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眼泪成弱水- 第13部分

我说：“当然是关心你。”



苏雅微笑着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去做饭了。”



说完转身往厨房走去。我愣在原地，许久。直到苏雅要我把那些菜提过去。



我看着苏雅把饭菜一盘一盘的端上餐桌，心里酸酸的。尤其当她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的时候，我的心真的比针扎还疼。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得绝症，究竟是为什么？



当苏雅把所有的饭菜都端上来后，她发现我一直在看着她，脸竟然泛起一丝红晕：“你怎么了？怎么不吃呢？”



我挤出一丝微笑：“我等你呢！”



苏雅轻轻坐到椅子上：“怎么对我那么好？”



我说：“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怎么对我那么好？”



苏雅把筷子递给我：“快吃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睛里也有点湿，终于忍不住，说道：“苏雅，你得了什么病？”



之所以这么问，我是希望苏雅会说出个别的什么病。



但苏雅似乎看出来我已经知道了，她咽了咽口水：“是癌症，肝癌！”



我顿时止不住了眼里的泪水，任由它们在我的脸上行走：“还能不能治？”



苏雅看到我这个样子，也留下了眼泪，她轻轻地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说：“为什么会这样。”苏雅低着头：“是报应吧……。”



我不明白，问道：“什么报应？”



苏雅抬起头，她的眼睛红红的，她说：“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



我点点头，说：“你说吧！”



苏雅掏出一根烟给我，然后自己点上一根：“我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我是姥姥养大的。她对我的管教很严厉，严厉的让我受不了。我每天都要照着她的安排做事情，她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不然就没有饭吃。像做饭什么的，都是她在我小的时候就教会我了。当我上初中的时候，我那姥姥就老的不行了。等到我上高中的时候呢，她干脆死了。你想啊，从小到大，我都那么辛苦，如今她死了，终于没有人再管我了，我成了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从那以后我开始变了，变的不再那么乖，并且喜欢跟街上的男孩子们交往，还交了男朋友。因为没有人管着我了，我就退了学，整天跟那些男孩子混在一起。当我16岁的时候，我就把第一次给了我当时的男朋友。你知道吗？第一次真的很疼。”



我抽了口烟，说：“后来呢？”苏雅也抽了口烟：“后来我们就在那一年挥霍光了姥姥留下的钱，那时候我很傻，以为将来会嫁给他，谁知道，一年以后，也就是我17岁的时候，有一天，我的男朋友跟我说有一个能赚钱事儿，问我做不做，我当然说做了。结果他把我跟两个老男人关在了一起，我被那两个老男人……。”说到这里，苏雅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我骂道：“那个王八蛋！”同时，手里的烟已经被我纂啐了，我甚至感觉不到烟头的烫。



苏雅笑笑：“那些日子，每当没钱了，我就要去陪一些老男人睡觉，不然就会被我的男朋友打。直到两年以后，他因为吸毒过量死掉了。”



我听到这里，不禁说道：“活该，死得好！”



苏雅继续说道：“他比我大两岁，其实直到他死，我都还爱着她，是真的。我曾经把我们的未来想象的很好，他虽然逼我去卖，但他一直都说这样是迫不得已，他会把赚的钱都存下来，将来我们结婚了拿来做生意。”



我觉得不可思议，问苏雅：“这你都信了？”



苏雅苦笑着说：“那时候单纯啊，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他竟然用我做那种事赚来的钱吸毒。”



我说：“后来呢？”



苏雅说：“后来我也找过工作，但大都做不久。因为我根本找不到轻松的工作，而且工资还都特别少，于是我又开始去卖，只是我可以自己挑对象了。”



我说：“其实工资少点也没什么啊，总比那样要好吧？”



苏雅说：“你不懂的，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的话，可能我会老老实实的去工作，但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怕什么呢？至少那时候我就是那么想的，于是每天都出入于各个夜总会之类的地方，认识了很多有钱人，我因为长的还算好看，所以经常有钱赚。”



“就这样过了一年，有一天我在酒吧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大学讲师。我本想先跟他认识认识，以后好做他的生意，不想跟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后，他竟然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当时我觉得这事儿很可笑，于是我就跟他摊牌了，他听我说完受了很大的打击，还生了好几天的病。呵呵，你说他傻不傻？我觉得莫名其妙，就去他家里看他。他见我去了，居然还没有死心，说什么要我别再做下去了，跟她结婚好好过日子。我哪里恳听他了，何况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挥霍用自己身体赚来的钱的生活。他还说他给我钱，只要我别做了，我就跟他说，他那点钱哪够我花的，还说他不可能知道我的乐趣。”



我说：“那后来呢？”



苏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后来他每天都来找我，只要找到我就跟着我妨碍我赚钱。当时我很生气，就跟他说，如果他想跟我睡觉就拿钱来，我欢迎。如果他再妨碍我，我就找人揍他。但他还是不肯放弃，而我也一直没有真的找人揍他，或许我有点被他打动了吧。”



我问道：“现在他在哪？”



苏雅抽了口烟：“他躺在医院里呢。”



我说：“他怎么了？”



苏雅叹了口气：“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有一天他又来找我，我们刚好碰到，我就跑，他就追，在过路口的时候，他被车撞了。等送到医院，大夫说他这辈子都是植物人了。其实那天，他可能是想跟我说他放弃了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



苏雅说：“那天我在他紧握的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首诗。”



我说：“什么诗？”



苏雅说：“你等我。”



