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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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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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爷是在两只手要抱起她之前,果断地一扯,将她身上那件属于温世轩的衣服给扔了,接着给她裹上一条毛毯。拿裹紧她身子时,似乎仍能闻到她身上残有的温世轩的味道,这使得他眉宇十分不悦地打皱。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用消毒剂冲洗掉温世轩的气味。

之后,他将她抱上了刘秘书完好的车。沿途,能看到自己那怒得在原地打转的父亲,和一样誓不罢休的妹婿。

眉是轻蹙了下,吩咐开门坐进了前面驾驶座的姚爷:“开车吧。”

……

安静的诊疗室外面走廊

高大帅被护士在嘴角额头各贴了两条止血贴,以及抹了些红药水回来,看见了一个焦躁且憔悴的男人孤零零地坐在走廊里的板凳上。

“蒋中校。”坐到对方身边,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一拍。

他老婆被送进去进行检查不过才十分钟,他却觉得有十年那么漫长。

他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虽然早在开始赵文生已经很肯定地和他说了:生命没有大碍。

啪。

诊疗室的门一开,先走出来的是赵文生。

“怎样?”坐在板凳上的两个人齐抬头。

赵文生摘下眼镜擦一擦。

这副慢条斯理的态度,让高大帅急得想骂娘:“你说句话啊。”

“一早都说了她没事。现在确定了,她没有醒可能连脑震荡都不是,只是对方给她下了药,而她对这类药物过于敏感,导致昏睡不醒。”赵文生说。

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高大帅正想替蒋衍高兴,转头,却见蒋玥一头竣色没有减。

赵文生皱着眉,向高大帅挥了下手:蔓蔓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医生大人都吩咐了,高大帅悻悻地走到一边去给他们两人放哨。

赵文生挨坐到老婆弟弟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阿衍,你先要明白,她出这种事,不是谁都要愿意见到的,她本人更不愿意。”

“我知道,我没有怨她,也绝不会去怨她。我只是担心——”两手撑在紧皱的额眉上,久久,含在咽喉里的话没有能吐出来。

发生了这种事,纵使其他人都可以在意,但是,对当事人来说,那绝对是一辈子的阴影。

赵文生的手在他背上拍了两拍,缓声说:“没有给她做那方面的检查,是觉得暂时没有必要。她哥,打算在她醒来后问她自己,如果有必要再做。”

病房里

白露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被仍睡着的蔓蔓擦了擦脸。在接到消息后,她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待命。她嫂子云姐和她说了,这种事情,当事人醒来后,最好是有熟悉的女性朋友在场。

出事的是她看重的未来小姑,不是外人。她这就急匆匆赶来了。

手里握着毛巾,看到床边搬张椅子守着的君爷冷冷气气的模样儿,她不禁来了句:“我告诉你,陆君,蔓蔓这回醒来,你不能拿你这把冷面孔对着她了,好歹安慰她两句。”

“不可能。”君爷斩钉截铁。

“什么叫不可能?”杏眼一圆,白露来了几分气几分恼,“你当哥的,妹妹出了事,你不心疼吗?”

心疼,岂止是心疼,是疼到都麻木不仁了。

所以在别人看到他妹妹身上衣服的刹那表示震惊时,只有他,早在路上,不停地在脑海里演练过各种最可怕的情况。比如被抛尸,刚好去到那看到被强,种种等等。只因他是她哥,他必须给她做最坏的打算,而她无论出什么状况,她都是他妹,谁都不能护住她时,他所代表的她的娘家,就得护她最大的周全。

手指揉了下眉心,冷声里有丝疲惫:“这事你不要插手。”

听闻这句,白露心头一打颤,瞪着他:“你不会真是还想对她提起这事?”

