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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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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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位不好招惹的车主,还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公子哥。

值班经理真的想要泪如雨下了,她不住地冒着汗,赔着笑说:“贺少,这是我们管理的问题,管理的问题,我们一定全额赔偿,您千万包涵着些……”

但出乎众人的意料,贺海楼似乎没有太多的愤怒感。他看了看自己的车子,又问:“有拍摄到对方砸车的画面吗?”

“这个有,这个有!”经理迭声说,“贺少您要看看吗?那些人都套了头——”

“不用,”贺海楼摆摆手,“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一个半小时前?十分钟之前?”

“十五分钟之前,我们看监视的人马上赶下来,但是车子已经被砸了……”

“掐好了时间啊。”贺海楼嘀咕一声,接着唇角就浮现出一点笑意来。

旁边的经理和同行的公子哥看得一愣:难道这是怒极反笑?

但事实上,贺海楼确实不太生气,他就是没有想到,顾沉舟居然会做这样的……怎么说呢,单纯发泄的举动?

“算了,”贺海楼摆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混闹着玩呢,你们把这辆车拉走吧。”

经理:“那赔偿……”

“我和自己兄弟闹着玩的,跟你们金莎有什么关系?”贺海楼头也不抬地说,打开车子从驾驶座里取出了一个跟顾沉舟有八分相似地串竹签上的泥人,又把房子的钥匙拿出来,就直接说,“行了,车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你们都处理掉吧。”

原本以为很难办的事情出乎意料地快速解决了,经理连声感谢,亦步亦趋地跟在几位公子哥后面,甚至还听见旁边有人对贺海楼笑道:“贺少,这次的事是顾——”但话说到一半没没有了下文,经理好奇地抬头看过去,正好从侧面看见贺海楼渗人的眼神。

贺海楼看了看说话的人,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被砸的是我的车,我都没有说话,你急什么呢?”

说话的人讪讪笑了,当自己是个蚌壳把嘴巴给紧闭了起来。

有了一个舍己为人的先锋死在沙滩上,其他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自然一个个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分开走了。

贺海楼跟众人分手,直接打了一辆车回家,走到一半想了想,又吩咐司机拐去另一个地方——是那套用于S。M。的房子。

几天不见,这套房子里的摆设又有不同了。那些刺眼的颜色和各色器具自然还在,但除了这些之外,还多了贴在墙上、密密麻麻、许许多多的另一个人的不同的照片。

贺海楼从吧台上拿起剪刀和丝线,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支泥人系好了绑到窗户前,在这里,已经绑了有好几个衣着不同神情迥异,但面孔都一模一样的泥人了。

他噙着微笑推开窗户,风敞开的窗户灌入,将悬在窗前的泥人吹得四下摇晃。那些缠绕在泥人身上的线,要么圈在泥人的脖子上,要么锁住泥人的四肢,还有一些更密密匝匝地环绕在泥人躯干上,将其牢牢绑住。

他伸出手指,从泥人的面孔往下滑,滑过泥人小小的脖子,再滑过身躯,再滑过四肢——然后狠狠插穿泥人的身体!

“不会太久的……”贺海楼自言自语地说,抽出手指,任由面上带着笑容,胸腹处却穿了一个大洞的泥人在空中打晃,自己则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准备准备,我有事情叫你们去做。就在几个小时之后,知道天香山庄吧?……”

58、第五十八章渣渣们的世界②

夜深人静。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到了凌晨三点的位置,路灯还在幽幽发亮,小巷子里蹿出一只猫来,街上偶尔会飞驰过一辆汽车,网吧里数个夜猫子红着眼睛盯住屏幕,精神或抖擞或亢奋地打着游戏——这个城市还没有陷入完全的沉睡,但大多数人,确确实实已经陷入沉睡。

这个大多数人难得地包括了贺海楼。

他今天心情颇为愉快,因此在交代下和顾沉舟“玩闹”的项目之后,就早早洗了澡上床休息。

他睡得有些不安稳,有时候会不自觉皱皱眉,有时候会因为碰到留在床上的道具而挥舞一下手臂或者翻个身子,还有时候会因为夜晚冰凉的空气而稍稍蜷起来,但他还在沉睡,一直到搁在床角的手机突然用力震动起来!

