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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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福兮-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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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容宽故意托长声音:“刁………民………”然后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办公桌,抬头看见我呆立不动,轻松无害地说:“你自己的残局,难道还要我收拾?”我从朦胧中苏醒,咬了咬嘴唇,很认命地清理起茶几。



  第67章 丑表功2



是夜,荣享穿着一身米老鼠睡衣,满脸惊讶地看着我饥肠辘辘的模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送海鲜汤吗?不管用?”



我唏哩呼噜地扒着方便面,不无忿恨地说:“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荣享满脸厌恶,躲过我沾着汤汁的筷子:“别溅我身上。”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吃方便面。我容易吗,在我洗刷完茶几上的碗碟从水房回来时,叶容宽办公室门窗紧闭,人去楼空。我急匆匆下了楼梯,出了办公楼,发现没有他的专车等候。我不甘心地四处逛了一番,发现也没有可疑的踪影。一句话,叶容宽背着我跑路了。



听完我的控诉,荣享很同情地看着我:“江米,强扭的瓜不甜。看你这样被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我也不好受。这样吧,设计图我给你打个四折。咱们老老实实相依为命吧。我吃菜来你喝汤,我保证不让你饿着的。”



我匪气冲冠,挥舞筷子:“山不过来我过去。叶老贼,你等着,我要不能把你拿下,我誓不为人。千层浪里跌滚爬,百尺高竿把命拿。我说什么也是替天行道,义胆侠肠,江湖闯荡,如今不过是盗御马,斩皇袍,劫皇杠。”



荣享颤巍巍地看着我:“江女侠,作为你的亲友团,我支持你。”



一晚上,我绞尽脑汁,筹谋我的武林大业。既然正面狙击不行,只能农村包围城市了。周末一大早,我就赶赴家属大院,准备瓮中捉鳖。这里我熟门熟路,虽然门卫面孔比较生,但他们见我大模大样,也没敢拦截。关键我手中捏着“邀请函”。自打医院体检之后,赵允芝就时不时地给我电话,嘱咐我要时时注意饮食,破天荒地冒死邀请我时常去家里聚餐,显然不知道我和叶容宽势不两立,积怨已深,而我每每都以工作忙而挽拒。不过现在正好用上。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院落,没进门就看到叶仲修站在葡萄藤下,拿着剪刀。看见我,乐呵呵地说:“江米,来得正好,我这葡萄也熟了。”我立刻拍马而上:“首长,我来。” 叶仲修也不客气,把剪刀递给我,替我扶着小梯子。我当下边剪着葡萄,边现学现卖,和他传授如何自制葡萄酒,这是我多天潜心汤羹时附带学习的成果。叶仲修觉得挺有意思,决定回厨房好好研制一番。



进了屋,赵允芝正准备打电话,看到我来,放下话筒:“容宽说你这礼拜回新洲了呢?”



我一听,暗自冷哼,有些人连撒谎都信手拈来。当下,笑说:“噢,临时决定不去了。” 赵允芝点点头,没多问。而身边的叶仲修有些急切地说:“江米,我们先去酿酒吧。”一句话,惹得赵允芝和吴妈也都兴致勃勃。于是众人摆驾厨房。



正当我眉飞色舞地演示完酿造工艺时,叶容宽冷不丁地在门口站立。神色显得倨傲孤冷,仿佛并不想与大家亲近。赵允芝语气欢快地招呼:“容宽,你也来看看,江米正教我们酿葡萄酒呢。” 叶容宽略微点点头,说:“嗯,你们忙吧,我还有事。”说着转身出去。赵允芝看了看我,笑说:“这孩子,一天到晚地忙,周末也不得空。



把所有的葡萄罐装以后,已经临近中午,赵允芝照例和吴妈讨论中午的流水席。而我洗了手出了厨房,一眼就看到叶容宽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翻阅着报纸。我见左右没人,促狭地说:“别装了,报纸都拿倒了。” 叶容宽不理会我刻意地逗乐,反而冷冷地说:“你来干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斜靠着沙发背,凑近他:“来捣乱。”



叶容宽抖了抖报纸,不搭理我。我顿时觉得有些无趣,绕到他面前,壮着胆子夺过他的报纸:“叶大人,周末还学习上级指示,太敬业了吧。”