君爷侧着脸没有说话。

默声代表了答案。

“她都这样了,你去提它,去揭开她伤疤,刺痛她,你究竟想怎样?”白露迭声,情绪都激动了起来,“我们该要做的是,让她忘掉,谁都不要去提起它。”

“怎么可能忘掉?”未想,旁,再插进来一句冰凉的现实的话。

道出残酷现实的话的人是姚爷。

“她不可能忘得掉的。陆君和我都很清楚,发生这种事的人,谁都忘不掉的。”

白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一个站着一个立着的都是一样的态度,嘭,甩了毛巾进脸盆,坐到凳上:“有没有你们这样现实的?不现实又不会死。”

“你不是不知道,陆家人从来看的都是现实。她是陆家人,一样逃不过。”君爷冷冷道出。

白露已经被他气到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了。

病床上的人,这时候微动了下眼皮。

“囡囡?”几个人同时警觉,靠近到床头。

感觉到一只手,这只手近来她已是很熟悉,这种在生漠中带了点温柔的手,是她哥的手,现在,她哥的手指正慢慢地帮她舒展着眉头。她睁了眼,先是半睁,看到了围过来站在她头顶的一大帮人,包括后面冲进来挤进来紧张看着她的老公。

缓慢地扫视了一圈,该看到的,似乎都看到了,独缺一个紧要的。

于是,唇里面吐出:“我爸呢?”

这个爸,指的当然是温爸而不是陆爸。

她的这第一句问可以说是把所有人都问懵了。

每个人,在之前想的都是,她醒来会问自己怎样,然后,他们又该怎么答。结果不是,她首先想到的是温世轩怎样。

出乎意料,其实又在意料当中。

知道温世轩和君爷水火不容的人,都紧张地担心起了君爷的反应,在等君爷的答。

白露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君爷敢一句出言不逊,她今天这个未来嫂子豁出去了,顶未来小姑。

可事实证明,君爷的高深莫测又出乎了众人所想。

抹在妹妹眉心的那只手,是梳理到了她微蹙的眉梢,冷声低下来,不见有半点怒气的痕迹,相反,挺是柔和的:“你问他?来现场的只有一辆救护车,哥知道你肯定担心他,把救护车让给他,所以他是被送去其它医院了。哥帮你问过了,他没有事,观察一两天可以出院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想起当时的现场,的确,温世轩是被先抬上了唯一的那辆救护车离开的。原先以为这只是君爷的一时念起,未想,是君爷早有的安排。

君爷这安排,足以让人如坠云雾,道行——高。

谁都猜不到君爷此刻说的这席话,是真是假。

“哥?”最诧异的要属蔓蔓了,睁大的月牙儿眼,足以吞下君爷那张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

“怎么这种表情?”冰凉的指头,滑过她微蹙的嘴角,上面残留被打的淤青,令他眸中一冷,却极好地掩盖住了,他嘴角浮浅的酒窝,甚至带了些微笑的样子,只是令人匪夷所思彻底,“他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哥感谢他都来不及。”

她哥转性了?

终于知道她养父的好了?

不止蔓蔓一个吃惊,其他人都愕然到微张了口,齐黙。站在君爷背后的姚爷,紧接是长眉一缩,拧成个疙瘩。

“这——”既然她哥都这么说了,蔓蔓抓不到破绽,有点痛的嘴角动一动,道,“谢谢你。”

“谢我?”冷眉一扬。

“不,我是说,我代他谢谢你。”蔓蔓急忙改了口。

她哥最在意她和他说个谢字。对他来说,这叫做刻意的生疏。

“好了。”瞧她小心谨慎的样子,似乎真怕他化成一只老虎把温世轩吃了,冷唇含在喉咙里一声冷笑,“他安全了,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了。现在,该我问你了。”

问她?

问她什么?

只见顶上一双双眼眸,闪的是各种各样的神色。

“大舅子。”蒋衍铁了心的,青着脸,要求君爷一句话对他老婆都不要再问了。

反正他这个老公,会对老婆更加疼爱,会一辈子去安抚她曾经的痛。

“都说了,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要插手!”君爷厉然的冷气,散发到蠢蠢欲动的四周。

而眼看老公像是要和她哥吵起来,蔓蔓忙挡在了中间:“有什么事你问吧。”

她真不怕被人问。她蔓蔓,从来没有做亏心事,何必怕被人审问,纵使那人是她哥。

除了两爷外,一张张脸绷紧。

“我问你。”君爷转回的脸,对准妹妹一双明亮的眼睛,审视着,不容放过半点痕迹,“告诉我,他对你都做过了什么?”

他?

江晖?

