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睡大山贼作者:江风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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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令睡大山贼作者:江风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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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瓜想了会儿,决定不在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上执著。他家老爷就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主儿,更何况这种事只要双方你情我愿,上下其实不是太重要,没见到他家老爷刚才还开心地在底下嗷嗷叫吗?
  想通了後,木瓜抬起头,看见聂隼不冷不热的目光甩将过来,一个激灵,随即心寒身也寒地想著:他看了这个山贼头目的活春宫啊!小命不保啊!  
  就在木瓜决定是不是要下跪磕头时,聂大山贼开口了:「何事?」
  木瓜闻言,一颗快要停掉的小心肝终於恢复正常运作,咽了口唾沫,缩著脖子可怜可怜地道:「刚刚衙役来报,有人来报案了……」
  程茜一听,原本情事过後还带著些迷茫的双眼登时一亮,急急推开压在身上的聂隼,跃下桌子,「真的?那还不赶紧升堂!」
  那容光焕发的模样,令聂隼相当不以为然。
  就这麽喜欢忙碌?聂隼颇不是滋味地想。
  欣喜之馀,程茜还是不忘关心床头人,见聂隼面色不善,随即开口,「总是要干活养你的呀!」说完,在聂隼脸上香了一口。
  聂隼眯起眼,虽对程茜的话无法苟同,那个叫做心田的地方却悄悄开了一朵小花。




第十六章

  速速地擦好身子、打理好门面後,程茜头顶乌纱帽、身穿官服、脚蹬官靴,风风火火地上了公堂。头一次坐在这官椅之上,心中说不出的激动,环顾一下四周,见衙役各个手持杀威棒、一脸肃色地立於左右两旁,程茜搔了搔光洁的下巴,终於在众望所归下,将目光投向那伏跪在公堂上的妇人身上。
  伸手扶上惊堂木,却没有将它拿来拍,只是细细地摩娑著,「堂下何人?」
  妇人闻声,举头对上程茜的目光,满脸忧戚,道:「民妇姜李氏,见过程大人!」不等程茜问所为何事,妇人又接下去说:「民妇想请大人帮忙寻找民妇失踪两日的儿子!」
  程茜在听到妇人报上姓名时,脑中有甚麽一闪而过,然後听到姜李氏说了报案缘由,似乎有甚麽就要从脑中呼之欲出。程茜道:「你儿子叫甚麽?」
  姜李氏一颤,不知想到了甚麽,眼眶一红,激动道:「我儿正是大人麾下的捕快姜虹啊!」
  闻言,程茜不禁吃惊了下,这妇人竟然是姜虹的娘亲!乖乖,这一细看,母子二人的眉眼生的还真是叫那一个像啊!
  不过姜母竟然会来衙门报案,姜虹失踪了吗?他以为这两日没见到姜虹是因为他被聂隼叫回山上办事了?再说,姜虹以前在山上守门应该不常回家吧?这消失个十几二十天应该还算正常吧?怎麽两日不见,这姜李氏就来报案了呢?还一脸苍白的!
  这其中,必有隐情。
  不过现在姜虹名义上是衙门捕快,两天没到岗,衙门竟还没有动静,这说明了衙门在他的带领下,还是没甚纪律。於是程茜看了一旁的葛青桓一眼,见葛青桓一脸若有所思,眨眨眼,将目光转回到姜李氏身上,道:「姜虹这两天没来衙门报到,本官也觉得有古怪,可以为是他有事待忙,於是便省略那签到的时间,直接上工了去,不料却是失踪?」程茜将姜虹失踪之猜测说的隐晦。
  此时,公堂上下对望一眼,姜李氏显然是知晓自个儿孩儿只是名义上的官差,事实上还是听令於聂隼,便到:「是的,以往民妇那孩儿也是十几二十天不回家的,这两日他没回家,民妇原本也是不担心的,结果今早……竟在门口看到一件沾满鲜血的衣物,民妇惊吓过後仔细一瞧,发现……那血衣竟是我儿的衣物!」说罢,姜李氏再也忍不住伤心,身子一软,抚地痛哭。
  程茜听完,朝葛青桓瞅了一眼,见他亦是一脸沉重。程茜微微蹙眉,嗓音有些低沉地开口:「你可看清楚了?兴许只是样式花色相同?」
  姜李氏闻言抬起了头,程茜在那张涕泗纵横的脸上看见了一个身为母亲的担忧,心中的侥幸顿时荡然无存。
  姜李氏忍住情绪,哽咽著道:「民妇绝不会看错……那件衣服……是民妇一针一线亲自缝的!」一边说著,一边颤抖著双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袱,再颤著手,解开包袱上的结,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的上衣,众人定睛一看,那破烂的血衣确实是姜虹常穿在身上的那件。
