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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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情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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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地方更开始流传着一首打油诗…… 
   
  带着百秦的金啊、运着渭渭的米啊,坐上单旸的船啊,去啊去到千阴的荣邑,留下金、留下米、留下船,也留下俺的一颗心呀一颗心~~ 
   
  全天下的年轻小伙子们,无不把前往千阴国的花街一游,视为长大成人的必经之路、最大的挑战。 
  也许千阴照王的手段称不上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成功地改变了这块贫瘠土地上人民的生活,更替自己的国库赚得了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两……这才是照王最在乎的。 
   
   
   
  华灯初上的乐央花街,户户高挂彩灯,空中飘荡着倚栏姊儿们洒下的花瓣儿,如梦似幻,宛如人间仙境。 
  「喔喔,这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可不是吗?常听人说起这儿的姑娘,个个温柔婉约、美丽可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你瞧瞧,到处都有漂亮的姑娘儿任我们挑、任我们选啊!」 
  「真不知该从哪一间逛起的好?」 
  「嗳,你怎么讲如此外行的话呢!要逛,当然得去逛最有名的那一户呀!看,这猎香宝鉴上不是有写了,千阴第一青楼非『霜月楼』莫属!」 
  「对、对、对!兄台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霜月楼』不就是挂牌后连续三年连庄花魁头牌、天下第一名妓『雪鸦』落户的地方吗?听说想见她一面,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单是喝口酒就得花上百两,倘若是过夜。。。。。。千两都不知能不能获得她首肯?!」 
  「你别这么俗气了,她可是千千万万男人梦寐以求的美女,夜渡资千两算得了什么?便宜、便宜啊!既然有机会到千阴来玩,说什么也得一偿夙愿!」 
  「呵呵,凭兄台的这股热情,我想第一名妓不止要被感动,那颗没人能融化的芳心也会为你而化啊!咱们还等什么呢?走,这就到『霜月楼』去!」 
  论规模、论奢华、论排场,居于乐央花街僻静街尾的「霜月楼」,常常会令第一次慕名而来的寻芳客们感到失望。 
  朴实而幽雅的恬静屋舍,简简单单的一只红灯笼上书写着「霜月」两字,让人分不清这是文人雅士的秘密小舍,或书香门第的屋房。总之,怎样也无法将它与「青楼」两字相连结。 
  「这真的是『霜月楼』吗?好。。。。。。普通。」 
  「我说,怎么不见鸨娘、马夫在外招呼?难道要我们自己上前叩门?」 
  两人在门外议论之际,厚重的木门「咿呀」一声地开了,剎那间,被密封在门扉彼端的莺声燕语、旖旎风光流泄出来。 
  然后,衣香鬓影的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门畔。陪伴在几名一看便知非官即富的老爷身旁的姑娘,无一不是容姿秀丽、宛若天仙的美女。她们殷勤地送客至大门外,亲眼看他们坐上马车,还不忘揪着条香巾挥啊挥地道别,请他们下次再度光临。 
  不会错,这儿就是「霜月楼」! 
  两人急忙追上转身要回屋内,顺手要将大门关上的她们,急忙喊道:「姑娘,且慢关门!我们、我们是客人!」 
  几双眼诧异地瞄过来,不一会儿,她们纷纷掩嘴笑,也不回话,将门给关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故乡好歹是数一数二、腰缠万贯大富翁的他们,竟会在区区一间青楼前,吃了不名誉的闭门羹! 
  其中一人悻悻然地拂袖道:「算了,这些人有眼不识大户,老子的钱这么好赚也不想赚,这是她们的损失!咱们走吧!」 
  「可不是吗?外头花街上还有那么多间青楼,个个看来都比这劳什子的『霜月楼』要气派多了!」男子点头同意的时候,瞟见一名身材高大,裹着长披风,顶上的宽笠还压得奇低,彷佛怕被人瞧见的家伙也走近大门。「喂,老兄,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吗?劝你省省力气,她们可跩得咧!不过是些给钱就开腿的妓子罢了,装什么高贵?可不可笑!!」 
  谁知,他奚落的话语未完,披风男刚站到大门处,门已经「咿呀」一声地开启了。一位上了年纪,气质不亚于官场贵妇的老鸨走出来,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道:「魏大人,欢迎欢迎,雪鸦正恭候您大驾呢!」 
  披风男微一颔首,一脚跨入门内。 
  男人按捺下住火气,上前理论道:「喂!慢着!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家伙一到妳门就开了,为什么我们两个却不得其门而入?」 
  老鸨走出门外,微微一笑地说:「二位爷儿,非常抱歉,『霜月楼』的规矩是您得先来帖子,我们再为您安排好日子,派专人接您。除此之外,一律不接生客。」 
  「方才的那家伙,不也是自己上门的吗?」 
  「您说魏大人?」老鸨掩嘴,「喔呵呵呵」地仰头一笑。「您不是在说笑吧?荣邑城内大家都晓得,魏大人是唯一的例外,他高兴什么时候来见雪鸦都行。」 
  「为什么?是钱的问题吗?老子也有钱,要我花多少都行,带我去见雪鸦!」 
  老鸨以轻蔑的目光一瞥,扬起唇淡笑。「您还是回去多打听打听,我家雪鸦是什么样的姑娘。靠银子要打动她不是不行,但规矩还是要守。恕我里面还有贵客要招呼,先失陪了。」 
  天下第一名妓,不仅是名声大,架子也不小呀! 
   
