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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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韵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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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寒霄瞬间收回眼中的思绪,斜瞟著他,“你不好好的呆在你那娈阁,跑来我这里干什麽,是不是最近太闲了,要不我安排些事情给你?”
  
  “看看,又来了不是?”冷秦枫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说寒大楼主,我冷秦枫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对我的态度,怎麽活像要跟我拼命一样,亏我心里还惦记著你,想著你是不是又一个人偷偷的窝在被窝掉眼泪了,唉,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他自怨自艾的哀叹了一声,还小心的眼角去看寒霄的神色。
  
  果然,寒霄的脸色又蒙上了阴霾,冷秦枫脸上虽无太多的表情,可心里却偷著乐。
  
  他走快了几步,到了床边紧挨著寒霄就坐了下来,将提著的酒壶拎到他眼前,“上好的女儿红,要不要喝点解解闷?”
  
  “不喝?”寒霄看也不看就果断的拒绝,後又继续说,“冷秦枫,我今天没空跟你聊天,楼里还有一大堆事物等著我去处理,你要是有事就马上说事,没事的话,就马上滚。”
  
  冷秦枫拎著酒壶的手愣是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锺,才缓缓的落下来,他脸上没什麽怒容,但也看不出方才的调侃之意,只是那方胸膛却一点一点的向寒霄靠去,直到与寒霄的背脊只差半个拳头距离的时候,才像是受到撞击般停了下来。
  
  “寒霄,你究竟是没有空跟我聊天,还是没有心思,跟我聊啊!”
  
  寒霄有些不耐烦的闭了闭眼,起身正准备走,冷秦枫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却非常意外的听到一声短促低微的呻吟,他心下生疑,觉得哪里不对,当下将酒壶扔到地上,撸起寒霄的袖子就看。
  
  这一看不要紧,那一条条一道道黑紫的伤痕,任谁看了都觉得惨不忍睹。
  
  他随即愤然的抬头,可寒霄却跟个没事人似地,一脸不咸不淡若无其事的表情。
  
  “你又进宫了?”冷秦枫的心里就好像埋著一座随时可能会喷发的火山,一股股看不见的热气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慢慢溢了了出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屋子,憋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不都已经看到了,还问这个做什麽?”寒霄不以为然的态度换来了冷秦枫狠狠的一记耳光。
  
  “你怎麽就那麽的贱?”冷秦枫怒气冲天的起身,刚才他几乎是使了全力,扇他耳光的手直到现在还震得发麻,而寒霄脸上,也多了一个深红的掌印,嘴角,也慢慢的沁出了令他心痛又无奈的殷红。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半晌,才听到寒霄极轻浮放荡的低笑声。
  
  “不错,我是贱,而且我这贱还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说著,微微侧身,将被冷秦枫握著的手抽了出来转而搭在他的肩头上,魅然的勾唇,“你以为我之前是做什麽的,告诉你吧,自我五岁的那年,我就开始做这行了,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伺候男人,我八岁,就已经让那些男人为我神魂颠倒了,冷秦枫,你口口声声说你了解我,懂我,可是,其实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懂我,这世上,懂我的人,就只有──他。”
  
  这席话,令冷秦枫完全震惊了,愣在原地足足半盏茶的时间。
  
  寒霄说的不错,他却是对他的过去不了解,从前遇到他的时候,只是看到他和他的旧情人爱的死去活来,没想到,他的过去,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暗无天日。
  
  等他回过神,寒霄已经离开了,他愣愣的盯著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无力的跌坐在身後的椅中。
  
  冷秦枫啊冷秦枫,你不懂,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啊……




(11鲜币)第56章 酒楼谋生

  “小二,怎麽还不上酒。”一个满脸麻子的客人一脚踩在长凳上,扯著嗓子嚎叫。
  
  “来了来了,就来了。”一个穿著粗衣,肩头搭了条毛巾的小二端著托盘从帘子里跑了出来,托盘里盛著一个酒壶和三个酒盏,许是跑的太急了,左脚不小心踩到了右脚的脚後跟,整个人向前倾,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叮呤当啷好几串声音下来,酒壶里的酒了一地,就剩下了少半壶,酒盏也滚的不知去了哪儿。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顾不得撞疼的膝盖,急急忙忙的爬了起来,收拾好酒壶,正要把最後一只酒盏捡起来放回托盘时,却突然被人用脚踢开了手腕。
  
