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放开那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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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放开那个受-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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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卿知道游孟哲正值脾气大,也不和他多说,笑道:“是是。”
    游孟哲说:“你打个招呼,我去找我干爹。”
    余长卿说:“他在城西姓林的一户盐商家里歇着,你先在这处住一晚上罢,大哥还有些话对你说。”
    游孟哲坚持现在就要去,余长卿拗不过他,只得出去吩咐人备车。
    “你这嫌贫爱富的。”余长卿无奈笑道。
    “你这沾花惹草的。”游孟哲边翻包袱,头也不抬道:“成婚了么?”
    余长卿说:“嗯,四月初十成的婚。”
    游孟哲:“现在可人模狗样的了,啧啧,你看看……”
    说着翻余长卿的袍子,拉他的袖子,拍他胸膛,扔给他几枚珍珠,说:“送你了。”
    余长卿只笑着不说话,静静看着游孟哲,游孟哲眉头一动,说:“又想怎的。”
    余长卿笑道:“不想怎的,就看看你,看着你,心里高兴。”
    游孟哲道:“少来,我快成亲了。”
    余长卿蹙眉道:“你这就要……成亲了?!跟谁家的姑娘?”
    “喏。”游孟哲道:“跟我小舅。”
    “是啊。”宇文弘笑道:“我俩要成亲了,以后请你来喝喜酒。”
    余长卿:“……”
    余长卿道:“你们是……亲甥舅?”
    宇文弘一手抱着膝盖,摆手道:“不是,但和亲甥舅也没什么分别。”
    余长卿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许久后点头道:“那……恭喜。你们神教的……果然行事不拘一格……恭喜贤弟。”
    游孟哲说:“早不是神教了,现在是正人君子,我们全家都是正人君子,里头躺着那个是我爹,就是武林盟主赵飞鸿。”
    余长卿脑中一片混乱,接也接不上话,只得频频点头,宇文弘道:“去年下山那会,我还见着你的,但你见不着我。你是好人,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游孟哲道:“嗯,你当小舅不在就成了。”
    余长卿半晌说不出话来,十分尴尬,而后道:“孟哲,别怪大哥讨嫌,你爹也……允你与你小舅……成亲么?”
    游孟哲道:“又不是和他成亲,关他什么事,不允有用么?”
    宇文弘忍不住道:“是啊,他也打不过我。”
    余长卿:“……”
    游孟哲道:“不过我们也是临时决定成亲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余长卿:“……”
    “孟哲。”赵飞鸿的沉重声音响起。
    余长卿忙放下茶盏起身,游孟哲示意不用去照顾,说:“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
    赵飞鸿不提成亲什么的事,在里间说:“不用去寻远山了。”
    游孟哲蹙眉道:“为什么?”
    赵飞鸿说:“他无暇见咱们。”
    游孟哲道:“怎可能?再怎么也不会不见……”
    赵飞鸿怒道:“我说不用去就不用去!”
    赵飞鸿声音带着怒气震响,游孟哲不由地心中生疑,心想赵飞鸿与张远山多半是吵架了,把兄弟也会吵架?
    “我自己去,你不去拉倒。”游孟哲道。
    赵飞鸿说:“余长卿,别带他去见张远山。”
    游孟哲道:“你谁啊你,凭什么听你的,余大哥,咱们走。”
    余长卿被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赵飞鸿喝道:“不许去!”
    游孟哲怒道:“走!”
    赵飞鸿:“你今天要是去了,就别再喊我爹了!”
    游孟哲道:“哟,还怕你了真是。”
    赵飞鸿:“……”
    碰上游孟哲这种人,也真的全没了办法,赵飞鸿走出外间,脸色已恢复如常,安静注视着游孟哲。
    游孟哲瞥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躬身上了马车。
    夜已三更,雨停了,余长卿骑马将游孟哲与宇文弘送到林府门口。门房前去通报,一名管家匆匆出来,正是张伯,一见之下登时色变。
    “游少爷?”张伯忙将游孟哲请进府里去,正遣人去通报时张远山已身着单衣,赤脚匆匆过来,怔怔看着游孟哲。
    “义父——!”游孟哲大叫一声要扑。
    张远山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游孟哲一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张远山看他的目光不太一样了。
    张远山望向宇文弘,微微蹙起眉,又朝游孟哲打了个手势,问:你怎么在这里?