叶容宽默不作声地打量我。我有些撒娇地说:“你看,我都为你寝食难安了。” 叶容宽好整以暇:“有吗?我看你心情不错。”我立刻老着脸皮,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是强颜欢笑。你看都熬成三眼皮了。接下去就该是千层饼了。” 叶容宽果然脸色转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医生。”我继续纠缠不休,哀婉地看着他:“心病终须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叶容宽,我真的好想你。”骨头一软前倾趴在他的膝头,可想而知,气流搅得有些混沌。叶容宽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拉开我的意思,我暗自有些自得地枕着他的膝盖,拿眼角瞄他,溺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大哥,大嫂,你们要恩爱,也该顾及场合吧。”是花蝴蝶。他正靠着廊柱落落大方地望着我们。我全身一僵,抬起身,埋怨地看了看叶容宽。而他一派若无其事,仿佛在说:“你自己找的。”我心中一怒,眼中含着春色,娇滴滴地看着他:“叶容宽,你讨厌。”其实我私下一直觉得自己有演戏地天赋,如今这段你“弄”我“弄”,的确让旁人有些吃不消。纵然是花蝴蝶也一样,他干咳了几声:“妈让我来叫你们吃饭。”说完恐惧地退场。我恶毒地看着他背影,有些自满。



一顿饭,我尽显贤妻之本色,不断地给叶容宽添酒夹菜。当然也很娴淑地招呼其他人。花蝴蝶翻着白眼看着我,差不多要口吐白沫。我知道我做得有点过,不过以往蓝胜雅不都是这样的吗,见惯不怪了。末了,花蝴蝶趁着间隙问我:“大嫂,你吃错药了?”我一味专注于一边的叶容宽,媚眼如丝:“叶容宽,奴家这般服侍,可还满意。” 花蝴蝶看看我,再看看叶容宽:“一对神经病。”摇着头走开了。



叶容宽不吭声,抹了抹手站起身,被我一把拉住:“叶容宽,我眼睛发黑,头晕,是不是低血糖。”



我声音太大,搞得客厅里的赵允芝也朝我们观望。



叶容宽轻轻推开我的手:“我看是吃得太多,不消化。”说着,朝楼梯走去,边走还说:“你就是欠揍。”



我紧紧跟上,故作大悟,轻声说:“啊,不会是怀孕了吧?”



叶容宽扶着栏杆,笑望我:“原来,多日不见,你都能勇于质疑现代化医疗检测手段了。长进啊,江米?!”



我暗地里咬牙切齿,都这样了,他还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所托非人!我跟着叶容宽进了他的房间,垮着脸说:“叶容宽,我错了,你就别折磨我了。”



  第68章 丑表功3



是夜,荣享又一次穿着一身米老鼠睡衣,满脸惊讶地观赏我灰败之色:“你怎么还是回来了?不是去走亲访友了吗?还不管用。”



我满脸痛惜:“大意啊,大意。” 荣享揣摩了我神色,迟疑地问:“是被劫了色还是被劫了财?”



我气呼呼地坐在沙发里,吐沫星四飞:“被劫色倒好了,可怜我小门小户,被人一句话,砍掉半个月的生活费。”的确,白天的死磨硬泡,让叶容宽有些消受不起,为了让我不再殃及池鱼,吃过晚饭,他就急匆匆地把我扔回豪宅,临走阴阳怪气:“既然你这么空,又那么有诚意,下礼拜你就天天给我炖海鲜汤好了。我下了班来喝。”说完,绝尘而去。



荣享一听,笑逐颜开:“啊,太荣幸了,叶市长要光临寒舍。”见我凛冽的目光,硬生生改口:“我的意思是,我有口福了。”真没良心!



“江米,有进步啊。” 荣享拍拍我的肩,“他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就好好表现吧。”



“哪有什么用,他说要天天喝,要是喝上一个月,我的设计图等于全价了。我还不如不打赌呢。”



“所以啊,你要加快进度。”



“怎么讲。”我急忙问。



“容我好好思量。” 荣享沉思着走开 。



周一大早,我就被急促地门铃声搅了清梦,是快递公司给我的送货上门。我打开一个白盒子,大惊失色。里面是一套女性服饰。确切地说是一套性感内衣。柔软的质地,火红的颜色,说不出的撩人。我都已经能够想象衣服从身上滑落时的妖媚。我抖着手把盒子盖上,在荣享晨起之前,急匆匆地把盒子藏到自己的床下。出了房间,米老鼠牌荣享睡眼朦胧地看着我:“刚才是不是快递送货,是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我摆着手:“是弄错了,没有的事。”



