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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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高飞-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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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道人大怒,将剑一顺,照何仲容的胸前便利。

夏冰山和耿道人见寒月道人动手,也不怠慢,纷纷出剑,从左右两侧夹攻,夏冰山去攻何仲容,耿道人却刺向金凤。

何仲容将金凤往怀中一楼,身体一族,手中利刃随身团转,众人只见到一团旋风拔地而起,从他们头顶飞过,向堡门旋去,眼见何仲容和金凤已远远落在圈外,围在圈里的人忽然惊叫起来,大家回头,只见场中的寒月道人和夏冰山手携着光秃秃的剑柄呆若本鸡,而向金风出手的耿道人却已经没了人头,只剩了一个没有脑袋的身子立在原处,腔子里的血喷涌四溅,洒了附近的人一身。

何仲容此时抱着金凤已经跃到了大门边。

他怀中抱着金凤,不过三四个起落,每落地之时,刀光闪处,均有拦截者人头落地,站在房上的金大立看了,心中又惊又恼,又喜又忧,大喝一声,从房上跃下,挥刀直砍。

从堡门两侧的房上,也跃下两个人,他们是柳伯聪和钟子光,三人从三面拦截,自上而下,将何仲容罩住。

何仲容手臂一转,将金凤负到身后,大叫一声:“搂住!”腾出身手来对付强敌。

刀光闪处,柳伯聪和钟子光觉出手上沉重,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恰在此时金大立冲了上来,手起一刀,与何仲容的刀相碰,溅起一团火光。

金大立的刀乃是祖传宝刀,坚韧无比,何仲容的蓝电刀未能象先前削断其他人兵刃一样将其毁坏,但金大立却自觉右臂酸麻,几乎握不住刀柄,只得后撤半步,何仲容得势回手一挥,刀向金大立头上劈去。

金凤在何仲容的背上看得真切,大叫一声:“莫伤我爹爹!”

何仲容心中一擦,急忙收手,蓝电刀贴着金大立的面颊擦过,虽未伤及皮肉,却将额下长髯削去了一绝。

趁此一隙,脚下加力,重向门楼上飞去。

金大立连声高呼:“放箭!快快放箭!”

堡门内外,早埋伏有弓箭手,听到喝令,万箭齐发。因堡主先前有令,此刻谁也不敢容情,利矢如蝗,遮天盖地般向何仲容射去。

何仲容带着金凤依旧旋转着向前,手中蓝电刀急挥,刀光如桶般遮住了二人身影,滴水难进,羽矢被碰得扇面形外散,如同下了一场箭雨,漫天飞落……

眼见就要落身堡门边院墙之上,从暗处突然抢出两个人来、一个手执禅杖,令一位挥舞虹光剑,一前一后扑到。

相距数尺之外,煞气已经逼人。

何仲容只觉阴森森内力迎面而来,心中暗暗叫了声苦。

此时后有利箭,前有劲敌,若不挺身全力迎敌,势必被人打落墙下;若全力迎敌,身后又不能护卫,金凤必死于乱箭之中。

正在此时,突然从门前旗杆上扑下一个人影,似巨雕从天而降,手中划出一片刀光,为何仲容遮住了身后。

何仲容此时也顾不得多想,腾出精力来对付迎面扑来的百补禅师和万象真人。三件兵器相交,锐响刺耳,百补样师和万象真人连出三招,均被何仲客快刀化解,且逼得他们各退半步,在墙头上让出一隙,何仲容带着金凤稳稳地落到了墙上。

就在拼斗之时,他听到背上的金凤一声惊呼:“爷爷!”

生死存亡之际,他别说不敢口头,连想也不敢想,脚一落实,立刻展开攻势,刷刷刷接连出了十余刀。

百补禅师和万象真人在心中暗暗吃惊。

几个月之前,面前这个年轻人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后生,不想几个月之后,功力竟如此大进,以他们二人的合力,便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也不敢说敌得住十个回合,可这后生一上来连出十几招,竟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这等奇迹,匪夷所思。

十余招说来甚长,当时只是转瞬之间,何仲容已经背负着金凤来到墙外的一侧,暴起一招,将百补禅师与万象真人又逼退一步,腾身飞起,刀光如影,旋转而下。

在这当中,他也听到背上的金凤连呼了三声“爷爷”,知道在后面替他们遮挡羽箭的乃是金龙堡的老堡主金鼎,激战之间,连目光也不敢稍泄,不知身后的老金鼎已经身受数箭,跌在墙头。

