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作者:伏羲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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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心作者:伏羲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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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好半天才稳住心神,忍着手腕的疼痛问道:“雁皇子的意思是……”
  “剃骨验毒!”
  
  虽然这事儿于理不合,但人家亲哥哥这么说,凌皇室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边暗骂雁人禽兽不如一边照他的意思做。
  龚云的遗体被安置在医床上,御医下刀之前最后问青年一次:“雁皇子确定要毁坏公主遗体吗?”
  青年坚定道:“如若不能令云儿含冤昭雪,我到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她!”
  御医叹了口气,操刀在龚云臂侧切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分开已经凝住的血肉露出里面的手骨。
  剥去表面红粉血肉,骨头呈现出青灰色,是寒毒的症状。
  青年咬咬牙坚持道:“刮吧。”
  房里传来“嗤嗤”剃骨的声响,一旁祁融和祁路不忍地扭过头去,这声音听在耳边令人产生无限惊悚和寒毛倒立之感,似乎自己的骨头也在被行刑。
  而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脸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骨头一层一层被刮去,老御医稳妥的手渐渐开始发颤。他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骨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撑住床沿才不至于摔倒。
  骨心里的颜色比表面更深,青得发紫。
  龚云的遗体被白色床单蒙上,凌皇从外间走进来,老御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情况如何?照实说吧。”
  “公主……中毒已久,寒毒已深入骨髓。脸颊创口处的毒虽烈却不致命,由于病根积蓄已久,雪上加霜,这才要了公主性命。”御医擦擦冷汗,“女子阴性体质也是一个因素,老臣一时不查,以为它是关键,这才把真相盖过去……”
  凌皇打断道:“她什么时候中的毒?”
  “照骨心的颜色判断,应是……刚进入我国的时候。”
  祁路眼疾手快一把掐住青年突然袭向凌皇的手,祁融顺势上前拍拍他的肩道:“龚皇子不要这么急于发难,看起来跟杀人灭口的市井流氓没分别。”
  无视青年的瞪视,他继续道:“入了凌国才中毒并不能说明下毒者是凌人。待我们查明真凶必定第一时间告知皇子,到时由皇子亲自动手为爱妹报仇雪恨,如何?”
  青年恨恨地瞪了祁融和祁路一眼,甩开手上的桎梏,扭头就走。
  凌皇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
  
  




☆、第25章 同族挑衅

  说归说,但找真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距离龚云中毒已一季有余。
  慢性寒毒的来源已经找到,是龚云平日上妆用的唇脂。这个唇脂是她从雁国带过来的,但在凌国第一次用。故而龚云每日摄入一点点稀释后的玄冰,日积月累攒下寒毒,被刺之后毒性爆发。因此尚不确定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害了她。
  一日找不到真凶,雁皇子便一日纠缠祁融。龚云去世后他和祁路搬回了自己的府邸,但这阻止不了雁皇子天天破门甚至翻墙而入,俨然把王府当做了自己的地盘。
  这时候祁融和祁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兄妹情深,什么叫有其兄必有其妹!
  妹妹不在了,便由哥哥上阵继续来打扰两人的小日子,龚家与他祁家有仇吗!
  某日两人实在不甚其扰,大清早双双蹲在院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雁皇子惯常出现的地方。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凭空出现在围墙上,纵身往下一跃。双脚还未落地,祁路冲上前飞起一脚,让他以流星之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雁皇子惨叫一声,墙外头传来肉体砸地面的声音。
  
  第二日祁融和祁路正在院子里享受午后温暖的日光,府邸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形高大模样周正的青年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一旁站着债主雁皇子。
  看到两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雁皇子一瘸一拐走上前,一把拽住祁融的衣领,怒道:“你就是这么查案的?!”
  祁融扬了扬眉,在祁路的帮助下把自己的衣领从他手里拯救出来:“我刚刚思考到一点眉目了,但不幸被雁皇子打断,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雁皇子恨恨道:“不要仗着有一身蛮力的手下就嚣张不已,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生神力!”
  祁融的眼神顿时暗了暗。
  雁皇子侧头向身后青年示意,青年走上前,正欲摆开架势,祁融拦道:“雁皇子这是干什么?”
  “切磋而已,世子不必亲自上阵,派你这位下人上场就行。”
  祁融冷冷道:“他不是什么下人,他是我表弟,请也叫他世子。”
  雁皇子嗤笑:“是么?失敬了啊。您这位表弟徒有一张美人脸,手上的力气却不似常人,与我这位护卫颇为相似,世子莫不是被他骗了?我倒觉得与其说他是您表弟,不如说他是我护卫的亲戚。”
  祁融的脸彻底冷下来。
  衣袖被人拉了拉,他扭过头,祁路的目光里带着请战的意味。
  “不要毁坏院子,我们去校场。”祁路说。
  
