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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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倾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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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着的两人都被这阵势唬的一愣一愣的。
  解灵韵绰绰诺诺的答着好,赶紧截住他把他扶上chuang,皇甫站一边直眨眼,怎么?就这么把他无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无奈

  接下来的几日,解灵韵便日日来为伶看诊,冥王这蛊性在解灵韵看来也不算难题,央了皇甫去宫中寻得几味珍贵的药材,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全部压制住,只是几个月的毒发使得伶的心脉落下了病根,内力一时难以恢复,需要每日施针活血化瘀,又要辅助以按摩。
  初春已至,只天气还带着些薄凉,成功压下了南宫熠逃跑的消息,兰都的大街小巷,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可小皇帝一逃家,皇甫的事物不知忙了多少倍,又要时时应付着老丞相一党的阴风鬼火,但还是每日都坚持着来看伶,像个小厮一样的端茶递水,捶腰捏腿,殷勤备至,次次都惹得解灵韵调笑一番。
  今夜的月亮很圆,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在落画苑的石桌椅上,伶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琴弦,皇甫热了壶酒,倒在小杯子里,抬手自然而然的喂他喝一口,又自己压着那唇印抿一口,就仿佛唇齿都留上了他的味道……
  一如既往的沉默,却少了几个月前的尴尬和生疏,此时的一语不发,反而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习惯。皇甫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盯着伶淡淡的表情,在月亮的清辉下镀上了一层白光,他身上一席白衣胜雪,银边滚绣,出尘离世。皇甫忍不住抬起手来抚过他耳畔的碎发,伶微微一怔,却没有再阻止。
  皇甫得了便宜还卖乖,嘿嘿傻笑两声:“我说,前些日子我提的建议你考虑了没有?毒解了,就留在我身边如何?”
  “唯此一条,恕难从命。”伶抿了抿唇角,摆了琴在一边,抬手示意皇甫给他递酒。
  皇甫这几日做惯了贴身小厮的活计,熟练地提起酒壶,早料到了他的回答,也不恼怒,边倒酒边调笑:“真唯此一条??那也就是说,央你侍寝你也同意了?”
  伶脸一红,支吾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只把头扭朝一边,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蜷。皇甫盯眼前人看似冷静实则无措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人看似冰冷,其实,出乎意料的容易害羞。
  突然就觉得这性格有些小小的可爱……
  皇甫忍不住笑了笑,也不再逼问,只转移话题问道:“那等你伤好之后,如果我让你走,你还会回枭凌去么?要去找洛青城报仇?”
  “自然要去找洛青城讨个说法,至于会不会先回枭凌,还得看情势吧。”还不方便就这么明着杀回去,也许暗中调查更为有利。
  皇甫悄然叹息一声,今日倒是把酒言欢,可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他们会不会在战场上相见,那时,又将是怎样的光景?那夜他独自一人思考良久,也试着想过无数的办法把人留在身边,可是,他却硬不下那份心来亲自折断他的羽翼。
  他喜欢他那双自信时闪亮着奕奕神采的眸子,那份居高临下的气度,他的全部。虽然他借助解灵韵的医术可以轻易做到,但他不愿用任何腌臜的手段封住他的内力,锁住他的自由。
  也许现在他还能暂时困得住他的人,但永远不可能强行困住他的心。
  皇甫深刻的明白,所谓真心,只能用真心来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若他执意要离开,那便在他离开之前,锁住他的心吧。
  伶见皇甫不说话,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能感受到皇甫内心的沉闷,不知道他又再想些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顺势转了个话题,试图打破尴尬:“那洛青城现在……状况如何?”从流落北凤以来,他就断了消息来源,对于南乾的事倒是一概不知。
  皇甫挑起眉接话茬:“作为玉衡卿最得力的部下,回雒城之后,受了封赏,坐到了骠骑将军的位置,但最近玉衡卿病情越来越重……”说到这里,忍不住观察了下伶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这才琢磨了下接着说,“总之……他很有可能会代替玉衡卿的位置……”
  “那枭凌那边呢?贺遥曦的态度?”伶举着酒杯嘬了一口,缓缓问。
  “贺遥曦现在带着枭凌铁骑驻守在边境,他似乎不想回都,如果洛青城坐到了玉衡卿的位置,以贺遥曦那种强硬的性格来看,肯定不会老实的听他号令…。。”
  这点倒是……伶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伶’其实不是你的真名吧?”皇甫冷不丁冒出一句。
  他似乎没想到皇甫会问的这么直白,隔了半晌才道:“不是。”
  “那你叫什么?”皇甫凑近了些,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伶唯有垂下眼睫,一句不答。
  皇甫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苦笑了一下:“你真的,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
  “……”他也不想瞒他,但原谅他这么自私一回,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要是知道了真相,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系会不会就此断无再续,这点小小的融洽,小小的信任,这点从来没有人肯施舍自己的小小包容和chong溺,会不会就在你所憎恶的那个名字之上毁于一旦?
