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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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飘香-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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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两眼猛睁,脱口说道:“‘翡翠谷’的冷凝香!”



张远亭道:“应该是了,大少。”



李存孝心头一阵跳动,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张远亭看了李存孝一眼道:“这只有问她了,连大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李存孝面泛异色,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突然说道:“前辈让我在这件事上推敲,莫非认为我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这身功力,跟她有关?”



张远亭道:“以大少看呢?”



李存孝没说话。



张远亭道:“大少,能解大少体内之毒的,除了柳玉磷自己的解药之外,就只有‘翡翠谷’这种密制的“万应解毒丹”了,而今柳玉麟远在‘金华’,冷凝香却近在身边……”



李存孝摇头说道:“不会的.前辈,她把一瓶‘万应解毒丹’给了我,之后却又被温姑娘要了去,我没有服用一颗‘万应解毒丹’,甚至连碰都没碰过。”



张远亭道:“怎么说,那瓶‘万应解毒丹’被温二姑娘要了去?”



李存孝道:“是的。”



张远亭道:“温二姑娘知道冷凝香邀约大少见面之事么?〃李存孝道:“我没瞒她。”



张远亭道:“温二姑娘曾作何表示?”



李存孝道:“我告诉她我不愿随便欠人之情,她也不赞成我服用‘万应解毒丹’,所以她把那瓶‘万应解毒丹’要了去。”



张远亭皱了眉,沉吟了一阵之后,说道:“我不知道温二姑娘是在何时何地用的什么方法,不过我敢说那瓶‘万应解毒丹’已然少了一颗。”



李存孝神情一震道:“前辈是说温姑娘暗中……”



张远亭:“大少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机会问问温姑娘。”



李存孝皱眉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张远亭道:“这大少还用问么?”



李存孝道:“只是她也曾表示不赞成我服用‘万应解毒丹’。”



张远亭笑道:“这样的话,大少就不会对她有所提防了,温二姑娘颇工心智。”



李存孝皱了眉.道:“以前辈看,温姑娘知道这件事么?”



张远亭道:“大少是指……”



李存孝道:“谷冷就是‘翡翠谷’的冷凝香。”



张远争道:“看情形温姑娘大半是知道。”



李存孝眉锋皱深了三分。



张远亭道:“这件事颇让我困惑……”



李存孝道:“什么事?前辈。”



张远亭道:“温二姑娘暗中给大少服了一颗‘万应解毒丹’,毫无疑问他,那是为了要大少这一身绝世功力早日恢复,只是,她明明知道谷冷就是冷凝香,却怎么会容她同行,且跟她谈得这么投机?”



这话李存孝懂,他脸上热了一热,没说话。



忽听身后响起温飞卿话声:“你跟张前辈在谈些什么呀?”



李存孝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温飞卿近在眼前,谷冷就在温飞卿身边。



张远亭跟没事人儿一般,含笑说道:“二姑娘,谷老弟。”



谷冷哈哈地道:“昔人有云:“风烟惧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里许,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如今看来,着人诚不我欺。”



“诚然,”张远亭点头笑道:“水皆绿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似箭,猛浪若奔,使古今多少骚客流涟,大有窥谷忘返之意,千载悠悠,世途多变,独富春江色兴时俱增,天生人景,供人观赏。”



谷冷点头说道:“前辈说得不差,富春江色的确使人迷恋陶醉,的确使人流涟不忍言去,将来有一天我非到庐子陵钓台之上长伴富春不可。”



张远亭道:“只有老弟台这等雅人高士才能配此名江,也只有这等名江才能配老弟台这等雅人高士,但愿老弟台如愿以偿,他回我经过富春,也可以叨扰老弟台一杯。”



第四十七章 铁石人儿也泪垂



谷冷哈哈大笑,声似珠落玉磐:“欢迎,欢迎,若得前辈为座上客,茅庐平添万丈光辉,我定当修竹扫径置酒以待。



话落,相对大笑,欢愉、豪迈。



容得两人兴尽笑毕,温飞卿一旁问道:“前辈,表记所指如何?”



