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作者:土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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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作者:土豆猫-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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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绣对着剑自鸣眨眨眼睛,睫毛一挑,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剑自鸣不欲同她打哑语,开口问:“曲少侠在哪里找到我的?”
  “江里。”苏绣回答的时候,饶有兴致地盯着剑自鸣看。
  剑自鸣又问:“多久了?”
  “三天。”苏绣说着,笑起来。
  剑自鸣有点茫然地看她笑。
  苏绣边笑边说:“抱歉,放忧一边小心翼翼地照顾你,认定了你喜欢他,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走。你明明很是在乎他,一点都不意外他会照料你,却也不觉得你们可以在一起。这样,不可惜吗?”
  剑自鸣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们在船上,外面有人在找我,而且来意不善。是不是?”
  苏绣微微一怔,继而微笑道:“我还有几分薄名,当不至于有人太过为难我。”
  剑自鸣摇了摇头,说:“三天,如果当地官员捕头管得了,已经管了。来的,都是武功颇了得的外乡人,不会理会此处的章法。他们是来报复我的,我不能拖累了你。”
  苏绣沉下了脸。剑自鸣所言丝毫不差。曲放忧前一天才将他捞起来,这些人后一天便到了。他们一边搜查江上的船只,一边下水探查。所幸苏绣雇佣的船夫都是顶好的,整整两天都没有被查到。
  可是,一艘画舫三日不曾靠岸接客,着实蹊跷。加上这里讨生计的姑娘没有几个不想要将苏绣排挤出去,所以,已经有人向盘横在这里的搜查者告了密。
  “姑娘,这一下子来了三艘船,咱家不一定躲得过去!”船夫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
  苏绣柳眉一绞,柔声回应道:“撑一会儿,放忧说不定就回来了。”
  剑自鸣撑着做起来,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我去看看。”他忍着眩晕下床,却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差一点摔倒。
  苏绣立即扶住他,说:“你可以藏到船舱里。”
  剑自鸣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问了一句:“他们共有多少船?”
  苏绣立即白了脸。对方依然全力出击,即便找不到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剑自鸣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他说:“不要紧。”
  苏绣算得上阅人无数,即使不至于一眼就将人看准,判断一句话的真假却是易如反掌。剑自鸣说的是实话。可是,剑自鸣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真如他说的,“不要紧”呢?
  剑自鸣说:“扶我出去。”
  苏绣松开了手。她说:“不行。”
  剑自鸣随手抓住窗框,没有跌倒。他继续劝她:“他们不会有机会为难你。”
  苏绣皱眉,说:“不。”
  剑自鸣笑了,他说:“曲放忧知道,我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你不帮我,我也能出去,不过费些力气。”说完,他不待苏绣反应,勉强提起内力,几大步就迈出船舱。
  三艘小船正在接近。其中一艘的船头,站着忍冬。
  剑自鸣笑了。即便有内力支撑,他的身体也不堪负荷,一旦交手,必败无疑。冥泠宫里认得他的人不多,但只要有忍冬在,就好办。这个人,不会留给他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忍冬不知道剑自鸣不会水。
  忍冬显然看到了他,整张脸立时狰狞起来,脸上火焰的图腾随之跳动,仿若燃烧。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剑自鸣对他说。说罢,他越过围栏,跳进江中。
  离开画舫的时候,剑自鸣不自觉地扫了一眼江岸,心脏立即抽痛——曲放忧。一旦眼中映入了这个身影,便再无暇顾及其它。
  曲放忧风尘仆仆,浓重的剑眉几乎绞到了一起,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只有一种情绪直白地表露出来——痛恨!