方才百朴禅师和万象真人出动之时,迎面的弓箭手怕伤及二人,缓箭未发,此时见何仲容已经跃下墙头,乱箭齐发,但已经无可奈何。

万象真人起身要追,百补禅师突然高呼一声“阿弥陀佛”,扯了他一把。万象真人回头,只见墙头上跌坐着的金鼎钢刀高举,已经气绝。

这个百岁老人身上插了十几枝箭羽,血染长袍,白须浸红,为救孙女,毅然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百补禅师走过去,想替他取下手中的刀,可老人手如坚铁,将刀柄握得死死的,如铸在手中一般。

百补禅师哀叹一声,道:“老堡主,你松手吧,你的孙女已经脱险了。”

话音刚落,老金鼎手中钢刀锋然响落,人也轰然仆地。

三条人影扑上墙头,要向外追去。

百补样师高喝一声:“阿弥陀佛!”横杖拦住了去路。

路上墙来的三个人乃是金大立、柳伯聪和钟子光,他们见百科禅师截住去路,均是一愣。

百科禅师沉声道:“三位施主,金老堡主为救孙女已经捐出了性命,他最后的心愿,依了他吧。”

金大立闻听此言,大叫一声“爹爹!”向老金鼎扑去。

柳伯聪和钟子光只得停步,眼神却向远处眺望。

月夜当中,大开的堡门中早飞出六七骑,向何仲容逃走的方向追踪而去。

尉迟刚、尉迟军兄弟和桑无忌没有骑马,却快如闪电,很快超过了众人,跑到了最前面

金大立抱着父亲,泪流如雨,凄惨地哭着:“爹呀,你老人家好糊涂,为这么一个不屑于,不值呀……”

百补禅师不满地哼了一声,道:“金堡主,老人家已经仙逝,你还这样责备他,可有一点为人子的良心么?”

金大立回头看着百补禅师,哭道:“大师,非是我金某没有孝心,也并非我金某心狠似铁,跑的是我亲生女儿,死的是我生身父亲,我这心里,如何能够不如刀割!可这关系到四堡五寨的命运,我不敢殉私呀!”

钟子光和柳伯聪方才已经领教了何仲容的神功,知道再追也是无用,顺水推舟劝道:“金堡主,事情已经如此,你也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还是操办老堡主的后事要紧。”

金大立道:“二位兄弟,你们方也都亲眼见了,并非是我金大立不尽心尽力,可是……这叫我如何对四堡五寨交待呀!”

钟子光和柳伯聪劝道:“罢罢罢,大家那里,自有我俩给你做个征见,咱们还是料理后事吧。”

当下来人抬走了老金鼎,管家们开始打扫院子,安排后事。经清点,方才这一仗,从何仲容开始突围到他离开院子,金龙堡一边共死十七人,伤二十三人,数字报来,金大立等虽然当时都在场中,可听了仍是大吃一惊,默然无语。良久,百补禅师长叹了一声,道:“阿弥信佛,六纬神功一出,江湖之上,恐怕永无宁日了。”

何仲容背负着金凤,一气走了十余里,来到他昨日落脚的小庙,这才停住脚,想将她放下来。

但金凤的两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了,竟然松不开了。

何仲容大惊,道:“金凤,你怎么了?”

金凤本来一直在抽泣,听他发问,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何仲容回手在她助下捅了一指,穴道一松,金凤紧张的手才松开,从他背上滑落到地上。

何仲容赶紧过去抱起她,摇晃着道:“金凤,金凤,你怎么样,受伤了么?”

金风猛地搂住他,大哭道:“我爷爷死了!”

何仲容惊道:“什么?他……”

金凤哭道:“是,爷爷他为了救我,身中乱箭……”

何仲容紧紧地搂住了她。

他想起了过去。

当年,他何仲容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得金老堡主垂青,学得了一十二路无敌神刀和一些内功,这才得以闯荡江湖,误打误撞地惹出滔天大的一场官司出来。虽然自己和老金鼎并没有行过拜师之礼,但自己能有今日,追根寻源,实是老金鼎所赐。

金凤在他怀里抽抽噎噎,何仲容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轻声对金凤道:“凤儿,你相信我,爷爷这一世对我再生之恩,他为了你甘愿与四堡五寨为敌,舍弃性命,可见你在他老人家心中的份量已非这世上任何人可比。我得老堡主传功之恩,一直无法回报,今生今世,我一定像老堡主一样呵护你,不让你受一点欺侮,报答他老人家!”