张远亭摇头道:“仍在两岸上,没什么改变。”



温飞卿点头道:“以我看张姑娘既然走的也是水路,表记若另有所指,应该在‘连德’、‘兰豁’一带,要是在这两个地方仍然沿江前指,那恐怕就要到‘金华’了。”



张远亭道:“但愿如此,这样咱们就可以不必分手了。”



谷冷接道:“跟前辈在一起,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实在不愿碎而言离,但愿张姑娘所留表记直指‘金华’。”



张远亭道:“谢谢老弟台,跟老弟台这种俊彦高士在一起,不但使我获益良多,而且使我有猝而年轻二十年之感。”



谷冷笑了,温飞卿也笑了。



唯独李存孝没有笑。



天下巧事不少,可都不及这件事巧得令人高兴。小船溯江而上,经“连德”.过“兰豁”,张波兰所留的表记居然一直没离开“富春江”。



船抵“金华”之际,这件巧事更让人兴奋,张筱兰所留表记竟斜斜指向“金华城”。



下得船来站在江岸上,张远亭摇头说道:“看来天意不让我跟诸位言别。”



此刻已值上灯时分,温飞卿远望‘金华’那上腾的满城灯光,道:“天色已然不早了,咱们还是赶快进城找张姑娘吧,但愿张姑娘所留的表记到此为止,人现在也在‘金华城’里。”



张远亭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一行四人进T‘金华城’,没顾得歇息,没顾得吃喝,顺着张波兰所留表记在‘金华城’里左弯右拐一阵找寻,最后四个人停身在两扇残破不堪的大门之前。



置身处异常偏僻荒凉,藉着远处的灯火打量,张波兰所留表记斜指处是一片占地广大相当的废园。



断壁危垣,一园东倒西歪的倒塌墙,最高处丈余。



那大门,颇称宏伟壮观,高大的门头,几级石阶,一对石狮子,大门油漆剥落,斜了一扇,那时候门栏都锈得不成样儿了。



门头上有块残缺的石匾,字迹经不起长年的风吹雨打,已然模糊不可辨。



站在外头往里看,目光所及,是一堆堆的瓦砾,一片片的人高野草。



只听谷冷轻叫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远亭摇头说道:“不知道,想见得当年必是一处官第豪门。”



谷冷轻叹一声道:“白云苍狗,世事变幻无常,这青苔碧瓦堆,想当年…”



李存孝没心情再听下去,说道:“前辈,我先进了。”



迈步登阶进入了废园。



张远亭紧跨一步进了上来,他站在李存孝身后“叭”,“叭”,“叭”一连弹了三声指甲。



废园寂寂,没动静,也没反应。



张远亭眉锋一皱,讶异道:“怪了,怎么她不在这儿?”



李存孝道:“前辈,这庞园里可有张姑娘留下的表记?”



张远亭摇头说:道:“没有了,刚才门外的那一个是最后的一个。”



李存孝道:“这么说张姑娘应该在这废园里。”



张远亭点头说道:“是的,大少。”



只听温飞卿在身后说道:“这废园占地广大,也许张姑娘离这儿远,没听见,咱们分头别找找好么?”



张远亭一点头道:“二姑娘说得是,我跟谷老弟一路,谷老弟,我前行开道了。”



迈步往那人高的草丛中行去。



谷冷不敢落后,急急迈步跟了过去。



望着张远亭跟谷冷进入了草丛,温飞卿扭过头来道:“咱们也走吧。”



李存孝微一点头道:“此园荒废已久,野草丛中恐怕隐有虫蛀一类的毒物,姑娘请紧跟在我身后。”



迈步往前行去。



温飞卿可没让他带路,紧迈几步跟他走户个并肩,两个人拨动着人高的野草一边往前走,李存孝一边说道:“姑娘可知道,我的一身功力已然恢复了。”



温飞卿一怔,道:“怎么说,你的一身功力已然恢复了?”