  我又做了什么令你憎恨的事情了吗?——被江水没过头顶的时候,剑自鸣只有这个念头。
  同一时间,忍冬在船上发令:“全部下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时侯,曲放忧解下佩刀塞给身旁的巩方,一头扎进水里。直到这个时侯,同痛恨一并产生的另一种情绪才渐渐浮现——愤怒。
  已近中秋,江水颇冷。
  曲放忧想到数天前,苏绣听说他要借船夫溯江去冥泠宫找剑自鸣的时候,极不赞同地将右手的金镯子抛下江,说只要他能将它打捞上来,就同意。
  曲放忧下了水,没有捞到金镯子,却从江底捞起了剑自鸣。那时候剑自鸣全身冰冷、呼吸已经停止,脉搏弱得几不可查,他硬是拼尽所有的能耐将他救了回来。那时候他才明白苏绣的话——有些人只要在,多一刻也是好的。结果,不过几天,他才能够抽身去请巩方,剑自鸣就敢跳江寻死。
  曲放忧在水下的功夫远不如在岸上好,但,对付常年在岸上活动的人还绰绰有余。
  曲放忧知道剑自鸣这次溺水,即便没有人捕杀也是凶多吉少,所以一入水就全力朝他游过去。但是,因为冥泠宫的人下水的位置近得多,所以曲放忧追过去之前,已经有两人拉住了剑自鸣,并将他往忍冬所在的船上拖。
  曲放忧见剑自鸣毫不反抗,便知道他已经失去意识,心里的恨意和怒气都减了些许,多了焦虑。
  冥泠宫众有三人拉着剑自鸣往回游,余下的十人转头阻击曲放忧。
  曲放忧亮出剑自鸣送的小刀,加速迎上去。他的速度实在很快,一旦有人同他交手,往往两招就被解决:第一招为挡,第二招即杀。冥泠宫的人虽然多,但还没有形成阵势就被个个击杀。
  曲放忧杀到第五人的时候,拖着剑自鸣的人中,有两个放开了他,向两侧游开,似乎是想要从侧面夹击。曲放忧面前的五人也不再前进,甚至缓缓退后等待同伴的会合。
  曲放忧的刀还没有从第五具尸体的心脏上拔出来。他见对方有此打算,既不惊讶,也不慌乱。他运足功力,一掌将手中的尸体推了出去。
  这一掌用了“龙吟”的功法。龙吟可以引起气流震荡,自然也能让水流动荡。于是,冥泠宫的人发现同伴的尸体斜斜地冲过来,荡开一条水路,竟然将他们都推到了一边。曲放忧就趁这个机会,越过他们,追上了剑自鸣。
  曲放忧一把抓住剑自鸣的衣服,将他拉向自己,同时挥刀砍断了抓住剑自鸣手腕的那只手。然后,他捏着剑自鸣的鼻子,度了一口气过去。这之后,他封住剑自鸣的穴道防止他呼吸。做完这些,水底还活着的冥泠宫的人都游了过来。
  曲放忧叼着刀子笑了。他刚刚呼出一口气,显然已经不如这些还没有吐过气的人能耗了,但是,他却因此发现一件事——在水里杀人其实很有趣。
  在水里,速度和力量都会打折扣,但是有一种力量不会——就是内力。一旦近身接触,这种攻击与在陆地上没有区别。
  曲放忧放开剑自鸣,迎上那群冥泠宫的人。不过转瞬,就有两个人抽搐着吐出了大量气体——曲放忧点了他们的笑穴,而且很恶毒地用了以内力代针封住穴道的手法。如果没有谁马上将他们带出水面,他们很快就要溺死。他们的同伴显然想要救助,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刀子捅进去还要拔出来,涌出来的血会迅速阻挡视线。水中声音失真,所以视野尤为重要。曲放忧不必顾忌这一点,下手的速度越发快了。他并不挑剔,死穴、睡穴、笑穴……哪个方便就点哪个。
  很快,剩余的六人中两人被刺穿心肺,其它四人都被点了穴道。
  忍冬在船上看到水下泛上一片片红,已知不妙。他盯着江面看了许久,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见到有人浮上来换气。他不知道曲放忧和剑自鸣能在水下呆多久,但清楚自己带来的人绝对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只有亲自下水一探究竟。
  江面之下,忍冬的手下已经死光,曲放忧和剑自鸣都不见了踪影。
  江上,苏绣的画舫趁着忍冬下水的功夫靠了岸。苏绣上岸后,招待巩方去自家院子休息。


☆、第 52 章

  剑自鸣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但是,死人是不会因为难受而清醒的。
  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只觉得肺子火烧火燎般地痛,没多久,浑厚温润的内力涌进来,疼痛立即减轻。这股内力却没有停,只如江河决堤般滚涌而来,很快地,剑自鸣就觉得周身经脉不堪负荷,胀得几欲爆裂。他挣扎了好几次,却睁不开眼。但这几次挣扎过后,内力的输入就徐缓了很多,如冬日的暖阳般令人周身舒畅。
  渐渐地,他听到了水滴的声音。水滴落下的远近高低各不相同,所以声音各异。接着,他感到冰凉的水滴正一点、一点地落在自己脸上。他睁开了眼睛。
  视线首先被光线吸引。头顶上,嶙峋的穹窿状石壁顶部破开一条极不规则的裂隙,纯白的阳光从此处刺入,使整个山洞带亮了起来。这个山洞并不小,洞顶向下突出的崎峭石柱上有湿润的水痕,阴暗处长有苔藓。石缝间渗出的水滴沿着缝隙流淌,部分顺着顶部垂下的石柱尖端滴下来。洞底略微平坦,有一部分没在水里。剑自鸣没有看到洞口。
  “醒了?”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剑自鸣全身一僵,继而发现在这个潮湿的山洞里,自己居然周身干燥,温暖的内力透过后背涌进来,令人安心舒适。
  “谢谢。”剑自鸣说。
  瞬间,曲放忧离开原来的位置,并将剑自鸣摔到他之前倚靠的石壁上——那里已经被他的内力烘干了。“你谢我?我不是妨碍你寻死了吗?”曲放忧蹲坐在剑自鸣面前,愤恨地盯着他,阴阳怪气地问。
  剑自鸣皱起眉头,缓慢地说:“别这么看我。我只是谢你给我机会问——我又做了什么令你憎恨的事。”
  曲放忧眼中怒意更胜,他问:“难道没有?”
