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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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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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能搂紧了他,仿佛不知要如何开口同他说的一般,想了许久,才说,‘我只想把你掳走,便是天涯海角也好,哪管你有妻五百,哪管你心里如何爱恋那妙音,统统都不许再想!’
孔砚正要骂他两句,又听怀能低声的说道,‘其实我剪断你长发,见你只是不醒,心里便悔得厉害,心想,若是你能睁眼开来看我,便是叫我即刻便去死也好。’
孔砚‘哼’了一声,倒也不是不信,只是回想这人那时的说话,仍是觉著十分的可气。
怀能回想著那时的情形,仍是黯然,苦笑了两声,说道,‘哪里想到守了你几日,终於见你醒来,却那样恨我。其实我早就该料到的,你生来就这个性子,我坏了你一身的法力,你如何能不恼?我想你恼怒了,我只受著便是,总是我做错了。却不想你竟然叫我滚,你不知我那时心里如何的难受,便是在心口扎几刀,也好过听你说那个字。’
孔砚见他眼眶发红,知他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心里也极难受,只是犹豫著,想,不如索性留在此处便罢了,便是死在一处,倒也快活。
怀能见他不语,也不知他想些什麽,只是说了那许多,索性一鼓作气,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老实的同他招认道,‘你心里恼恨,我也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其实心里是极怕你走了的,因此只要看著你,劈柴时在你身旁,睡时也要守著你,防著你趁我不备,走离了我身旁。’

孔砚见他低头下去,微微不解,伸手去摸他的脸,只觉得手上一片湿意,‘咦’了一声,便用力的抬起他的脸来,恼火起来,说,‘哭什麽,我还不曾死!’
怀能连忙拿手背去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弄得他心里也一片纷乱。
怀能心慌意乱的说道,‘你那样恨我,其实我心里极後悔的,只是做也做了,再也救不回了,我……’
孔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静静的看了他许久,才松开手,略显烦躁的说道,‘我不恨你。’
怀能震惊的不能言语,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孔砚有些恨恨的看著他,心中思量了许久,终於实话与他说道,‘我只是气你这样蠢,不知是听信了哪个的话,害我这般惨状,真真生不如死。你剪我的发,便如龙去鳞去角,虎去牙去爪,你就不曾细细想过麽?’

怀能听得惊惶起来,孔砚看著便胸口发闷,到底还是不忍心看他难受,便冷哼了一声说,‘如今已是这般了,你便是死一千遍也救不回来,从此便尽心的侍奉我,好好的赎罪罢!’
怀能眼底通红的跪在他面前,发誓一般的说道,‘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要怎样,我都依你,便是为你死了,也是甘愿的!’
孔砚却不言语,心里却想,也是我害了他,若我不破他的封印,白泽就不会知他踪迹,他又如何会遇著这些事?想到这里,却想起另一件事来,妙音的画像难道竟在这人的手里不成?不然当初如何寻不到丝毫的踪迹?
後来在江边一时寻到,偏偏却又遇著白泽,引出那一桩祸事来。

有许多事,本都想细细的盘问於他,只是看他双膝跪倒在自己面前,神情那样认真的赌咒发誓,心里一悲一喜,竟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滋味。
他想,我知你甘愿为我死的,只是我却不舍。
便低声说,‘好,便是这誓,你死也要记得。’

怀能原本有些困惑,看他片刻,却豁然开朗的一般,欢喜的笑了起来,孔砚怔怔的看著他,竟然舍不得转开双目,便说,‘叫你陪我一世,你心里快活麽?’
怀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见他神情竟仿佛有些难过似的,便心疼起来,捉住他的手,小心的亲了亲他的指尖,说,‘便是此时就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孔砚微微一笑,说,‘蠢人,这便甘心了?’




《半扇屏》 七十一 和尚妖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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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砚微微一笑,说,‘蠢人,这便甘心了?’