   
   
  「今儿个王宫内不是在举办宴会,大人怎么会移驾到『霜月楼』来?您这样做,不会让任性的照王殿下大发雷霆吗?」 
  拥有绝尘的美艳容貌,一头如鸦羽般漆黑、光泽亮丽的丰厚及腰黑发,却因为两颊边对称生出两撮银白耳鬓,而赢得「雪鸦」之名的头牌花魁,笑嘻嘻地领着数名年轻姑娘进入包厢内。 
  「几位妹妹争抢着要见识见识阴险毒辣的照王殿下身边最忠心耿耿的心腹长得什么模样:虽然我早帮你澄清过,说你生得一点也不像是小头锐面的贼臣脸,她们还是吵着要见。」 
  嗓音比一般姑娘更沙哑、别有风情的雪鸦,邪美妩媚的眼眸滴溜一转。「怎样,各位妹妹们,见了魏大人后的感想是?」 
  几名姑娘害羞地笑着,低声地交头接耳后,其中一人代表回道:「妹妹们都心服口服了,英伟不群的魏大人与美丽不可方物的姊姊,真是天造地设之合。好羡慕姊姊能找到这么好的相公,不知何时才能轮到我们呢!」 
  「呵呵,乱点鸳鸯,什么相公不相公的?我和他可没这情分。反倒是妳们,谁有本事可以让魏大人替妳赎身,姊姊我还会包份大红包祝福妳们!」 
  几名姑娘听了,喜形于色。她们争先恐后地将「魏大人」团团围住,「我为您挟菜」、「我为您倒酒」、「我来帮您捶背」等等,拼命想赢得他的好感。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夜在下只想安静地喝杯酒,除了雪鸦以外的人都请离开吧。」 
  一盆冷水硬生生地浇熄了姑娘们的热情。 
  雪鸦只好一个个安慰着垂头丧气的她们,送她们离开包厢。转过头,叹气地说:「你啊。。。。。。怎么就不能对姑娘家温柔一点?」 
  闷不吭声地动手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干。 
  「怎么,照王又给你气受了?」 
  「没有。」 
  「呵,你想骗谁啊?我要不要去打盆水,供你照照自己那张臭脸?」 
  「。。。。。。」黑瞳一黯,取过酒壶,还想再添酒。 
  这回雪鸦手脚快速地遮住了杯子口,黑白分明的灵气大眼,含带警示意味的冷一睇。 
  「这一壶要价百两的美酒,可不是给人喝来泄愤、喝糟蹋的。你这么想醉,让我直接在你的手上扎几针,包管你有昏沉沉、晕陶陶的感觉,还不用浪费我的好酒与你的银子。」嘴巴上说得吝啬,口气却难掩对他身体的关心。 
  「不用了。」 
  「信不过我?」柔笑道。 
  「我知道你身怀嫡传自妙手神医壬安的高明医术,普天之下没有比你师徒更高明的大夫了,但问题并不在此。。。。。。我答应你,我不牛饮,你就让我喝吧。」 
  雪鸦瞅了他一会儿,轻叹口气,慢慢地移开覆在杯口的柔荑。 
  「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喝吗?这儿酒多得是。问题是,我这儿卖的酒没一种能治得了你的心病。我不再悬壶的理由,是因为折磨世上人最多的并非身体的病,而是心里的病。我治得好一个人的身子,治不好他的一颗心也没用。」 
  人即使死了,在别人的心中还能活得永永久久。 
  可是一个人的心若死了,纵使呼吸在,那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有了这层领悟之后,雪鸦才会栖身于青楼,过起看在别人眼中是生张熟魏的卖笑生活,也不在乎。只要能够给人们一时片刻的欢笑,纾解纾解日常的苦闷,总是好事一桩。 
  「放弃吧,别再为上头的人干的蠢事而自责、痛苦了。他听不进你的劝,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他自己愚昧。」 
  魏子鸷一句抱怨也用不着说,雪鸦早早猜出他苦恼些什么。不,该说魏子鸷有哪回不是因为他的主子而喝闷酒的,雪鸦还真想不出来呢! 
  「殿下他并不愚昧!」 
