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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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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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良辅,你说宫中真的没有跟芮秋一样的女人了么?”顺治将断笔一丢,语气低沉地问着站在下侧的人。

    被指明答话的吴良辅努力的吞咽下口水,谨慎答道:“皇上,世上怎么会有相同的人呢?即使样貌相似,性情难免有所不同。即使性情相似,但在本质上人也会有所区别。”

    呵笑了两声,顺治从宝座起身,似是赞同的点点头,“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朕反而糊涂。不知道为何,朕总觉得这几年的生活,心就像是被蒙了一层灰,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视了满桌狼藉,转身进了内殿,即使外间阳光明媚,也掩不住他心中的阴冷和愤怒,乌云珠在后宫中如何倒腾,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却是一片真心待他。只是她不该犯了自己的忌讳——挑拨离间、妄图让博果尔疏远与他,这无疑实在与虎谋皮、掀他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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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TAT 肚子痛,做女人难啊。

    下章预告:顺治咳血身亡、乌云珠泪洒冷宫、博果尔远走修行,全书终!(大雾


 第三十三章

    天蒙蒙亮;护龙街上人烟稀少,偶尔只能见到挑着担赶集的务农匆匆而过;这条街巷以古玩玉石店居多;开门打样的时间都不同其他店铺,自比不上酒楼客栈的人声喧哗。

    惠玉斋的小二这日起的很早;他睁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呵欠拉开褐色木门;看着青石板上的湿润;耸了耸鼻子嘀咕道:“看来昨个儿又下雨了。”

    他走了出来;看了看周围门窗紧闭的同行,挠了挠头,不明白掌柜的为何今日要提前一个时辰开门;而且从两天前就叮嘱他每日都要将里外打扫干净;连个灰尘粒都不能见着。

    他匆匆拎着块抹布又把店铺里面擦了一遍,眯着眼蹲在多宝架前看了许久,才满意的起身抖抖抹布,准备回后院给掌柜做个交代。

    不想才转身,就见着跟后院相通的门帘已被撩起,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扯着衣袖走了出来。

    “掌柜,你起了。”小二躬身行了个礼。

    “恩,”阮君成应了声,走到桌旁用手指抹了下桌面,颔首笑道:“干得不错!回头给你加俸钱。”

    小二嘿嘿笑了两声,阮君成见他憨憨的模样,笑着让他下去,没有召唤就不用到前面来。

    阮君成对了下时辰,感觉对方应该差不多入城,扯了扯衣服走到门外,凝眉眺望远处,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辆青蓬马车从转角处疾驰而来,转瞬停在了惠玉斋门前。

    那驾马车的人二十来岁,表情木讷,但身手利落。他一跃下车,隔着车帘躬身道:“两位爷,惠玉斋到了。”

    首先是一张笑得极为亲切的脸冒了出来,对方踩了马凳下来,见了阮君成就是一番热情地问候:“阮掌柜,好久不见,你这一身穿金戴银的,想必生意不错啊。”

    阮君成脑壳上顿时蹦出一根青筋,对于襄亲王他虽接触不多,但知道对方是个笑里藏刀、刮人不留油的性子,做出的事虽然无伤大雅,但必定会让与他交手的人揪心断肠,气恼不已。

    转而他抬头看到随在其后的人,赶紧将被半途打断的万福礼补上,却被对方阻拦住:“在外不行这些规矩,容易招人眼目。”

    阮君成明白地点点头,赶紧迎他们到室内歇息。博果尔进门见了那一屋的古玩玉石,饶有兴趣地转悠一圈,最后在一副山水画前停了下来,那上面画的正是烟雨江南的美景。

    “这副烟雨江南是宋朝留下来的,画作人未留下印章,也无据可靠,凭着它的墨迹和画工才推测出的年代。”见他似乎对此画颇有兴趣,阮君成上前给他讲解。

    博果尔点点头,颔首赞道:“虽然看不出是哪位名家手笔,但行云流水、飘逸自然,是有宋代画师风范。”他背手而立,好奇问了句:“你这里的古玩都从哪收来的?”

