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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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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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画楼不禁朝玻璃缠枝纹门口望了一眼,可以看见餐厅里吃着甜点说笑的影影绰绰数人,眸子染了冰霜,声音亦冰凉:“但愿五少爷是被她所迫才救她……你亲自去审,用重刑,看看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五少爷帮她,不惜……”

    不惜违背慕容画楼后来的话梗咽在喉,说不出口,心中已有酸楚。就算慕岑没有被张恪糟蹋,也是半岑运气好。白云展为了罗疏烟,不顾慕容半岑的仇恨,不顾画楼这些日子对他的维护与照料,执意要跟她唱反调。

    哪怕她已经说出“且当我不曾识你”的话,他还是去救了罗疏烟。

    画楼对他再好,都敌不过女人柔媚眼眸一抛!果然是白眼狼。

    可是她还是宁愿相信,是罗疏烟使了计谋逼迫白云展帮忙的。

    倘若不是被迫,而是他心甘情愿要去英雄救美,画楼真的,不曾识他!

    画楼说“用重刑”这三个字的时候,瞟了易副官一眼,让易副官心中一凛。上次审讯罗疏烟,他就因为怜香惜玉没有用重刑,被那个女人蒙蔽了。要不是夫人聪慧敏锐,也不能揭发那个女人的谎言。

    所以,夫人是在警示他,同样的错误不要犯两次。

    易副官叩靴,恭敬道是:“夫人放心,我一定能审出结果来。”

    画楼微微笑了笑:“你办事我向来放心。”打一棍,要给颗甜枣安抚一下,属下才会更加忠心耿耿。

    易副官忙道多谢夫人信任。

    “我让你散播出去的那些谣言,你可着手准备了?”画楼又问道。

    易副官回禀道:“已经开始了。属下遵从夫人的吩咐,先从小茶馆,小听书蓬开始传播这些谣言。等茶馆和听书蓬传遍了,便是酒楼、赌场、妓院、烟馆、舞厅;最后会通过上层社会的太太小姐们,在麻将桌、宴会等场合传播出去。最多两个月,整个俞州就会都知道这件事。”

    画楼颔首,易副官就是一柄上好玄铁制造的剑,只要磨得锋利,用起来特别顺手。她笑了笑:“可以慢慢来,只要在七月十五的鬼节之前传遍俞州和附近乡下地方就够了。如今才三月中旬,还是三四个月,你尽可从容。但是一定要传透!我要回趟霖城,回来大约需两个月,你要随行。这件事你托给信任的人去办……等我们回来,这个谣言要变成传说……”

    易副官道是。

    送走易副官,画楼见餐厅里的人都已经散去,唯有白云展坐在那里,惴惴不安望着会客厅,好似在等她。

    画楼心中微动,是要主动告诉她关于罗疏烟的事情?

    她走了过去,笑着问道:“怎么不去睡?”

    白云展神态顿时不自在,支吾了半天,最终蹭的站起来,喃喃道:“我累了,先去睡!”

    画楼自嘲的笑了笑。

    回到主卧,白云归洗澡尚未回来。

    画楼便上去跟慕容半岑聊天。

    得知他并没有被张恪糟蹋,画楼心中轻松大半,对着他眉眼的笑,也不再疑神疑鬼。她说自己三日后便要回霖城,还问他身体好点没有,要不要去学校上课。

    她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对他,也不觉得他是个易碎的瓷器,反而让慕容半岑开心不已,忙道:“明天正好是礼拜三,我想去上学……姐姐,你放心我,我再也不会傻傻被人骗!”

    画楼听着这话,觉得半岑比白云展的悟性高多了。

    她现在,对白云展简直失望透顶。

    拉住慕容半岑的手,画楼声音不觉欣慰:“姐姐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不会再被人骗了!可是半岑,你总不能永远靠别人保护吧?你想过学武吗?”

    慕容半岑眼眸顿时亮亮的。

    他想过的,可是妈不准,怕他磕了碰了。他试探的望着画楼:“我可以学武吗?从前妈说,读书人要斯文,不准我学那些……” 


   画楼暴汗,马上就要天下大乱,还什么读书人的斯文!那些儒家的老一套,早就应该被摈弃。

    “当然可以!”画楼保证道,“不过学武很苦很累,可不比弹钢琴,你真的能坚持吗?”