  「……」程茜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去想姜虹身上的衣服为何会沾满鲜血。
  一旁的程胤看见那件血衣时,一双向来平静如波的眼眸顿地掀起滔天巨浪,瞪著那件血衣,程茜看得程胤的手,竟在微微打颤。
  整个心被一股骇人的不祥之意笼罩,程茜沉默了下,向跪在下首、神色凄然的郭李氏道:「伯母切莫担忧,本官必会倾尽所能将姜虹找回!并将那大胆歹徒绳之以法!」说罢,姜李氏磕头言谢,在程茜一声退堂後,程茜等人面色凝重地回到内衙。
  一入书房,程茜坐在书案前,皱著眉看向程胤,「程胤,你最後见到姜虹时,是甚麽时候?」
  程胤闻言,上前一步道:「正是两日前的申时末,送您回内衙後,姜虹就与属下分别了。」旁人听来依旧是那有条不紊的语气,但他自知,自己早就乱了方寸。
  「这几日可有遇见甚麽古怪的事物?」程茜又问。
  程胤摇头,表示没有。
  「说起来,两日前我便没见到岳帆了。」葛青桓突地插话。
  闻言,程茜与聂隼对看一眼,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著:果然!
  「师爷的意思是,岳帆就是绑走姜虹的人?」程胤听出了葛青桓的弦外之音。
  他早觉这岳帆来历神秘,怕他与程家有甚麽恩怨,会危及程茜,便曾经捎信回苏州请人调查岳帆的底细,可传回来的消息却说此人颇有侠义,只是此人行事低调,故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响亮。
  捎回的信中也只有寥寥数句,并无甚麽要紧的事项。而岳帆虽喜亲近程茜,却都是在衙门内居多,平时他俩倒是甚少交集,於是他虽觉不踏实,却也只能待在程茜身边静观其变。
  时至今日,岳帆终於露出马脚,但对象却令人费解。
  除非……
  思及此,众人沉思之际,程胤将目光投向聂隼,启口问道:「聂寨主,此事你待如何?」眼神中,有种不容忽视的严厉。
  话甫出,书房顿时一阵压迫人心的静默,聂隼眯起眼,冷冷地迎上程胤的双眸,「甚麽意思?」
  「程胤只是想弄清楚,为何姜虹会失踪?」近乎质问的话从他口中脱出,亦是那般平静淡然。可语气再平淡,只要听者有心,仍觉刺耳。
  「我为何要告诉你?姜虹是我的手下,他下落不明,亦与你无关。」聂隼唇角挂著一丝傲慢的冷笑。
  姜虹失踪,他身为主子,心情亦是不善,尤其是知道心腹失踪是因为自己,一想到这点,心里那股愤懑之气就难以宣泄!    
  正逢两人针锋相对之时,程茜终於开了口,「此案经过本官抽丝剥茧、深思熟虑後,其实阿虹被绑架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葛青桓眼珠子一转,知晓此时只有自己能担任跟程茜唱双簧的重责大任,遂问:「甚麽话?」
  「那就是……」程茜压低嗓音,「柿子要挑软的吃啊!」
  「……」葛青桓眨眨眼,程茜也对他眨眨眼,葛青桓忽地一笑,拱手向程茜道:「大人的结论真是精辟,青桓自叹不如啊。」
  对此,程茜出乎意料地没有得意,反而是蹙起两道眉毛,一脸忧虑地对葛青桓道:「小葛,现在是拍马屁的时候吗?看清楚状况啊!」
  葛青桓:「……」
  经过县太爷这麽一打岔,书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
  可虽说是打岔,程茜说的也不无道理,至少把主旨点了出来。
  聂隼垂下眼睫,心中思绪疾转。
  岳帆想对付的人其实是自己,而捉走姜虹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警告。而岳帆为何不挑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程茜或是葛青桓,则是像程茜说的那样──柿子要挑软的吃。
  姜虹之於他,虽不是很重要的存在,可在他心中,却已是他认可的人了。
  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此事没那麽简单,似乎姜虹被捉,还牵连了甚麽……
  思绪凝滞,聂隼不由得将眉皱得更深,两道英眉不似平日那般神采飞扬。
  程茜见他眉头深锁,轻轻扣住他的手,问道:「在想甚麽?这麽入神?」
  聂隼感受著程茜掌心传过来的温热,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沉吟了下,缓缓开口:「我在想,这岳帆真是该死!」竟敢动他身边的人!
