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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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高飞-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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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石大师低声问道:“敢问方丈大师,何檀越虽然得到太初为之通关破穴,但如何能当得起适才的一击?”

梦智大师道:“他除了打通了死穴之外,尚有奇功护身,此人目下一身武功,相信天下已无人能出其右……”

那边的卫效青吃梦智大师这一打岔,勇气已消,事实上何仲容露这一手惊世的护身功夫,他们九人非回去好好商量一番不可。最令人难解的是当日在光明寺时,何仲容武功已比在成家堡时高出许多,这本就够希奇了,哪知这番重逢,何仲容又有极大的精进。这个人如此神鬼莫测,一年以后见面,又不知怎样?他们必须另想对策不可,当下已打消再战之意,退将回去。

金大立道:“今宵之会,可以暂告结束,何仲容你意下如何?还有梦智大师是否尚有见教?”

何仲容道:“我们一年后的元宵节,在这里见面。”

老方丈梦智禅师朗声道:“关于光明寺之事,等你们一年之约过后,老衲自会出面清理!”

金大立收起金龙剑,大声道:“这样老夫等且先归去,一切都等一年后的今宵,方始计较。”

梦智大师诵声佛号,只见围在四周的一百零八个和尚,闪开一条道路。

金大立等九人,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却带着沮丧的心情,穿过和尚群,出寺去了。

梦智大师向何仲容微笑道:“何檀越乃当代奇才,老衲十分心折,来时宇文飞师叔曾托老衲向檀越致焕。目下他已隐居寺中,不问世事。今宵之事,已告结束,明年今晚再和檀樾相见,事后方始与檀越略作盘桓……”

何仲容明知这些高僧们不耐在此间逗留太久,忙忙躬身行礼致谢,送他们出寺。

眼见一大群和尚冉冉隐没在远处的黑暗中,心头记起成玉真,不由得十分迷惘。忽觉身后两丈许处,有一点声息,当下微微一笑,倏然侧跃,一眼瞥见一条人影,悄然站在山门内,可不正是那艳绝人鬟的成玉真?他喜唤一声“玉真”,便把她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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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扬州周工才家中的女罗刹郁雅,在这元宵佳节,颇不寂寞,原来周工才摆了筵席,请了他师兄申伯贤老人和他的义女高秀来家中共度佳节。郁雅认作周工才的义女,其时她早已探听出申伯贤的来历,并且得到申伯贤的期许,授以绝艺。

不过申伯贤可不知何仲容乃是周工才的忘年好友,郁雅也不知道何仲容曾到申伯贤处扰乱了一场的事,她已被周工才瞩咐过,不可提及何仲容的名宇,故此她向申伯贤学艺了两个多月,大家都不曾提起过何仲容。

申伯贤甚是欣赏这女罗刹都雅,认为她天资领慧.武功亦已有根底。他受了何仲容的刺激,观念大变,这一晚元宵佳节,便是郁雅正式拜在申伯贤门下,而由周工才摆下酒筵大大庆祝一番。

过了几天,女罗刹郁雅回到周府,竟然闭住房门,痛哭不已!周工才这时待她有如亲生女儿,心中十分着急,好久以后,才能叫开房门,进去劝慰她。郁雅满面幽怨,告诉周工才说,她从一些江湖人口中,探知何仲容已和成玉真结成夫妻,因何仲容在武林中已是赫赫有名的大侠,故此不少武林朋友已经摆酒道贺。

周工才心中本知何仲容对成玉真一往情深,此时虽替郁雅难过,但回心一想,这样也好,趁早教郁雅死了这条心,免得误她一辈子。

又过了几日,一个早晨,女罗刹郁雅淡妆素服,走到她师父家门,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便停步不前,随即拍到菜园园门旁边向内窥觑,猛可大吃一惊,敢情菜园中一共站着九个老人,其中一个乃是老妪。

她一眼便认出这九人乃是五堡五寨的老当家们,竟不知何故齐聚此地,好像要向师父寻事似的。她看见桃树后面光影微闪,心知师父已经隐身该处,当下一方面奇怪他老人家何故不出面阻拦,一方面暗幸自己没有露出痕迹。

金大立等九人为了怕一年之后敌不过何仲容,故此在报恩寺出来之后,大家一商量,都因外敌太强,除了何仲容以外,尚有少林一派。故此九人都捐弃成见,大家取出天秘牌来,凑在一起,登时知道那本天下无敌的《六纬神经》,乃是放在扬州城内一座菜园中的古墓之内。