他这一番话说得全是肺腑之言,可金凤听了心里却不大舒服。心想道:“啊,原来你何仲容照顾我,还要看我爷爷的面子?我在你心中的份量就那么轻么?”

其实她心中也知道何仲容冒险来救她,足以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女孩家的心思就是这么莫明其妙,若二人之间不隔着一个成玉真,何仲容说这番话她可能感动得要命,可有成玉真隔在中间,她便变得极其敏感了,明明正常的话,也不能正常去听了。

她是一个性格外向,不善伪装的人,心里稍不满意,脸上立刻表露出来,猛地一把推开何仲容,嚷道:“去!我不用你来保护!如果你救我是为报恩,那你的思我领了,从今以后,你何仲容不欠我和我爷爷什么了,你请便吧。”

何仲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愣愣,道:“金风,你怎么了?”

金凤道:“我没怎么。”

何仲容道:“那是我怎么了?”

金凤道:“你也没怎么,你很好哇!”说罢起身就往回跑。

何仲容追上去,一把拉住她,道:“金凤,你这是于什么?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金凤挣道:“你松开我!何仲容你不是为了报恩么?你救过我,你的恩也就报了,叫我回去看我爷爷,爷爷……”

何仲容紧紧地抱着她,道:“金凤,你听我说,四堡五寨的人要杀你,你不能回去!”

金凤道:“你放开我,叫我回去!要杀就杀,随他们便,我在这世上就爷爷一个人疼我,如今他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何仲容道:“爷爷死了,还有我,我疼你!”

金凤道:“你,你凭什么疼我?”

何仲容如果是那等乖觉的人,此刻自会说出一番叫金凤心悦的话,可他是一个实在的人,听她此言,反倒愣了一下,自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唐突,忙改口道:“我替爷爷疼你。”

金凤一听,转身又向外挣着:“放开我,我不要你可怜,不要!”

何仲容哪里容她走脱,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金凤用拳头捶打着他,道:“松开我,松开……”她挣了几挣,忽然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伏在他脸边大哭起来。

何仲容忽然记起了在流沙谷中的事,心中一阵剧跳,金凤的香腮与他的脸紧贴在一起,不停地摩擦,似乎在寻找着他的嘴唇,他也慢慢地将嘴唇凑过去,几乎不能自持。

金凤的嘴此时正好碰到了他的嘴唇,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

何仲容向外铮铮,可金凤吮住了他的嘴唇不肯松口,他心中一热,也吻住了她。

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何仲容心中一惊,推开金凤,抽出蓝电刀来,跃上墙头。

门外,尉迟刚。尉迟军和桑无忌三人围住一个女子,正在拼斗。

月光下,那女子身形妇娜,出手凌厉,不是成玉真是谁?

若是在平日,叫尉迟刚等三人对付一个女子,他们一定不肯,可此刻,为了抢在别人的前面捉住何仲容,他们出手既黑又狠,招招凌厉,眼见成玉真只有招架之功了。

何仲容大声喝道:“不要脸,三个人打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能耐?”从墙上跃起,飞鸿般扑下,人未落地,在空口已连挥三刀,将三人的兵刃隔开,稳稳地落在圈中,和成玉真背对背站在了一起,轻声道:“玉真,别怕,我来了!”

成玉真并不吭声,返身和桑无忌斗在一起。

桑无忌左手挥出一根狼牙棒,隔住了成玉真的剑,右手拍出一掌,直攻肋下。

何仲容大叫一声:“当心!”一面用刀隔住尉迟兄弟,一面挥出左掌相救。

两掌相击,砰得一声巨响,桑无忌惨叫一声,连退了四五步.仰面倒下。

他的一只右手已经从腕上齐齐折断。

成玉真转身又向尉迟军扑去。

尉迟军独自一人,功力突然大减,在成玉真凌厉的剑招下,连连后退。

这一边的尉迟刚却奋起毕生之力,缠住了何仲容。

以他的功力,本不足在何仲容的刀下走满十招,可他却是舍命相拼,而是边打边退,不求进攻,只求自保,避实就虚,缠着何仲容退出了五六步。

其时两伙人之间已隔有十余步距离。

尉迟军突然左手一扬,将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向何仲容扔过来,何仲容出刀一磕,就在两物相磕之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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