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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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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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你他妈的半夜做贼尾随阿!”
  柳誉龙跟在旒彮身后,旒彮在他前面蹦蹦跳跳,要不是见着他脖子上挂着的手,还真看不出是个带伤的。
  旒彮听听鸟叫唱唱歌,“一不小心”抓到只蝴蝶被他单手拆了翅膀。
  柳誉龙看不过去:“你怎么就如此残忍。”
  旒彮摇摇晃晃:“我乐意~”继续打前走。柳誉龙也就继续跟着。
  旒彮没问,柳誉龙也没说。只是柳誉龙的住处他是不会去了,村里也没见他人,柳誉龙往那边找过去,果然发现了他。
  其实昨天找到他的时候,柳誉龙便早已顿悟了。那时旒彮缩在人像身后,破旧的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只是灰尘,月光很亮,从破掉的庙顶上倾泻下来却没有落半点在旒彮身上。
  柳誉龙出来找他之前遇到过何青,何青告诉了他有关旒彮的故事。原来旒彮这人很多时候都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更多时候他需要的是理解和关心。
  那他对旒彮说的话是重了,而旒彮也确实……他不想再想了。
  旒彮在柳誉龙的目送下进了村,旒彮回头问他:“不进去坐坐?”
  柳誉龙微微摇头:“不了,我送你到这。”旒彮“哦”一声,进去了。柳誉龙又叫住他,旒彮回头:“干吗?”
  柳誉龙道:“你的手小心点,正在长骨头,一不小心将来好了也会犯病的。”
  旒彮又“哦。”了声,“没事了?”
  柳誉龙摇头却又道:“对了,我看村里的瘟疫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应该解除封锁了。”
  旒彮继续“哦。”了声,“没事了?”
  柳誉龙想了想:“没事了。”
  旒彮进了村,柳誉龙站在外头看他隐隐约约进了村门口那儿旒彮自己的屋才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乞丐村里药材进进出出了好几批,旒彮那儿太医给他瞧瞧看看了好几回,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旒彮卸下了他脖子上的绷带,乞丐村也随之解除了封锁。
  当天晚上随着何青的号召乞丐村里办了场酒宴。说是酒宴,有个鸡鸭撑着场面的米酒也算是不错了。
  旒彮是个喝了酒就会醉得家伙,何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晕晕乎乎坐地上相互靠着,身边的人走来走去全当没看见的,胡天胡地乱聊一通,最后由旒彮引起讲到何青的“男人”上。
  旒彮酒气十足,讲话打舌头:“你,你说,你跟咱们皇帝搞到什么地步了?上……上了没有?”
  何青吐出一股酒气,很有怨气的一个字:“屁!”又一只手在那里划来划去不知划出什么来,很气愤:“要不是这场瘟疫,他早就娶那个什么公主去了!哪,哪会想到我……”两手护着小心肝,那叫一个可怜劲。
  旒彮指指天上的月亮:“看来,他是急着娶老婆生孩子啊,不……不,恶……”打了个酒咯,作出个结论:“不能要!”
  何青道:“可不是嘛!这瘟疫里头,就……就,”何青伸出个食指给旒彮看,极度的委屈,“就看过我一回!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旒彮晕晕乎乎的逻辑思维一想:“不对啊!你睡着怎么知道他来看你?”
  何青嘿嘿笑得像个醉了酒问“小姐晚上有空啊?”的流氓:“不知道了吧?”何青贴上去,粘腻道:“豆腐……”
  旒彮醉气熏天也靠过去:“豆腐?”
  何青搂过旒彮,在他脸上用上吃奶的劲大大地亲了口,嘿嘿嘿笑得很神经:“你懂的!”
  旒彮一样嘿嘿嘿笑得很神经,明知故问般地:“我不懂……嘿嘿嘿……”
  何青摇摇头,手一抖像是青楼里头拿手绢招客的姑娘:“不,你懂的~”
  旒彮认真地板了下脸,还是嘿嘿嘿地像调戏姑娘的客官:“就是不懂……”
  何青再嘿嘿嘿地笑,拍拍旒彮肩膀,指指前面,暧昧道:“你,你男人来了~”

  番外 第六章

  何青嘿嘿嘿地笑,拍拍旒彮肩膀,指指前面,暧昧道:“你,你男人来了~”
  旒彮眯着眼睛往前看去,就瞅到一双官鞋,再仰头往上看过去,是个人的衣服,旒彮坐在下面,很费力地拉着对方的衣服挣扎着站起来,两只脚软得在下面跳秧歌,虚着眼睛对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才模模糊糊看出个人像。
  旒彮整个人都攀在对方身上支撑着不掉下去,一手环过柳誉龙的腰,很气派地对还坐在地上冲旒彮傻笑的何青道:“看看,我,我男人!哈哈!”
