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鞘作者:雅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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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鞘作者:雅僧-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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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男孩眨着一双水润黝黑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又道,“大哥哥,你长得好漂亮,你是从天上下来救我的神仙吗?”
  少年微怔,尔后竟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我不是神仙,我跟你一样也只是个普通的人。”
  “可是大哥哥你明明会飞呀?”
  “那叫轻功。”
  “轻功是什么?大哥哥能教我吗?”
  “你想学?”
  “想!”
  一大一小一问一答竟也聊得很是投契,少年最终答应教那男孩轻功,男孩很高兴,临告别前才想起来问道,“我叫楚照,大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奚情。”
  男孩扬起一张纯真的笑脸,“奚情哥哥,我明天能来找你玩儿吗?”
  “可以。”
  “太好了!”
  这少年真的是师父,奚沧心下一激动,头又开始一阵阵疼得似要裂开,可还不等他弄清楚状况,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竟然从室内挪到了一处更加宽敞大气的院落里,先听得一阵兵刃打斗声,一抬眼就见年轻的师父正同一个男人打在一处,待看清那男人的脸,奚沧又是大惊,那人赫然正是龙战!
  师父显然不是龙战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龙战擒住了要害,奚沧瞧得一阵心惊,冲上去想要帮忙,可奇怪的是龙战却并没有对师父痛下杀手,反而对上了师父的掌心,竟然开始吸取师父的内力!
  “住手!”奚沧想要分开他们,可是却和先前想要救那男孩一样,只能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的穿过他们的身体!
  “坏蛋!你不要打我的奚情哥哥!”没想到先前那落水孩童竟然也在,他拾起一颗石子就朝龙战掷了过去。
  龙战内力一震,那孩子瞬间被甩出几丈远,脑袋重重的撞到一棵树上,瞬间晕了过去。同时,奚沧只觉得头似爆炸了一般,跟着失去了知觉。
  “师父……师父……”榻上人满头大汗,表情痛苦,睡梦中一直呼唤着这两个字。
  苏玄轻叹一声,尔后将他身上的金针一根根收回,出了房间,“你们好生守着,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是!”门外的守卫齐声应道。
  苏玄出了院落,想了想,脚跟一转,又去了前殿,半道上却撞见了刚从前殿出来的东羽,“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东羽冷着张脸,淡淡道,“自然是有事。”
  苏玄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别整天板个脸,这九龙殿已经够冷了,你非得再添点儿寒气么?”
  东羽毫不客气的拍掉脸上的爪子,绕过他就走。苏玄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
  苏玄进门后,垂首敛目,恢复一本正经的恭敬态度,“城主。”
  龙战坐在宽大的桌案后,看着手里的情报,眼都没抬一下,“说。”
  “奚沧身上的毒性已解,性命暂时无忧,只不过他真气紊乱,元气大损,而且见不到奚情,他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的紧绷状态,再这么下去,属下担心他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奚情呢?”
  “他很安静,但是却不怎么吃东西,他的内力被苗疆王以一种独特的药物压制住了,属下无能,目前还未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龙战眉头微敛,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揉额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经历了一系列的狗血事件,
  寡人快要憋出内伤了,
  不过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这两天差不多就能恢复日更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新的一年也请大家多多关照哦!
  
    
    ☆、第五十七章

    襄阳,伽罗堂。
  “啪——”是药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榻上的年轻公子冲服侍的下人一通怒吼。
  “是,少主!”下人们应声,匆匆退下。
  梅七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觉醒来却从俘虏变成了少主,他不知道苗疆王又在玩什么把戏,只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身上的盅毒虽然已经解除了,身子却还是很虚弱,硬撑着下了榻,才走了两步就似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他气喘吁吁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得思绪一片混乱,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龙战那天说的话,还有奚沧那毫无生气的身影。
  没过多久,房间门突然又打了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高鼻深眼,轮廓分明,气质内敛而深沉。
  室内一片狼藉,男人踏着碎瓷片踱到梅七跟前,梅七眼皮都没抬一下,动也不动。男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扣住梅七的肩,将他一把提了起来。梅七恍然回神,待看清来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通踢打,男人生生挨了两下,见他仍然没有歇手的意思,手臂一动,拧过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混蛋!你这个骗子!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梅七拼命挣扎,毫不妥协。
  男人将他拽到榻边,扔到榻上,“想要杀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梅七猛得从被中抬起头来,一脸恨意的瞪向他,“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半晌才淡淡道,“你长得像你娘,连脾气也很像她。”
  梅七一愣,“你认识我娘?”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爹。”
  “……爹?”梅七又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我爹?不,这不可能!”梅七缓缓摇头,可摇着摇着却笑了,“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梅七讥讽的看着他,脸色蓦地又是一沉,冲他吼道,“我没有爹!我爹早就死了!”
  男人微微皱眉,“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径自出了门。
  “混蛋!”一个软枕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是夜,寒风凄凄,冷月如霜。
  一扇窗户缓缓朝外打开,一双如玉的赤足站到了窗前,玉足的主人容颜无双,清冷出尘。寒风凌冽,撩动衣摆轻微作响,扬起青丝飞舞飘扬,如霜的月光淡淡洒下,落在那毫无表情的冰雪玉颜之上,朦胧缥缈的身影好似误入了凡间的仙人。
  “师父……”奚沧呢喃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抬眸就瞧见了窗前那个熟悉得让他心颤的身影,“师父!”他翻身下榻,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腿,上前一把将人狠狠的箍在怀中,“师父,我是在做梦吗?”
