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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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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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风凝给玩了一把,大家的脸面都丢光,满座的高手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给耍猴了,谁不想打烂风凝的屁股,那人肯定是木头做的。连他司马逸云也真想把六弟挟在怀里,狠狠打上一顿。
  司马逸云犹犹豫豫道:“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你向来说话痛快,今儿你想枉法么?”
  司马逸云暗道,凝弟你别怪我,谁叫你闯那么大的祸,哥想帮也帮不上了。只好飞快的道:“亲王殴打大臣,便照百姓无故殴打他人算,因为被殴之人,只是打伤了皮肉,所以按龙泽律令和龙燕律,杖四十。协助他人违反族规者,族人上告,情况属实杖四十。明知不报而且刻意隐瞒,杖四十。三罪合一,杖一百。”
  风凝在心里这个骂,大哥你这个傻人,你少说二十杖,哪个会去查律令?除了刑殿的人,谁弄得清得打多少杖?你,你的脑子怎么不会转弯呢,难怪江尚云一个女人就吃定了你。哎呀,我的屁股,这回不是开花,是要结果了,结出血果来了。
  玉龙吟一听心中一凛,一百杖,如今的凝儿比当初定西呈的时候要差七八成,如何经得起,可是已经说出来了,如何能收回话去,泽主的威严何在?他现在开始恨起柳熙阳,恨起柳涔,恨起风攸甚至恨起顾惜言来了,你们柳家的事,最后要我儿子来受罪。你这小业障,他们柳家的事与你何干?已经提醒你不要多管闲事,连他新娘都不管,你来出什么头,你,你这个专为我找麻烦的小祸精啊!
  心中痛,可是嘴上不能停下,只得狠下心肝,一拍前面的玉案冷冷道:“刑殿,将风凝拖下去杖一百,不许徇私,杖完后,囚在刑殿,等柳涔和风攸被捉回之后,再处置。”
  殿上的人都看向柳熙阳,如果柳熙阳开口求情,大家也都跟着求一个,可是柳熙阳一张脸好像你杀了他爹娘一样,谁会在这时候跟他过不去,向泽主讨情,再说这小少主确实该打,好在就是一百杖,想来刑殿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泽主爱子,动手的时候会留情吧。
  刑殿的人真的是留足了情了,他们心里都佩服小少主,而且也都想帮风攸副殿主,所以打的时候这二个拿杖的已经会意,主上说不徇私,这板子声是得响,那就杖头落在刑椅上,只让杖中碰到小少主吧,这样最多打起青印子。他们没有想到,小少主自从重生以后,筋骨跟个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没有练过武的七八岁孩子,能经得起杖么?二十杖下去,血已经从后臀和上腿雪白的内裤上渗出来了。小少主倒硬气,居然一声不吭,等刑殿司刑的人发现的时候,他早已经晕过去了。
  打到六十杖,已经晕过去三次了,后身同开了个血铺一样。刑殿的人二十来个当值的执刑人和医生都觉得都不能打了,再打下去正的会把小主子给活活打死。司刑和大夫便上殿禀告道:“主上,少主身体单薄,经不得杖,已经晕去了三次,主上是否酌情开恩。”
  玉龙吟一听心中是千万把刺直刺进去,被自己被打着实疼得多了,可是表哥不表态,这真不好办,只能把另外四十杖改成等风凝稍微恢复些再打,那还不把凝儿给真的打坏了。玉龙吟真坐如针毡的时候,柳熙阳总算开口了,他有气无力道:“主上,凝儿也是一时顽皮,追根究底是我那孽子的罪过,泽主饶了他吧。”这话一开口,满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玉龙吟和风涵向简直是想跪地向他感谢了。
  验伤就不必了,谁也不想看见小主儿那副惨样,想想他也不是为自己,真的是一番受苦为何来?刑殿的人将小主儿抬了下去,曲晴轩早就偷偷下去给小主儿包扎了。伤得是真重,血肉都和裤子粘住了,晴轩没有法子,只好拿着剪子,将裤子一块块剪下来,里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晴轩拿纱布一浸血,昏迷中的风凝就抖了起来。晴轩忍着痛,飞快的将血吸干,然后将最好的伤药在翻开的皮肉上敷好。侍从道:“曲爷,要不要给小主穿上裤子?晴轩摇头道:“就这样,别遮东西,天气热,捂烂了更糟。”说完便在风凝身侧守着,如果风凝出现不良的症状,还要及时治疗。蛐蛐是难过得掉下泪来,小主儿,这是人家的事,却要你来挨打,不是冤枉么?