“嗡嗡嗡——”

“嗡嗡嗡——”

震动声跟音乐一起响起,贺海楼立刻从梦中惊醒,他拧起眉头,先抬手遮了遮眼睛,才抬起手臂去摸发出响声的手机,中途还差点把手机打到地板上。

铃音坚持不懈地响着。

贺海楼半闭着眼,嫌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刺眼,连看都不看,直接接起来说:“他。妈。的你最好有正事——”

“贺少!”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急又短,“出事了,天香山庄那里出人命了!”

贺海楼瞬间睁开眼,黑暗中,手机屏幕透出的微光清清楚楚地照出他脸上的惊愕:“你说什么?”

时间倒退回半个小时前。

凌晨两点三十分。

除了在国外求学的第二年到第三年的开头,生活一向规律的顾沉舟很少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他在等人。

令人满意的是,他等的人没有让他等太久。

“顾少,人都在这里了。”天香山庄背后的树林里,一群人站着,一群人趴着。

森林里独有的阴郁给呆在这里的人都蒙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雾障,离开数步,彼此的面孔就看不清楚了。

顾沉舟站得比较远,还比较高。他就站在天香山庄的木台阶上,神色平静地看着地上的一众人。接着他冲面前站着的人点点头。

说话的男人立刻心领神会,给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对方低“是”了一声示意自己明白,回身走进森林,从几步外的一株大树下拖出一个大麻袋,一直拖到人群中间,蹲下身松开麻袋口的绳子,招呼了站在旁边的人一声,就有一个负责拿手电筒照明的人出列,将手电筒咬到嘴里,蹲下身和拉麻袋出来的人一起,一人捏着麻袋的一个角,将里头的东西抖出来。

那是一个立体长方形和立体圆形的结合,长方体的四周还粘着四个圆柱体,现在它们正以一种似乎整齐又似乎凌乱的姿势摆在地上——显而易见,这是一具尸体,都有些僵硬了。

尸体的出现让地上趴着的几个人都有些骚动,但立刻就被周围站着的人一人一脚,狠狠踹了回去。

领头的男子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拿着一枚沾血的铁棍就要往他手里塞。

被提起来的男人猛地挣扎起来,一腿斜掠起来踢向领头人的腿弯。

黑暗中,领头人似乎轻蔑地挑了一下嘴唇,抬手就一棍子砸到男人脑袋上。

男人整个都趔趄了一下,领头人又抓着铁棍挥舞手臂用力往下砸,几下之后,被打的人就彻底滩在地上不能动了。

领头的男人这才弯下身,一一掰开对方握得死紧的手指头,将棍子晒到地上的人手里,将其在对方手指上蹭了好几下,也不管地上的人是不是握住了,就直接站起来。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顾沉舟拿出电话拔了个号码,他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清醒:“是陈局吗?我这里除了一点事情,你找些人过来一趟……对,不是什么大事,我没事,”他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这里出了一桩人命案了。”

十五分钟后,警车拉响警笛,在城市中飞快地招摇地排成一列向郊区驶去。

二十分钟后,贺海楼在警察局里的钉子发光发热发挥自己最坚实的作用,在到达现场的那一刻,就将最新情报电话传给了贺海楼。

四十分钟后,贺海楼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下楼飙车,只花了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来到天香山山脚。

这个时候,警车正好拉着警报,鱼贯从山上开下来。

贺海楼将车停在路边,看着一辆一辆的警车打着车灯照破黑暗,由远及近,由高及低。

贺海楼忽然开车接近这几辆警车。

或许是认出了贺海楼的车子,这些警车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相反还放低了速度,向旁边避让避让。

几辆车子相擦而过。

贺海楼按下车窗向对面看去,正好和警车后座上,被两位警察夹在中间的犯人用力转动脑袋投过来的视线相撞。

他静静地看着,很清楚地看见玻璃窗内,对方青肿的嘴角和死灰的脸色。

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半年前,他曾经在这条路上,这条路的阴影里,看见卫祥锦车祸和顾沉舟开枪。

那时候顾沉舟刚刚回国。

那场宴会是他和顾沉舟第一次正式见面。

也许对这个人最初的兴趣,就来自于那一次见面,那一次窥视?

