‘丫角峰’,由于峰岭之巅就像姑娘家头上两个发髻,是以有‘丫角峰’之称,据老夫所知,那一带少有住户……”

一声轻“哦”,宗元甲道:

“难道宗某走了眼,看错了人?!”

一笑,柳天鸣道:

“宗老弟,江湖上形形式式的名堂,无奇不有……就以拿钓鱼这一门来说,有人将药物扔入河水中,将鱼儿毒死,再把河水中的鱼,整箩筐的捞上来……”

一顿,又道:

“谁敢保证那老渔翁,不是在钓鱼用的长线上,暗中使了手脚,不用鱼钩,用了其他的名堂?!”

孟达拉开嗓门“嗨”了声,道:

“不错,柳门主,那钓鱼老头儿,准是翻门槛、耍把戏,在那条垂入河溪的长线顶端,用了些什么名堂,才会把鱼儿牢牢粘住……”

柳天鸣含笑道:

“这件事不值得你去钻研,花脑筋的,宗老弟!”

宗元甲道:

“宗某注意到一件事时,就要把这件事找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僧浩接口道:

“这老渔翁究竟是怎么回事,盟主,我们不妨按着今天同样的时间,明天再找去‘山脚桥’看看……他既然去了一次,不会不去第二次的。”

点点头,宗元甲道:

“说得也是,僧浩!”

第二天上午,下了一场大雨——又隔了一天,天色放晴,宗元甲怀着好奇,和浓浓的疑团,带了僧浩,和孟达两人,再次前往“山脚桥”……

遥遥一指那座木桥,孟达道:

“你们看,桥脚边戴笠帽,盘坐地上的,可不是那钓鱼老头儿?”

宗元甲纵目看去,一抹灰色长袍的背影——不错,正是那老渔翁——这一发现,宗元甲悄悄向孟达嘱咐了几句。

点点头,孟达咧嘴一笑,道:

“使得,盟主,我孟达知道!”

走来木桥脚处,还是跟前天一样,三人靠上桥脚的栏杆处,往河岸边垂钓的老者看去。

老渔翁目不斜视,虽然咫尺之间,视线并不移向旁边桥脚处的三人身上……

目注手中渔杆,脸色安详——握渔杆的腕掌,似乎有了某种感受,微微一抬肘腕,渔杆往上一抬,那条垂入河溪的长线缓缓冒出水面,没有鱼钩的长线顶端,“粘”着一尾尺来长的鲤鱼。

老渔翁一手用海碗大的纱网一兜,鱼儿由纱网进入箩筐中。

接着,老渔翁把这条没有鱼钩的长线,甩了下,又垂入河溪里。

桥脚处的孟达,“嘿”声一笑,像是自语,又像在跟宗元甲、僧浩两人说话。

“光天化日,有这档子邪门事——钓鱼原该用鱼饵,现在不但没有鱼饵,连鱼钩也无——真是做的没本钱买卖……”

敢情“没本钱买卖”这话,是用在妙手空空的小偷儿,剪径掳掠,和黑道下三滥的勾当上。

老渔翁侧过脸微微一笑……没有半点火气。

击鼓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孟达指着老渔翁边上的箩筐,又道:

“喂,老头儿,看你箩筐里几尾鱼,倒是又肥又嫩,你要多少钱,我向你买了。”

两眼注视着渔杆,老渔翁摇摇头,道:

“老夫这里不是镇上市集,不卖鱼……”

孟达吼了声,道:

“老头儿,你做的也是没本钱买卖,我花钱买你鱼,难道还委屈了你?”

走到老渔翁钓鱼的河岸边,牛眼一瞪,孟达一副非买不可的神情。

老渔翁收起渔杆,原来盘腿而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

“尊驾要肥嫩大鱼,镇上市集有的是……老夫虽爱钓鱼,却并非鱼贩子……”

“哼”了声,孟达道:

“遇上我孟达,老头儿,你不卖也得卖……”

一副强凶霸道,蛮不讲理的神情,伸出浑粗的手臂,孟达就要拿地上那只盛鱼的箩筐……

就在这短暂之间,老渔翁哈哈一笑,长袍的宽袖,朝孟达兜面挥了下来。

这一“挥”,表面看来轻描淡写,毫不起眼……孟达却承受不了袍袖拂来的那股风势,噔噔噔往后跌退,最后四脚朝天,翻了个大元宝。

以孟达身怀之学,无可否认的,可算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家扎基之处,就在马步拿桩上,此刻老渔翁袍袖一挥,竟把孟达跌个四脚朝天。

老渔翁哈哈一笑,肩扛渔杆,手提箩筐,往“丫角峰”的方向,飘然而去。

孟达跌个七荤八素,从地上爬起,嘴里抱屈不迭的道:

“操他奶奶的,这老王八蛋用的什么邪门功夫,把我孟达翻了个大元宝?”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我说孟达,你摔这一个跟头,不算丢人,也算不委屈了你……”

转身朝“丫角峰”那端看去,老渔翁徒步而行,并非施展轻功,但就在这眨眨眼间,那袭灰灰的长袍,已成了峰腰处一颗黑点——孟达指了指道:

“这老家伙又是谁,盟主?”

收起脸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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