    阮君成面色变了变,一抬手,请他们到内室说话。内室无窗户透光,就是白天也得点上烛火照明。隔着室内外的木门被蒙了一层薄沙,如有人在门外走动,其身影会投在薄沙上。

    阮君成为两人斟好茶,才开口说道:“这古玩的水很浑也很深,如果单纯从市面上想收到好货是比较难的。”他停顿下来,旋即起身朝顺治躬身作揖道:“望九爷体谅。所谓行有行规,古玩这一行历朝历代都是这么走过来的,除了明面上的收货,还有所谓的地下市场交易。”

    顺治蹙了下眉,但仍是颔首道:“这些规矩古来如此,你不用介怀。我也不会这般不通情理。”

    阮君成心里的石头一落,继续道:“今年年头,从地下市场传出了个风声,说是有人脱手了件前朝名器。本来我尚未在意,不巧的是这收货的人跟我有些交情,这才知道竟是前朝宫中流出的御用瓷器。而后,我在市井间收货的时候,逐渐发现民间风声不对,以往官吏催收,民众偶有抱怨也属正常。而随后我在四个不同城区走动,发现散播出的留言基本说法一致,于是怀疑此事是有人故意引起流言是非。”

    两人听了,俱是眉头一紧,怕是有人趁着新总督上任、管辖不力的时候,在兴风作浪。

    “那出手人是谁知道吗?”顺治问了句。

    阮君成皱眉道:“听说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消瘦脸型、三角眼,唇角有颗痣。不过看穿着和气度,应该只是个家仆,不是真正的出手人。”

    “如果真如你信中所说,对方若真借前朝造反的话,绝不可能将前朝御物出手,不过也不排斥两种情况,”博果尔听着有趣,叩着桌子推敲着,随后似在嘲讽道:“一则筹资不够,还不足以支撑起足够的兵力;二则……家贼难防。这种前朝遗物该是当宝贝藏在库里,十年八载也不会拿出来看看,丢没丢恐怕也没人知道。”

    顺治听了,点头道:“如十一弟所说,倒是第二种可能性较高,也较易下手去查。”他看向阮君成,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给他道:“你去找新上任的总督,让他快速查查这城中有哪些是前朝遗臣,盯着有名威的,不要走了风声。”

    三月的苏州正是细雨绵绵的时候,雨落在人身上,也只是润了把脸。细雨飘摇,路上行人步伐悠然,丝毫没有躲避之意。

    位于城中的长胜坊,里面是人头攒动,生意旺盛,时不时从里面传出各种咒骂喝彩的声音。

    “嘿,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一方赌桌前,穿着麻布衣的年轻小伙口齿伶俐的吆喝着对面的人赶紧下注,手里的骰子摇得哗啦响。

    众人神色各异地的将银子放到桌上,有的人不时擦擦额头的汗水,也不知道是被这室内的热气熏的,还是心理紧张流出来的。

    那小伙咧嘴一笑,将手中赌筒“砰”的拍在桌上,正待开盘。忽从人群中伸出了只白玉般骨节劲瘦的手,将二两银子丢在了大的点数上。小伙愣了会神,这是双很漂亮的手,却绝非是女子柔若无骨的红酥手,凭着这双手轻易可看出,对方是个身世颇好的大家公子。

    小伙顺着手看向这最后下注的人,心里微微一愣,果然是个温和儒雅的公子哥,他身边还跟了个年青人,只从面目来看,却要更加威严,而且眉目间隐隐有股肃杀之气。

    旁边的人见庄家迟迟不开,有些等得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小伙眉目一惊,连陪个不是,喝了一声开咯,掀开一看,点数超过十一,正是大。

    博果尔唇角一勾,将赢来的赌金又连跟了两把,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拜了灶王爷,三把次次都中,不过一息,二两银子就成了八两。他心里不禁感慨,这银两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岁。难怪这人惹上赌瘾,就是千万家产也能败光,输赢瞬间,谁都当自己是能翻身的鲤鱼。

    顺治见他兴趣正浓,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别忘了正事。博果尔扫了扫周遭的赌桌,前后都转了个遍。手上的银子又翻了倍,才满意的抛了抛,笑着对顺治说道:“劳动成果不错,请你吃茶。”

    顺治见他脸上的得意,心头不由生出一丝怪异的胀痛感,脸上却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行,那九哥这回就不劳而获了。”

    那赌场的人早已注意到这两人,他们虽穿的并不华贵,但举止气度皆非一般人,恐怕不是官家子弟,也是富商人家。赌场管事的听了传报,在暗门盯了半晌,最后放话出去,只管让这两位少爷玩个尽兴,毕竟也没花大钱,用不着得罪了人。

    “你们去赌点了?!”包厢内,阮君成惊得舌头都快从嘴里掉了出来。一个是和硕亲王、一个是当今天子,跑到那种蛇龙混杂的地方就算了,竟然还赌了半个时辰?!