  等泽主处理好一切事情后,急匆匆赶到刑殿的时候,风涵和司马逸云早就在了,风涵抱着弟弟,正用麒钰神功,给弟弟消痛,见母亲来了,心中怨怼,便没有将凝弟交给母亲。玉龙吟也恨自己,早知道会把小儿子打成这样,要什么面子,面子哪有儿子重要。他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烫得吓人,赶紧小声道:“涵儿,把他交给娘吧,他现在热得很,让娘亲用龙神功给他降降。”风涵一想也是,就把弟弟交给娘。
  玉龙吟一想在刑殿怎么处,管不了律令规矩了,还是先把儿子送回到冰壶洞,在 那里可以将体温先降下来。好在已经天黑,人们都已经回转了,没有多少人见到泽主已经把囚在刑殿的小主子抱回去了。把儿子放在玉床上,仔细的查看伤势,玉龙吟的红泪渗进了白色的玉床的玉纹里,半张玉床都变成奇异的白红相间的颜色。
  风凝悠悠的醒过来道:“娘亲,不哭,凝儿知道这是咎由自取,谁也不怪。娘亲凝儿求你帮帮涔哥和攸哥,他们两个好可怜,涔哥没有像我这样,有娘亲的体爱,攸哥已经二十四年没有享受过母亲之爱了。娘亲您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玉龙吟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道:“你给娘亲好好养着,这事,你不用操心了,娘亲答应你,想法成全他们。不然我的好孩子的苦不是白受了么?”
  风凝气若游丝道:“娘亲儿子在殿上如此忤逆您,您不生气么?”
  “凝儿,你是说出了娘亲不敢说的话,做出了娘亲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娘亲除了心疼你外,一点都不生气。娘亲是生那班老古董的气,生那些不把我儿子放在心上的人的气,是生自己的气。是他们逼着娘亲来打你的,娘亲好心疼啊,这每一杖都打在娘亲的心上,把娘亲的心都打碎了。”玉龙吟如同抚一块世上奇珍一样拂着凝儿的后颈,替他放松后身的完好的肌肉,使凝儿能舒服些。
  风凝虚弱的一笑道:“有娘亲这些话,凝儿挨得值。”说完气结不上,又晕了。
  风涵一直在旁边守,直到半夜才回去睡。他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弟弟在耳边叫自己,当然不是弟弟在床边,而是弟弟在和自己作神交。风涵急道:“身子虚成这样,还来跟我神交,你不想活了么?”
  风凝虚弱道:“哥,你快去帮涔哥他们一把,他们躲在凤舞苑里的第四层酒窖里头。那里头怎么开,你最清楚了,快点安排他们躲出去,不然要被娘亲的人找到了。”
  风涵二话不说就起来了,凌霜辰刚想问他为什么,风涵已经叮嘱他道:“你别急,我没事,我要去赌一场,拿人的爱心去赌,很快就会回来。”
  柳涔偎依在风攸怀里,不知道要在这里躲多久,也不知道风凝现在怎样了。他们的命已经紧紧捆在一起了,不可能再分开了,如果回去,他们已经约定了,如果要分开,那就死,一起面对死亡,就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了。
  风攸以最大力量拥抱着柳涔,现在他不能失去柳涔了,抱着怀里的人,就是抱着命根子,他一个劲儿的亲着,亲着。在满窖的酒力作用下,两人都已经昏醉了,他们很快就缠绵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时光过去多久,就听见边上有个人道:“鸳鸯戏酒好了没有,这种免费的春宫,你们有兴趣让我看那么久么?到外头去卖,一定是个大价钱。”
  两人脸红心跳,抓住衣服全都戒备的看着那人,不过马上却松下气来,柳涔道:“中少主。”
  “叫我涵弟。是中少主我不来了,是涵弟却想对你们说几句。”
  “涵弟你说。”柳涔拉住风涵的手,激动不已。
  “涔哥,风攸兄,你们既然抗挣就胆子大一些。依风涵之见,不如赌一赌,赌柳舅舅对涔哥的爱惜之心。如果大舅舅一点都不爱涔哥,离开柳家也就罢了,不过是从此做个平民,在风涵看来与心上人长伴,比帝君要逍遥快活多了。如果大舅舅爱柳涔甚于爱面子,那说不准就是皆大欢喜呢?”
  二人对看了一眼,柳涔道:“凝弟怎样了?”