凌晨四点的时间,公路上不虞有多少车辆经过。

贺海楼放着车子在原地停了一会,等警车远去,警笛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才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往天香山庄上开去。

如他所料,山顶的天香山庄还亮着灯,山庄的主人也还没有休息。

贺海楼走下车子,熟门熟路地往亮着灯的大厅走去。

这座山庄的大厅是用于举办宴会的,当里头只坐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又大又空旷,而坐在里边的人,合该又矮又描写——但坐在这里的顾沉舟并不。

一走进大厅,贺海楼的目光就被坐在大厅中央木椅上的顾沉舟吸引住了。

他就坐在那里,双腿交叠,十指相插虚握,神情平静又从容,像这张椅子主人,像这间大厅的主人,像这所山庄的主人,像这个世界的主人。

贺海楼着迷地看着对方。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唇角弯起来,眼神里闪烁着明亮光芒,整张脸都因专注而熠熠生辉。

“我真没有想到,”贺海楼脚步轻松地走到顾沉舟身前,“你会这样——”他说,“大手笔。”

顾沉舟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露出了一些笑容,这些笑容和他平常的那些并不一样,显得漫不经心,更显得冰冷轻蔑:“那么贺少是觉得,只有你才会做这些事?”

“顾少今天晚上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整死我手下的一个人?”贺海楼问。

顾沉舟说:“整死你手下的一个人?”他摇头笑了笑,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稍微前倾,就凑到贺海楼耳旁。

他轻声说:“今天晚上,来的怎么不是你呢,贺海楼?”

贺海楼的呼吸猛然一窒!

不是恐惧。

不是紧张。

不是愤怒。

贺海楼从指间到头发丝都在轻颤着,就像是人大冬天里掉进了冰水里,被捞出来时哪怕立刻捂上被子跟暖炉,也不住地打着轻微的摆子。

他的目光贪婪地紧迫地盯着面前的面孔。

在他的视线下,对方并没有任何不适。面前的人笑容依然平静,目光依然冷锐。

从没有这样,从没有这样……

贺海楼的心脏反复地在胸腔里跳动着念叨着,和他脑海一样,疯狂地思考,疯狂地叫嚣,疯狂地期待。

从没有哪一刻,从没有哪一个人,让贺海楼这样迫切地想要追求渴望拥有。

他会狠狠地贯穿他,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留下自己的痕迹,撕下他所有端正的、冷静的、轻蔑的、智慧的面孔,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让他的四肢变得虚弱,让他的眼睛流下泪水——

然后他要将他撕碎。

从内部,一点一点的打断、割裂、撕毁……

“顾少,”贺海楼连吸了几口气,也没有让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停下来。他冲对方微笑着,大概从没有什么时刻,他的笑容像现在这样因满含期待而尤为真切,“如果你想玩……”

他这样期待向往着:

“那我们一定——好好玩上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据说某日顾要政治联姻,小道消息传遍京城。

于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贺找顾求证。

贺:你要跟XX结婚?

顾:嗯。

贺'笑眯眯':恭喜恭喜!(我草太岁头上也敢动土!)

顾:谢谢。

贺'继续笑眯眯':到时候我一定当场给你包份大礼~

顾:好。

贺转脸就干掉新娘了。

于是原定的结婚当天。

贺:哎呀没有新娘怎么办!

顾:……

贺:哎,为了你的面子着想,就由我上吧。

顾:……

自此之后,每当顾再想联姻时……

女方A:你认识贺海楼是吗,跟他是好朋友是吗TAT,他我真的HOLD不住啊……

顾:……

贺:XD

女方B:顾少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贺少一直在那边看着……

顾:……

贺:XDD

女方C:贺神经病已经搞死了三个接近你的男女了。

顾:……

贺:XDDD

女方D: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你是个好人'好人卡',但我们真的不适合。

顾:……

贺:XDDDD

于是两人回家

贺: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最美了对不对?=3=

顺势压倒之,然后被攻

顾:(卧槽这个神经病,我的眼睛到底不好使到什么程度啊!)'可是味道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莫名的满足了……'

59、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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