  越是珍惜,就愈发患得患失。
  “听着,我不想骗你,也不愿隐瞒些什么……”伶望向他的眼睛,又饮下一杯。皇甫垂了垂眼,只静静聆听着。
  今日酒过三巡,往日里不曾谈过的话像某个开关被打开一般倾泻出来:“我早年父母双亡,无处可去,在那年的冬天,差点就饿死街头……可在我家破人亡之际,有个人将我救了回去,教我练功、习字、学琴,我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偿还他的恩情……”
  他忍不住又一口灌下一杯:“即使知道他对我只有利用,却还总是将他的一切摆在首位,我既然苟活下来,就不可以置那人的知遇之恩于不顾,所以……皇甫,对不起,。我们两的身份悬殊终究太大,我愿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却不可能再给你更多……”
  皇甫听到这里,却是情难自已,把人一把拽过来拥在怀里。他说不上心中是悲是喜,伶肯这么说,代表自己在他心里不是没有一席之地,但为了那不知所云的报恩,又固执的不肯再放任自己向前一步。
  “你的仇,我帮你报不好么??而你现在,在南乾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为那个利用你的人去尽忠?呆在这里……不行么?”
  那种近乎恳求的语气,伶认为自己都几乎被他说动了,但他没办法背叛自己的刻板,他只能选择回拥一下皇甫温暖宽厚的背,珍惜着,时日不多的chong溺和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玉殒

  这一个多月来,皇甫每日下朝后就去御医院蹭药,不顾伶的反对,死死的粘着他就是不放,施针、按摩再配上活血化瘀的药,伶自觉内力已经逐渐恢复,也寻了些空挡在院子里练习个一招半式。
  皇甫很好的履行了他的追妻计划,在伶恢复的差不多后,就借机拿出了红玉和陈贺勾结的证据,将她逐出府外,又以此为契机,找了个借口遣散了原来府里的男宠伶人,掏了不少银子一家家的安抚。
  月夜则每天都尽职尽责的把一干下人挡在思归阁外面,生怕有谁看到了自家主子那谄媚的笑容而导致“北凤神将”的威严扫地。
  月夜时而送送糕点,时而端茶递水,每次进了房间,皇甫和伶不是在研究琴谱,就是下棋,虽然不见主子与伶公子卿卿我我,但两人相处的氛围却着实比才开始那些日子融洽了许多,对于这一点,月夜倒是十分欣慰。
  恢复了大半内力后,伶仿佛比以前精神了许多,每天都似乎心情很好,即使表情与以往相较没什么变化,但那一双如水的眼眸却一天天的熠熠生辉起来,将那本就精致的容颜衬托的愈发惹人眼球。
  他可以下床的头几日,皇甫便带他参观府邸,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那些小厮、丫鬟、侍卫全都看得直发呆,愣愣的站着,连手上的工作都忘了,但是在某人铺天盖地而来“醋浪”的威逼下,一个个迅速的装聋作哑,低头前行,还有个侍卫一紧张走的顺拐撞了柱子,可惜咱们的伶公子还嫌醋不够酸,无视某人怨念的眼神,不仅上前对那撞柱子的侍卫“嘘寒问暖”了一番,还把他给调到思归阁来做护卫,惹得解灵韵嘲笑了皇甫好久。
  皇甫把伶照顾的无微不至,伶也不时的会做出些许回应,但都点到即止,丝毫没有半点逾越,皇甫为此挫败了很久,就在他打算实施别的计划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打乱了所有的步调……
  年才刚过完不久,朝中事务不算太多,这天早上,皇甫照例处理完了一切,回到府上时还未至晌午。
  他直直走到了思归阁,却在门口徘徊了半晌,今天刚从南宫怜口中得到的消息,自己都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着实是不知道要如何转达给伶。
  “将军,你不进去么?”月夜正巧支使着一干人端来午膳。
  皇甫犹豫了一会儿,被月夜这么一闹腾,里头的人也肯定察觉到自己来了,转身就走的话岂不是太拂他的面子……他只好推开的门走了进去,硬着头皮,暗自打着腹稿。
  “怎么了?”伶微微转头看着他。
  皇甫立在那里,看着月夜把午饭在桌子上布好,恭敬的退下,关上门,这才转眼看着伶略带疑惑的表情。
  那直视自己的视线望进了眼睛里,皇甫本来准备好一堆铺垫的话却没有办法再说出口,只能叹了口气,直白道:“玉衡卿,已经病危而亡……今天刚到北凤的消息……”
  早就预料到的结局,伶漫不经心的挑了下琴弦:“定是洛青城放出的消息吧?”