  何青喝彩般地在下面看戏一样地鼓掌:“好!好!”
  旒彮高兴,色迷迷地摸了把柳誉龙的脸,赞叹:“不错,不错!爷喜欢~”嘟了个嘴过去,一噘一噘的,“来,亲个~亲个~”
  看旒彮如此主动,何青在下面的喝彩声更大了!这自然引来周围不少过来的看客,看旒彮搂着柳誉龙索吻的模样,都一个个跟着何青一起在那里喝彩,有些手都拍过头顶去了。
  边上有了鼓励,旒彮更卖力地嘟他的嘴,就差点把柳誉龙的脑袋给掰下去了。
  柳誉龙一直站在原地,任由旒彮搂着他朝他嘟着嘴。而现在周围的响声越来越大,柳誉龙也不能放任旒彮这样不管。
  柳誉龙拿开旒彮半醉不醒搂着他的手:“你醉了。”
  旒彮指着他点啊点阿点,嫖客对处/女:“阿哈~害羞~”
  柳誉龙搂过旒彮的腰想带他走,旒彮对周围人笑着指着柳誉龙搂着他腰的手:“看看~多主动阿~爷喜欢~”说着,同样回搂过柳誉龙,继续嘟他的嘴。
  柳誉龙看了眼周围的人,还有地上坐着看戏的何青,最后盯到了面前闭了个眼嘟着嘴满身酒气的旒彮身上。旒彮嘴唇给嘟着一噘一噘,脚一跳一跳的,要不是他贴着柳誉龙凭他那两下子早坐地上去了。
  柳誉龙道:“你别后悔。”
  旒彮不断催促:“快快!爷等不及,爷……嗯……”
  周围的人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在场的除了旒彮急促的呼吸其他没有任何声响。
  旒彮只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盖了上来,没一会儿又有什么东西滑进他嘴里,旒彮不喜欢这样,想把它推出去,却正好被它纠缠上了,在他嘴里不断搅合。
  旒彮难过了,他觉得不舒服,他试图移动自己的脑袋,又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不能动,接着又有只手贴上了他的后背,让他不断往前面走近,与前面的人胸膛紧紧相贴。旒彮喝醉了酒,本能地开始反抗,他一个劲地动来动去扭来扭去,但身后的那只手只会很霸道地给他施力让他没力气去反抗。
  旒彮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逐渐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努力张大嘴呼吸外面的空气,但外面的东西只会更汹涌的侵略他。“放开……”旒彮被觉得欺负了,受了委屈又讲不出来,“我要死了……死了……”他真的已经要没有呼吸了。
  柳誉龙放开他的时候,旒彮整个已经软在了柳誉龙的怀里。同时,原本周围安静得诡异的气氛一下被打破,转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高的一阵欢呼,拍手的,吹口哨的,贺喜说“恭喜”的。柳誉龙无动于衷,他看着怀里的旒彮:“知道厉害了吧?”
  旒彮觉得自己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神志也有了些许的清醒,他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柳誉龙,刚想说什么,柳誉龙就带着他开始走动,旒彮被搂在柳誉龙怀里勉强跟上他的步子,一直问要带他去哪里,柳誉龙却也没回答。
  旒彮被带进了自己的屋子,一进去柳誉龙就把门带上了。
  旒彮往里走:“你干吗呀?”