怀能看著他只是不敢相信,站了半晌,见他并无不悦,便大著胆子抱住他,喃喃的说,‘如何甘心?只是怕你恼。’
孔砚凝神看他片刻,才淡淡的说道,‘等我好了的那一日罢。’
怀能喜难自禁,只是见他应允的容易,便有些放心不下,讪讪的说道,‘怎麽倒好像做梦的一般?’
孔砚‘哼’了一声,心道,也是你做下的蠢事,哪里还有好的一日!
只是见他神情殷切,竟忍不住心软,便说,‘今日替你做了什麽,日後要千倍万倍的偿还於我。’
怀能不知他说什麽,孔砚却已伸手扯下他僧裤,握住了他的要紧之处,想著要做之事,却还是略微的出了出神。
法力不曾失却的时候,他还曾舔食过这人的精元,那时他也不过是想看这和尚脸上会有怎样的神情罢了。
只是眼下这般情形,不知怎的,却有些拉不下脸面来。
怀能万万不料他会这样,想著他要做些什麽,呼吸便急促起来,却只是紧紧的看著他。孔砚握住了,便抬头看他,手心那件物事便胀大起来,硬得厉害,弄得他手心发烫。

孔砚微微挑眉,便嘲笑他道,‘这样就硬了?’
怀能被他看得情难自禁,却又不敢造次,便伸手扶住他肩膀,气息不稳的说道,‘我只要看见你便忍不住了,你不知道麽?’
孔砚见他眼中迷恋之情愈甚,便笑了起来,握得愈发的紧了,低声说道,‘如此这般哩?’
怀能闷哼起来,捉住了孔砚的手,央求道,‘替我摸摸。’
孔砚被他勾得也有些情动,只是到底性命要紧,如今变化人形已是勉强,哪里还敢强与他交合,便有些懊悔,说,‘然後?’
怀能哪里敢强逼他,便小声说,‘你帮我弄出来罢,这样硬得发疼。’
孔砚‘哦’了一声,看他片刻,却偏偏松开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自己便不成麽?我先看看。’
孔砚原本是见他肖想了一日,憋得实在可怜,索性帮他弄了出来的。只是如今摸在手里,自己却有些忍耐不住,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弄一场,於是便有些退却了。
怀能忍不住失望,看他片刻,便大著胆子捉住他的手,教他仍旧握住自己胯下那根,然後紧紧的看著他,朝他手心里抽送著。孔砚的手心被他弄的粘腻,又被他目不转睛的看著,便觉浑身发热,忍不住想要把他按在那里弄上一弄,便低声怒骂道,‘我总有一日要死在你手里!’
怀能打了个激灵,忍不住似的便泄在了他手里,孔砚正忍得难受,见他快活了,便恼火起来,骂道,‘快滚,我要睡了。’
怀能看他又发起火来,不知怎的便又硬了起来,便极烦恼的说道,‘你这样看我,叫我如何忍得住。’
孔砚阴沈著脸看他,怀能看他一副欲求不满,忍不住就要发火的样子,心里痒极了,悄声问道,‘我也替你弄弄,好麽?’
孔砚冷冷的看他,说,‘我若是泄了精元,便要显出原形来,你说好是不好?’
怀能想也不想,便脱口说道,‘怎麽不好,我还不曾见过你本相哩。’仔细的想了想,眼底却放出光亮来,欢喜的说道,‘我记得前世之事,连妙音也不曾见过哩,你肯教我看麽?’
孔砚如今法力大失,若是露出本相,想也知道该是何等的丑陋,如何肯教他看?当即便脸色铁青的说道,‘想也休想!’

怀能见他发起这样大的火,似乎也有些察觉,便不敢再提,看他上了床,便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等了许久,见他仿佛睡著了一般,才看著他的脸,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道,‘别气了,我把我的法力全都给你,就能好了罢?那时你想怎样都好,你喜欢哪里就去哪里,喜欢怎样就怎样,我都随你。’怀能说到这里,便静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便越发的低了,仿佛生怕他听到的一般,喃喃的说道,‘那时你还肯给我看你的本相麽?’
孔砚哪里睡得著,只是听他这一番话,心里便难受得厉害,想,若是我好的时节,给你看上一看又有何妨?只是如今这样,若教他显出本相,还不如教他死了的好。
怀能小心的搂著他睡了,孔砚却难以入眠,想著,我若是走了,他怕是极难过的。又想,我若是不走,过几日白泽前来,两个人便要死在这里了。
他自出生以来,哪里曾有过这样难以决断的一刻,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却都只是不舍得厉害。