蔓蔓周身紧了起来,脸色迅速地褪色,但贝齿咬得紧紧的,字句也吐得很坚决:“他撕了我衣服,想对我动粗。而且想追杀我和我爸。”

清澈明亮的月牙儿眼里,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众人面对她如此的坦白,反倒都被她惊住了。只因很少有女人,能做到她这样遇事后坦然相对的。

蔓蔓没有多想,这种事她认为根本不需要多想,对这种混蛋,就得他的罪行揭发出来,至于女人需要避嫌之类的观点不会存在她脑海里,因为,她还需要为其她女性同胞着想。这种事不揭发这种混蛋,让这种混蛋继续逍遥法外危害其她女性怎么办。

“抓到他了吗?”月牙儿眼瞪住。

恨,凶悍,一无保留。

让人难以想象这是软绵绵的如一团棉花的声色。

“还有,他开车撞死了舒雅,把车子从舒雅身上碾过,是故意杀人!”她不是同情遭受死难的廖舒雅,廖舒雅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不代表,就能放过那条渣犯下的任何一条罪。

四周的人,听到她这连串的一席话,都挺默的,是惊,是讶,是一种深思的敬服。

他们都小看她了。

深思,在微紧的冷眉里面形成漩涡,他的手抹过了她的下颌,眼皮有些黯然地垂落,声音有点冷:“告诉哥,你哭过了吗?”

她睁开的眼是红的,眼皮有点肿,一看,就知道有哭过有流过泪。

他不喜欢她在家人面前假装坚强。他希望她在家人怀里放声大哭,痛哭自己遭受的可怕遭遇。

她是流过泪,但不是因自己的遭遇,而是因为感动,感动她爸,时时刻刻惦记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出了事,以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单枪匹马来救她。

所以,她哥要她哭的要求她办不到。

摇摇头:“我这不是哭过,是因为沙子进了眼眶里。”

她这一句话,顿然令本来有点融化的冰颜瞬刻重结了一层冰。

“好。”缓缓吐出这个字后,他起身,告诉白露,“你在这里照顾她。”

众人让开位子,让他走了出去。

姚爷神色不清,也跟了他出去。

出到病房回头,回到办公室,果断一拳就砸在了办公桌上。桌上的相架笔筒齐声掉落。

姚爷急忙在后面锁上门,以免外面的人听见乱猜疑,然后走上前,去帮他捡起那个落地摔开了玻璃片的相架,一边小心把相架里的相片抽出来一边说:“你这是生什么气?她比你想象中坚强,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是该高兴。

可他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因为好事都被那个男人占了。

第一个发现她出事的是那个男人,去救她水深火热的是那个男人,他都可以想象,她把那个男人当成天神看。

但最亲的是他们陆家人,不是那个男人。

想到那个男人就此可以指责嘲笑他们陆家无作为,他这心里头就烧了把火。不然,他怎么会让人赶紧先把那男人送到医院,免得给对方再有了借口。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安排第一个察觉她有事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是他做的哪点对她不够吗?

她都能感觉到他有危险给他护身符,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出来她出事。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多恨天,为什么要给他们这样的安排?

她是他们陆家人,而那个男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不公平,这不合理。

“陆君。”姚爷深紧的眉宇再三提醒他不要钻牛角尖,“这只是巧合。”

“这可能是巧合吗?!”他背过身,愤怒得不能自已,因为他想骗自己都没法骗自己,一切的迹象,一切所有证人的口供,都无一表示出了——她和那个男人的情感,比他们家来得深。

对此,姚爷不得在他头上泼了把冷水:“她和他毕竟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你说能断就断吗?她回来我们身边不过才几个月!”

时间,时间无一是最残酷的。

几个月和二十几年相比,谁胜谁输一目了然。

他不该如此急躁的,他该在她面前掩饰得更好,但是,之前,因为她回来,似乎是真的融入到他们家里面了,光是看她给陆老头送的泥人,看她给他送护身符,令他都几乎快忘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可事实,几个月和二十几年一比,仍是输得一塌糊涂。

见他安静了下来,姚爷才敢和他继续说起正事:“我刚接到刘秘书的人打来的电话,称在美国的江家得知江晖出事后,第一时间是去找了廖明。”

江家找廖明,意图很明显,是想保江晖的命。

中国不像美国,保全了死刑,而且对故意杀人的罪犯,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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