李存孝道:“是的。”



温飞卿眨动一下美目,道:“真的么,在什么时候?”



李存孝道:“姑娘可记得在子陵钓台上,乍见张前辈时的情景。”



温飞卿道:“记得,就是那时候么……”



一双美目猛睁,急道:“对了,那时候你从子陵钓台上腾身,凌空扑向张前辈所坐那条大船……”



李存孝道:“是的,我就是在那时候发觉的。”



温飞卿惊喜道:“这么说来是真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存孝没说话。



温飞卿讶异看地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李存孝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温飞卿道:“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是什么意思?”



李存孝道:“我不知道是该谢姑娘,还是该埋怨姑娘。”



温飞卿一怔,半晌才道:“你知道了。”



李存孝道:“是的,可是我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飞卿迟疑了一下道:“我知你颇深,我知道你不愿意轻易大人的情。”



李存孝道:“究竟如今找还是欠了这笔情。”



温飞卿道:“我是为你好。”



李存孝道:“我知道,对姑娘,我感激。”



踢飞卿道:“那瓶‘万应解毒丹’不是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



温飞卿迟疑了一下道:“真要说起来,你本就不该辜负人家这番心意。”



李存孝道:“我再谢谢姑娘的好意。”



温飞卿一怔,旋即娇靥上掠过一丝幽怨神色,香唇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存孝缓缓说道:“姑娘不该这么做。”



“我知道,”温飞卿低低说道:“可是我不忍见她那片痴情……”



李存孝道:“姑娘,我跟她缘仅一面。”



“我也知道,”温飞卿道:“可是钟情于否,不在见面次数之多寡,就拿我来说吧,我见你头一眼就动了情愫,不克自拔……”



李存孝道:“姑娘,李存孝一介凡夫俗子……”



温飞卿凄然一笑,摇头说道:“现在别说这些了,命运弄人,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命薄……”



李存孝叫道:“姑娘……”



温飞卿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李存孝默然未语,没说话。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之后他才道:“姑娘可知道她乔装改扮,易权而奔。”



温飞卿神情一震道:“你看出来了?”



“不是我,”李存孝摇头说道:“我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她那易容之术颇为高明。”



温飞卿美目微睁,道:“我知道了,张前辈好快的嘴。”



李存孝道:“姑娘不能怪张前辈。”



温飞卿道:“冷凝香一向冷若冰霜,矜待得不得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李存孝道:“我知道。”



温飞卿道:“那你就忍心怪她?”



李存孝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事实上,温飞卿没说错,对他,恩与情两个字,冷凝香占全了,他能怪人家,忍心怪人家?情非孽,爱不是罪,冷凝香对他动了情愫wrshǚ。сōm,深也好,痴也好,这并不是罪过。



只听温飞卿道:“一个女儿家,在这个时候最为软柔,也最为可怜,别冷落人家,行么?”



李存孝道:“姑娘不该这么做。”



温飞卿道:“我不该这么做?我除了这么做之外,还能怎么做?你说!”



李存孝暗暗叹了口气,没说话。



温飞卿微微垂下了螓首,轻轻说道:“为他人做嫁衣裳,我心里也不好受。”



李存孝轻轻一叹,道:“姑娘……”



温飞卿抬起了头,道:“你要是可怜我,就该听我的。”



李存孝皱眉说道:”“姑娘是何苦?”



温飞卿道:”冷凝香是个好姑娘,在武林之中,她的名声一间也最好……,,李存孝道:“姑娘也是位让人敬重的好姑娘。”



温飞卿突然珠泪夺眶,她举袖擦了擦泪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那怕是把我看成淫娃魔女都不要紧。”



李存孝道:“姑娘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去顾别的,也没有那工夫。”



温飞卿道:“我知道,我也没让你现在怎么样,只要你别冷落她就好了。”



李存孝没说话。



温飞卿道:“其实,我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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