  “我不记得,所以,如果有,麻烦你告诉我。”
  “好、很好!”曲放忧咬牙切齿地念完,一把抓住剑自鸣的左腕,将他的左手拉到他面前。
  剑自鸣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在同冥泠宫主夺刀的时候就断了筋脉,连指骨都几乎被切断。之后他落入山涧激流中,被水流冲击、水草缠绕、沙石碰撞……到曲放忧捞起他的时候,他的小指齐根断开,无名指虽然只剩下末端指节,却仍有一丝皮肉与断端相连,只是伤口已经溃烂,半边手掌都跟着肿胀青紫。
  曲放忧将他手指的断面逼到他的眼前,紧握着他手腕的手竟然是颤抖的。曲放忧就这样抖着嚎叫起来:“你把你自己弄成这样?!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了?他们做了什么逼得你这样也要逃回来?!”
  剑自鸣闭上眼睛,深深吐息之后,淡淡地答道:“与你无关吧。”
  曲放忧的呼吸滞了一瞬,紧接着,他左手攥拳,打向剑自鸣面门。
  剑自鸣闭着眼睛,呼吸极为平静。他不看,也不躲。
  拳头逼至他面前的时候,陡然转向,重重地砸在他脸左侧的石壁上。
  剑自鸣还没来得及睁眼去看,就被托住后脑,曲放忧的气息直压下来,封住了他的呼吸。
  曲放忧的呼吸凝重而且急促,唇舌的压制急切粗鲁,带着炽烈的攻击意味。这甚至算不上亲吻。曲放忧知道剑自鸣内伤未愈,身体极度虚弱,自己一拳头打实便可能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换用这种方式施展暴力。
  剑自鸣在被他咬住嘴唇的时候就发现了,毫不犹豫地反抗,却发现左手完全不能动。曲放忧禁锢他的左手手腕,令他的左手定在半空,无轮他如何挣扎,伤口都只能与空气摩挲。一瞬间,剑自鸣放弃使用枯竭的内力,也忘记了可以攻击穴道,只是毫无技巧的推挡、躲闪,妄图使唇色脱离掌控。
  曲放忧压得很紧。剑自鸣挣扎得越厉害,他就压制得越发用力。剑自鸣很快就被限制在他和石壁之间,一动都不能动。
  曲放忧唇舌的攻势如火如荼,灵巧的舌头不间断地挑逗敏感的上颚和咽喉。剑自鸣的喉咙在刺激下阵阵挛缩,呼吸被扼制住,所剩无几的体力迅速消耗。直到剑自鸣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曲放忧也没有放松钳制。
  曲放忧感觉到剑自鸣的心脏隔着胸壁奋力鼓动,感觉到他的肌肉收缩抗拒,感觉到他还活着,还能动,让曲放忧越发不敢放开手。在剑自鸣刚被捞出水面的时候,他的呼吸和心跳都靠曲放忧的内力维持,人一动都不动,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曲放忧从没有想过自己抱着他的时候会心慌,而且慌得厉害,连多碰碰他都不敢。现在剑自鸣醒过来,能讲话,可以活动,曲放忧依然害怕,怕自己稍微放松一点人就不在了。
  渐渐地,曲放忧不再颤抖,侵略般的探索缓和下来,变成小心翼翼地探寻和希求。
  剑自鸣感觉到曲放忧的不安、慌乱——带了那么一点点撒娇的意味。他用舌头勾上他的,轻轻摩挲几下,几乎立即感觉到曲放忧腿间的器官硬了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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