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梦(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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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梦(生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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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功夫,他把这书通读了四遍,由于夜里睡得好,白日精力就很充沛。师弟的进境也是一日千里,看他每日都神采奕奕,只是对梁禄还是爱答不理。
  
  而在梁禄看不见的地方,韩臻则一点也没闲着。他趁梁禄去剑门大堂的功夫,从他床头翻出那些药物。其中一盒,韩臻一打开便闻到那熟悉的药香味——他熟识医道,一闻便知这就是梁禄整日涂于那玉龙上的东西,用指尖挑出一抹细细嗅过,韩臻眉间一皱,起身便往药门而去。
  在书房寻觅久久,韩臻终于翻 

 
 
  到了这药物的奥秘,其中一味,乃是活血化瘀的圣药,珍贵罕见,须得以热气熏蒸入体方能见效。韩臻不知这药物还有另一种润滑的作用,只以为是用来医治伤痛,他想起梁禄用的那冰凉的玉龙头,暗忖这真是有些浪费。
  韩臻这十数日,与那玉龙头亲密了许多。梁禄被香薰引得在睡梦里久睡不醒,可还有身体的知觉,韩臻睡前抱他吻他,他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握着那玉龙头,以他的臀为借力点在他体内轻轻转动,梁禄就像只被惊扰的猫咪,被韩臻压着发出闷闷的哼声。
  韩臻似乎对章京岳还有些介意,他抚摸着师兄的臀瓣,嘴里叼着师兄的嘴唇含吻。他已经越来越熟练,熟练得简直有些过分。
  
  这日醒来,师父一早召见,韩臻和梁禄双双出现在剑门大堂,方竹身边站着位矮矮的胖子,一身的富贵相,两撇胡子精心地打理,垂在嘴边。
  “这位就是韩少侠所言的梁禄梁公子?”那胖子一拱手,让梁禄吓了一跳。
  韩臻点头。
  方竹在一旁皱起眉头:“韩臻,此行凶险,你师兄真能帮上你的忙?”
  一旁的章京岳也沉着一张脸,目光直直盯着气色极好的梁禄。
  梁禄摸不着头脑,他转头看着韩臻:“师弟,你要做什么?”
  “为朱大人下山缉凶,需师兄助我一臂之力。”韩臻面色如常地说。
  
  他本就话少,难得说两句,就不再说了。方竹也不为难他。那朱大人似乎见韩臻愿意下山,也不在乎是不是多一个人。
  几人约定即日下山,梁禄想着下山也不错,他在屋里憋闷久了,出去透透气也好。韩臻则透过他的肩膀,目光直视着章京岳的眼睛。待朱大人交付了定金,韩臻主动牵着梁禄的手,拉着他就出了大堂的门。
  方竹站在原地,瞅着那两人的背影,真不知是喜是忧。梁禄出了门,一惊一乍地问他:“师弟,你突然对师兄这么热情,师兄有点消受不起。”
  韩臻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背对阳光,头发上都似染了一层金边。他对梁禄笑笑,便轻轻松了握住梁禄的手。
  在他转过身的瞬间,梁禄似乎又回到刚刚上山的那个早晨,当日他跪在地上,看到师弟站在山门前,就是这谪仙似的样子。
  
  




8

8、少侠 。。。 
 
 
  
  朱大人祖上是晋都大富商,家境富裕,江湖上有名的菩萨心肠,动辄广散钱粮接济百姓,要么就像现在,为谋求一方水土平安,掏出重金广邀武林群侠,目标直指黑风山上久攻不下的山匪营地黑风寨。
  韩臻似乎和朱大人颇有些交情,梁禄从竹屋里用包袱布把那长匣子和药瓶包起来,韩臻就在门外听朱大人与他商议剿匪一事。
  梁禄出来,马车已经在山门外停好,朱大人慢悠悠走过去,回身正想邀请两位少侠上车。韩臻在他开口之前飞身上了一匹独马,坐稳了他牵着站在马旁的师兄的手,冷不丁地把人也拉了上去。
  梁禄一惊,他是很想坐马车的。韩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牵着缰绳印着马行了几步,转身冲朱大人一点头,便纵马向山下奔去。
  
  山风在耳边呼啸,梁禄眯起眼睛,怀里紧紧抱着包裹。他身为一个师兄,被师弟这般带着骑马,可有些丢人。
  不过背靠着韩臻,倒是挺暖和。梁禄在风的呼啸中大声喊:“师兄也会骑马!把我放下来!”
  韩臻腿夹着马肚,轻笑一声:“朱大人马不够,师兄将就一下吧。”
  
