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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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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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抽一口气,抚掌笑道:〃没想到一郎也是才子,答得有模有样!〃然后我摇了摇手,笑道:〃那再会了!〃
一郎一皱眉,我淡淡的道:〃因为我选的是双。〃
一郎犹豫了一下,亦仁含笑道:〃怎么,莫非一郎信任小秋更胜自己。〃
一郎狠狠瞪了我们一眼,转头见亦非无动于衷,一咬牙道:〃走就走!〃
他一拉开单字的门走了进去,亦仁摸了摸下巴,笑问:〃小秋,其实我觉得一郎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我哼了一声,道:〃邓云口吃,晋文王戏之曰:‘卿云艾艾是几艾?'邓云答道:‘凤兮凤兮,故是一凤。'刘邦想要更换太子,周昌口吃道:‘臣口不能言,然期期知其不可也。陛下欲易太子,臣期期不奉诏。'刘邦一笑,太子始定。邓云指一凤,周昌成一龙,龙与凤,就是一对,故这幅对联的迷底应是双字。〃
我微微笑道:〃一未必是单,就像二未必成双,双应该是一对。〃我的眼光忍不住扫了一眼亦非,见他黯然垂目,心中微有一些苦涩,二未必是双,恐怕再也没有我们两个更能理会其中的真意。这么多年来,我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是二却不是双。
亦仁也似有一些感触,低头微微一笑,转身拉开双字,道:〃走吧,我们去猜下一道题。〃
宫藤插嘴问道:〃一郎选择了单,不知会如何?〃
我转头一笑,老宫藤外表冷酷,但其实实在是一个多情的人,叹了一口气笑道:〃你放心,此地的主人孤傲之极,他绝不会杀一个把他第一道题猜错了的人。〃我转过头淡淡地道:〃其实要往前走的只有我与宫藤,你们都可以从单出去。〃
我抽开了被亦非握着的手掌,慢慢穿过双门,这也许就是叶何泽原路返回的原因,因为他只答对了三道题。
亦仁笑道:〃即然主人没有杀客之意,我便随着小秋去见见世面又有何妨?〃
我微笑道:〃这个主人的性子很特别,他能留下结界传递自己的意志,可见死亡对他来说根本不是最终结局。他对失败者不屑一顾,但不代表他不会对胜利者起杀机。〃我扫了几眼亦仁他们,含笑道:〃你们该知道,他太寂莫了,没准很希望有人去陪他。〃
亦非跟上来又握住了我的手,淡淡地道:〃我说过,以后我们去哪里都在一起。〃他的掌心很暖,当他握着我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似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我终还是害怕被他丢下的。
亦仁微微一笑,也走过来道:〃我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弟弟呢?〃
亦非颤声喊了一句:〃皇兄!〃
我微微一笑,心想这就是亦仁,在任何情况都是完美的,让人无从指摘。
宫藤柔声道:〃锦儿,不如你就出去等我。〃
亦容披散着长发,脸色苍白,她撑着宫藤的手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去哪里,我自然是要跟着的,你死,也要死我的面前。〃
她言词冰冷,但宫藤却听得热泪盈眶,我无声地叹息,人与人的缘份,有些人结的是情缘,有些人结的是孽缘。当双字的石门在亦容的身后关住的时候,突然一声轰隆声,震得地面一阵摇晃,头上沙石不断掉落。
宫藤护着亦容道:〃陈清秋,你该不会是猜错了吧。〃
我没有回答,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石室的几乎与外面几乎一样,也同样是通过晶石表面的折射来取光,但却比上一个石室要暗着好许。但不同的是,这个石室比上一个要宽大许多,宫藤啊了一声,我抬眼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石座上面有一名青年男子正静静地站立在阳光下,他身穿普通的黄麻衣,但眉目如画,眼波流动,不发一言却似能睥昵天下。
我们都被骇住了,半晌亦仁才道:〃是,是一个玉雕像,小秋跟你很有几分想像呢。〃
亦非喃喃地道:〃是啊,我记得你以前总爱穿淡黄色的衣衫。〃
宫藤道:〃这不是我们莲生法师,但这石雕却是法师的杰作,与他过去雕的佛像是一种刀法,这。。。。。。想必就是他要追捕的人。〃
我实在难以抑制自己的震撼,师傅总要我穿淡黄色的麻制衣衫,还一直跟我说他师傅长得跟我很像。难道这就是师傅当年意外习得武艺的地方?原来师傅没有胡说,他真得有师傅,他的师傅就是这一座石雕。