《半扇屏》 七十二 和尚妖怪文

72

隔日醒来,怀能说话时都极小心,要看他本相之事,半字也不再提起。
只是总要与他寸步不离,孔砚知他心中所想,便越发的烦恼,午後躺在那里,见他仍是不离左右,一时发作起来,便说,‘你去林中挖了鲜笋回来,明日里烧来吃。’
怀能先是有些犹豫,转念一想,便说,‘我背著你去,你也在林中走上一走才好。’
孔砚把脸一沈,便说,‘我哪里便这样无用了?若是我想去,何用你背?’
怀能便笑嘻嘻的说道,‘我还想等你快些养好精神哩,哪里舍得你走动。’
孔砚心里微微的发痒,想要狠狠的亲住他,教他喘不上气来才好,却只是忍耐著。
到了末了,孔砚仍是不忍心告诉他,若要好时,只怕再也难了。
怀能午後稍稍离去了片刻,回来之时,也不知道藏了一袖什麽。孔砚见他洗净了,献宝一般的拿到自己眼前,才瞧见原来是一捧红果。怀能便哄他道,‘我尝过的,你定然喜欢。’
孔砚将信将疑,拈了一颗,还不曾送入口中,怀能便紧紧的看著他,孔砚瞥他一眼,将那红果含在口里,慢慢咬破。
怀能目不转睛的看著他,小心的问道,‘好吃麽?’
孔砚轻笑起来,入口清甜,果然好吃,便问他,‘哪里寻到的?’
怀能便说,‘山崖上有许多,你若喜欢,我明日再多弄些回来。’
孔砚哦了一声,去看他手,怀能来不及缩回,被他捉住了细看,果然都是些新鲜的伤痕。
孔砚看他片刻,才低声说,‘蠢人,难道不知用法术麽?’
怀能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我又不惯用法术的,一时哪里想得起来?’
孔砚心中翻涌,一时有许多的滋味,只是不能分辨,模糊的想著,这蠢人,若我死了,也不知他会怎样?

怀能见他每日都仍在僧房里,便也渐渐的放宽了心怀,有时也去稍远处挖些鲜笋回来烧与他吃。
孔砚到底有心事,总是暗暗的焦躁,吃了两日便不快起来,说,‘日日吃笋,便没有别的了麽?’
怀能不知他爱吃什麽,他也只是不说,怀能便每日去山里四处找寻,挖些可以入口的野菜来与他。
孔砚算著日子,心中便焦灼不安,却不敢露出分毫,想白泽必然不能善罢甘休的,只是不知何时要来。

怀能或许也有所察觉,每日外出都尽早赶回,从不在外耽搁片刻。到了第六日,却有些犹豫,小心的同他说道,‘我要去山里,你也一同去罢。’
孔砚心中一沈,便想,他也怕白泽来麽?还是怕我走。

便装作不在意的一般说道,‘你快些回来便是,总要扯著我做什麽!’
怀能仍是犹豫,片刻之後才说,‘你千万不要出这僧院。’
孔砚便嗤笑起来,说,‘怕什麽,你便是死在这山里,我也不会去寻你。’
怀能却总是放心不下,想了片刻,又转了念头,便说,‘不如今日里便吃粥好了,过些时日再做别的给你。’
孔砚冷冷看他一眼,说,‘那也不必做了!’
怀能见他这样不快,终於没了法子,还是系了绑腿,仍旧出去山里。

孔砚见他走出了院门,又等了片刻,这才起身下床,走到僧院里,冷冷的说道,‘你若来了,还不现身?’
僧院里花树轻轻摇动,仿佛只有轻风,片刻之後,便听到一个人笑著问说,‘你怎知我来了?’
孔砚十分的不屑,说,‘你若是只要他的阿含那果,何必要一抹青带话与我?’

白泽站在他身後的影子里,微微的笑,说,‘我还当你要吃他,只是迟迟不见你动手,所以奇怪罢了。’
孔砚嘲讽他道,‘我吃了他,你哪里去寻阿含那果?’
白泽却摇头,说,‘他如今为情欲所迷,阿含那果用不得了。’
孔砚吃了一惊,心中隐约觉著不妙,白泽却只是笑,说,‘我教你个法子,我们皆大欢喜,如何?’
孔砚冷冷的看他,说,‘你讲。’
白泽便说,‘你教他断了情欲,等我取了他的阿含那果,仍教他活命。他的法力我也无用,仍旧送与了你。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孔砚记起他曾说过的话,心中到底不信,便说,‘你不是说过麽,他日後总要得证金身,仍去做罗汉的麽?’
白泽不想他记得这样真切,僵了片刻,便勉强笑著说道,‘所以想在这里劝你一场罢了。’

孔砚微微冷笑,便说,‘我记得你那一日说过的,要拿阿含那果要与什麽遇难的圣人一用。若是妙音必要得证金身,你便不该得这阿含那果,如此算来,那圣人想必便是该死的,你还救他怎的?’
白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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