说完转身走进卧室，片刻之后拿着一张纸条出来，她把纸条递给了我。



我拿起纸条，看到上面写道：“杏儿出墙乱情迷，不知自怜画鬼皮。泪洒三千皆为汝，怎知汝言‘子非鱼’。”



我说：“这诗也不能说明他决定放弃了呀！”



苏雅说：“我宁愿相信他放弃了，这样我会好过一些。”



我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雅说：“三年前！”我叹了口气：“这三年都是你照顾他？”



苏雅说：“是的，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



我说：“那他的医疗费呢？”



苏雅说：“用的都是他自己的积蓄，不过他工作也没多久，积蓄并不多，用光了以后，他就会失去生命。其实在他出事以后我就决定不再出卖自己的身体了，而且找了一份工作。但一年前我被查出了癌症，所以我又出来卖，就是想多存点钱留给他，等我不在了，他好活的更久一些。”



我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苏雅，别再做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心情越沉重的说～



第十八章



这一夜我睡在了苏雅的床上，我们反复的的做了好几次，直到精疲力尽。做的时候，的反应很大，或许这些年，她都没有像这样兴奋过了。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是个好女孩，只是被命运捉弄过了头。



当太阳照到了我脸上，我才睁开眼睛。往旁边看了看，苏雅还在睡觉，我微微一笑。她真的很漂亮，睡着的样子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我当然算不得王子，却忍不住想要去亲吻她微微张着的嘴。当我们的唇即将碰触的时候，苏雅却睁开了眼睛。我显得有些尴尬，脑袋悬在半空，相当的累。怎料，苏雅竟抬起头来跟我吻在了一起。她的双手紧紧抱着我，让我压在了她的身上、因为我们都□，我能感触到她柔滑的肌肤，那种相互摩擦的感觉，特别舒服。



吃早饭的时候，我对苏雅说：“以后好好生活吧！”



苏雅摇了摇头：“我还想多存点钱。”



我问：“你喜欢他么？”



苏雅看着我的眼睛：“说不上喜欢吧，只是觉得欠了他很多。”



我说：“别做下去了好不好？”



苏雅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漂亮：“不知道……。”



苏雅轻轻叹了口气：“你不会以为我就是想跟你□吧？”



我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当然不会了！”



苏雅笑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相信么？”



我的心颤了一下：“那你就当是为了我，别再做了！”



苏雅的眼神忽然变的扑朔迷离：“我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离开苏雅家后，我独自走在回编辑社的路上，其实今天是周六，不用回去也可以。但我却有一种不忍再多看苏雅一眼的感觉，或许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我不明白，人生到底要经历多少的痛苦才算是完整的人生，但我清楚，苏雅是在我的人生中第一个让我感到心疼的女人。



回到编辑社以后，我发现胖子不在，他应该是去跟招财猫约会了。突然，电话铃响了，我拿起听筒：“喂？”请问你找谁？



“是我啊，你现在有时间么？”



我听得出，对方是Susan，但我似乎对她没了感觉：“有什么事么？”



“出来陪陪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Susan居然会主动找我陪她。



“你在哪？”



“水上公园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



“我在那等你。”说完，Susan就挂断了电话。



我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找我去陪她，但我还是难以拒绝她，于是打了出租辆车，直奔水上公园。



来到水上公园以后，我看到Susan就站在门口，于是走了过去：“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



“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淡？”Susan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是你说让我放弃的么？”



Susan作出微笑的表情，但那样子又略显得悲伤：“这样啊……。”



我不知道Susan是不是因为我的态度而难过，但我看得出，她现在并不开心。



“我们总不能总这么站着吧？”我笑着说。



“陪我逛街好么？”Susan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我轻声问。



“没有，只是想让你陪我逛街。”Susan的声音微弱，显得毫无生气。



我猜不出Susan究竟怎么了，应该不是因为我。



“那我们开始吧！”，我面带着微笑。



我跟Susan从水上果园的门口开始，一直那么走着，说是逛街，可我跟她就是低着头往前走。我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就问Susan：“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Susan摇摇头：“没有。”



我说：“那你怎么会不开心！”



Susan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呢……。”



说完，Susan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后面，几次问她到底怎么了，她都不回答，只是一直往前走。而我，就那么跟着她。当我感觉到脚痛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滨江道上了。



这时候Susan突然停下了脚步，说：“我累了。”



“那我们休息一会，前面有家店，去吃东西好么？”



“好吧。”



于是，我们就走进了那家店，是一家牛杂面的店。我叫了两碗面，可Susan却只吃了一口。看着她这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放下筷子：“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好么？”



Susan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我跟他吵架了……。”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招财猫，但如果Susan是跟招财猫吵架了，不至于会这样啊。忽然，一个数字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是“二十八”，Susan跟“二十八”吵架了。



虽然我不喜欢“二十八”，但我也不会落井下石。“你们为什么吵架？”



Susan抹了抹眼泪：“我不想说。”



#奇#既然Susan不想说，我自然也不回再追问。我说：“你把面吃了吧……。”



#书#Susan摇摇头：“不想吃……。”



我说：“如果赵有为在啊，就算你想吃，他也会帮你吃！”



Susan听了，嘴角出难得的真心的笑意。



等出了面馆，已经是下午了，我问Susan：“刘佳是不是跟胖子出去了？”



Susan说：“嗯，今晚不会回来了。”



我笑了笑：“他们俩啊，还真是……。”后面的话，我当着Susan没好意思说。



Susan见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