  “真是个窝囊废,连这点小事做不好。”一个像是酒楼掌柜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厌恶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招呼过来一个小二,命令道;“马上端一壶上等的桃花酿给那位客人。”
  
  “是!”那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就钻进了帘子,没多一会就出来,手脚利落的办完了事。
  
  “唉!真是没用。”那掌柜生气的发泄了一句,又低骂,“还愣著做什麽,快点收拾啊,还想让人观赏你这副丑态啊,哼,你不嫌败兴,我还嫌这张脸没面子呢!”说完,就甩袖子离开了。
  
  他看著那只被踢的有些发红的手腕,使劲的咬了咬唇,然後才快速的将最後一只酒盏放回盘中,转身跑入了帘中。
  
  “舒恒?”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一扭头,居然是刚才那个小二。
  
  “易莲?”江舒恒见他朝自己跑了过来,然後很小心的拉开他的袖子,“一定很痛吧!”
  
  “没、没事,其实只是看上去比较恐怖而已。”
  
  易莲一脸他打抱不平的表情,咬牙切齿的骂,“掌柜真是个坏蛋,一天不打人会死啊,不就是摔了一壶酒吗,有什麽了不起的,反正後院里放著那麽多,这点算什麽,动不动的教训人,真是该死。”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小心被他听到,咱们又该吃不了兜著走了。”舒恒笑著安慰他。
  
  “哦,对了,白天忙没时间,你先将就将就,等晚上回去,我给你擦点药,告诉你,”易莲说的很神秘,“那药可是我祖宗的祖宗传下来的秘方,什麽跌打损伤,一抹就见效,很灵的,嘿嘿,保准一擦上就不痛了。”
  
  舒恒满眼的感激,说了声谢谢,就见易莲乐呵呵的跑开了。
  
  他吐了一口长气,又开始默默的洗著那些刚才没有洗完的碗盘来。
  
  自打他离开飘香苑,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当初他走的时候,寒霄为了他准备了很多银票,即使是他以後什麽事都不做也够生活了,可是他却没有要,只带了几件平日里穿的衣裳,但是现在全都压了箱底。
  
  累了一天,到了晚上,舒恒拖著疲惫的双腿回到了後院的一个大房子里。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当然,这里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房子里只有一张大通铺,大约只能容纳十五六个人睡的地方却足足挤了将近三十个枕头,被子乱七八糟的散在床上。
  
  刚一进门,一股脚臭味就钻进了鼻孔,舒恒只是皱了皱眉,便朝最边起的那个角落走去。
  
  床底下,一堆破烂的脸盆,他找来找去,里面不是塞著脏衣服就是躺著死蟑螂,他本来是有自己的脸盆的,也放在自己所睡的床下,可是这里面住著的都是粗人,他才不管那是谁的盆,捡起来就用,害的他到头来连那个是自己的都不知道了。
  
  “用我的吧!”易莲跑了过来,将自己的盆塞到了他手中,“告诉你,像脸盆和毛巾这类东西不能放在床下的,会被别人捡去用的。”
  
  “不放在这里?”舒恒诧异的盯著他,又看了看易莲手中的干干净净的脸盆,“那你刚在哪里?”
  
  “我呐!嘿嘿,你跟我来。”易莲拉起舒恒的手就朝外面跑,拐了几道弯,然後到了一口枯树旁,然後指了指右边散落在地上的一些叶子,“喏,这里平常几乎没什麽人来,我在枯树的旁边挖了一个坑,然後把自己洗漱的东西放在里面,上面再铺上一层树叶,这里就不会有灰尘落进去了。”
  
  舒恒有些不可思议的笑道:“亏你能想的出来。”
  
  易莲挠著後脑勺笑了笑,“这不也是被逼出来的吗?好了,快点洗吧,洗完了我给你涂我家那个祖传药膏。”
  