荣享半信半疑,吃着早餐说:“不能啊,乔以婉说好东西今天一早就能到啊。”原来如此。我装作很坦然地说:“真是没有的事。” 趁着荣享进厨房,我又再次回到房间,又把东西藏了一遍,确定无误。转身就看到门外荣享面露疑色,抱着双臂看着我:“哼,想骗我,没那么容易。”说着,闯了进来,翻箱倒柜,四处寻摸。我忐忑地看着她,良久,发现她一无所获,舒坦了不少。想要和我斗,还差很远呢 。我已经把那盒子的东西,卷了卷,乱七八糟地塞进卫生间的壁柜里,万无一失,我暗自庆幸。



傍晚,我从工地急匆匆地回来,一到家,看到荣享和叶容宽早就在客厅等候。两面派的荣享正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某人心花怒放。望着他久违地微笑,我又一次有众叛亲离的悲凉。不等我缓缓情绪,我就被荣享赶进了厨房,美其名曰:“为了让你好好发挥,我和姐夫决定都不给你添麻烦。”我搅着海鲜汤,一边恶毒地想,不知道放几颗泻药会有什么结果。这么一YY,我的心情好了不少。转过身,看到叶容宽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看见我没来及收敛地笑容,闲闲地说:“又有什么奇思怪想?”我顺脚踢上冰箱:“你管我。”



叶容宽心情不错,不屑计较我的粗声粗气,抿着嘴:“要不要帮忙?”



我哼了哼:“荣享呢?”



“她说要去买瓶好酒。”



“她就不怕又过敏?”我嘟囔着,屈下身,试图把火力关小些。不过搞了半天都没成功。



“笨手笨脚。” 叶容宽轻轻在身后说着,侧过身帮我。两个人贴得太近,灼热的呼吸,搅得我有些慌乱。他顺势环住我,脸贴近我的脖子,只是短暂一刻地停滞,就被他不容迟疑地吻上。我站立不稳,后腰突然抵着坚硬的流理台角,感到有一阵剧疼。我轻叫一声,这才使叶容宽停下动作。我揉着腰,负气地推开他说:“你有病啊。”



叶容宽面带愧色,伸手替我轻柔:“还好吧。”



我不理他,转身欲拿起汤勺,尝一尝海鲜汤的味道。只是手里一滑,勺子从指间脱落,叶容宽也急忙抽手营救,只是越帮越忙,勺子还是执意地掉在了地上。两个人相视而笑。我笑着指着他的衬衣:“你最好把汤汁擦一下吧。”叶容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楼上右手第二间是我的房间,里面有洗手间,你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干净的布。”我不放心地在他身后交待一下。回头入了厨房,尝了尝咸淡,还不错,就端着汤锅,放到餐桌上。白白地桌布,让我猛然想起那个盒子。



“糟糕。”我拍着脑门冲上二楼。



进了洗手间一看,还好,叶容宽只是拿着手纸蘸水轻轻地擦拭他的衬衣。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怎么了?” 叶容宽抬头看看我。



“没事,我关心一下。你弄完了,就下来喝汤吧。” 我若无其事地说。



叶容宽点头称是。



只是我刚一离开,洗手间里就传来一阵零乱声。



我回头:“没事吧?”



“没事,你为什么总是把柜子塞得这么满。” 叶容宽语气有些责备。



我探头一看,果然壁柜里的一堆日用品一股脑地掉了一地。而我那诡异的内衣赫然在列。眼睁睁看到叶容宽蹲着身,一个个拾起。此时他正困惑地拎起我火红丝裙。



我的脸腾地就红了。叶容宽有些异样地看着我,我顿时手足无措,心慌慌低着头,就像小时候被外婆抓到偷吃罐子里的糖果一样。气氛煞是难熬。



“东西总是乱放,难道外面的衣柜还不够大?” 叶容宽心平气和地说着递给我。我心急火燎地夺过去,恨不得立刻把它化为乌有。



叶容宽神色如常,摆好柜子里的东西。挑了块白布,一丝不苟地印干衬衣上的水迹。而我就势把内衣胡乱地塞入床头柜里,捂着胸口喘粗气。



“汤快凉了吧。” 叶容宽平静地在身后点拨。



我尴尬地点点头,随着他下了楼。



“那个是乔以婉硬要送我的礼物。我也不好意思不收。”我如坐针毡,反复斟酌,低着头边喝汤,边强作镇定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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