  「是啊!我跟你是甚麽关系,你跟阿虹又是甚麽关系,竟敢动歪脑筋动到阿虹头上!」语气颇有同仇敌忾的味道。
  程茜说完,聂隼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恍然大悟,反手握住程茜的手,脸色忽然有些狰狞,「岳帆要是敢伤害你,我一定会让他後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程茜的手骨被捏得有些疼,却舍不得抽回手,微笑了下,道:「一定要把阿虹平安找回来。」说话时,目光忍不住往程胤飘去。
  只见程胤神色依旧,可搭在扶手上的手却因收紧而指节泛白。
  葛青桓端起杯盏,看似閒适地呷了一口茶,却道:「回趟山寨是势在必行了。」
  聂隼松开手,沉默良久,最後终於开口,「我知道。」语罢,他看向程茜,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能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出浓浓的担忧。
  姜虹被绑走只是开端,既然刘强已经出卖了他,那麽接下来一定是与岳帆联手对付自己,或者,对付他身边的人。
  山寨之於他,只是一个栖身之所,他并不眷恋那个一寨之主的位子。可他若失去了那个位子,那程茜势必会受到牵连,他想让程茜好好在这个地方一展身手,没有顾虑之忧。若失去了这个庇护他的位置,那麽他便是与多年前的自己无异,一无所有、甚麽也给不起。  
  多年前的他甚麽也不是,而今他却是这个地方的首脑。
  只要他想,他便能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想,给程茜一个安定的未来。
  他必须上山解决山寨里的内乱,亲自平定波折。
  一打定主意,聂隼看向葛青桓与程胤,神情十分肃穆,「等会天一黑我便回上山,你俩好好守在他身边保护他。」虽言词间没有任何要胁,但命令似的语气却毫不掩饰。
  葛青桓微笑,「那是当然。」
  程胤没有作声,只是颔首。
  葛青桓透过窗子看看外头天色,时候已至黄昏,天已向晚,一会儿天便全黑了。心想聂隼和程茜两人近日如胶似漆,现下要分开,虽只是短暂的时间,但现在情势紧张,那怕只是一下,对这对情人而言也是莫大的折磨。  
  葛青桓拍拍程胤的肩膀,「走吧。」语落,便和程胤一前一後地走出书房。
  两人前脚才走,聂隼後脚就伸手将程茜卷入怀里,招呼也不打,低下头就是给程茜一个深吻。
  初时如狂风骤雨,到了後来势头逐渐缓了,成了涓涓细流,缓慢而细腻,温柔而珍重。
  不知道是谁先停止的,只知道停下时,两人似乎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留恋。 
  明明之前分开过这麽多次,可哪里有一次像现在这般不愿分开?
  可却明白,此刻却不是依依不舍的时候。
  程茜笑笑,仰首轻吻了下聂隼的眉角,道:「天黑了。」
  聂隼紧了紧方才便未曾松开的手,在程茜耳边低道:「等我。」
  程茜愣了下,随即笑吟吟回道,「好。」
  声落,先是感觉到手掌一松,抬眼之後,书房里空荡荡的,只剩自己一人。 
  掌心还馀有聂隼手掌的温度,程茜用另外一只手覆住这只,缓缓地握紧了。
*
  出了书房後,葛青桓与程胤便各自回房稍作歇息。
  可虽说是歇息,两人回到房中还是全神戒备,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只要内衙一有动静,便能立刻察觉。
  回到房後,程胤坐在桌前发著愣,甚麽也不做,或者说,甚麽也做不了。
  自从姜李氏报案後,他的心就一直静不下来,脑中不断闪过姜虹遭人折磨的画面,他似乎能看见,那张向来高傲的脸上,被折磨得灰败委靡。
  他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分身乏术,明知道姜虹在某处受苦,却不能即刻前去营救。他又痛恨著自己的愚蠢,竟以为姜虹没出现的这两日是被聂隼调回山寨,要是他早些察觉情况不对,也许就不会让那有心人得逞至此!
  是他,害了姜虹。
  沉思间,内衙仆从入内来换茶水,之後便掩门离去。
  仆从下去後没多久,程胤心下忽觉有异,望著眼前新换上来的淡茶,不自觉地伸出手拿起浅盘上的茶壶,茶壶下头垫著一块素色的布帛,表面有些凹凸不平。
  程胤缓缓揭开那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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