    游孟哲道:“我来找你啊!我爹没上门跟你说?”
    张远山没有回答,游孟哲道:“这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吵啥?”
    张远山始终沉默看着游孟哲,示意他坐下,转身去拿东西。
    游孟哲莫名其妙,及至张远山回来时,拿着一封信。游孟哲道:“对了,小舅回沧海阁一次,帮我带了点药,你看……这有生生造化丸,说不定能治你的哑疾。”
    张远山手指有点哆嗦,接过游孟哲递来的瓷瓶,打开看了一眼。
    “你没事罢。”游孟哲问:“不舒服么?”
    张远山抬眼看宇文弘,宇文弘见过他,说:“好久不见了,张远山。”
    张远山点了点头,一时间房内气氛十分尴尬,谁也不说话,游孟哲依稀觉得张远山仿佛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游孟哲说:“有心事就说。”
    张远山长吁一口气,拆开信,抽出一封纸,一手发着抖,用玉璜压着,放在游孟哲面前。
    丙寅乙未庚申乙卯。
    游孟哲道:“这啥?”
    宇文弘看了一眼,说:“你的八字,怎么在这里?”
    张远山眼中蕴着泪水,安静看着游孟哲,游孟哲说:“什么意思?”
    宇文弘刹那傻眼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后道:“你……张远山?”
    张远山缓缓点了点头,起身负手而立,站在廊前,雨已停了,夜空晴朗,漫天繁星点点,一道银河如光带般璀璨横亘于天际。
    游孟哲问:“什么意思?”
    宇文弘道:“孟哲,你是……五月生的,他才是你爹。”
    游孟哲:“哦,我说呢,难怪对我这么好。”
    游孟哲:“……”
    张远山:“……”
    游孟哲:“不对啊,那我爹怎么说赵飞鸿才是我爹?”
    宇文弘手指算了算,说:“但这也晚了啊,晚了半个月……张远山?”
    张远山回头看了游孟哲一眼,宇文弘道:“那年我在葭城外找到晴姐是六月十五,但孟哲他是四月初五出生的……这可奇怪了……”
    游孟哲道:“我不足月吗?”
    宇文弘说:“不是不足月,是多了半个月呢。怎会这样?你娘去葭城的时候是六月头,在张家住了半个月,这么一来就……按张远山那啥她的时间算的话,是十个月多好几天,按赵飞鸿那啥她的时间算,就是……十个半月……”
    游孟哲道:“等等,我有点糊涂了。”
    张远山蓦然转身,急促地打了几个手势,游孟哲呆呆地看着。
    宇文弘问:“他说什么?”
    游孟哲说:“他说‘你是我儿子,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天杀的!你怎么早不说!!”
    张远山嘴唇微微发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宇文弘道:“有可能,我觉得他像你爹多点儿,赵飞鸿的眉毛跟你完全不像啊,但张远山他先天哑巴的,生下来不也是哑巴么?”
    游孟哲:“……”
    游孟哲忽又意识到一件事,惨叫道:“我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吧!”
    张远山仿佛十分激动,连着比划了好几下手势,接着伸出手,似乎想抱抱游孟哲,游孟哲却下意识地避开些许,喃喃道:“不对,你把我娘给那啥了,你不是我爹的把兄弟么……我是说赵飞鸿,你对他的媳妇,怎么能这样呢?”
    张远山没有回答,游孟哲一下就全明白了,他不敢说正是因为赵飞鸿!
    “那我娘……她和我爹那啥过么?”游孟哲又问宇文弘道:“我那个教主爹。”
    “有吧……”宇文弘也说不清楚,毕竟俞晴是女子,不可能跟得太紧,他磕磕巴巴道:“可能……有,毕竟你娘不太那啥,不太待见他,但要是这么说……你又不足月了,说不定你只有八个月……我在说什么?”
    游孟哲道:“究竟谁才是我爹啊——!!不行!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的事!”
    宇文弘点头道:“人生无常……哎。”
    游孟哲抓狂道:“你别说话了!”
    张远山打了个手语,游孟哲看懂了,他在说:我对不起你和你娘,我是懦夫。
    游孟哲说:“我娘也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她喜欢赵飞鸿。”
    张远山点了点头,又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但我对你一片真心。
    游孟哲说:“话先别说得太满!当年你是中了我娘的情蛊才爱上她的!你记得她砸赵飞鸿头上那匣子不?”