    博果尔将一颗花生子丢到对方大张的嘴里,啧啧怪道:“阮少爷从没有去过?”

    “当然没有,我当年就是跟小伙伴玩个大小猜谜,都被我爹打得屁股开花。若是进了那地方,不得打断我的腿。”阮君成一副君子该洁身自好的模样,昂首挺胸自豪说道。

    博果尔懒得跟迂腐书生一般见识,这书生明明干着地下交易的事,可总是在一些地方有着奇怪的坚持,他怀疑可能是自幼被父母打板子留下的心理阴影。

    “话说,你们去赌场到底是为什么?”阮君成可不是没脑子,他绝不相信这两位爷只是出于好奇,才跑到赌场去,后面必定有着原因。

    博果尔望着酒楼外来往的人群,吃着小菜,全然当做没有听见。

    一旁的顺治却难得开了尊口替他解释:“我们猜测,如果真是家贼,应该是受外界压迫急需银子才做出盗窃的事情。并且这家规矩严苛,导致这家仆一开始就无法开口求助。”顺治将茶茗了一口,虽已经是这间酒楼的上品茶,但味道还是粗糙了些。

    阮君成察觉顺治爷今日心情似乎极好,在喝了口茶后,还好心地再补充了句:“而且能偷得库里的宝物该是这家主子跟前的人,并且很得信任。”

    阮君成“哦”的一声茅塞顿开,顺着话推测,“所以两位爷去赌坊,是认为这家奴是因为好赌赊欠了银子,不得不盗卖了瓷器来救命?”

    他啧啧赞叹,正要趁机趋炎附势拍个马屁,脑中忽灵光一闪,自认聪明的想到另个可能:“除了赌以外,小的认为这世间还有一事,正也符合人之本性。”见博果尔将头转了回来,带了几分兴致看着他,他不由嘿嘿贼笑,凑上前颇是猥琐的低声说道:“咱们这苏州城,到了夜间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红灯高挂、美人如云。所谓食色性也,英雄难过美人关,指不定那家奴是迷上哪里的莺莺燕燕,为他那小情人掏尽了家产也不无可能。”


 第三十四章

    “啪”的一声;阮君成的筷子忽然掉落在地,文气的脸骤然拧成了一团肉包子褶。博果尔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一边痛呼疾首地叫嚷着“酸酸酸……痛痛痛……”;一边举着右手胳膊僵硬地抖动着。

    “阮君成;你一介书生,饱读诗书;出口就是这些不入流的下作东西么?”顺治用眼风扫了对方一眼,冷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妄读孔孟。”

    阮君成这才发现顺治爷脸上已全无笑意;那飞来的眼风跟刀刃一般戳在他身上,吓得他连手上的酸痛都遗忘了。

    “给你两日时限将名单取来,将功补过。不然……”顺治哼笑了一声,将茶饮尽;起身面朝博果尔缓了语气道:“十一弟不是想赏江南水景,时辰已不早,不如现在动身?”

    博果尔看阮君成魂不附体的模样,颇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跟着顺治走了出去。在皇上面前聊这些青楼楚馆、香艳情史不是找抽么?就算皇上真感兴趣,也不能在自己臣子面前表现出来,多损天子威仪。至少也要没有旁人、关起房门的讲。或者干脆带去体会一把才对,果然是个书呆子。

    江南水乡,以小桥流水、乌蓬摇船而闻名,无数文人墨客来到这里,皆会乘着乌篷船顺流而下,观赏沿途风光。

    博果尔他们也入乡随俗,在众船家中找了个笑容大咧的大爷。那大爷也是个能侃的,将沿途经过的名胜古迹讲的栩栩如生。摇到半途,大爷笑呵着说歇息一会,说着从腰间取下个酒葫芦,一墩儿坐在船尾,舒坦的喝了起来。

    博果尔趁隙出了船舱,跟那船家大爷站到了一处。河边正有着三两妇人在浆洗衣物,那大爷看他盯着出神,呵呵笑道:“咱们这里是靠水吃水,这里百家不管是洗衣煮饭、还是种地吃水都取得是这河里的水。”

    博果尔笑着应和了几句,视线又落到岸边跑来跑去追逐着玩的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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