  「更糟。至少原谅一个蠢蛋比较容易,因为不知者不罪。可是原谅一个明知故犯、善于勾心斗角又心狠手辣、爱耍心机的小人,可就不容易了。」 
  魏子鸷无法反驳地咬咬牙。 
  「你这样正直又嫉恶如仇的人,怎会偏偏对八皇子之中个性最糟的照王殿下效忠呢?你应该去追随绝顶聪明、资质过人的四皇子,或是自大傲慢到不可能采取不入流手段的大皇子,想必能更如鱼得水地发挥你的才干。」 
  雪鸦的感叹,令他想起了过往的回忆…… 
  往后,你只许对我摇尾巴,其它人的话都不许听,记住了吗?魏子。。。。。。 
  当他私自地应允了年方九岁的照王殿下,会一辈子追随着他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得面对震怒的双亲,可能还会被逐出家门。哪晓得,拜见了芹贵妃娘娘后,她牵着二皇子的手走过来时,自己差点没惊声叫出。 
  命运的奥妙,他头一次体验到。 
  二十个年头,转眼即逝。 
  他一直保持着承诺,跟随在二皇子左右,不管在天隼皇城或千阴王都,无论二皇子的幼年、少年或堂堂六尺男儿的人生阶段,他魏子鸷都参与其中,可说是比谁都更亲近也看了更多的照王。 
  照王的善与恶,良与劣,好与坏的每一面。 
  大部分的人都看到他恶的、不好的、坏的那一面,但是子鸷深信潜藏在表层的性格底下,照王仍旧是一只努力想在残酷的生存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小狐狸。 
  狡猾心机何尝不是为了伪装自己弱小的一面,所衍生出的智慧? 
  毕竟在几个兄弟之中,照王的武术既非最突出,帝王学的表现也始终不如人,太子塾的师席给他的最高分数,是战略上的表现……尤其「兵不厌诈」这一项,更是他唯一能击败所有皇子的武器。 
  善用长处并发挥它,理论上何错之有? 
  「我从未后悔选了照王做主子。或许你说的对,跟着暮王、邺王,我会轻松快活许多,但是他们两位身边已有许多才干之士,多我一个或少我一个人并无多大分别。可是照王身边的人太少了,他不能没有我。」 
  耐着性子解释,他不禁在内心苦笑。自己在澄清什么?想说服谁?尽管这条道路再孤寂,自己亦不改初衷,将继续坚持下去。 
  「你这说法我不喜欢。照王身边人少,他就更该检讨自己孤僻的个性才是。你说他不能没有你,可他曾感激你留在他身边,说句谢谢、或对你掏心掏肺吗?反倒是你这个心腹做得越多,越是被他这主子嫌弃你管太多,不是吗?你好好地反省一下,这种自我满足式的牺牲,值不值得?」 
  挑挑眉。「真不愧是雪鸦,消息灵通。你听到了什么?」 
  耸肩。「我可没特地去打听。有些人老爱误会,以为将你在朝堂上跌股出糗的事情说出,相对能提高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因此每每朝堂上,照王刻薄了你什么,便一五一十地跑来转述给我听。」 
  这么说,前天自己规劝照王殿下,收回大宴三天的成命,反被照王以「啰嗦、扫兴」的字眼,外加泼了一脸一身水酒的这件糗事,早已传遍荣邑了?还有,六天前自己擅自派人以「照王」的名义,送了致哀礼到垠淮王宫,却被照王以「胆大的越权之举」,禁足三天不准入朝等等的事,也全都曝光了? 
  掀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你的行情和我恰成反比啊!」 
  「要不要来交换,你来做我的名妓,我帮你到王宫中治治那顽劣主子?」 
  「我很想说求之不得,但我没你那秾纤合度的曼妙本钱。」 
  「呵,我也怕自己不够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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