莫非我冤枉了师傅二十年,我轻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规规距距地在石雕面前跪下,大声道:〃徒孙陈清秋见过师祖。〃
〃你怎么会。。。。。。?〃宫藤失声问道。
我不去理会旁人的惊讶,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我当年拜师傅的时候都未曾这般规矩,半是为了这男子确实气势夺人,半是为了我冤枉师傅多年,磕个头算是谢罪。而就在我磕到第三个头的时候,只听〃哒〃的一声,我几乎本能的使用了本门的落叶风。这是本门各类杂技中的一种,据说它练到极致可以循地而行,我练了练发现它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贴地急行的一种忍术,于是便没有兴趣深究。
雕像的后面射出了无数支箭弩,伴随着轻隆隆声,洞内一片飞沙走石,我躲闪不及,其中一支擦着我的头皮而过。石室里亦仁亦非与宫藤都算得当今数一数二的好手,也躲得非常狼狈。石室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又听噗的一声,四周的火把都点亮了。
亦非一边躲箭弩,一边失声叫道:〃小九,小九。〃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却知不是走火入魔之伤,这箭上必定有毒,耳边听到亦非脱口叫小九,心里一疼,他没有脱口大叫蒙蒙。在他的眼里,终于能看见现在的我,他的一喜一怒不再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太晚了。
我握着亦非的手问:〃你没伤着吧?〃
亦非摇了摇头,问:〃你呢?〃
我微笑,道:〃也没有。〃亦非似松了一口气。
宫藤冲了过来,大吼道:〃你怎么会本门的忍术。〃
我长叹了一声,恍然大悟,道:〃莲生即是才子,想必不但会雕刻,也必定擅于丹青。他情倾的对象多半就是这个男子。他不但在这里替他雕刻了一尊像,而且必定也绘满了他的画像。这些画想必是那个男子平时习武,又或者是与他交手的图像。这些画像难免偶尔也会有莲生自己的身影,因此我师傅学的东西中大半是这个年青人的,却也有莲生的。〃我扶着亦非绕了四周一圈,叹气道:〃这里本来是挂满了丹青的,你们看这里有很多的钉眼,现在已经统统不见了。〃
亦仁皱眉道:〃小秋,你师傅是如何进来的。〃
我微笑了一下,道:〃他是无意中掉下来的,我师傅虽然颠狂,却是一个可以过目不忘的人,他虽然不识字,但却能将整本书都默记下来,何况那些东西本身就是图画。〃
亦仁眼睛一亮,道:〃你是说?〃
我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有一个采光口,用来接纳外面的阳光,想必这些洞口原本都甚小,而且都在戈壁石的上端。随着年岁的久远,石壁沙化,这些洞口就越来越大,我师傅当年骑了一匹高大的骆驼穿过这片戈壁石林,无意中就从那个洞口掉了进来。〃
我抬头看着石像上那个洞口,笑道:〃当时师傅一定吓坏了,手舞足足蹈,一把抱住了这尊石像,见到了这张脸,难怪他一生都认为自己是有师傅的。〃我指着那个石座道:〃师傅在半空中挂在了石像上,因此才没有活活摔死,然后他就沿着石座爬了下来,这想必也是十五年前叶何泽所选择的路。〃
宫藤脸如死灰,道:〃你的意思是说。。。。。。〃
我淡淡地道:〃我们的武艺不过是来自一个僧人的心魔,所以这里根本不会有冰心决的解法。〃
宫藤吼道:〃我不信,我不信!〃他一把回头抓住亦容,情切道:〃我不会丢下你的,锦儿,我不会丢下你的。〃
亦非怒道:〃放开我皇姐!〃
亦容冷笑道:〃原来陈清秋是一个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我微微一笑,这里即便有冰心决,我拿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但是我要亲眼看到亦非走出这个地洞。
〃我认为小秋说得有几分道理,这里突然变得如此凶险,不如我们先退出去,即然有捷径,他日有备再来。〃亦仁皱眉道。
我淡淡地道:〃只怕出不去了。〃
亦仁道:〃亦非你看一下我们来时的门,我上去看看。〃
亦非将我轻轻靠在石壁上,转身去查看我们来的石门,亦仁几个漂亮腾跃借着石像上去看那个洞口。片刻两人都面色黑暗的回来,我微笑道:〃是不是出不去了。〃
亦仁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呢,两个绝世的才子,里面还有一个僧人,前面次次都有后路令人知难而退,倒也确实像这么回事。可如今藏有如此歹毒的暗器,已经是很诡异,现如今绝来客后路,实在弗夷所思。〃
我暗自运用冰心决来抗击着身体上刚中的毒,一边费力地道:〃我记得师傅有一次跟我哭泣道,说师祖不认他了,只可惜我一直以为他胡言乱语,又因当时根本无暇细问他,所以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必定是师傅终于找到了那个洞口,他自然会给这尊石像叩头,没想到这一次却有千万支箭来招呼他。他生性天真,自然想不到此处已经被人改动过了,误以为他这个师傅不愿意再认他。〃
