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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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委地成灰-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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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任温柔的问:“是吗?”

这不是疑问,是反问,绝对的,真正的反问。

那眼里出来的不是温和的笑意,是带刀的笑。

惨了,莫莫心头大叫,嘴上、脸上更多了谄媚的容颜:“当然咯……”

这边莫莫使劲了招数讨好赵元任,那边方穗迭偷偷的笑了起来。

窗口,宋朵朵无意的往外一瞥,愣了几秒,叫道:“穗穗,过来。”

方穗迭凑了过去,也往外一看,也愣了。

一抹可疑的红晕迅速的上了她的脸颊,然后向四周泛滥开。

楼下,几乎成了花的海洋,一水的玫瑰花,红色的,白色的。

白色的花包裹着红色的,红色的在地上摆成一颗心,一个英文字,很熟悉很简单的英文字,一个只要会说來是e,去是go,外婆是mather的mather的人都知道的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读不出那个英文字,看着那个她读不出来的字,她却满头满脑没来由的开心,好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饮了糖水一样的开心。

莫莫也凑了过来,叹气,摇头:“好浪漫啊。”

宋朵朵不甘的犟嘴:“浪漫什么啊浪漫,一个字,俗!”

宋朵朵就是看不上施敢。

莫莫不甘心施敢被人这样诋毁,两人又拌起了嘴来。

方穗迭什么都没听见,她只听见风声,只看见,在花海中的那个人朝着她笑,只听见他说:“穗穗,我爱你!”

“穗穗,我爱你。”

风声将他的话一遍遍的传到自己的耳边。

“穗穗,我爱你。”

“穗穗,我爱你。”

……

方穗迭笑了。

开心的笑了。

方穗迭翘起了嘴角。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冷呢。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她希望自己依旧能看见那漫天的花海,可是,入眼处,是漆黑的夜空。

远处,小巷口透过来微弱的灯光和喧闹的声音。

她竟然,在这个小巷里,睡着了,做了个美梦。

她就坐在那儿,仰望着夜空,就那样默默的坐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良久,良久,方才踉跄起身,慢慢的走到巷口。

这个世界很喧闹,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洋溢着欢笑,可是,一切都跟她无关,她就是一个被世界抛弃,一个被隔绝在世界欢乐外的人。

她面无表情的走在灯红酒绿的街上。

从她出巷口摇摆的走在街上不到5分钟,就看见几个人朝着她匆匆走过来,在她跟前站定,恭敬的说。

“方小姐,你去哪儿了,可找死我们了。”

她没有回答,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擦肩而过。

那些人想来也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什么都没说,就跟在她后面。

其中一人在背后打了个电话:“赵总,找到了……康庄路……是……一定不会了……对不起……好的……”

方穗迭置若罔闻,依着自己的性子,在外面瞎逛了一圈,才回到那个赵元任的家里。

这不是她的家,只是她暂时容身的场所,所以每次,她都说是赵元任的家。

那天,赵元任没有出现,她乐得清闲。

都说罂粟是最美的,都说最美的东西最毒。

她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最美的东西都是最容易没的,转眼就消逝的,就如同这白色粉末带给她的幻觉,那样美,可是也那样短。刚开始,她只是在很想念很想念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吸,到后来,她对自己的美梦上瘾了,每天不吸上一次,她就觉得她的人生空荡荡的,好似被人挖去了心一样。

她吸着吸着,笑着看着。

美梦里施敢抱着她,得意忘形的看着宋朵朵:“穗穗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你可别打她主意。”

美梦里,莫莫得意忘形的看着宋朵朵:“你也别打她女儿的主意。”

宋朵朵不理莫莫,转头问穗穗:“我不可以打你女儿的主意吗?”

方穗迭转头看看施敢,眼里是哀求。

施敢连忙点头:“这个可以打。不过——”

施敢笑着看向高甫。

高甫叹气的跟宋朵朵说:“朵朵啊,今天我拿到报告了,你怀的是女儿。”

“女儿?怎么会是女儿呢?”一心想要个男孩的宋朵朵有点受不了打击,不过,在片刻之后,号称千年打不死的小强——宋朵朵恢复了精气神,道:“没关系,你们生个男孩就可以了,我不要儿媳妇,我要女婿,也是一样的。”

施敢邪邪的一笑:“这个穗穗做不了主,这事从来都是男人决定了,你生物课有学过吧?”