  柳誉龙二话不说就将人按在床上。
  旒彮试着动了动,连一寸都移不动,在黑暗的房间里,他清楚感觉到柳誉龙的手在解他的衣服,但更清楚地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势席卷而来,他本能地迅速推开柳誉龙,侧着身子哗拉拉吐了一地。
  感觉胃里没了东西不那么难受了,他随手拿过旁边柳誉龙的衣摆擦嘴巴。
  柳誉龙真对旒彮的行为感到无语,他摸黑给旒彮倒了杯水,旒彮拿过去漱完口吐了回去还给柳誉龙,接着,他被子一盖,一句:“累了,我睡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打鼾。
  柳誉龙只好就此作罢,给他把那摊呕吐物清理了,便悄悄离开。
  夜风很冷,柳誉龙独自站在河边,月光在水面上撒下粼粼波光潋滟,他还记得,初次与旒彮见面后,两人一同来这里拿鱼。
  那个时候……旒彮还真是旒彮,要在当时他决不会想到如今他的心会被这么个人偷了去。
  而他看得出来,旒彮是拒绝他的,但也同样,旒彮不想把那层纸捅破,他更想保持着现在这种状态。
  这时,柳誉龙身边多了个人,旒彮很清醒地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看同一条河流。
  柳誉龙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旒彮装作无所事事地蹲在石头上:“睡不着啊~”
  柳誉龙道:“村里的晚宴还没结束。”
  旒彮蹲在那里动来动去:“就出来散散心,图个清静。”
  柳誉龙转身离开,他不想现在面对旒彮,不想面对旒彮接下来要与他说的话。
  “那你慢慢散,我先走了。”柳誉龙的动作很快,生怕晚一秒就会被叫住似的。但他确实被叫住了。
  旒彮只道:“等等。”柳誉龙便立即停住,回过来问他:“何事?”柳誉龙此时都不知道自己握住剑柄的手是有多用力!
  旒彮面对着波澜不惊的河面,眼中映出和水的波光,在他的眼眸中荡漾:“我们是兄弟,对吧?”
  柳誉龙都不知道自己这口气是如何从胸腔内吐出来的,他只听到自己背着身很平静地对着漆黑的林子道:“是的。”
  接着,旒彮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紧接道:“那就好!”听他的语气,是讲不出的高兴。
  旒彮站起来,拍拍柳誉龙的肩,拉着柳誉龙像拜把子兄弟一样回去了。
  旒彮不想去顾及柳誉龙的想法,就像他不想去顾及旁人的看法一样,他无所谓,他得无所谓。
  自此以后,柳誉龙再没有来过乞丐村。
  起先的时候旒彮没有在意,何青看出了什么,也没说。后来旒彮一直说的“何青的男人”来看他了。旒彮便故意躲自己屋里没出来。
  没出来是假,从窗户缝里偷看是真。
  但令他失望的是,那只干鸭子身边陪同的不再是那块移动木板,而是换了其他人。
  旒彮也有过旁敲侧击地问过干鸭子,干鸭子说柳誉龙一直身体欠佳,不宜出远门。其实旒彮当然知道这是柳誉龙在故意回避他。
  但他心里难受,难道柳誉龙接近一个人都是带有目的的吗?他旒彮不愿意与他做所谓的情人,就连基本的兄弟都难当了。他柳誉龙之前好心给他住他房子,之前有意无意的关心都是为了得到他,现在知道得不到了,就斩断了所有的一切,他走他的阳关道去了吗!
  旒彮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原来柳誉龙就是这么个东西!
  旒彮萎靡了一段日子,期间乞丐村很多人都来关心过他都被何青拦住了。
  何青告诉他,感情事原本就没有对错,你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你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满身是伤,那你永远都只能活在痛苦里。
  旒彮明白何青的意思,但他是个胆小鬼。男人之间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这天下间有几对是真心的,有多少只为了肉体上的愉悦,又有多少的背叛和伤害。他旒彮自然不会去负人,因为当他真把心交给谁了就再也收不回了,但他不敢去相信别人,这些年他受够了伤害与背叛,他不想连这最后的东西上面都要去给人捅几刀。
  但旒彮不甘心,柳誉龙为什么不能明白他,不好好待在他身边给他时间,为什么……要损坏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那天,旒彮第一次,那么大胆地闯了柳府。
  他知道当官的位高权重,他知道柳世圭当朝尚书,他更知道柳誉龙是堂堂柳家大少爷,但那又怎么样,柳誉龙个龟孙子,他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正当旒彮来到柳府的朱红门前要上去敲门时,还没等他敲,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女人,打扮一般,脂粉气却很重,貌似是管家的一个人很客气地送这她。
  等那个管家模样的人送走了老女人,旒彮上去,开门见山:“我要见柳誉龙!”
  那个管家一样的人上下打量了遍旒彮:“你是?”
  “旒彮!”
  那管家道:“大少爷说了,谁来都可以,您不行,请回吧。”
  “怎么不行!”
  那管家为难道:“旒公子,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大少爷说了……”
  旒彮脑子一转:“行!”走人了。
  柳府内院,柳誉龙在院内练剑,管家弯身站在旁边。
  柳誉龙一套剑花舞完,管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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