  皇甫支吾道:“确实是洛青城所说无疑,但是确认的人,却是冷御云……玉衡卿乃是他一手提拔……既是南乾掌控大局的摄政王,又是为数不多见过玉衡卿真面目的人之一……他亲自验证过,应当不会有错。”
  话音还未落,正在拨弄着琴弦的手却突然一颤,一根弦猛地挑断开来……修长的指腹上,一丝血口将细弦染上了血色……
  皇甫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伶的手拉了过来含在嘴里,带着咸腥的血的味道在他嘴里蔓延开来,但伶却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只垂着眼盯着那根断掉的琴弦,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你是说……冷御云?为什么……?”
  皇甫把他的手指轻轻拿出来,见那条伤口也不算深,差不多止了血,这才赶紧从床下的抽屉里找出一卷备用的纱布,眼睛仔细的盯着那伤口,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拭着,嘴里所说的话却带了点不屑的语气:“怎么不可能?要我说,玉衡卿在边境上征战那么些年,哪有可能说病就病,玉衡卿这次蹊跷的突然暴毙,八成是冷御云那狐狸在背后捣的鬼。”
  “不!绝对不可能!”伶一口否决,声音竟比平时拔高了不止一倍,“玉衡卿对他忠心不二!他怎么可能手刃自己的干将!?一定是那里出错了!”
  皇甫愣了愣,怎么他那么激动……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扶了坐下,叹道:“怎么可能做不出来?你可知道,十六年前玉氏一族的覆灭……”
  伶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不是说……山洪么……?”
  皇甫幽幽道:“那可…。。未必……”
  这便要追溯到南乾建国之时的事了。
  与北凤南宫氏族独揽江山不同,南乾的开国皇帝有两位,一是楼氏楼耀,也就是现在的皇族一脉,二是玉氏玉啸飞,两人本是乱世中一诸侯国的两员大将,但统领他们的主上昏庸无道,国家民不聊生,于是两人暗中联手,领导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夺取了诸侯王的大权,自立为帝。
  可一国之君只能有一个,两人早已结为兄弟,手足情深,不愿争夺帝位,于是玉啸飞自愿请命担任武将,世世代代保护楼氏的江山。
  玉氏一族从此以武将世家自居,为表忠心,世代一脉单传,所以人丁并不兴旺,每一代的皇帝。都照先帝的遗嘱,对玉氏十分优待,有了玉氏这一助力,南乾慢慢发展壮大。
  当一个小国在烽火乱世之中慢慢向权利的巅峰攀登,它日益繁盛的表面之下,奢靡腐败的阴影也在潜滋暗长。
  到了楼世珉这一代,南乾的皇族们已经开始变得淫靡奢侈,鱼肉百姓。
  楼世珉整日声色犬马,后宫佳丽三千夜夜恩泽,大建酒池肉林,亭台舞榭,宫中日夜笙歌不断。
  朝中奸臣横行,仗势欺人,国家赋税沉重,徭役无情,又逢旱灾,颗粒无收,百姓不堪重负。
  官员们纷纷锁闭粮库,趁机哄抬官粮价格,唯有玉氏开仓放粮,救济难民,百姓之中叫好声一片。
  可惜老天无眼,玉衡卿之父玉海辰在玉衡卿四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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