方穗迭脸红了,施敢什么时候脸皮也这么厚了啊。

施敢低头对着她就亲了一口:“老婆,别害羞,这种事很正常。”

方穗迭的脸更加的红了。

“所以——”宋朵朵试探的问。

施敢笑得奸诈:“所以,这一刻起,你得讨好我,才能有女婿。”

施敢很得意,之前老是被宋朵朵无视的仇,终于依靠儿子得以回报了。

美梦里,宋朵朵恨得咬牙切齿,莫莫笑得得意忘形。

美梦里,他们的一嗔一怒,都让她觉得那样的开心。

很快的,白色的粉末没有了。

她打了那个电话,刚开始的一两天,她打不通,她很焦虑,直到第四天,才打通了那人的电话。

之后的无数次,她打了那个电话,约了时间地点,无数次的交易着让自己快乐的东西。

说来也是老天爷帮她,每一次她都能那样顺利的躲过赵元任派来所谓保护她的人,成功的交易,而每一次吸毒的时候她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锁在厕所里,没人敢来打扰她。

她无所顾忌的让自己沉浸在美梦中,一次又一次。

只是,每次梦醒,她会更加的失落,会更加的绝望。就跟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一样,让她更加的绝望。

她知道,宋朵朵离婚了。

她去质问赵元任。

赵元任也是一脸的憔悴,他说:“对不起,穗穗。是宋朵朵自己提出来的离婚,不是高甫,她的意志,我没办法去强行转移。”

是朵朵自己提出来的?

朵朵是什么人,她跟自己不一样,她是一个现实的、要强的外乡人,当年她会接受高甫的追求不是她多喜欢高甫,是因为高甫是本城人,有车有房,挺符合她对另一半的要求的,所以她接受了高甫,哪怕明知高甫的母亲并不喜欢她,她觉得无所谓,她是跟高甫过一辈子,不是跟高甫的母亲过一辈子。这样现实的女孩子,在得知自己可能一辈子不育的情况之下,她会选择离婚?

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婚?如果不是现实逼她太紧,她肯定不会选择离婚的,究竟,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残忍的事情。

方穗迭哆嗦着冲到了厕所,在里面手忙脚乱的拿出白粉,吸了一通,才慢慢的镇定下来。

她在厕所里呆了很久很久,出来的时候,看见赵元任就依靠在哪儿等着她。

赵元任看见了她,上前。

他们相对无言。

方穗迭擦肩而过。

赵元任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出门,在街上瞎游荡。

赵元任一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过了很久很久,方才涩涩的开口:“穗穗,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会做到。”

方穗迭冷笑,怎样?要怎样?能怎样?能将莫莫还给莫志了吗?能将小乐乐还给朵朵吗?

她停住了脚,转头,残忍无情的说:“我想你死,可不可以?”

赵元任回视着她,认真的点头:“可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便冲了出去,街上车流穿梭,他就那样的冲到了街中心,以肉身对着急速而来的车子。

他的速度很快,方穗迭的速度也不慢。

她也冲了出去,冲在了赵元任的面前。

远处,一辆车急速的开过来。

开过来。

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94

94、他爱她? 。。。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的第四天,我终于恢复了精气神,停更了这么久,总觉得得给大家个说法,虽然我自己觉得说什么都没什么意义,可是至少是个交代,我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消失的。

跟了我很久的亲都知道妖是个典型的感性的女孩子,情绪好了连更,情绪差了就会拖迟一点,但是基本也算是有规矩的人,拖迟的也会补回来,这次没有任何交代就一直没更就是因为妖备受打击,某年某月某一日晚上3点多一身穿黑色上衣白色裤子的男三只手潜进了我的房间,我就一个人,手提就在我床头,你们能想到的,我手提被偷了,里面有无数的资料,包括《谁》的两三章已写好的文章,包括新文的将近十万的稿子,最最重要的是包括妖现实工作中无法复制的无数视频素材,妖沮丧了很多天,头疼了很多天,忙碌了很多天,失落了很多天,于是拖到了现在。

妖诅咒!!!!!!!!!!!!!!!!!!!!