我看着四周的烛火,淡淡地道:〃这个人意喻何为,我不知道,但他想必是对我知根就底,他知道我与这尊石像有莫大渊源,见了它必定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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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腾仍然握着亦容的手,急道:〃陈清秋,你从来就是一个害人精,你若是害了我的锦儿,我必定不饶你。〃
我苦笑了一声,握了一下亦非的手,心道宫藤这句话骂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跟我纠缠在一起似都没什么好运,比如失去太子宝座的亦非,被贬塞外的安宁,死于非命的亦祥,身败名裂的亦容。。。。。。
〃你们快来看!〃亦仁站在出口的大叫道。
我们凑了过去,见石门口地上有一个沙漏,刚才我们光顾看上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沙漏已经漏沙过半。亦非蹲下去,想挪动沙漏,它却纹丝不动。
亦仁皱眉道:〃想必这个沙漏也控制着某个机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亦容冷冷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光线越来暗了。〃
我们被她一提醒,猛然惊醒,果然发现四周的光线比刚才暗淡了许多。亦非恍然大悟,道:〃想必这个机关是控制上面那个透光口的,等沙漏完全漏光,它就会完全遮住光线。〃
我慌忙抬头去看门上的题 ,门上刻着棋盘,上面悍满了黑白二子,黑子落子气势磅礴,疏而不漏,中腹围成即将成巨空,白子则走成细棋屈居四角,左下角还仍与黑子交缠,并眼看黑子仅需一子就可盘活左下角,这一盘很明显黑子胜局已定。这是要我破珍珑吗。我连忙低头找棋篓,却怎么也找不着。
我正满头大汗的时候,只听亦非沈声道:〃不用找了。〃我一回头,见他的食指间掂了一枚白子。我接过那枚白子,苦笑了一声,这棋真是怎么看都输定了。
宫藤脸如死灰的道:〃这棋输定了。〃
我坐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那盘棋,我一子下去可以先锁定左下角为数不多的胜果,但却要面临黑子回抽继续合围中腹的危险,我也可以延着那条打入黑空的一线生路,尝试瓦解这张天网,但如此我就不得不放弃左下角。两者我只有一个选择,而且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我将手伸到黑空上方,如果落子投到黑空中去,那无疑是舍身喂虎,黑子只要挨子堵住就可稳抄胜券。我不由又将手挪了回来,手持白子良久,却无法落下这一子。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似的,反而显得漏沙声变得很刺耳,沙沙,沙沙,每一缕都在摩擦着我的心房。石室的光线越来越暗,渐渐就要看不清楚那张棋盘。
我沉思许久,突然抬头笑道:〃你棋开八路,落子行运如风,布局浑然天成,可是四角细局你无一取胜,但是你偏偏放着长处不用,却要与我纠缠与细局。这一盘你想要完胜我,还需二十手细手,我将左下角让与你,而且赌你二十手中,会有一手出错。〃
我就在头上石板完全抿合的一瞬间,将手中的白子下于黑空中那一路孤军旁。
只听嗒的一声,子落棋盘,石室里浑然漆黑,我的耳边只能听到人粗重的喘气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然后一阵嘎嘎声,面前的石室门打开了,从那扇门里射过来的光亮,让人有一种油然的欣喜。也许不面临绝境,谁也不会知道,欣喜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亦非将我扶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汗透重衣。
我们陆续穿过石门,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盘棋局,看来主人想考得根本不是棋艺,而是你对人性那细致入微的把握,还有面临选择的那一刻果断。我转过头想了想又一笑,也许主人什么也不想考,他只想知道来人是否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这个石室比刚才要大许多,放眼望去却见一个僧人闭目坐在出口旁,那个僧人年岁不大,肤色较常人要黑,但五官尤如刀雕一般深刻,与中土略有差别。
宫藤见了他大惊,连忙将亦容扶了坐下,自己走到僧人面前跪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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