天秘牌上清晰地载着到达藏书之处的路线,因此他们赶到这座菜园中,大家都浮起一阵兴奋。

这九个震惊江湖的一时之雄,一旦步人菜园,便发现这座菜园布置有异,好像暗中摆有一个玄奇奥妙的阵势。是以九人小心翼翼地向那座古墓走去,但直到路人桃树植立范围之内,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当下便比较放心,一直走到墓碑处,见到碑上刻着“天机地秘之墓”等六个大字时,九个老人都松一口气,彼此会心一笑。

揭开墓碑,九人鱼贯走入墓中,转两个弯,便抵达那个放着三具石棺的石室。

他们上前一看,金大立道:“鼎鼎大名的云溪老人遗尸便在此处,啊,还有他的师父……”

大家嗟讶一阵,便由金大立格开当中的石棺,只见一本装订精美的卷册,放在格中,上面写着“六纬神经”四个字。

金大立道:“这本秘籍在此棺中置放了将近百年,却毫无尘埃,真是奇怪……”

成永道:“金老大快点取出,好离开此地,设法练功。咱们时间可不算多呢…”

金大立伸手取起《六纬神经》,并不观看,放在囊中,然后九人一齐走出古墓。

出了墓外,这九位老人可能走了好久,还没曾走得出那桃树迷魂阵。

他们不久便发觉身陷险地,全都露出愤怒之色。赵大娘失声骂道:“云溪老贼好小气,既然输了师门秘籍,为何不大大方方送给人家?”

九人之中岳真、左同功和钟子光三人,略识这等阵图变化,五行生克之学,当下三人凑在一起商量,当先带路,但走了半天,仍然转回原处。

几人都恶不可遏.岳直打量了一会儿,回身走进墓中。

大家都不知他此举何意,岳真嘿嘿冷笑连声,道:“诸位兄弟,我们不慎误陷险地,总算无能,但那云溪老儿此举太不光明磊落,合该遭受鞭尸之苦,连他师父也得被这老贼连累!各位稍等一等,我把那两具石棺毁了再设法出去!”

众人都不阻止他,虽然觉得此举未免多余。

岳真正要举步,蓦地一声喝叱,风声飒然一响,墓上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岳真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肯现身呢!现在可好了,请问当年云溪老人可有遗命,要困住取书之人?”

那老人正是申伯贤,他冷笑一声,道:“你们枉称是当今黑道之雄主,刚才空白研究了半天,我那桃树上钉着的木牌,分明已指出破阵之法,你们自己找不出道理,却怪起别人…”

那九人听了此言,心中一阵迷惑,桃树上钉着的木牌他们都小心研究过,其中一方写着“生死之门,近在咫尺”,似是含着深意,但最后却寻不出哪儿有生死之门。

申伯贤又道:“出阵之法,就在你们取到手中的《六纬神经》上载着,你们自己不悟,如何能怪别人!这地方不愿再让你们践踏,即速随我出阵,以后不许再来!”

云布冷冷道:“以后来不来,是我们的事!”

申伯贤瞠目而视,铁掌一挥,发出一股劈空掌力,直袭寻丈远的云布,云布出掌一挡,退了两步,九人都为之失色,云布也不敢再说话。

不消一会儿,申伯贤已把他们领出菜园,容色冷峻地等到九人完全局开,这才颓丧异常地回到木屋中。郁雅早已躲在屋中,见他十分不欢,当时不敢询问,直到傍晚,印伯贤才告诉她青年云溪老人败于金龙八方天马阵的往事,郁雅这才恍然大悟那四堡五寨何以一向勾心斗角。

第二日早晨,申伯贤已没有那么垂头丧气,反而觉得十分轻松,郁雅也暗暗欢喜。

菜园中忽然出现了九个人,其中一个抖丹田大喝道:“无耻老贼快想出来,尝一尝我们这金龙八方天马阵的威力……”声音由亮之极,正是金大立的声音。

申伯贤大奇,自个儿匆匆走出菜园,只见那九人一脸愤恨之色。

申伯贤见他们十分无礼,也自大怒起来,厉声道:“昨日任你们扬长而去,那是格于先师遗言,只好如此,你们当老夫是怕事的么?”

卫效青最是心急着要报子死之仇,怒道:“老贼你真会装孙子,若然你尊重师父遗言,就不应布下那瞒天过海之计!”