  四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校练场地,雁皇子半邀半胁地将祁融拉到城楼看台上坐着。场内中央两人相隔十步站定,青年抱拳大声道:“我乃雁国五皇子贴身护卫龚野!”
  祁路愣了愣,也学他抱拳道:“我是留国大世子的表弟,叫祁路。”
  “主子说过,战场遇敌需拼尽全力,不给自己留下退路,方可立于不败之地,今与兄弟虽是切磋,也请拿出如临战场般的勇气,不要手下留情。祁路兄弟,小心了!”
  话音刚落,他便直线冲刺上来,挥拳直逼祁路门面,这速度惊人得快,与祁路爆发时不相上下。
  祁路吃了一惊,慌忙侧头躲过,鬓发被带起,断了的数根缓缓飘落。这一拳虽险险避开,但拳风擦过脸颊的感觉酷似被人拍了一巴掌。
  一招未落,另一招便至。站在城楼上的祁融习惯了祁路的速度,这才能捕捉到龚野与祁路打斗的招式变化。龚野出拳干脆利落,游刃有余地控制巨力,配合着超高的攻击速度,使打出去的每一招都有如千斤巨顶瞬至,打得祁路捉襟见附。
  他的力道他的速度,甚至在祁路之上!
  祁路唯一的优势在于身法灵巧,招式套路比龚野多。但他再怎么活用招法也做不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每次打到龚野身上都如砸上石头,而与他对拳时,被逼得倒退数步的总是自己。
  两人打了近半个时辰还未见胜负,但祁路已渐显疲态,他被龚野的拳风擦中不少地方,身体因不堪负荷泛起了丝丝疼痛。
  祁融攥紧拳,他自然看出祁路已到达极限,正欲出声阻止这场比试,祁路一个侧身避让稍晚了一步,被龚野一拳迎上小腹,结结实实承受来自正面的巨力,身子顿时如箭矢般飞出去,重重跌在十丈开外的地方。
  祁融吓得脸色惨白,直接从城楼一跃而下,直奔祁路。
  祁路还清醒着,他竭力撑起身体勉强站起来,数口鲜血呕出,把脸上残存的血色吐了个干净,神智也渐渐模糊了。他摇摇晃晃地栽倒在正好赶到的祁融身上。
  那边龚野也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刚才祁路在被他击中的瞬间顺着他的拳路给他胸口一记回击,虽然力道有如强弓之末,但正好击在心脏处,饶是龚野也气血翻涌了好一阵。
  祁融抱着祁路冰冷地注视城楼上一脸灿然的雁皇子:“你给我记着!”说罢架起轻功消失在校场上。
  雁皇子冲他的背影道:“这么计较得失怎能尽力杀敌?你现在远不是我的对手。”又往校场上喊,“赶紧上来跟我一道回府!”
  