  怀中人没有说话。
  奚沧埋入他的颈项间,深深嗅着熟悉的清雅味道,一直惶恐不安的心脏这一刻终于平静下来,“师父,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真得好害怕……”低沉暗哑的嗓音竟有些哽咽,一点点收紧臂膀,生怕他又会从自己的怀中消失。
  “师父,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你,少年时候的你,十年前的冬天你救了落入冰湖中的我,还教会我轻功,你就是我的奚情哥哥!师父,我好开心,十年前的事我终于都想起来了!”
  怀中人轻轻动了一下,奚沧这才发现自己箍得太紧了,又发现他赤着一双玉足,赶紧将他抱回了榻上,却一刻也不敢松开手,将他揽在自己怀里,两人依偎进暖暖的被中。
  “原来我姓楚,叫楚照,我没有爹,只有娘和外祖母,她们都很疼我,我娘是九龙殿的浣衣工,不过都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如今是否还安康健在,是否还记得我。”奚沧说到这里猛然又想起一事,“对了师父,我在一个地下室里看到了一具水晶棺,那水晶棺里躺着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后来龙战出现了,我才又意识到那个人可能是奚何……”
  “他死了?”奚情突然开了口,一惯清清冷冷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悲喜。
  “看他样子好像只是睡着了,不过那水晶棺放在一块寒气侵人的冰床之上,那种温度也许已经……”死了这两个字奚沧一时说不出口。
  屋子里一片静默,片刻,奚情忽然抬眸,淡淡道,“不,他还没死。”
  “没死?”奚沧一脸疑惑。
  “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牵情盅牵的是谁吗?”
  心脏倏然一紧,奚沧对上他幽深沉静的眸子,愣了一愣,猛然醒悟,“是奚何?”
  奚情不答,从未有过情绪的面上,却闪过一抹思虑。
  奚沧没有注意到他这难得的变化,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当初莫如初说给奚何下盅的女人已经死了,而奚何却还活得好好的,又说依龙战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让师父活下来,可师父却也还活得好好的,那么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身上的牵情盅已经转嫁到了师父的身上,所以龙战才没有对师父下毒手。
  “原来如此!”奚沧大大松了一口气,当初在得知师父身上有牵情盅时,他差点儿误以为师父就是奚何,若不是看到了地下室的那个人,恐怕这个误会还会持续下去。可是这个疑问弄明白了,另一个疑问却又涌上了心头,如果师父是奚情而不是奚何,那么他又为什么会三情剑法呢?
  “你还记得下山前答应的事么?”奚情突然又淡淡道。
  “记得,我答应要为师父做三件事。”
  “那么这最后一件事……”奚情说着抬眸与他相对,“我要你杀了龙战!”
  “龙战……咳咳……”奚沧一提起这个名字,胸腔就阵阵鼓噪起来,纵是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可是……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这世间有可能打败他的武功只有一种。”
  奚沧一愣,想起了莫如初当初的话,“师父是说三情剑法?”
  “三情剑你已经学会了,你需要的是三情心法。”
  奚沧突然伸手摸了摸胸前,脸色一暗,“莫如初给我的武功秘籍恐怕都被龙战收去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拉起奚情紧张的上下打量,“师父,你的身体没事吧?龙战又怎么会让你来见我?”
  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尔后一个道骨仙风之姿的清瘦青年推门而入。
  奚沧一个翻身将奚情护在身后,防备的看向来人,“你是何人?”
  青年笑得一脸和善,“我叫苏玄,是这里的大夫,我来看看你的伤势,顺便帮你换一换药。”
  “你是龙战的人?”
  苏玄点点头,又解释道,“你们别担心,城主没有要加害二位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我救你们了,你们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只要别离开九龙殿的范围就好,门外的那些守卫也只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奚沧不清楚龙战的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但若想要对付他,目前也只有先将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再作打算,不过有些问题他也必须要弄清楚,“龙战呢?我有事情要问他!”
  “城主这会儿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问题不如等明天再问。”苏玄说着来到榻边,“你之前过度消耗内力,导致真气逆行,几乎走火入魔,又闯入了禁地,中了毒镖,小腿更是被利箭穿透,若是不好好医治调养,肯定会留下病根的。”
  奚沧连忙挡住他伸过来的手,“我自己来。”说着拉起被子将奚情紧紧裹住,这才坐到榻边,将裤腿卷起,那已经包扎过的小腿上又渗出了血渍。
  苏玄摇了摇头,一边拆下包扎一边道,“你若不想落下残疾,这条腿暂时还是不要沾地的好。”
  奚沧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底疑问重重,“龙战将我们囚禁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师父身上的牵情盅?”
  苏玄上药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笑道,“这些问题,你不如亲自问城主的好。”
  奚沧沉默下来。
  苏玄向他身后瞄了一眼,那冷冰冰的美人正在闭目养神,苏玄的视线又挪回奚沧面上,道,“那场震惊江湖的婚礼我没去,不过我都听人说了,你现在可成了江湖名人,接连挑战苗疆王和城主,我都要佩服你了!要知道我们城主都有十多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因为这么多年来根本就没有人再敢挑战他!”
  奚沧表情淡淡,没有搭话。
  苏玄不以为意,重新将他的伤口细细包扎好,又嘱咐道,“记得不要沾水,不要挨地,我的药效果很好,抹上几天就差不多能痊愈的。”
  “多谢。”奚沧冷冷道。
  “不必客气。”苏玄说着将手上的药瓶递给他,突然又俯耳对他悄声道,“这个药抹在那里也很好用,既可润滑还可防裂。”
  奚沧莫名的看着他。
  苏玄冲他露出个善解人意的笑容,“你们师徒的年纪也没差多少,不必理会外人那些风言风语,感情这种事,只要你们自己幸福就好。”
  奚沧握着药瓶的手一紧,掌心微微有些发热。
  “好了,也不早了,你们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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