从本周开始,将继续保持一周一次的更新速度!

“几年前,他叔叔死了。临死前来找他,告诉他说,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得绝症了,那样的逼他,他也舍不得,可是不逼不行啊,自己死后,一个自闭到近乎似活死人的他该怎么一个人生活,用哥哥嫂嫂的血拼来天义交给谁。撕掉他的布娃娃是想让他有足够的狠心,不再有任何的牵挂,也明白在这个世上活着,就不能轻易的让别人抓住自己的软肋。”

方穗迭怔怔的看着成和,成和今天说的那个人,离她的想象太遥远太遥远,说的那些内容太沉重,太沉重。

她的脑子是小小的赵元任看着布娃娃的眼神,是看着自己叔叔拿着布娃娃威胁自己的神情,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恐惧。

世上唯一的亲人拿着等同于自己爸爸妈妈的东西来威胁自己,最后,还当着自己的面撕碎。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七岁的赵元任要承受这些。

七岁的她在做什么呢?走在山间上,跟小朋友捉迷藏,在田间逮小蚱蜢,跟着弟弟一起去跳绳。

七岁的莫莫在做什么呢?肆意的纵横在H城,人人宠爱,人人讨好。

只是,七岁小赵元任的遭遇是莫伯伯造成的,不是莫莫造成的啊!

方穗迭想起了赵元任说过的那句话:“在她享受着她爸那沾满鲜血得来的荣华富贵,尊荣地位的时候,她就得为她所享受的一切付出代价。”

成和说:“穗穗,如果你是赵元任,你会不恨吗?”

方穗迭沉默,她不知道,不知道如果遭遇了那些事情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是扭曲了人格还是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她不知道,她没办法拿自己去体会赵元任的痛苦。

成和继续道:“你以为莫安安能顺利长大全都是莫志国的功劳吗?你以为天义只逮到那么一次伤害莫志国、莫安安的机会吗?你以为单翼有那么多个施安,有那么多个施敢来当他们父女的替身吗?”

“我告诉你,不是。是元任让他叔别动手,他要亲自动手,不然莫安安也活不到成年。”

“赵哥没有开车撞死她跟她爸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在这个道上混的都应该明白因果循环这四个字。”

成和拿着烟头,狠狠的拧在桌上。

她承认,承认今天成和的所言所语揪住了她的心,赵元任的遭遇让她辛酸、心疼。

或许成和说得对,在他们那个圈里,那样的连带报复只是小儿科而已。可对于她来说却不是,她觉得谁错了你可以去罚谁,可是不可以,不可以连累无辜的人。

他错,就错在不该拉扯不该进入的人进入,比如莫莫,比如跟此事毫无关系的自己。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方穗迭看着那不成形状的烟头,神情迷茫的轻声讥讽道,“莫莫能活到二十岁还得谢谢赵元任了?”

“不。”成和摇头,苦笑道,“我只是想说,他不是天生就喜欢算计人,他不是天生就喜欢玩弄人,他不是,天生就是……坏人。他那样的聪明,本来可以做所有他想要做的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最不想的那个人就是他。”

方穗迭闭上了眼睛,她想起了赵元任说的话,她凭什么这样的张扬跋扈,凭什么生活得跟水晶花园里面不染凡尘的公主一样,而我会变成阴沟里出来的老鼠一样的阴暗。

可是——

她开口:“难道就因为受过伤害,就可以以受伤的名义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吗?”

成和无语,他回视着方穗迭,他没有答案,方穗迭不是他们圈里的人,或许她不懂他们的人,或许她懂得了他们这些圈里人不懂的东西。

他摸了摸一下香烟盒,拿出了香烟,又塞了回去,半晌才开口,却不是回答方穗迭的话,而是顺着方才的话说下去:“其实,爱上你,最不想的那个人,也是他。”

自从那布娃娃被当着赵元任的面撕碎的那一刻开始,赵元任就下了个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软肋,会让自己被别人牵着走的软肋。就算有,也绝不示人。

可是,如今,有了,他心甘情愿的沉沦。

而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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