    “我能!”慕容半岑好似怕画楼反悔,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画楼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早点睡,还问要不要她陪着。慕容半岑红着脸说不用了,她才起身离开。

    她要回霖城了,让白云归帮着选个好的武馆或者干脆找个好的教官来教慕容半岑。

    下楼洗了澡,回到主卧。

    刚刚开门,便被一只结实手臂拦腰抱起。

    凌空的感觉让她有些失措,尖叫了一声。

    耳边便有那人戏谑的笑声:“别急,等会儿使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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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节 夜色撩人
 
    白云归将慕容画楼放在宽大软绵的床上,动作轻柔又慎重,仿佛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娇蕊,微微用力便会香消玉殒。

    那青稠般青丝铺满雪色缎绣戏水鸳鸯的枕巾,纷繁缭绕,异样醉人。

    他喉结微滑,望着她的滢然水眸,便将唇凑了过去。

    画楼微微闭眼,任由他燥热的唇落在自己的眼睑上。

    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袖底,她却挣扎着要关灯。

    白云归这次特别痛快,随手便将灯关了,丝毫不纠缠让画楼微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容易说话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

    他细细吻着她的脸颊,然后沿着她的唇线缓缓上移。

    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她努力将头偏向旁边,错开了他的吻落在她的娇嫩唇瓣上。

    厚重的窗帘依稀透过几缕清辉,今晚的月色分外迷人。

    白云归这次没有愣住,而是滑向她的耳垂,将那圆润含在口中吮吸着,呼吸灼烫又粗重,在她耳边喃喃道:“等你从霖城回来,我要你全心全意对我……”

    喃喃低语,并不是威胁,而是自信宣告他的所有权,也是给她时间考虑清楚。

    画楼一顿。因为她不愿意亲吻,白云归觉得她所有保留吧?

    好似从最开始的相处,白云归便是这样:他第一次要她,固执问她是否自愿;误会她为李方景的离去而哭,他并不恼怒,而是劝说她不要为了不必要的男子毁了现在的生活;她不愿意亲吻,他忍了数次,终于下了最后通牒。

    他很霸道,可是他霸道的方式很柔和。他会给画楼时间考虑清楚。他了解,她是个懂得轻重的女子。

    她总会选择最有利的。

    第一次的时候,她明明不愿,依旧缠绕他的脖子,大声说她愿意,因为她懂得:她是他的妻,她有义务付出自己。

    李方景的误会,她也会认真跟他解释。她没有少女的骄纵,有的是对生活善意的妥协。

    不目空一切,亦不孤芳自赏,她如倩波碧荷那株白莲,宁静优雅中散发幽香。为春日添了艳丽,又为秋日让出果实,不固执不偏执;出于世俗的淤泥,端出高雅的清香,最后又零落淤泥。

    盛开一世,只为使命,不求姿态。

    便是这般看似不起眼却异常特殊的女子,令人沉迷。

    白云归熟练褪去她的衣衫,软滑细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擒了她的绵软丘峰,听到她窒闷的娇吟,他又低声道:“画楼,等你从霖城回来,我们补办一场婚礼!”

    这才彻底让画楼惊愕住。

    她再也顾不得,使劲推他:“督军,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就说我们在老家是旧的仪式,如今要个新式的……如今这个也是时髦,不算丢人。”他低沉笑了笑,手游走在她的后背,摩挲着她。

    唇依旧落在锁骨处,细细品着她肌肤的甜腻,身子微动,便进入了她的身体。

    肿胀的感觉令她有些难耐,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却在盘算他的话。

    补办婚礼?这里哪里的规矩?

    此刻她不反驳,他是不是当她答应了?她要是认真反驳了,岂知这话不是他随口而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画楼一时间左右为难着。

    却因他的律动而思绪飘远。

    两人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夜,越发迷人了。

    洗了澡躺下,白云归毫无睡意,象贪嘴的孩子得到满足后的喜悦;画楼却心事重重,更是睡意全无。几次想再问一遍,关于婚礼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又怕他原本就是敷衍的话,她巴巴提了,他真准备起来。

    见他侧身对着她,手指轻轻撩拨她的青丝,画楼便找话跟他说。想了想,说了慕容半岑的事:“督军觉得是送他去武馆,还是寻个师傅亲自教他?”