  梁禄许久没下过山,如今山下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小镇熙熙攘攘,时不时就有武林人士携刀带剑在人群中出现。韩臻本想骑着马与梁禄一起慢腾腾随着人流去到朱府,想是两个男人大庭广众下这样亲密姿态让厚脸皮的梁禄也有些承受不住。他跳下马去,自己背着包袱在前面走,韩臻在马上挑眉瞅他一眼,也随着跳下来,牵着马,慢慢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朱府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门人见是韩臻,一人上前牵马进马厩,另一人进门通报,说是药王谷韩少侠到访,说完转身又进来,朝韩臻和梁禄一鞠躬,说朱员外的群英宴已经摆开多时,就等两位了。
  梁禄有些许的不适应,他能看出,师弟在这里颇受尊重。自从跟严承进了官家的门,他有两三年再没过问武林中事,师弟这么努力,想必也早创出了名号。这是件好事,可是梁禄跟在身后,就有点不知如何自处。他身为师兄,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在韩臻身后,像个跟班一样。
  不过他心态还是很好的,韩臻为人倨傲,想必也不愿与他一同剿匪。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带着自己,但梁禄既然来了,就只管在山下好好享受便是。
  在角落里的桌子入席,桌上只有梁禄和韩臻两个人。梁禄的眼睛在桌上含蓄地扫了扫,把筷子伸向了一道糯米鸡,朱大人已经站在远远的宴席中心开始发表豪言壮语,不少江湖人士坐在席上,大都兴奋地盯着朱大人看,有那么一两个,反而转过头朝梁禄和韩臻这个角落瞟。
  朱大人讲完了话,梁禄一道糯米鸡也快吃完 

 
 
  了,他见韩臻不动筷子,伸手撕了个鸡腿递给他:“师弟,拘谨什么。”
  韩臻沉默地抬眼看他,伸手接过那油兮兮的鸡腿,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刚没嚼两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孩的欢笑声。
  梁禄抬头,见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朱大人身边,隔着这么远,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那耀眼的红色在阳光中亮极了。
  “朱大小姐!”许多武林中人纷纷放下筷子,站起身与那女孩抱拳鞠躬。
  女孩爽朗地笑了笑,“英雄们不用客气。”她边说,边用目光扫视这赴宴的人,梁禄明显看到那女孩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这一桌。她定睛看了一刻,然后从台阶上轻轻跑下来。
  “小姐!”身后的丫鬟在叫她。
  
  韩臻背对着朱大人的方向,什么都看见。他只时不时抬头去看师兄的吃相,手里的鸡腿还没吃完,他刚放下,打算喝口酒,忽然一阵香味从身后扑来。
  一双女儿娇嫩的手臂猛地抱住他的脖子:“韩臻!”
  韩臻一怔,抬眼先看见梁禄边啃着鸡腿边饶有兴致地瞅着自己的眼神,他脸色一暗,转身站起来,一抱拳:“朱小姐。”
  女孩肤质白皙,目如灿星,韩臻扫她一眼,她的脸登时就红了。
  “你来了,也不让爹爹叫我。”
  “不敢叨扰小姐。”韩臻说。
  女孩一跺脚,“上次说好了的。”
  韩臻面无表情:“是小姐自作主张,韩臻并没答应。”
  女孩更生气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下不来台。
  梁禄站起来,想忍笑都忍不住:“人家小姐一番美意,师弟恭敬不如从命。”
  他一说,身后不少武林人士都笑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更是站起来高喊:“韩少侠难道是不愿做上门女婿,想要朱小姐跟你去药王谷不成?”
  他话里有话,四周人纷纷大笑,梁禄没听懂,他疑问地看向韩臻,却发现自己这师弟此时一副寒冰笼罩的冰山模样,他不言不语,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地从朱小姐身上移开,直盯向梁禄的脸。
  梁禄吓了后退了一步,他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头坐下了。
  
  梁禄想,这师弟真是开不起玩笑。
  朱大人匆匆过来,一边要把女儿劝回去,一边要韩少侠不要介意。韩臻黑着脸跟他客套了两句,就沉默着坐回了梁禄对面。
  一顿饭吃完,梁禄被那双目光盯得胃口不怎么好。朱大人在每张桌子上都放了预支的半份酬劳,说是在府里准备了客房,请诸位前去休息。梁禄拿着那包银子,正不知该干什么,韩臻拉着他就向朱府外走。
  “师弟,你去哪?”
  “客栈。”韩臻说。  
  