  风涵笑笑道:“将军打仗,责任自负,你们放心,他是娘亲的心肝,如何会有事。”
  第二天清晨,一个令大家都再次发晕的消息传出来,柳涔和风攸自己回来了,现在被泽主看押起来。这两人难道也疯了么,好不容易逃了,却又回来自首,什么毛病?
  中泽宫内,玉龙吟看着风攸道:“攸儿,你是我的儿子,说不疼爱你,那是假的。可是这次你的过错真的不小,如果你执意要继续下去,母亲也包不住你。”
  风攸跪下,热泪盈眶道:“主上,您这一番话,风攸唯死才能报答,但是风攸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会更改了。”
  “攸儿,想不想重掌鸿雁皇权?如果你听话和柳涔断了,娘亲可以说服风涵,让你重回鸿雁,以皇长兄身分执政?你爱这种事,等你重回鸿雁,自然又有无数繁花。”
  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对于曾经在权力巅峰的风攸来说,可能是最大的心愿了。但是风攸不假思索道:“主上如果您允许我叫您一声娘亲,攸儿就大胆说心里话。攸儿在秋呈几度死活却都未死,放不下二件事,一件是没有向娘亲请罪,另一件便是儿子曾经有过的红颜知己。儿子以前很贪心,总想把所有看到好的都揽归自己所有,可是经边了秋呈的一番折磨,东方和水流也自有家室,儿子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世上的爱最可贵在赤诚无私,儿子这一生已经决定将所有的情爱都归于涔儿,真爱真知己对儿子而言比任何皇权和繁花都重要。儿子不会再辜负柳涔,相信涔儿也是一样想。玉龙吟看了他一会儿,便让人带他下去。
  不一会儿柳涔上来,态度也一样坚决,不会怀疑风攸对他不忠,如果不能和风攸相守,他死也不屈就傅亮声,如果父亲因为此事而将他逐出柳家,那么他就算跟着风攸吃糠咽菜也甘甜得很。
  两个人走了,玉龙吟对身后的屏风道:“你都听到了,惜言,孩子们都有如此大的勇气,你为什么没有?涔儿会不会幸福,就全看你了。别把涔儿真的逼死了,这孩子长那么大没有见过母亲,就这样去了,你于心何忍。
  日子难熬啊,第三天升殿,大家都看着这桩情事如何处理。玉龙吟一言不发,柳熙阳大发雷霆,他不顾这事如何得罪表弟,就是咬定了一句话儿,就算涔儿死了,尸体也得埋在柳家,只要他柳熙阳活着,想都别想和风攸在一块儿。
  大家看着跪在地上死死抱住的一对人,和拼命拉柳涔的柳熙阳,都挺同情他们两个,觉得柳长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顾惜言看着柳涔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终于按压不住了,他站起来,一掌将柳熙阳的手狠狠打下去道:“你闹够了没有?”
  柳熙阳狂怒道:“这是我柳家的家事,你少来管,你是他师傅没错,可是教徒不严,还有什么脸面说话?”
  顾惜言冷笑道:“我今天不是以他师傅的身份说话,你如此蛮横,不过是依仗你是他爹,现在我以他娘亲的身份说话,不许你干涉儿子的终生幸福,儿子有你一半,也有我一半,你凭什么就如此压制他?”
  柳熙阳本来高扬的手一下子放了下来,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呆得如同木人,这顾长老太会开玩笑了,别看他如此正经,怎么开起玩笑来如此过火?柳涔本来还紧抱着风攸扯得全身伤口皆痛也不肯放开,如今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把风攸放开了,直盯盯地看着师傅。师傅是他娘亲?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柳熙阳扯动着脸上的肌肉道:“你胡说什么,涔儿娘是燕欢,不是你说的么?你怎么会有孩子?”
  “涔儿能有丝儿,我为什么不能有涔儿?”
  云忆柔早就松了一口气了,惜言站出来就好了,她立刻站起来道:“泽主,此事忆柔可以作证,当时是忆柔为顾长老接生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也是忆柔洗得,柳殿主的心口有个小弯月,忆柔当时还很羡慕呢?”
  众人都以为柳熙阳这下可要暴跳如雷了,柳熙阳是跳起来了,他是跳起来一把将小顾紧紧抱住,大叫一声道:“涔儿是你生的,你为什么二十五年前不说?惜言你真的真的和涔儿是同一类人,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害我白的耽误了二十五年,你要赔我。”
  顾惜言拼命挣扎道:“你放开,你不是说清河柳家不会娶我的么?凭什么说要我赔你?”
  柳熙阳死抱着他,任性的把头埋在顾惜言胸口道:“我不知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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