  祁路伤得颇重,周身布满青紫,特别是小腹一块,深紫发黑的拳印清晰可见,看得祁融眼睛都快冒血了。
  祁融从御药堂搜刮来最好的活肌化瘀药,帮祁路抹药的时候见他紧蹙双眉,额上冷汗淋漓,即使昏迷着也咬牙不作呻吟,心疼得心脏都要裂成一瓣一瓣。
  好在外伤看起来可怕,体内筋骨的伤并不严重。御医检查后说是腹下有淤血,开了例清热化瘀的药,再配上祁融清粥小菜的调养,没过两天祁路就能下地了。
  又过了两天,身上的淤痕也褪了干净。祁路要求去雁皇子府见龚野,祁融开始百般不乐意,最后还是屈服在祁路恳求的目光中。
  祁融领着祁路气势汹汹地杀到雁皇子府,雁皇子也没避让,在会客小厅接见他们,身后站着低眉顺目的贴身护卫龚野。
  “路世子的伤好了?”雁皇子揶揄道。
  “谢皇子关心,已经全好了。”祁路道。
  “经此一战两位世子也看到了,龚野跟路世子有相似的能力。不瞒二位,龚野是我从野人族带回来的。”
  祁融一惊,他居然这么正大光明挑明龚野的身份。
  “祁世子不必惊讶,这不是什么秘密,全雁国的皇室都知道我收了个拥有蛮力飞速的野人,所以他们不敢惹我,当然,我自己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他得意道,“但祁世子似乎并没有把路世子的身份公诸于众,祁世子比我聪慧,难道想留着他当最后的王牌吗?”
  “不!”祁融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卷入皇族的纷争中!”虽然最初确实是抱着那种想法才收了祁路。祁融心虚地偷瞥祁路,后者一脸淡然,只顾仔细打量龚野。
  “哈,笑话!费尽心机把野人族人偷出来只为了让他逃避战争,祁世子你自己相信你说的话吗?”
  祁融冷冷地盯着雁皇子不说话。
  “那会儿我正在雁国东北边疆带兵,龚野这小子衣不蔽体地突然出现,连杀我数十士兵体力不支,才被我擒住。我花了不下五年时间才把他驯得服服帖帖,稍微能说一点人话,我在他身上投入的精力比我所有带过的兵都多,你觉得我会放弃这么一个天赐神将让他卸甲归田吗?你觉得他们野人族的神力除了征战还能为什么存在?!”
  祁融依旧不答话。
  雁皇子狂傲地笑道:“同为野人的驯养者,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对手,不要让我失望啊祁融。”
  祁融道:“我无意取悦你,不要把我的小路跟你的狗相提并论。”
  雁皇子的红脸瞬间转为黑脸,他从椅子上蹦起来直取祁融咽喉,却被后者轻盈闪开钳住手腕,但祁融的指力远比不上祁路,被雁皇子轻易挣开。雁皇子倒也不进攻了,只恶狠狠道:“只有我能叫他狗,你还不配!”
  祁融点点头:“你也记住了,小路是我的亲人。”
  
  会客小厅平静下来,祁路依旧坐在祁融边上,龚野站在雁皇子身后。
  一片寂静中,祁路试探着开口:“龚野哥……”
  三双神色各异的眼睛齐刷刷瞄向他,他咳了一声,继续道:“龚野哥,我是你的族人。”
  小路啊,这事儿大家已经知道了。
  龚野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他蹙眉想了片刻,然后点头道:“是,但我,讨厌你。”
  龚野这话说得支离破碎,但意思还是传达到了。祁路很惊讶,祁融很愤怒。
  祁路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龚野道:“是你害,死娘,是你害,大家挨打,你丢下,我们自己,走……”
  祁融插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校场那里不是说得很顺溜吗!”
  龚野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能。”
  雁皇子解释道:“校场那段是我教他的,练了三个月才能说成那样。”
  祁融默然。
  祁路摇头道:“我根本没见过你娘,怎么会害死她?”
  龚野说:“不是我,娘,是你,娘。她把兽皮,给你,自己,冻死。”
  祁路怔住了。他依稀记得那个寒冷的冬日,娘把身上的兽皮衣脱下来裹住自己,对他温柔地笑着,然后闭上眼停止了呼吸。
  这一幕正好被躲在门口的小龚野看到,于是他便认定,这位时常摸摸他的头对他微笑的温柔女子,死于自己儿子之手。
  不管怎样,有个一可以恨着的人,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从龚野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祁路得知,在自己成功出逃后,族里的其他孩子受到迁怒,每个人都被狠狠打了一顿,重伤加上寒冷,有个孩子在当天夜里就死去了,其他孩子也几乎都在鬼门关前转了一趟。龚野恨祁路,恨他拥有一个温柔的娘亲,恨他夺走了她的性命,恨他逃跑时不告诉任何人,不捎上自己。
  “但是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逃出来,碰上少主。”龚野说,“所以我,现在决定,不讨厌。”
  祁路看着他认真的脸,弯了弯嘴角:“谢谢你。”
  




☆、第26章 锡纸蜜瓜

  龚野之于祁路的意义非常重要,相当于他十多年来唯一一个同类,虽然此前龚野揍得他很惨,但他显然已把这事撇在脑后。当他提出要跟龚野私下聊聊时,祁融的脸阴沉下来,而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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