  *
  
  客栈老板问韩臻,要几间。韩臻刚想张口,回头看了身后的师兄一眼:“两 

 
 
  间吧。”
  梁禄背着包袱上楼,韩臻在大堂又被人叫住了,似乎又是相熟之人。梁禄无聊,自己跟着小二进了房间去。把包袱放在床头,梁禄刚才一顿饭吃得油腻,便要小二沏一壶茶来。小二吆喝着出去,韩臻随之踏进门里,见梁禄坐在床边脱靴子,把剑往茶桌一放,他转身坐在茶桌旁的方凳上。
  “师兄可在这里休息,若顺利,我晚饭时即可回来。”
  梁禄把靴子脱了,盘着一双长腿坐在床上:“师弟去哪。”
  “黑风山。”
  “即刻就去?”
  “嗯。”
  “你一个人?”
  韩臻似有些不耐烦:“还有衢州天元镖局十人,要与我一同前往。”
  梁禄脸色微不可查地一变,他怪笑:“……师弟还与天元镖局的人有交情?”
  “只是在楼下遇到,并无交情。”
  
  梁禄深吸口气,他该知道,晋都是大都会,谁都会来。
  “既然如此,师弟一路小心。”他轻声说。
  韩臻抬头看他,沉默半晌,点点头:“师兄好生歇息,韩臻告退。”
  他从外面关上门,便朝自己房里去了。梁禄自己在床上盘着腿愁眉苦脸,他刚在山上遇到了大师兄,如今下了山,没遇到严承,倒是先碰到了天元镖局。
  什么叫现世报,现世报就是如此。梁禄大叹一声,觉得自己倒霉起来,无药可医,只能认命。不过依他看来,大师兄对他还有几分意思那是大师兄艳福不够,才还乐得惦记他,任天元那家伙身边莺歌燕舞,恐怕早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不定到时候见面,连谁是谁都不记得。梁禄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喝了杯茶,在床上安稳地睡了个午觉,黄昏时分,客栈下面已经有来食晚饭的客人,梁禄还没见韩臻回来。他倒是不担心,整理了衣衫关了门,只身下楼,到二楼长廊处寻了个座位,想问小二要些茶点来吃。
  此处阳光正好,有轻微晚风吹拂树叶,坐在竹藤座椅上,能闻到一丝树的清新味道。
  小二从身后一路小跑过来,梁禄一身白衣,举手投足间风姿不凡,看着就是位有钱的主:“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梁禄“呃”着想了想,还未说话,身后忽然有人朗声说道:“梁公子喜好桂花点心,要上好的清莲桂花,若没有,差人去我府上去取。”
  小二回头,惊讶地张张嘴,男人一按手,一撩衣袖,轻轻坐在梁禄面前:“梁公子,别来无恙。”
  来人一身白袍,不同于梁禄身上朴素儒雅的做工,而是用顶级绸缎,囊着金线而成。
  梁禄僵硬地看着他,刚才听那声音,他就听出一二:“任总镖头,真巧。”
  小二快步下去,快速换了好茶上来。任天元一手撑着青竹桌面,一手悬空握着茶杯,抬眼看着梁 

 
 
  禄的脸。他笑:“你走时,给我留下一院的清莲桂花,你倒是甩甩衣袖就走了,让我一人对着一院花树空伤感。”
  梁禄正喝着茶,让他的话说得也呛了一下:“过去的事,任总镖头就不要提了。”
  “任总镖头,听来真是生疏。”任天元脸上不改那分笑,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梁禄当年为他心折亦是为此,任天元爱他时笑,欺他时笑,酒醉时分强他时笑,待梁禄一朝怀胎,任天元斥骂他为怪物时,也是这样的笑。
  梁禄静静看着他,慢慢平静自己的呼吸。
  “你后来去了哪儿?”任天元问。
  梁禄如实回答:“江北。”
  “现在可有相好之人?”
  梁禄摇头。
  “不去了身上这怀胎的毛病,让人想怜你疼你都不敢接近。”
  梁禄苦笑:“谢任总镖头指点。”
  “我当年也是一时怒气,你借我酒醉,怀了我的孩子,也不事先与我商量。我不是不懂人情的人,你若真爱我,我不会不应你……”
  
  梁禄的笑容有点僵,他想,是不是每对旧情人重逢的时候,都需要这样几句话来为自己当年的事情开脱。
  徒增更多苦痛罢了。
  “我一直敬称你为梁公子,你偷怀了我的孩子,虽然清高不再,可我仍是爱你,可你听我一句重话就打掉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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