    张远山微微蹙眉,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中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行。”游孟哲道:“我得搞清楚谁是我爹才能把接下来的事给说清楚。”
    游孟哲抓起包袱,拿着那封八字出门去,张远山马上拦住他,打了个手语:你要去什么地方?
    游孟哲道:“找我爹!让开!”
    张远山蹙眉:我就是你爹。
    游孟哲道:“我现在有三个爹了!先让我搞清楚是哪一个!你让开!”
    张远山抓着游孟哲肩膀不为所动,宇文弘唔唔指指点点,示意他放开,张远山一怒撇手,宇文弘出指如疾电!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动起手拆了三招,宇文弘一式锁喉指将张远山制住,推到一边,游孟哲已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游孟哲出外就牵了林家的马翻身上马一路疾奔,江州全城宵禁,沿途不少御林军拦他,游孟哲翻手一亮张远山的玉璜,说是太傅府上的人,众兵士只得让路。
    快马加鞭跑过大街小巷,拍开江州府后门,余长卿回来刚躺下,睡眼惺忪地又被唤起来。
    “我爹呢?!”游孟哲焦急道。
    余长卿说:“他已经走了。”
    游孟哲蹙眉道:“什么时候?”
    余长卿道:“一个时辰前,他说他不回亭县,让你别去寻他。”
    游孟哲骂了句什么,一脚踹上门,站在后院发呆,先前惊动了不少人,就连江州知府也来了。
    余长卿回去把人送走,俨然已是一副朝廷武将的派头,游孟哲看也不看他出了府院,许久后余长卿才独自出来,不即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开口道:“孟哲。”
    游孟哲边走边踢小石头,看着脚下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中倒映着夜空繁星。江州已从雨夜中逐渐醒来。
    青石板路上湿润的黎明如雾般卷去,温柔地笼罩了全城,沿街大大小小的晨铺已逐渐开张。
    “大哥不知道你碰上什么烦心事。”余长卿道:“但孟哲,且听大哥一言,人活着总有大起大落的时候。”
    游孟哲站在街口,转过身,叹了口气。
    余长卿笑了笑,说:“大哥碰上你那会,是一生中最惨的时候了,所谓否极泰来,大抵如此。咱们都是一样,这边的路走不通,还有那边的路在等你。”
    游孟哲抬眼看着余长卿。
    余长卿又笑道:“那时回京师时觉得真是无趣,总不住提醒自己,还有你这个小兄弟会上京来找我,想着想着,还多少有点盼头,有个等的人,你不也是一样么?这个人走了,总有那个人会来。大哥不知你和你爹出了什么事,但他走了,还有别的人在等着你,喏,你看。”
    游孟哲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时,听到脚步声渐缓,宇文弘跑得有点气喘,在长街中央停下。
    天边露出鱼肚白,朝晖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照过来,反射着破晓前的金光。
    宇文弘还不敢开口,远远地看着游孟哲,孤独地在那站着,想了一会,下意识地找地方躲,仿佛又回到了当影卫的时候。
    “你说得对。”游孟哲认真道:“余大哥,我走了。”
    余长卿笑了笑,说:“好好活你自己的,孟哲。”
    游孟哲点了点头,上前牵着宇文弘的手,一大一小沿着长街离去。
    
    
33、角木蛟
    
    早饭摊上:
    “你好歹说点什么罢。”游孟哲道。
    宇文弘一手拿着一支筷子,说:“你让我别说话。”
    游孟哲道:“现在可以说了。”
    宇文弘想了想,说:“沧海阁里有一种泉水,能滴血认亲。”
    游孟哲:“真的?!”
    宇文弘点了点头,说:“嗯,拿点他们的血,再加点你自己的血……滴在水里,就知道谁是你爹了。”
    游孟哲松了口气道:“那好办了,咱们回去讨点那水来,再挨个试试。”
    宇文弘说:“万一赵飞鸿才是你爹,张远山不是呢?他不就更难过了?”
    游孟哲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宇文弘道:“万一两个都不是,你亲爹是教主呢?”
    游孟哲惨叫道:“我爹是谁,我自己总得弄清楚罢!”
    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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