  舒恒点点头,两个人来到了离住处不远的一口水井前,打了半桶水,依次洗漱完後,就回到了那间散发著恶臭的房子里。
  
  房子里叽叽喳喳吵的很,到处都是飞溅的吐沫星子,再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恶臭,搞的舒恒一进去就觉得头晕。
  
  但是相比之下,易莲就没他反应的那麽厉害。
  
  “来,我们去角落里,这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看见。”易莲神秘兮兮的冲著他的耳朵说。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就只垫了一层薄褥子的石板上,易莲一边小心的涂药,一边得意的炫耀著这药膏的疗效,舒恒看著他的笑容,郁闷的心顿时舒畅了许多。
  
  涂完药,易莲收好宝贝似的将药瓶在身上藏好,扭头一看,人都已经睡的下不多,也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夥累了一天,都盼著晚上能睡会儿,於是只要看到床,立即倒头就能睡著。
  
  “咱们也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他手半遮著嘴,压低声音冲舒恒说。
  
  “嗯!”舒恒点点头,放好枕头,将脚下的有些散发著霉味的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身体很累,头也有些微微泛痛,可就是怎麽都睡不著,想翻个身子换个姿势,可因为地方狭窄,一翻身就会惊动旁边的人,於是只能忍著,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然而过了一会,一道极低的声音惊动了舒恒,“舒恒,你睡著了没有?”
  
  舒恒右边靠著墙,听到易莲的声音,知道他还没睡著,就翻了个身子对著他,“我刚才还以为你已经睡著了。”
  
  易莲咧了咧嘴,“我刚才还以为你睡著了呢,不敢叫你,可你知道吗,那种睡不著觉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抓狂,我真受不了了,所以试著叫了你一声,没想到你也没睡,舒恒,你能陪我聊会天吗?”
  
  “聊什麽?”舒恒应承道,正好,他也睡不著。




(11鲜币)第57章 难道──会是他?

  易莲兴奋的笑了笑,“嗯,你的名字真好听,舒恒,舒──恒,嘿嘿,哎,你的名字是谁给你的起的呀?”
  
  舒恒苦笑了一下,“我──父亲。”
  
  “你父亲?”易莲满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但很快又变得很失落,“你真幸福,还有父亲给你起名字,我就不行啦,我娘亲告诉我,我父亲在我没出世的时候就被人打死了,我母亲不识字,就随便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二牛,我不喜欢,什麽牛不牛的,难听死了,於是,我就求路边的算命先生重给我起一个,呵呵,就是现在这个啦!”
  
  “二牛?”舒恒轻轻的念了一遍,然後浅浅一笑。
  
  “呃,舒恒,你取笑我?”易莲立即皱起了眉头,可却没有真要跟他生气较真的意思。
  
  “没有,我怎麽敢取笑你呢,我是真的觉得挺好的,二牛,既顺口,听起来也舒服,叫起来也亲切。”
  
  “呵呵,也只有你会这麽说了。”易莲傻傻的笑著说,还没笑一会,就又好奇的问,“对了,你是为什麽要来这里干活啊,我听你说话的口气,像是大家的公子,你小时候一定读过很多书吧。”
  
  舒恒若有所思的扯了扯枕头,“我可不是什麽大家的公子,也没你说的那麽有学问,就是小的时候很调皮,经常翻墙到书院里面瞎闹,时间长了,多少也就知道一些了。”
  易莲眨巴了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你小时候那麽捣蛋吗,真是看不出来。”
  
  “是啊,以前,我还经常爬树,经常──”
  
  易莲听著听著,不知不觉的眼睛就泛起困来,舒恒替他拉了拉被子,看著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少年,轻声说,“好了,今天咱们就先聊到这儿,剩下的明天晚上再讲给你听,时候真的不早了,再不睡的话,明天就真起不来了。”
  
  “唔──”易莲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声,翻了个身就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声嘶吼就响了起来,“起床了起床了,通通都给我起床出去干活去。”
  
  舒恒被声音惊醒,起了床就看到其他人都手忙脚乱的穿著衣服,他闭了闭仍然倦意十足的眼睛,低头一看,竟发现易莲还睡的跟头死猪似地,於是赶忙伸手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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