    不能因为罗疏烟这个家庭教师的事件,便对所有的家庭教师敬谢不敏吧?画楼又想起罗疏烟的事情还没有跟白云归说过。

    “方副官不是跟他很好?他的擒拿术学得很精,回头让方副官教他!”白云归随口道。

    画楼吃惊,笑道:“我竟不知……”

    然后又说了罗疏烟的事,声音里有些怅然:“我自认为相较于罗疏烟,他会替我考虑多些。哪里知道,他还是不听我的,去找了她。督军,男人是不是都有了媳妇忘了娘?”

    白云归忍俊不禁:“别胡说八道,你又不是他娘!”

    然后又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他要是真的喜欢她,任由他玩段日子。男人嘛,得不到的女人总是念念不忘,得到了就会觉得也没什么区别。到时再介绍女朋友给他,就忘记了。只要你不松口,他还是不敢公开娶她做姨太太的。不要说太太,等小五淡了,那女人还不是任由你收拾?”

    这是内宅的法子。大户人家的太太对付自己不喜欢的美妾,都是这样。先不同意,然后再放纵丈夫去宠爱。因为得到的过程很不容易,男人会格外沉迷。可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当初的沉迷毫无意义,这个女子不过尔尔,比自己期望的低了很多,也就淡了。太太再出手,丈夫一般都不会为了妾得罪太太的。

    这些生活计谋画楼也会。

    可是她不想。

    她笑了笑道:“我已经把她抓起来了。我觉得五弟不是那种浑不楞的人,我们要好,他待我应该亲厚些,我宁愿想着,那个女子又想了歪招。而不是五弟辜负我。明早易副官便会告诉我审讯结果的。”

    白云归笑了笑:“画楼,你有大丈夫的手段!”

    赞赏颇高。

    画楼淡淡笑了笑,她觉得手段只是为了成为某事,只是一种途径,什么大丈夫的小女子的,都不丢人。完不成任务,才是耻辱。

    两人说着话,他的手又开始探入她的衣襟,摩挲着她娇嫩肌肤。

    渐渐感觉她呼吸微重,肌肤燥热,便褪去两人衣衫的阻隔,坦露相见。

    她被他抱过来,压在身下。

    画楼身子燥热时,便会酥软若无骨,令人难以割舍,恨不能一口吞噬入腹,比潺潺溪流还要柔软嫩滑。

    白云归奋力汲取她的美好,还在她耳边说着情话:“你这个小东西,原本像个青涩的李子,如今亦是成熟饱满的蜜桃了。”

    这样的话,画楼还是觉得羞愧,喃喃抱怨:“督军,我不喜欢听您说这些……”

    可迷乱时的抱怨甜腻腻的,似娇啼一般,让白云归血脉贲张更加难耐,在她身体里驰骋越发激烈,把她的娇吟撞得支离破碎。

    便是这破碎的娇吟,更像是添了火,让白云归好不容易发泄的欲望又涌上来。

    简直是场激战。

    画楼再也扛不住了,潦草洗了澡,躺在床上便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浑身酸痛。

    他还勾起她的下巴亲吻着她的清香颈脖,低笑道:“好想吃早饭!”

    画楼只差踹他下床。她愤怒地推了他起身,换衣裳、绾头发准备下楼去吃早饭。等会儿还要找易副官,问昨晚审讯的事呢。

    白云归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看着她换衣,褪下睡袍,莹莹如玉的肌肤上有他种下的草莓果,异常妖娆。白云归感觉自己身子微僵,忙转了脸。等她换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绾头发的时候,白云归便开口道:“你今天下午可有事?”

    画楼道没事,又问:“怎么了?”

    “我叫裁缝过来给你量尺寸。”白云归道。说完便也起身,从衣柜里找衣裳换。

    画楼手中梳子没有停,只是好奇问:“量尺寸?做什么?”

    “做婚纱啊!”白云归声音里含着笑,“我不是说,等你从霖城回来,咱们就办个婚礼吗?先把婚纱和礼服做了,一回来就能穿……”

    她愣在那里,半晌不知道应该说句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白云归一边扣了军服的扣子,一边对她道。

    根本就不是询问她,而是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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