申伯贤虽然不知他所说的瞒天过海之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存了私心,暗念暂时不必把事情真相弄清楚,否则可能就不便动手。

当下点头冷冷道:“你出来,老夫让你走上十招,便枉为天下无敌的云溪老人门下……”

卫效青明知对方一定武功奇高,可是他哪能咽下这口气,只好挺身出来,疾如闪电般掣出那对擅打人身一百零八处穴处的御史笔,冷笑一声,道:“老贼你来!”

申伯贤双手叉楼,嘲讽地道:“你的年纪不小,但却像二十岁的无赖,难道老夫十招之诺,真个换不到你一句话?”说罢,冷笑不已。

金大立沉声道:“老贼你想用激将之计,那是做梦……”卫效青盘算了一下,厉声道:“我卫效青若果在你手下走不上十招……”金大立沉声道:“卫老六你想清楚了么?他可是激将之计哩!”

卫效青面色铁青,道:“金老大你想想,若然我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纵然得到那秘籍,也不中用啊!”

金大立顿一顿脚,道:“既然如此。老六便多加小心……”

原来卫效青话中之意,便是说那云溪老人门下武功虽高,但如在十招内赢得他数十年修为,则那何仲容之仇,根本也就不必去报了。虽然得到那本秘籍,然而自己年事已大,能不能重新锻炼那绝世无双的武功真成问题。金大立了解他的意思,是以不再拦阻。

卫效青道:“我如输了,日后决不能和你动手!”

申伯贤从长衣下面掣出缅刀,冷笑道:“你动手时千万要注意我左手的六纬神功。”

卫效青喝声“很好”,人随声起,双笔一分,迅疾如奔雷闪电般袭到,两缕冷风,分头笼罩住对方上盘中盘一共八处穴道。

申伯贤左手微微向外一按,“呼”的一声,一股潜力扭过去,竟把卫效青整个人撞退数尺。

旁边金大立等人见了,俱都一阵骤然,敢情他们目下的武功造诣比起当年宇内九雄向云溪老人挑战时要高明一些,但云溪老人的传人却也比之当日的云溪老人也高出不少。

卫效青心念一转,当知今日如果失败,便身败名裂,与其日后痛苦化生,倒不如目下舍命一拼。当下施展出他双笔浸淫了数十年的风侵雨蚀二十四打招数。这一路笔法,他自出道至今尚未曾施展过,即使是那日和何仲容交手,也没有施展出来,原来这一路笔法,泼辣凶残,每一招都是与敌偕亡的攻势,如果不是碰上像申伯贤这等极有份量的敌人,他与敌人偕亡,自然划算不来。他双笔招数一出,众人立时传出一片惊嗑之声。

岳真低声道:“想不到卫老六还有这么一手……”

卫效青施展出风侵雨钢二十四打,笔影如山,风声怒吼,两支御史笔简直像重兵器般,威力极大。

晃眼间已打了七招,连开头的一下算是一招,一共八招。申伯贤神色不变,左手蓦然乘间一推,神功潜力如山涌出,却见对方奋身直扑,居然不避他的神功潜力。在这一刹间,申伯贤已转了几个念头,他已想自己的神功若然全部发出,则对方这一下非被这股神功潜力震碎五腑六胜,立刻尸根就地不可,然而对方这一扑,双笔势道奇怪,大有甩手伤人之意。假如自己发出了十成力量,则因已无余力问避,势非闹个同归于尽不可。

好个申伯贤不愧是一代高手,念头一转。舍易就难,左掌之力陡然一辙,脚下巧跌九宫,身形又转到左边,缅刀化为一道寒光,电掣般地向对方身上掷去。

卫效青口中大喝道:“第十招了……”双笔倏然交叉,奋力封架。

申伯贤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将神功潜力,由刀上运出,这正是他诱敌之计,连战了九招,都没从刀上施展神功,以致对方以为他缅刀不能施展那种无法抗拒的神功潜力,是以径敢封架。

刀笔一触,修然大震一声,那封御史笔突然荡开,门户大张,一缕冷风,已到了卫效青咽喉。

卫效青面上颜色大变,闭目等死,申伯贤那柄削铁如泥的缅刀刀尖,竟自停在他喉咙边,只须推前一寸,便可把卫效青气管割破。

申怕贤冷笑道:“姓卫的你服气么?”

金大立朗声道:“他服输又何妨!反正你决过不了我们金龙八方天马阵!”

申伯贤收回缅刀,冷冷道:“你们那阵缺了一个人,如何凑得起来?”

金大立正要说话,申伯贤一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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